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因着今日两人的亲近,两人的心情都颇好。爱睍莼璩
“沉儿,大哥今日搬出夏府了。”赫连辞突然想起一件事。
夏沉香的手攒在一起,哥哥,也发现了吗?娘亲的死。
虽然,自己与娘亲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娘亲永远都是最疼爱她的娘亲啊。
“我怀疑,岳母的死……”赫连辞自然也是觉得这件事有问题的,只是最近赫连懿的人越发的不安分了,赫连辞没有多的精力去调查这件事。
“辞,谢谢你这般为我想着。”夏沉香没想到,日日早出晚归的赫连辞会想起这件事情,她今日不想告诉赫连辞也是因为最近赫连辞特别忙。
夏沉香知道,赫连辞是个有野心的男人,所以,夏沉香没有责怪赫连辞没有陪她什么的。
“沉儿,你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的妻子,我最爱的女子。”赫连辞将夏沉香拥在怀里“最近真的太忙了,忽略了你。”
夏沉香心里因为两人最近不太亲近的不安感立马散去,夏沉香抿唇浅笑“辞,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跟宝宝。”
“沉儿,等事情都完结了之后我一定放下所有的事情陪你。”赫连辞在夏沉香的唇边印下一吻,轻声的说道。
等事情都结束吗?
夏沉香低眉,那么,需要多久呢?
“沉儿,你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不管别人对你说什么,你都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的。”第一次,夏沉香听到赫连辞说这些话。
用这么认真这么认真的语气。
夏沉香愣愣的,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是,会发生事情吗?
自己,一定要相信赫连辞,可是,自己怎么会不相信他呢?赫连辞对自己来讲,是不一样的呵。
“沉儿,答应我。”赫连辞眼里的认真让夏沉香再一次愣住,赫连辞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永远都会相信你啊。”夏沉香开口,永远。
两人只这样静静的拥了一会,铁风就来说南歌来了。
夏沉香一惊,南歌怎么来了?
急急忙忙的就出了去,赫连辞看着夏沉香的背影,眼里闪过的醋意瞬间被无奈淹没。
“夏儿。”南歌的声音不似以前那样的顽劣,带了些温和,夏沉香心里微惊,南歌,什么时候会这样说话了?
“南歌……”再次相见,却别是一番味道,南歌身上,多了一股忧伤?
“夏儿,好久不见。”听到南歌的笑语,和以前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语气,夏沉香甚至怀疑自己刚看错了。
“南歌,你怎么来了?”夏沉香刚刚收到南歌的信,信上说南歌最近会来,可是也没想到这么快。
南歌的速度,果然是杠杠的。
“我不放心你啊。”南歌的话成功的让刚刚走来的赫连辞黑了脸。
赫连辞占有性的将夏沉香拥在怀里,用敌视的目光看着南歌“你怎么来了?”
南歌皱眉,一脸委屈道“夏儿,你就让这个男人这么欺负我?我可是你最亲爱的南歌哎。”
夏沉香扶额,这个男人,刚刚的忧伤神马的绝对是错觉。
“什么?你是我娘子最亲爱的?”赫连辞瞪大了眼睛怒视南歌。
“怎么?你还不知道啊?”南歌挑眉,好似来了兴致,一脸挑衅的看着赫连辞。
“我要杀了你。”赫连辞上前一步“那样,看你怎么当沉儿的亲爱的。”说着奸笑道“只要你死了。无论你说什么都是不成立的。”
“夏儿,你可要保护你最亲爱的南歌啊。”南歌耍宝的样子让夏沉香失笑,仿佛回到了她失踪的那段时间。
那段时间的她老是闷闷不乐,南歌就整日的耍宝逗她笑,这个时候夏沉香有些怀念那时候了,很快乐。
两人感受到夏沉香情绪的低落,停止了耍宝“沉儿,怎么了?南歌刚来,应该是高兴的事情才对啊。”
“夏儿,你是太欢迎我了吗?所以才开心的要哭了?”
“谁欢迎你啊。”夏沉香嗔道。“辞,我们才不要理他。”说着就转身欲走
“哎哎哎,等等我啊……”南歌连忙跟上。
“也只有三皇妃才能让主子这般尽心了。”月儿叹道。
可是月儿身边的风大却不以为意,是吗?这一次,主子身边少了一个人呢。
“月儿,你没感觉到主子有些变化了吗?”风大无语,难道这个月儿就没看出来,主子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没有啊。”月儿也是刚刚见到南歌,哪里能跟风大一般天天在身边观察?
