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偷窥他人习武都是大忌，但既然已经明确了师傅的身份，姜老头也就没有感到任何的尴尬，见耀辉望向自己，也就施施然的走了过来，开口就直接询问耀辉所练拳法的来历。
外表稚女敕内心世故的耀辉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把自己的秘密轻易和盘托出，更何况是这个刚认识没几天的“师傅”。一番云里雾里的神侃之后，用“家传”二字打发了姜老。
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的答案，但这本来就不是姜老关注的重点。家传武技，在这个全民习武的年代，倒也解释得通。想来就算稍有特异也高明得有限，怎么可能和高院元术系的珍藏相比，更不要说自己准备让耀辉习练的这部“稀世之宝”。
略加追问之后，姜老也就没有继续执着在这上面。听说耀辉没有选定自己的住处，姜老领着耀辉随意进了一间宿舍。
师徒二人坐定之后，姜老就开始了自己收徒后的第一次授课。
“耀辉啊，为师先自我介绍一下。老夫姓姜，名斐然，是高院元术系四大教习之首。什么夏老的，是为师体察民情时的化名（切，这也叫体察民情。耀辉不齿）。”
“咦，老师您姓姜？这可是我炎黄帝国的国姓。”
“哈哈不小心被你看出来了，这也是为师为什么要用化名的原因，老夫身为皇亲国戚，实在是太过耀眼，太过知名了，要了解基层百姓的疾苦，有时候只能是改名换姓啊。”看来姜老对自己的皇族什么十分得意，说到这个就眉飞色舞。
想不到拜师拜了自己的长辈，那倒也不冤。不过耀辉对老头的这个身份都不是特别相信，想来就算所言不虚，也得是相当远的亲戚了，要不然怎么从来没听亲王或者欧阳恭说起过呢。当然这也不是重点，自己当初同意拜师，主要还是看在老头器士身份和后院底蕴上。不过见老头这么得意，说不得还是要拍几下顺水马屁。
“原来老师是皇族啊，学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学生真是太兴奋了，学生几乎要控制不住喜悦之情了。哈哈哈。”耀辉皮笑肉不笑的恭维了几句，敷衍得十分业余，但自我陶醉中的皇叔并没有察觉。
“哈哈哈，你知道就好，还是要替我保守秘密，为师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教习就好了。”老头说这句话不知道自己信不信，反正耀辉是没信。
“好了言归正传，耀辉，你知道作为一个元术师，最重要的是什么？”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话题，姜老终于开始履行自己老师的职责。
“嗯，找个好老师？”弄不清楚老头现在是需要回答还是需要拍马，耀辉先弄出一个肯定不会扫兴的答案。
“哦这个也不错，不过从元术师本身来讲呢？”
见老头开始认真，耀辉也就收起了马屁神功。
“这个……应该是天赋吧？”说实话耀辉也不是很确定，试着说了个答案。
“不错，我认为有三点。第一就是天赋，其次是功法，第三就是毅力。天赋就好像赛跑的起点，天赋好，起点就考前；功法就好像跑道，功法合适，跑的路就最短，毅力就是毅力，不管是修炼元术还是赛跑，没有毅力那什么都是空话。第四就是好的老师，老师就好像教练，教练好训练水平就高。”
“老师，您不是说三点么？”
“嗯，第四点是你提醒我的，也是非常重要的。你奠赋很好，老师更好，现在需要关注的就是功法和毅力。毅力靠你自己，而功法为师已经帮你选好了。”姜老一边说，一边将早已准备好的功法秘籍递给耀辉。
耀辉接在手里，粗糙的硬纸封面触感很好，蓝中带黄的颜色说明这本书经历的不短岁月，封面上书名倒也言简意赅——“混天诀”。大气又上档次，但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见耀辉一副迷茫表情，老头却没有即刻开始将这本绝世功法倾囊相授，而是开始给耀辉讲解元术的起源传承。
