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嫔妾以为,夫妻之间最难能可贵的,便是相互之间的信任,嫔妾是什么样的人,难道皇上还不了解么?”闻言,兰贵人脸上露出一抹凄然,幽幽道。
那泫然欲涕的表情,让皇帝的眼神也是一阵变幻,终是咬了咬牙,“朕十分愿意相信你,但是朕,更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
“皇上……”兰贵人轻叹一声,终究是出口,“能否将看到嫔妾行为不检的小太监传召来,嫔妾要与他当堂对峙。”
“程英顺,你去讲小郑子传来,还有永禄宫的那两个小宫女也一并唤来。”这次皇上倒是无甚异议,吩咐程英顺去办。
“嗻,奴才这就去办。”程英顺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养心殿却是陷入了安静之中。
少顷,程英顺便是匆匆回到了养心殿之中,“皇上,小郑子和那两个丫鬟奴才给您带来了。”
迅速将脸上的柔弱收起,兰贵人又变回了那个聪慧骄傲的女子,程英顺的身后跟着一位面目清秀的小太监,兰贵人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此人。
“奴才小郑子参见皇上,皇上万安。参见小主,小主金安。”
皇帝拿出兰贵人让程英顺交给他的玉坠,把玩了几下,递还给兰贵人手中,“朕已经把它赐给你了,你拿回去吧。”
“温妃娘娘驾到。”小太监刚刚行了礼,温妃的声音便是在殿中响起,“皇上,臣妾给您做了些您爱吃的点心,给您送来了。”
“芷儿妹妹?小郑子?看来臣妾到的正是时候?”一进大殿,看到了殿中的众人,温妃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化为了温婉的笑意。
见到温妃到来,刚刚有些紧张的小郑子也是松了一口气,底气又足了一些。
“奴才给温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温妃并说什么,走到一旁,寻了张椅子缓缓坐下。
“小郑子,你何时入宫?”见众人坐定,兰贵人也是轻舒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小太监,并关于自己的事儿,却是聊起了家常。
“回小主的话,奴才自幼便是被卖到宫中。”
“自幼便是被卖到宫中为奴,你倒也是个可怜之人,可曾读过书?”轻轻哦了一声,兰贵人继续问道。
“奴才家贫,打记事起便是在宫中长大,哪有机会读什么书?”
“家中可有兄弟姐妹或是亲戚在宫中?”
兰贵人连续几个不相干的问题,问的殿中之人都是一阵发蒙,小郑子自是有些迷糊,早些时候温妃所教的应对兰贵人为难的话一个都用不上,只得据实回答,“没有。奴才乃是家中独苗,若不是穷的不行,也不会把奴才卖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诬陷于我?”问完三个问题,兰贵人却是话锋一转,直奔主题。
“奴才不敢,奴才没有诬陷小主,奴才所说都是奴才亲眼所见,望皇帝明察!”兰贵人突然发难,小郑子也是有一瞬的紧张,连忙跪下,头磕的砰砰作响。
“好,既然没有,那你且说说,我是与何人行为不检,如何的不检?”
“与一位身着太医官服,二十上下,剑眉星目长得甚是英俊但医,奴才见到之时,那太医正环着小主放风筝。”似是早有准备,小郑子没有任何思索便是说了出来。
“你当时必然也是看到了我的容貌了?为何后宫之中如此多的妃嫔,你便能记住我的长相?”
“后宫妃嫔虽多,能生成小主这般齿若瓠犀,倾国倾城的却是不多,若是如小主这般年华的,唯小主一人已。且奴才当时并不认识小主,只是将小主的外貌形容一番而已。”小郑子心中暗暗称赞温妃神算,若是事先备,这次便是要被问住了。
“倒是我疏忽了,你藏在何处?”
“草丛之中,小主与那位太医呆了一会儿,便是离去。”
“皇上,这奴才分明便是在撒谎,您试想一下,即便嫔妾与司马若愚有染,相会之时必定小心万分,附近草木之中嫔妾又怎会不注意?”
“奴才躲在远处的草丛之中。”
“荒谬,隔得如此之远,你怎生看的如此真切?星目剑眉都是看的清清楚楚?”兰贵人一改刚才语调,如连发炮弹一般。
“芷儿妹妹,若是要证明你的清白,还需些有力的证据才好,虽然本宫也不相信,但是许是小郑子眼力过人也可知啊?”瞧得小郑子似有些招架不住的样子,温妃开口道。
“回娘娘的话,您且在一旁看着便是,等会孰是孰非自然给娘娘一个交代。”
“小郑子,刚刚你形容我说齿若瓠犀,你且说说,这齿若瓠犀是何意思,为何要如此形容于我?”
闻言,小郑子脸上出现一抹为难,眼神不自主的看向温妃,也难怪,他大字都不识几个,有怎会知道这是何意,不过是照着温妃说与他的说而已。
“这……这……”小郑子额上冷汗都是冒了出来,支支吾吾,瞧得皇上的神色也是有些变化,温妃心中暗骂小郑子没用,笑道,“小郑子没读过什么书,也不知如何形容,许是听他们主子说过,便记住了。”
“对,奴才常听小主们说,便记住了。”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小郑子连忙应和道。
“你既是看到司马太医环着我的腰,也能看清楚我俩的长相,自然也是能看到我那日腰间是否带了这个玉坠?”兰贵人将刚刚皇帝递给他的玉坠拿出,问道。
“奴才看的分明,那日小主并没有佩戴这个玉坠。”刚刚进来之时,小郑子亲眼看到皇帝将玉坠赐给兰贵人,肯定道。
“一派胡言。自打皇帝将这玉佩赐予我,我便是从身,那日又怎会不带?”兰贵人冷笑一声,怒斥道。
“奴才一时紧张,记错了,现在回想起来,小主腰间好像真的是配了一块这样的玉坠。”听得兰贵人话语,小郑子也是连忙改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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