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法克的敌视,耀辉根本没往心里去。
因为他现在心情很好,而一个人心情好的时候,都是非常宽宏大度的。
自从接受了自己从此和元术无缘的现实之后,耀辉对自己人生的规划有了很大的转变。
原本耀辉准备在后院多修习几年,将自己的元术境界提升到器士之后再入世历练。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断了在元术上的可能,耀辉也就不愿再继续呆在后山触景伤情了。不过倒也不能说走就走,一方面这不符合常理,哪有元术师不愿意在高院后院修习的呢自己修为全废的秘密还得多保持一段时间;另一方面,耀辉也想在这里把自己的身体完全养好再回王府,世俗间可少有八师兄这样的良医和后山中那么多的奇珍异草。
不过到七师姐这里听琴确是偶然兴起,但是坐下来细细品味之后,却有一种特别安逸舒适的感觉。加上现在身体日渐虚弱,虽然没有停了太极修习,但再不能像以往一样没日没夜勤练不辍,所以耀辉每天听琴的时间越来越长。
不过耀辉很有自知之明,就像贪图口月复之欲不一定要去做厨子一样,耀辉也从没想过自己学琴。现在的他只是想多听听这种让他放松奠籁之音。
渐渐的,随着听琴时间的增长,耀辉觉得自己开始懂琴了。以前只不过是觉得琴声可以帮助自己抛下心事,放松心情。现在,耀辉似乎可以从琴音中听到七师姐的心声。
原来七师姐也不是象她表现出来的那般不食人间烟火,她的琴音中也有着种种情绪夹杂,有时高兴雀跃,有时失望烦恼,有时还如精灵般带着点调皮可爱。
现在耀辉听琴,已经不仅仅是自我放松休憩,更多的是跟着七师姐的心情故事一同陶醉,以至于每每忘了时间,当然,更忘了忧愁。
而那位一直坐在屋旁的法克师兄,耀辉早就注意到了。不过很明显他并不能从七师姐的琴声中听出什么,只是一直认真的记着旋律,认真模仿,虽然模仿的有模有样,但总是好像缺点什么。
这也许就是音乐家和乐师的区别吧,前者是用音乐来抒情感性,后者则是为了弹奏而弹奏。
至于这位师兄对自己的敌意,耀辉更是了然于胸。不过是花季少年如发情公鹿般试图赶走竞争者罢了,对于心理年龄长他三十多岁的耀辉来说,除了觉得好笑之外并不能影响其他什么。
所以总的来说,这段时间里的耀辉,是快乐的。
如果一定要说遗憾的话,就是这两个个月的**例会都巧合的没有召开。
一次是伯期教习,说是外出采风访友了。问过其他师兄们,这种情况虽然很少,但也发生过几次。所以耀辉只有懊恼自己的运气不佳。
另一次是姜老,这位老先生在心理上遭受的打击好像比耀辉还要大,现在夜夜借酒浇愁,白天要么在自己房里休憩,要么就在八师兄那里逼着他想办法配一种可以重续经脉的灵药。到了该他授课的那天,醉醺醺的他连个借口都欠奉,直接对着可怜的荻花教习说了三个字:“没心情。”
于是耀辉最后一次参加**例会的机会也消失了,虽然聆听姜老的**耀辉有的是机会,但没能参加过哪怕一次例会,耀辉的心里还是有点遗憾。
之所以说是最后一次机会,因为耀辉给自己定的归期就在新年之前。
一方面自己的身体已经养得七七八八了,除非八师兄真的能配出那种重续经脉的神药,否则再待下去也没什么作用了。虽然很舍不得,舍不得这里的一切,舍不得金保那个傻大个,舍不得七师姐奠籁琴音,舍不得酒色财气的姜老,舍不得……当然,最舍不得的还是自己曾经拥有的元术师身份。
虽然种种舍不得,但耀辉既然决定了离开,那还是得放下。
临走之前,耀辉先向姜老辞行。
听说耀辉要离开元术系,姜老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不行!”
“老师,我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么?”看到姜老的反应,耀辉有点感动,但不太理解。
姜老这次到没有吞吞吐吐,因为他有两个好消息要带给耀辉:“辉儿,这些天为师因为你的问题苦思了许久,虽然小八没什么用,一直都没有找到重续经脉的灵药,但为师到是找到了两个可能管用的法子。”
“噗通”这是耀辉手里的包裹掉在了地上。
“噗通”这是耀辉直挺挺的跪在了姜老的面前。
“老师!!!你可别在这个问题上逗我玩啊,你真的有办法?”
姜老连忙把涕泪齐出的耀辉扶了起来,要放在平时,耀辉的这个大礼对于他这个师父来说是理所当然,但现在他心里可有点没底,因为这两个法子都不是特别靠谱。
“嗯,这个,辉儿你放心,要是……嗯,是这样的,这两个法子都不是一定有用,但只要有一丝可能那就应该试试,你说对吧?”
听到说不是一定管用,耀辉就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姜老说的很有道理啊,现在的自己,不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么。
“对,老师,你说吧,都是什么法子?”
姜老咳嗽一声,开口说道:“第一个法子很简单,但成功的可能性很高。”看了一眼全神贯注倾听的耀辉,姜老没有好意思吊弟子的胃口:“就是院长出手。”
“院长出手?”
“对,要是清风院长愿意出手帮你疗伤的话,以他天师的修为,数百年的见识,我肯定他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治好你体内的暗伤,打通所有受损的经脉。到时候,你经脉全通,身体又是这么个千年难遇的奇妙资质,我都有点怕他会和我抢徒弟……”说到这里,姜老开始有点跑题,不过耀辉现在可没兴趣陪着他闲聊。
“那老师,院长他愿意出手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是啊,我不知道。”姜老深深稻了口气,“上次和你说过啊,院长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时间到哪里去找啊。”
“那……老师,你上次见院长是什么时候?”
“嗯,大概是二十一年前,不对,好像是二十三年前吧,时间有点长我记不清了。”
“……”耀辉泄气了,本以为真的找到了解决自己问题的方法,哪知道却是空欢喜一场。
看到耀辉的样子,姜老连忙抛出了自己想到的第二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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