“雪儿呢?”月儿又问道,难道又被主子派去执行什么隐秘的任务了吗?可是,不对啊……
“不知道。”风大的回答更让月儿吃惊,风大向来是四人公认的老大,而为了方便联系,四人要去做什么都会告诉风大的,可是这次,风大居然说…不知道?
月儿怎么觉得有一股诡异的感觉呢?
“南歌,凰衣怎么样了?”夏沉香终究是不放心那个女子的,那个宫廷里唯一一个纯净的女子。
“夜儿对凰衣很好,凰衣怀孕了,夜儿是真心珍惜凰衣的,你可以放心。”
夏沉香低眉,凰衣,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朋友,第一个朋友,幸福就好。
“夏儿,我听说你前几日昏倒了,我给你把把脉吧。”夏沉香所有的毒以及医术都是来自与南歌,南歌可以说是夏沉香的师父了。
“还好,以后不要太激动了,对孩子没有好处的。”南歌低声道,他,好像诊出了一些东西,只是还不太确定。
“殿下,宫里说,皇上他……好像……”快不行了。不过前面的话就已经让众人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赫连恩德,快死了。
“沉儿,我先进宫一趟。”赫连辞不顾南歌与似水几人在场,将夏沉香拥在怀里,轻声开口。
夏沉香嘴角扬起一抹笑“辞,去吧,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她的男人要出去做大事了,她在家里,等他回来。
“我等你。”轻轻的话,却一字不落的听到赫连辞的耳里,这句话对赫连辞来说,比很多很多的甜言蜜语还要好听。
南歌的心里却没有了以前的那么多心思,甚至没有以前看到两人亲近的那种酸涩之意,南歌不禁在心里轻声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可是,他的心没有回答他。
“南歌,难道你没有诊出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吗?”赫连辞走远了,夏沉香的声音平淡。
可是南歌的心里却涌起翻天巨浪,夏儿的意思,是她…知道?
夏沉香看南歌的表情就已经明白了,夏沉香轻轻的解开衣领,南歌忙将头偏到一边“夏儿,你这是?”
“小姐!”似水与月儿惊呼,可是片刻就惊愕了。
“南歌,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让你看看跟这个有关系吗?”夏沉香右边的锁骨上,一朵桃花开的正艳。
不是桃花原有的粉色,而是鲜艳的血红色,如同血一样刺目夺人。
南歌惊呆,夏儿她……怎么会这样?
“南歌,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夏沉香将衣领束好,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赫连辞,因为,她的男人现在在做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啊。
因为,她怕他担心。
南歌的眼神便的模糊起来,灿烂的血红,南歌,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
“三皇弟,你这是去哪里啊?”赫连懿骑着大马,在宫门前,门口四处都是赫连懿的护卫。
“二皇兄怎么会在此?”赫连辞没想到赫连懿速度如此之快,一双眼睛直直的射出两道冷光。
“三皇弟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呢?”赫连懿自是不会让赫连辞进去的,他相信,宫里面已经被他的人控制了。
“自是去给父皇请安,怎么?二皇兄不去吗?”赫连懿可不想见到那个所谓的‘父亲’父亲?那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三皇弟,父皇刚刚歇下了,还是不要去打扰父皇了吧。”赫连懿浅笑,赫连辞明白,宫里可能已经被赫连懿的人控制了,可是,真的吗?