“自我们远祖发现体有元核者可以通过特定的方法和天地元气沟通之后，为提高利用元气的效率，尝试了无数种方法。大部分尝试都走上了歧途，但凡成功且流传至今的，就成为了现在千奇百怪的元术功法。”和所有老头一样，一开始讲古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人们所处之地域有别，所生之元核各异，适合的功法也就各有不同，甚至有的只能修炼特定的功法，这也就出现了许多好像独门绝技、家传神功这样的东西。”说到这，老头瞟了耀辉一眼，看来想到了刚才耀辉的解释。而耀辉也暗吐舌头默念了声好险，想不到自己随便瞎编的理由却是和当今的情形不谋而合，看来这个借口以后可以长期使用。
“但不论什么功法，不管多少人练了一辈子也无法有所成就，只要能流传至今，就肯定有人练成过，不然不可能有人会用自己一生的时间去做一件必定会失败的傻事。这也是元术界的共识，但你手上这本例外。”
听闻此言，耀辉又低头打量手上这本旧书，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师傅要把这本从没人练成的东西教给自己。
但老头凌乱的思维又开始跳跃了：“耀辉啊，你知道我们修习元术的过程和御使元气的方法么？”没有等待耀辉的回答，老头自己开始抢答，“学徒感知，体师煅体，器士御器，天师逆天。器士以下，都是引天地元气于体内，以增强身体的五感和强度，同时温养元核。待元核小成，则不但可容元气于体内，还可以在元核的操纵下发之于外。不管什么功法，在这些方面都是大同小异。”
“天地元气无限，可人的身体却有限，不光容积有限，传导元气的经脉也有限。随着元术师修为滇升，不光需要元核的成长，更加凝练和通畅的经脉也是修炼的重点。但人力有时而穷，大部分人修炼的极限也就仅仅是利用体内释放出的几丝凝练元气操控兵刃制敌而已，这也就是器士顶点，而达到传说中奠师程度的幸运儿，都各有罕世难逢奠大机缘，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了。但如能达天师境界，据说可以和天地融为一体，役无穷元气为己用。”
见耀辉听得入神，姜老咳嗽一声，终于切入正题：“自古以来，能达天师境界者凤毛麟角，这不仅仅是做好老夫刚才所说四点就可以达到的事，每位天师都有诸多奇遇，不可复制，而天师的强大之处，就是可以直接调用天地元气，所以就有不少人开始在这一点上另辟捷径。但这谈何容易，几乎所有的尝试都宣告失败，包括你手上这本秘籍的作者，百年前的帝国元帅，恨天。”
“恨天元帅生平纵横沙场，手下从无一合之将，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风头之劲一时无两。但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早早达到御器境界，却至死突破最后屏障，年老之后虽放弃了对天师的执着，却想用另一种方式将天师的神秘面纱接下。他晚年辞去帝国元帅之职，召集一帮门下供奉闭门研究直接利用天地元气的方法。人生最后的十余年时间都投入于此，但最终还是黯然而逝。所余仅这本混天诀。”
“恨天元帅虽然失败，但十余年的时间并非白费，他确实找到了一条似乎可行的道路。众所周知，元术师是靠着体内元核地殊来引导和控制元气，恨天元帅的思路就是，用人的身体来模仿这种波动，从而达到直接控制天地元气的目的。但模仿元核谈何容易，最后几年恨天元帅一直在努力尝试，甚至亲自试验，但终究是无功而逝。”
“元帅辞世，研究也就无疾而终了。这本被所有人认为是垃圾的功法之所以能够留存至今，完全是因为元帅的显赫身份和那代皇帝陛下对老友辞世的哀思。”
“但徒儿你的出现，让这本被所有人认为是废纸的功法真正成为了可以实现的，真正的捷径！！”说到这里，姜老再难掩激动心情，吐沫星子开始四射。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就是你的元核！身体！元核！这就是你小时候测不出体内元核的原因，因为你根本不需要那个变异结石！这也是就你现在没有人系统教导就能达到体师中阶的原因，因为你有一个超大的，旁人难以想象的宝库！你，耀辉！再加上这本垃圾功法，再加上我这个绝世名师，我现在就可以负责任的说，只要没有什么意外，你有很大机会成为一名天师！”老头挥舞着手臂，眼神中的浑不似花甲老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