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你倒是跟朕想到一起去了,后宫那点事儿,朕心里也有数,若是只有恩宠,没有位分,免不了受人冷嘲热讽,朕打算,过些日子,便封了晴鸢为嫔。”
“只是,晴鸢小主进宫时间尚短,若是封了她做嫔位,想必会有很多人不服啊,若是太后娘娘出口说此事,想必反对的声音要小上不少啊。”
“你这老家伙,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朕这就去慈宁宫找皇额娘商量此事,想来她应该不会拒绝。”皇上哈哈一笑,他自是不知道,兰嫔便是被他皇额娘为了自己家族的千秋鼎盛而陷害出去的。
慈宁宫中,一位年纪有四五十岁样子的老嬷嬷在前面边是带路便是开口道,“太后娘娘的金刚经还要在默诵一遍,吩咐老奴皇上若是来了,便带您去东宫西殿候着。”
“皇额娘知道朕要来?”皇上眉头微微一皱,奇怪道。
“那老奴便不知道了,只是吩咐老奴在门口候着皇上您。”
慈和殿之中,皇上有些不耐的端起已经续了一次杯的茶水,喝了一口,忍不住问旁边垂手而立的老嬷嬷道,“朕都在这里等了有快一个时辰了吧?还要朕等多久?”
“老奴不知,不过看这天色,想来太后娘娘也快来了吧。”老嬷嬷回答回答一声之后,又是低垂下头,不再言语。
“怎么,哀家才让你等了一会儿,你便如此心急了?一国之君,若是连这点耐性都没有,若是不能千军万马立于前岿然不动,又如何成为一代明君?”就在此时,传来的声音让皇上先是一喜,紧接着又是有些赦然。
言语间,一位精神健硕,头发有些花白,身着煞是朴素,面部慈和,身上没有任何的珠宝首饰,却有种难言的贵气,和久居高位所产生的不怒自威之气的老妪缓缓走了进来,后宫之中,敢如此与皇上说话的,除了皇太后,又有何人?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起来吧,你的性子,哀家知道,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想来这次来找哀家,是有什么事情吧?”太后摆了摆手,自顾坐在了皇帝的对面,一旁的老嬷嬷赶忙端上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清香睥人,喝了一口,问道。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皇额娘,儿臣此番确实是有几件事禀报皇额娘。”
“哦?说来让哀家听听。”太后转过头,看着皇上,目中传出较有兴趣之色。
“今日,儿臣已将圣旨读给平西王,而他也无异议,儿臣让刘老随他一同去云南他入京,世子年幼,日后削藩之事已是板上钉钉,也算了了儿臣一段心思。”
“他刚与突厥战了个两败俱伤,这次你不论提出什么,想来他都不敢有什么异议,不过你这连续几步棋走的到甚是漂亮,丝毫不给他以拒绝的理由和空间,否则平西王老谋深算,又怎会如此好对付?”太后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称赞之色,“你刚刚说有几件,还有何事?”
“说起来,倒是和此事也有几分关联。”皇上沉思一番,“儿臣想晋晴鸢为嫔。”
“皇帝,你莫不是糊涂了不成?”太后有些吃惊的看着皇上,“哀家知道你煞是喜欢晴鸢那个小姑娘,人长得漂亮,又机灵,还是兰嫔的表妹,可是她入宫才多久?你便如此宠爱她?日后封妃晋贵妃,怕是连哀家和皇后都不放在眼中。”
“晴鸢温柔善良,不是那等作恶之人。”
“不是那等人?古来的恶妃,有哪个是生来便是如此跋扈?都是恃宠而骄,你一个月有大半个月呆在晴鸢那里,冷落了其他妃嫔,哀家便没有说你,如今你更要晋升晴鸢,后宫专宠,位分和恩宠都有了,哀家便不信她不会!”