“荣王殿下,三皇子殿下,皇上请你们进去。”安得益沉声开口,站在荣王后面。
赫连辞下马,笑的温和无害“二皇兄,请。”说罢哈哈大笑走了进去。
赫连懿咬牙,没想到,赫连恩德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派的出人来。
“父皇。”赫连恩德的身边,皇后一双眼睛红红的,努力的照顾着赫连恩德。
听到赫连辞的喊声,赫连恩德的眉眼睁开,眼里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赫连辞看着赫连恩德一瞬间苍老了很多的面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辞儿,你来了。”简单的一句话,五个字,赫连恩德说的很费力,皇后与赫连懿听的也很费力,只因着,赫连恩德到现在想到的还只是姜新禾的儿子。
“父皇,您……”赫连辞不可置信的看着赫连恩德,怎么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懿儿。”赫连恩德看着赫连辞身后的赫连辞,赫连辞上前一步恭敬的开口“父皇。”语气虽然恭敬,可是与赫连辞一样的是全没有亲近之意。
这也算是赫连恩德的悲哀吧,赫连恩德不失为一个好皇帝,起码他在位期间,尚算的上是国泰民安。
只是,赫连恩德却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
与皇后几十年的夫妻,心却一直在‘姜新禾’的身上,与‘姜新禾’两厢情愿,却最后赐死了她。疼爱赫连辞,可是赫连辞却因为‘姜新禾’对赫连恩德憎恨多年,因着对赫连辞的爱,忽略了其它的儿子。
“懿儿,朕封你为荣亲王,协助新皇治理黎国。”赫连恩德的话让赫连懿心里忍不住冷笑,自己哪里比赫连辞差了?只是因为自己不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是吗?所以,永远得不到皇位。
赫连懿的拳头咯吱作响,可是还是恭敬的跪下磕头“谢父皇恩典,儿臣遵旨。”
“辞儿,朕封你为太子,朕去世后,继承大统。”赫连辞跪下谢恩。
“皇上,您别说了,您一定会万岁万岁万万岁的。”皇后哭了起来,终究是这么多年的夫妻,终究皇后爱这个男人爱了那么多年。
“惠儿。”皇后睁大眼睛,没想到赫连恩德还会叫出这个名字,惠儿,是皇后的闺名,也是皇后刚进宫时,赫连恩德日日念叨的名字。
“皇上。”皇后听着赫连恩德的那一声惠儿,纵使心里记恨着姜新禾,也散了,皇上都要去了,还有什么可争的,只是,最后陪着皇上的,终究是她风心惠。
“惠儿,朕终是负了你……”皇后的心软了,其实她做的,皇上何尝不知道呢?姜新禾的事情,皇上何尝不知道呢?
想起新婚之夜赫连恩德在她耳边呢喃“惠儿,这一生,定不负你。”
“皇上,您别说了,臣妾不怪您…真的不怪您……”皇后没想到,赫连恩德临时之前会说这个话,皇上的心里,终究是有过她的。
赫连恩德的手抚上了皇后的脸颊,十年如一日,皇后的脸颊依旧是细腻光滑,只是他的手,再不像当初那么有力,再不像当初那么温柔。
只一眼,赫连恩德就看出了两人的差距,抬起的手慢慢放下,如今的他……
皇后隔着水帘看出了赫连恩德的意思,将赫连恩德的手抬起,抚到自己脸上“皇上,你好久没有这样模过惠儿了。”
“惠儿,朕……对不住你。”赫连恩德眷念着皇后脸上的温度,他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一点点的下降,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皇上没有对不住惠儿,没有…没有…”皇后不断的摇着头,没有…
从初识到现在,风心慧心里只有赫连恩德一个,就算赫连恩德爱上了那个叫姜新月的女人。
“惠儿,到最后,只有你如初。”赫连恩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如今自己病重,来照顾自己的竟是只有皇后一个,其他的,怕是一个个的都在为自己找后路吧。
“皇上,在惠儿心里,皇上始终是当年那个少年,从来没有变过。”皇后的眼睛红红的,眼里的泪不住的落下来。
“惠…惠惠惠…。”赫连恩德的手慢慢的滑落了下来,一双眼睛里全是眷恋。
他…真的
不想死啊……
“皇上!”
“父皇。”
……
黎国皇帝——赫连恩德,殁。
赫连辞虽然憎恨赫连恩德,可是赫连恩德真正死去的那一刻,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些难过,随即赫连辞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那个男人,怎么值得自己为他难过呢?
赫连懿也是很赫连辞一样,可是努力的不让自己的悲伤流露出来,毕竟血浓于水。
“三皇妃,皇上殁了。”一个侍卫打破了夏沉香与南歌之间诡异的气氛。
二人一惊,无暇再考虑刚才的事情,赫连恩德,这么快就死了吗?
