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顺?最近兰贵人怎么样?”养心殿中,皇上略微揉了揉看奏章看的有些隐隐发疼的头,似是随意的问道。
“这……据奴才所知,怕是有些不好。”程英顺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今日一早司马若愚求他办的事儿说了出来。
“哦?怎么个不好法?”皇帝放下手中的奏章,淡淡的看着程英顺。
“据说是除夕那天兰贵人弦断之事,兰贵人她觉得自己不应当,犯了忌讳,忧心之下,便病倒了。”
“有这等事儿?怎么朕却没有听说?”
“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皇帝忧心国事,奴才也是今儿才听说的,有句话,奴才不是当讲不当讲。”微微咬了咬牙,程英顺开口道。
“说来让朕听听?”
“那日之事儿,与兰贵人也无太大的关系,意外而已,琴老了,弦断也属正常,且就算是兰贵人真错了,皇帝这些天没去看她,也算是施了薄惩了,若是过了,怕是上了兰贵人的心啊。”
“朕记得你与兰贵人似乎没什么交集啊,为何却要帮着她说话。”没有继续在那个话题上缠论下去,皇帝看着程英顺,淡淡问道。
“皇上圣明,奴才跟了你几十年了,奴才是什么性子,皇上最是清楚,且不说奴才与兰贵人并无深交,就算是有,若是她真错了,奴才也断不会为她说半句情,此事,也只是奴才就事论事,说说自己的看法罢了。”
“且圣上这两日也总记挂这兰贵人,奴才也是为您着想不是么。”偷偷看了一眼皇上,发现皇帝的脸上并无不愉之色,程英顺接着道。
“你倒是会说话,既然这样,兰贵人都病了,朕也不能太显小气,你去隐月阁一趟,就说朕今夜去用晚膳。”
“奴才遵旨。”程英顺偷偷擦了把汗,“司马若愚,杂家这次拼了老命帮你们了,后面的事儿就得看你们自己了。”
隐月阁之中,兰贵人正捧着一本诗经读的入神,一阵脚步声伴着一声朗笑,“微臣给小主请安。”
“起来吧,这是怎么了,大早上起来就神采熠熠的?”
“我刚去见程公公了。”
“他怎么说?”一旁的兰贵人听了此话,放下手中的诗经,看向司马若愚。♀
“他答应一会儿便是寻个机会向皇帝说你的事儿,若是皇帝真的在意你,怕是今夜便会来隐月阁,若是不在乎,那小主做什么都是无用。
“在乎不在乎的倒是无所谓,只是怕若是因为此事,耽搁了我父母进京的日子,便有些不好了。”
“小主,这话让皇帝听见了,你的脑袋也就没有了。”
“他都有好几日不曾来了,又怎会听见,且就算来了,外面不是还有小李子和春娇呢么。”
“奴才给小主请安。”
“程公公,您怎么来了?”见到来人,兰贵人与司马若愚的脸色都是有些变化,前者是一呆,后者却是一喜。
果然,兰贵人的话音刚刚落下,程英顺便是笑道,“自然是来给小主道喜,皇上说,今夜在隐月阁用晚膳。
“如此,晚辈便是待小主谢谢程老了。”兰贵人正待说些什么,一旁的司马若愚却是行了一礼,道。
“司马,你这样倒是让我有些汗颜了,皇上那边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不管怎样,程老总是解了我的困扰,司马太医说的对,我也应该感谢您才是。”
“奴才不敢,只要小主好,皇上好,奴才这把老骨头便死了都值得,小主一会儿准备一番,奴才还要回去复命,就不多待了。”
“司马,看不出来啊,你竟真的能让程公公替咱们说上两句好话,不简单啊。”一直将程公公送出隐月阁,兰贵人才是再度恢复了少女应有的活泼之态。
“……实话说,求完他,我心理也是没底,没曾想,还真的管用了。”闻言,司马若愚脸上浮上一抹尴尬,讪讪道。
“不论如何,皇帝既然肯见我,便是不怪我了,今日在说些他爱听的,这次的危机有就算过去了。”
“此次是过去了,只是小主是否想过,那弦断是天灾还是**?”
“多半是天灾吧,那日接触幻泉的只有你我,小李子,春娇四人,你自是不可能,小李子和春娇都是从我宠之时便跟着我,也不太可能害我。”
“既然小主如此说,那微臣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要记得万事小心,亲力亲为。”
瑶华宫中,温妃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在这后宫之中,最可怕的不是权势,而是人心,若是本宫不狠,想看本宫出丑的人不知有多少,所以宁愿本宫双手染满鲜血,也不愿受人耻笑。”
“娘娘,张德轩求见。”就在温妃自言自语之时,一道尖锐的声音自殿外传了进来,将她的思绪打断。
“让他进来吧。”迅速收起那偶尔透露出的一抹柔弱,温妃又再度变回那个表面温婉,手段铁血的强势女人。
“微臣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本宫叫你调的药粉可是调好了?”
“回娘娘的话,已经妥当。”言语之间,张德轩却是从怀中拿出一包黑色粉末状物质。
“这个便是昨夜微臣连夜赶制的药物,平日看来无任何气味,单独点燃也是没有什么功效。可若是遇到兰花和香料同时催化,便会具有极烈的催情效果,当时倒是无妨,只是事后会出现头晕头痛的症状。不过娘娘放心,这副作用只是持续一两日便是无效,只有用了才会出现效果。”
“那兰贵人既是以兰为封号,必是中意兰花,所以,这药可谓是独此一家。”
“你确定这药物若是以后不再使用,便是无碍?”温妃拿起黑色粉末,略微一闻,果然没有特殊的气味。
“娘娘吩咐的,微臣自然是尽力做到最好,娘娘放心,此药辅作用最多持续一两天,便可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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