许是天公不作美吧。当天下午,贺楚天收到紧急归队的通知。
如一年前,他要走了,与她的相见不过二十个小时,这一走,且不说她,只说自己,黄金三角的任务势必沉重,此去一别又将几载?
贺楚天眸光闪了闪,看向那抹白色的身影,生生扯出万般不舍,有些钝痛。
明依落睑着眸,刚才的电话她听得真切,有几分懊悔,有几分失意。
再抬眸,两人的双眼相对,俱都看到了对方眼底深处的留恋,贺楚天的爱深远而沉重,一望便是深不见底的浓情涓涓流淌,明依落的爱虽然淡然但却在一点点加深。或许两个人的爱情里,总有一个陷得深浓,而另一个永远无法比过;即便如此,只要相爱,两个人的爱情里没有杂质,彼此倾心就好,不必要求对方一定要等同的付出,毕竟,感情是无法用任何东西来作衡量的,不是吗?
贺楚天双手搂过明依落,冷亮的眸子闪动着温暖的光芒,心底微微怅然,多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她,最好能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明依落的双手慢慢爬上他坚挺的背脊,一点点收紧,小脸埋在他的胸膛,眼帘内竟涌起莫名的湿意,一股滚烫的热潮沉淀于眼底,任谁都无法拭去那层模糊。多想就这样一直被他抱着,直到天荒地老,不自觉地想要对他撒娇:“楚天,不要走好不好”?
心里悲叹!贺楚天听着她软糯缠绵的声音,骨头都要酥了,真想把一切抛到脑后,可是他不能。他轻轻拍着她的美背:“宝贝,你知道,我不能,黄金三角的任务完成后,我就转业好不好”?
“不好”明依落猛地推开他,用一种惊疑的目光看着他,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他的口中:“楚天,你天生就是将军的料,不要因为我丢弃自己的理想,好吗?等我从德兰国回来,我就会一直陪着你,相信我,我喜欢你穿军装的样子,更喜欢你意气风发地指挥千军万马,我也曾想做一个女将军,可是,姥爷不愿意我参军,他说我妈妈小时候过得太辛苦,所以不想再让家里的女孩子去军队,哪怕我自小就和爸爸浑在军营,所受的训练一点也不比特种军人差,即便是这样,姥爷也舍不得,都说隔辈亲,我想是对的,姥爷可以忍心妈妈受训,却见不得我受一点苦难,所以,楚天你一定要当将军,连同我的梦想一起实现”!
静静地,静静地。
再次叹息!贺楚天再次把明依落圈在自己的怀中,眼眸之中某种坚定的精光一闪而过,唇角微勾:“好,落落,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我会保重自己,我要给落落幸福,记住,宝贝,贺楚天对你的爱,不论生死,永不停息”。
感动吧!眼角泛了下酸意,明依落抬手搂上贺楚天的脖子,抬起俏脸,第一次主动把唇送了上去。
贺楚天触到那份柔软,如电流袭过,本能地加深了这个吻,而且越吻越激烈,温热的舌探进她的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与她的舌纠缠不休,两个人的身体贴合地越来越紧密,脸靠的更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脸部的每一个细节,狐狸眸轻轻的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地轻颤,呼吸变得沉重,时而发出惹人犯罪的低吟,媚入心底……
贺楚天只觉得身体已临近爆炸点,不可以!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必须马上离开,在这样仓促的环境下,他不可以!
贺楚天在最后一丝理智就要湮灭时,咬牙离开那张让他无比贪恋的小嘴,紧紧地,紧紧地搂着明依落的小蛮腰,把头埋在她的发中,哑着音,喘着粗气:“等我,宝贝,我必须马上离开。等我!”
那个“我”字一出口,贺楚天狠心地撇开明依落,逃跑似地离开,没有回一下头,他怕,他怕自己只要一回头,便再也迈不开一步,他不能,不能在此时儿女情长!
明依落轻抚着被激吻过的唇,一阵恍惚,迷离似雾的双眸短暂的茫然过后,哑然失笑,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失落,心里似有什么东西流失,觉得空荡荡的,任自己倒在大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脑中空白一片。
不知何时,许书轩轻轻坐在了她的床边,湿软宠溺地男中音:“落儿,楚天走了”。
“嗯”。
“难过了?”
明依落慢慢收回呆滞的视线,转向许书轩,笑了:“老二,你放心,你妹妹我不是那种爱情至上的主,难过是有一点,不过还不至于要死要活”。
许书轩轻搞下她的头:“丫头,这话要是让楚天听到了,多伤心?”
明依落收拾好心情,坐起来,挽上许书轩的手臂:“行了,哥,老大都追爱去了,你呢?走,咱们下楼去让姥爷还有爸妈,舅舅舅妈讨论下,是不是也应当给你搞个选妃宴什么的?正好趁你妹我在家,替你把把关”。
许书轩朝天翻了个白眼:“你且饶了我吧,你哥玉树临风,潇洒多金,不知道多抢手,被无数花痴女围追堵截的日子是惨不忍睹,三儿要是不想你哥被无良女给污了,就别再添乱了,指不定哪天有一仙女下凡,就被你哥我收了”。
明依落扯了下嘴角,心里暗道:哼,小样,我一定就想办法把叶明烟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