“三皇子被封为太子,荣王被封为荣亲王。”侍卫补充道。
夏沉香低眉,这件事,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
“太子命我告诉太子妃,请太子妃先休息,太子今日会很忙。”侍卫的话让夏沉香失笑,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赫连辞现在还能想着自己。
“你先下去吧。”夏沉香浅声道。侍卫行了一礼下去了。
“南歌,真的没办法吗?”和刚才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只有南歌明白,是什么意思。
“夏儿,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不会就这样…看着你…”死去的。一定,不会。
“南歌…听天由命吧。”夏沉香仰头,眼里划过一抹忧伤。
“夏儿,我一定不会放弃的。”
“南歌,你都说没有办法了,我还能怎么办呢?”夏沉香是真的无奈了,没想到啊,自己真的是什么都碰上了。
“南歌,我想,治好脸上的伤。”夏沉香浅笑,在南歌凯酷之前说道。
南歌的眼里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夏儿,你终于想通了吗?”
是,终于想通了,因为,想要在最后的时候,让那个人,看到最美丽的自己。
“我应该可以撑到那个时候吧。”夏沉香抚上了自己的小月复,一张脸上全是飞扬的神采。
“夏儿,你不要会灰心,你要相信我啊。”南歌的话让夏沉香想起了赫连辞的话,你要相信我啊。似在耳畔。
只是,赫连辞,可能没有机会了。
三日后,登基大典。
新皇下令,大赦天下,免除赋税一年,举国欢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万民跪拜,一袭龙袍将本就英伟的男子衬得更加的英武不凡,赫连辞的唇轻轻的抿在一起,一双利眸在看到某个身影的时候变的异常的温柔。
“众卿平身。”赫连辞轻声说道,淡淡的话里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谢皇上。”
“封太子妃夏氏沉香为皇后。”这是关于后宫的交代,众人愕然,没有然后了吗?就算是尚在先皇的灵期,可是,没有然后了吗?
“沉儿,辛苦你了。”赫连辞伸手将夏沉香的手握住,轻轻的在夏沉香的耳边说道。夏沉香轻轻的摇了摇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不辛苦。”
夏沉香的心里是开心的,怎么会辛苦呢?自己能成为赫连辞的皇后,不管怎么样都是开心的啊。
今日,夏沉香戴上了面纱,赫连辞想着如是大臣百姓知道夏沉香脸上的伤疤,定然是不会同意这样一个容颜有损的女子成为自己的皇后的。
毕竟,皇后的位置,谁都想要。
夏沉香停了赫连辞的建议却是黯然的低了眉,伸手模着自己光洁细腻的肌肤,自己正想说南歌已经治好了自己脸上的伤,可是,赫连辞都没有进来看自己一眼就匆匆离去了。
“皇上,太子妃夏氏脸上有伤疤,妇容有损,这样的一个女子岂可成为我黎国的皇后?”一个大臣上前一步沉声说道。
“姜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其他的大臣们纷纷开口,而事先就知道内情的却是也跪了上前。
“自然是真的,我姜天成还敢皇上及众位同僚不成?”姜姓大臣瞪眼怒道,姜?似乎赫连辞的母妃也姓姜?莫不是?
“请皇上三思。”姜天成是赫连辞的外祖父,对于他的话在赫连辞当了皇帝之后众人还是颇有些相信的,接下来,很可能就是姜家与夏家的时代了。
“够了,此事不要再说。”赫连辞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下面的姜天成,惊起了姜天成一身冷汗。
“皇上。”可是有的大臣许是脑袋少跟筋,完全没有看到赫连辞的眼神,再次开口“皇上,我黎国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
赫连辞一双眼睛充满着杀气,在赫连辞身边的夏沉香甚至听到了赫连辞拳头的响声,夏沉香只是伸出手,握住了赫连辞的手,轻声道“辞,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沉儿,此生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夏沉香心里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赫连辞在成为九五之尊的时候还能对她自称‘我’还能记得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皇上!请您慎重。”下面的大臣们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样子,心里不禁恼恨夏沉香的红颜祸水,可是,若说是祸水,夏沉香却是已经毁了容貌了的,这……又如何称得上是祸水呢?
众人不禁觉得赫连辞真是被夏沉香迷了心智了,竟然要册一个毁了容颜的女子为后,况且夏沉香在是三皇妃的时候甚至消失了两个月,那两个月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谁又知道呢?
最让众人觉得想不通的是众人明明是在讨伐夏氏的沉香,可是为何夏沉香却是只言片语都不为夏沉香说话呢?夏沉香不是夏丞相的女儿吗?
就算夏丞相已经位极人臣,但是谁不希望自己更加的荣光一些呢?权利名誉这些东西,谁都不会嫌多不是吗?
“怎么?朕刚刚登基,你们就想反了不成?”赫连辞怒道,姜天成啊姜天成,你是仗着对母妃的一点血缘关系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吗?
“皇上息怒臣等不敢。”众大臣纷纷跪下请罪,末了姜天成还加了一句“臣等都是为了皇上考虑。”
“怎么?姜大人,你……”夏沉香连忙阻止了赫连辞的话,轻声开口“既然各位大人想看本宫的真颜,本宫就如了你们的愿吧。”
轻轻柔柔的声音,如微风吹过一般沁人心脾,众人只觉得格外舒服,轻柔的同时又不失了飒爽的英姿,众人心里都认定了若是夏沉香没有毁容,定是个绝世的女子。
“沉儿。”因着赫连辞还不知道夏沉香的脸已经好了,此刻有些担心的道,若是在万民之前让人看到沉儿脸上的伤疤,那么,沉儿将会被怎么样说?
夏沉香看到了赫连辞眼里的关心,轻轻的摇摇头,伸手取下了脸上的面纱。赫连辞不想她怎么样,她自然也是不想赫连辞第一天登基就被百姓说不孝顺的,不管姜天成做了什么事情,毕竟是在万民面前。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眉若柳叶,眸若星辰,唇角弯弯,倾城倾国,什么叫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这是最好的诠释。
姜天成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沉香,没想到夏沉香竟是如此绝色,只是脸上的伤疤呢?怎么会没有了?
人群之中,一个面覆轻纱的女子眼里划过一抹惊艳随即掩去,在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随即,转身,离去。
“怎么?谁还要说朕的皇后容颜尽毁?”赫连辞心里虽然惊讶,可是却是很适宜的开口逼问,微睁的瞳孔里射出一股危险的光芒。
就连夏沉香都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味,赫连辞这是在怨自己没有告诉他吗?可是,完全没有机会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跪拜,直接用行动给了赫连辞答案,赫连辞满意的点了点头。
因着今日定有夜宴,夏沉香刚刚入住中宫,所以今日的事情都是前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操办的。
赫连辞终是将皇后封为了皇太后,许在赫连辞的心里,对皇后是没有多少的怨恨的,皇后,也只是一个可悲的女人而已。
“沉儿,你几时变回来了?”回到凤栖宫,赫连辞就将所有的人都敢了出去,急忙的想要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赫连辞将头埋在夏沉香的颈间,闻着熟悉的味道,所有的不快都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可是你太忙了。”夏沉香的话淡淡的带着撒娇,赫连辞心里多了一点愧疚。
“对不起,沉儿,这几天都没有时间陪你。”就算回府也是倒头就睡着了,压根就没有时间与夏沉香交谈,早上起来之时,夏沉香又还在睡,赫连辞哪里忍心?
而两人这几日最亲密的也只是早上赫连辞起来之时在夏沉香的额头印下一吻,夏沉香脸上覆着面纱,所以赫连辞是真的不知道。
赫连辞为自己忽略了夏沉香道歉,夏沉香轻轻的用唇封住了赫连辞的唇,半晌在赫连辞的耳边呢喃“辞,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就算有无上的权势又怎么样?终究要被囚禁在这个皇宫里面吗?不!自己是自由的人,决不能就这样。
况且,夏沉香抚上心口,难道在最后的日子,自己还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况且,还有自己的身世啊。
“沉儿,现在我没有选择,只有更高的位置才能保护你和孩子,保护自己。”赫连辞低声道,他,其实真的没选择。
若是可以,能够跟沉儿找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过两个人的生活,何尝不好呢?若是沉儿愿意,他放下一切又如何?
只是,如今不是说放手就可以放手的,若是自己贸然放手,那么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与沉儿的。
夏沉香没有说话,只是依赖的闻着赫连辞身上的味道,怎么闻都闻不够,这个本来很熟悉的味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有些陌生了。
夏沉香觉得,自己与赫连辞,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生疏了,明明就该是两个最亲密的人不是吗?可是两个人却心里埋着话却不愿告诉彼此。
这样生疏的感觉让夏沉香有些心慌,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呢?
“沉儿……”赫连辞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心里多了一丝恐慌,自己并不是贪念这个至高无上的权力。
赫连辞在心里对自己如是说道。
“辞,夜宴快开始了,你快去准备吧,今夜你是主角。”夏沉香轻轻的推开了赫连辞,为什么,自己竟然觉得,有些抗拒?
*
“祖母,香姐姐真的好漂亮啊。”夏沉鱼对着老太太撒娇,可是眼里全是嫉恨的光芒,为什么?夏沉香的脸好了,还那么漂亮,还成了皇后。
“鱼儿,我的鱼儿可不会输给她。”老太太心疼的始终还是只有夏沉鱼一个人,她已经决定,夏沉鱼决不能输给夏沉香,如今新皇刚刚登基,相信很快就会开始选秀的,到时候以鱼儿的姿色还怕选不上?
到时候,只有自己帮着鱼儿筹划着,打倒夏沉香那是轻而易举的,到时候就让鱼儿当皇后,一国之母。
“祖母,可是香姐姐已经是皇后了,鱼儿就是做什么也是追不上的。”夏沉鱼假意哀怨道,皇后呢!至高无上的权力,皇帝的宠爱,想到赫连辞英俊的脸,夏沉鱼就忍不住心蹦蹦乱跳。
老太太自然是将一切都看着眼里的,不禁调笑道“我的鱼儿可是喜欢皇上?”老太太笑眯眯的,皇上是一表人才,直到现在也只有夏沉香一个女人,算得痴情,又是皇上,这样的男子,谁不爱呢?
“祖母……”夏沉鱼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这句话来,夏沉鱼好歹是闺中的女子,对此尚是十分羞涩的。
“小姐,老奴看沉鱼小姐人如其名,沉鱼落雁,怕是皇上见了都要忍不住动心了。”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开口道。
说着,老太太果真是仔细的又看了一番夏沉香,果真是标致的很,满意的点点头“我最满意的就是鱼儿了,长的好,性子好,虽我这个祖母啊,也孝敬的很。”
“祖母,鱼儿孝敬祖母是应该的,倒是孙嬷嬷,您也跟着祖母取笑鱼儿吗?”前一句自是说的恭谨无比,后一句虽是佯怒,但是脸上的笑意谁都看的出来。
老太太哈哈大笑,孙嬷嬷却是低头道“小姐,您可要为老布做主啊,老奴说的可是句句实话,沉鱼小姐可不就是沉鱼落雁吗?”
“祖母,您看孙嬷嬷,取笑鱼儿。”夏沉鱼佯装生气,孙嬷嬷立刻开口“是是是,沉鱼小姐,是老奴错了,老奴不该说实话。”
几人笑的欢快的很。
“母亲。”几人的笑淡了下来,老太太恢复了平时威严的样子。
夏沉鱼也起身行礼“沉鱼见过大伯,容姐姐。”
“安儿,你来了。”老太太冷漠的开口,全没有刚刚的笑意,这让夏远安的心里颇不是滋味,母亲对自己从来都是冷漠的很,只有面对老二的时候才是笑语的。
“是,不知母亲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夏远安真是莫名的想不通,好端端的就快要到夜宴的时间,这个时候叫自己来干什么?
夏远安刚刚从登基大礼上回来,一身也算的上是风尘仆仆了,夏远安对这个母亲一向敬重的很,听说老太太找他,衣服都没有来的及换就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没什么事你还叫我来?“就是这个的夜宴我想带上鱼儿。”说到这里看向夏沉鱼,一双眼里全是慈爱。
夏远安心里已经预料到可能跟夜宴有关系,所以也没有多惊讶,只是,夏沉鱼的父亲并不是什么朝廷官员,如此去怕是有些……
“母亲,这……”夏远安正要将其中的厉害关系跟老太太讲,可是老太太心里打定了主意,哪里还会听夏远安的话?
“怎么?难道连我这个母亲的话你也不听了?”老太太的语气绝对不算好的,甚至多了一些威胁的意思。
夏远安心里虽然不爽,但是还是恭谨的说不敢,然后答应了老太太的话,老太太才阖眼让夏远安离开这里。
从始至终,没有关心过这个儿子一句,这让夏远安的心有些凉,老太太对自己越发的疏远了,柳氏死了之后,夏家就是老太太当家,夏远安对于老太太的决定从来没有质疑过一句。
可是老太太还是……难道自己就不是她的儿子吗?还是说,她的眼里从来没有自己这个儿子?因为很坚强,因为自己是丞相,所以,不需要母亲的关心?
“祖母,沉鱼觉得大伯好像不怎么喜欢沉鱼。”夏远安刚刚的态度让夏沉鱼很不爽,可是自己现在还有求于他,毕竟以自己的身份是决不能进宫的。
“他敢?”老太太的眉高高扬起,一声厉喝,沉鱼是未来的贵妃,夏家的栋梁,至于那个已经当了皇后的夏沉香,老太太从来没有想起过。
“祖母,您别生气,都是鱼儿不会说话,祖母千万不要生气,祖母的身体不好,鱼儿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夏沉鱼似乎是被老太太的气势给吓到了,立刻诚惶诚恐的道。
老太太心里对夏沉鱼颇为满意,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自己的身体,没有枉费自己花在夏沉鱼身上的心思。
“鱼儿,祖母最疼的就是你了,你可要争气啊。”争气,一定要躲得皇上的心,成为皇上身边的女人,然后一步步的往上爬,成为最顶端的女人。
“祖母,鱼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夏沉鱼心里暗道,我一定要成功。
*书房
“祖母凭什么对夏沉鱼那么好?”夏沉容却是个藏不住话的,柳氏死了之后,夏沉容是夏远安唯一的女儿了,夏远安重新对夏沉容好了起来。
“好了,容儿,此事不要再提。”夏沉容的话无疑是提到了夏远安的伤口,夏沉鱼,二弟一家。
“居然还让你带夏沉鱼入宫?别以为她们打的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不就是想让夏沉鱼被皇上看中吗?可是夏沉香还在那里呢!”夏沉容愤愤不平,自己那日在三皇府失了清白的事情虽然没有到人人皆知的地步。
但是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了,自己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
可是看着夏沉鱼与夏沉香的幸福样子,夏沉容就不爽,凭什么她们就可以幸福,心里涌出恶毒的计划,这俩个女人,她都要毁了。
“我也要进宫。”夏沉容撅嘴道。
“你进宫做什么?”夏远安冷笑,难道还会有人要这个女儿吗?虽然,他很疼她,可是那也只是夏沉容长的跟年轻时候的苏姨娘很像而已,苏姨娘,毕竟是夏远安爱过的女人。
就算苏姨娘当初做了那样的事情,可是夏远安后来还是原谅了苏姨娘,毕竟人已经死了。不是吗?
“我进宫?自然是有事啊,我要毁了,那两个女人。”夏沉容幽幽开口,话里是无尽的怨毒。
毁了吗?夏远安心里低吟,毁了,好啊!
“好,你说什么都好。”夏远安低下眉眼,夏沉容看不出夏远安在想什么,夏沉容也没想看到,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夏远安想什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父亲,你也很讨厌夏沉香吧,我也很讨厌她。”何止是讨厌?夏沉容觉得夏沉香简直就是自己的天敌。
抢了自己嫡女的身份,抢了皇后的位份。
可是夏沉容从来没想过,皇后之位从来都不是她的,若是一开始叫她嫁给一个被传有断袖的三皇子,她定然也是不愿意的。
夏沉香吗?夏远安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毒“是,我讨厌她。”
“我会收拾她的。”
别被她收拾了才好。当然,夏远安没说出来,有人自愿当枪除去他讨厌的人,且不论能不能成功,单是有这个举动都不是一件让人反感的事情。不是吗?
“容儿,你可要小心。”夏远安可不希望这个女人这么快就死了。
若是夏沉容死了,夏远安会少很多乐趣了,当然,也包括,床上的。
夏沉容低低一笑,手攀上了夏远安的脖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父亲。”呵气如兰。
低低的那一句‘父亲’更是让夏远安心里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