太后看皇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又是语重心长道,“治后宫如治国,不可专宠一人,须得雨落均沾,让他人猜不透你心中所想,方才对你有敬畏之心,此为一代明君。”
“儿臣自然是知道。只是,兰嫔离宫之事,朕一直心有愧疚,她刚没了孩子,正是最需要朕关心之时,朕非但没有安慰与她,还将她驱逐出宫。本来朕以为要欠兰嫔一辈子,此番她妹妹入宫,正给了朕补偿的机会,朕决不能负她。”皇上此番话说的是斩钉截铁,丝毫不给太后以反驳的余地。
“即便是对兰嫔有所亏欠,也不能拿大清的千秋万代做赌注,后宫好,则前朝好,后宫乱,则前朝乱,你也要把握分寸才是。”
“皇额娘说的,儿臣自然是知道,只是若是仅因为亏欠之事,朕倒还不至于如此宠爱于她,她对我大清,有莫大的功劳,平定三藩之计,便是出自她之口。”
“哦?那晴鸢竟有如此心计?”太后虽是为表现但过吃惊,心中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此女不但很会利用男人的同情心,心计手段皆不在兰嫔之下,而且更具攻击性,若是让她发展起来,日后必是劲敌,心中早已生出了除掉晴鸢的心思。”
皇上见太后陷入沉思,还以为太后是在想是否晋封晴鸢,谁料她实在想如何将之除掉,皇上也言打扰,而是在一旁等待着太后的答复。
思忖良久,太后终于是盯着皇上开口道,“本朝历来不许后妃参政,你忘记了?晴鸢即便是出了再好的计策,也是反了忌讳,如今还只是个小小的贵人,便开始参政议政,若是将来,那还了得?”
“并非是她有意参政,而是那日儿臣传她来侍寝,儿臣正为削藩之事愁眉不展,她便问了问情况,想帮儿臣分忧罢了,不知者不罪,她入宫时间尚短,且不论如何说,她都是立了大功,皇额娘不会是有过便叫儿臣罚,有功却不让儿臣赏吧?”
见到皇上已是有些不悦,太后知道即便自己再不同意也无甚作用了,叹了口气,“哀家也是为了你好,这江山是你的,并非是哀家的,你若执意,哀家便拟一份旨,晋了她便是。”
“那儿臣就先代晴鸢谢谢皇额娘了。”皇上目的达到,心中也是大喜,赶忙替晴鸢谢了恩。
“你也莫要谢哀家,后宫的事儿,哀家不愿多过问,自己要把持个度才是。哀家刚刚礼了佛还浴更衣,想必养心殿中你还有事情忙完,哀家便不多留你了,一会儿哀家沐浴更衣完毕,自会拟了旨,派人送到储秀宫去,你便不必担心了。”
“儿臣告退。”
皇上离去之后,太后闭目沉思了一阵,“玉桂,你去一趟瑶华宫,将温妃传来,就说哀家有事儿要见她。”
几个时辰之后,储秀宫中,一位年老的嬷嬷疾步行入,“吕氏晴鸢,晴贵人接旨!”
见到晴鸢和来访碉文静跪在地上,嬷嬷打开圣旨,“吕氏晴鸢,秀外慧中,贤良淑德,故仰承皇太后慈谕,晋为晴嫔,择吉日行册封之礼,望其再接再厉,在位谋政。莫要辜负哀家一片苦心。钦此。”
“谢太后娘娘恩典。”晴鸢刚刚才从养心殿回来,自是知道此事,行了一礼,接过圣旨,“嬷嬷若是不嫌我那里贫寒,进来喝杯茶可好?”
“谢谢小主美意了,老奴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回去复命晚了怕是太后娘娘怪罪,就不多留了。”
将嬷嬷送走之后,田文静有些羡艳的看着晴鸢,神色复杂,有嫉妒,有恭贺,“入宫之时,便看出姐姐不是池中之物,这不,刚入宫没多久,便是被册封为嫔,看来妃位贵妃也是不远矣。只是到时候,姐姐可莫要忘了我们这些一同入宫的姐妹才是。”
“妹妹说笑了,这宫中的恩宠,谁能说的准,别的姐姐不敢承诺,若是有姐姐一口饭吃,定不让你与晚晴妹妹喝汤便是。”
“恭喜晴鸢妹妹再度晋升,这速度可是让姐姐这十几年动过一下的人羡慕死咯。”就在此时,一个娇俏的身形走了进来,正是娆嫔。
“姐姐来啦?”晴鸢拉着娆嫔的手,相互行了一礼,便是客套起来。
“娆嫔姐姐这消息倒是够灵通的,我与晴鸢姐姐才刚知道不久,你的祝福就已经来到了。”田文静心思缜密,也是看出了娆嫔的异常,知道晴鸢不便开口试探,便是替晴鸢试探起了娆嫔来。
“不过是想来看看晴鸢妹妹,在门口遇到玉桂嬷嬷寒暄了两句罢了,哪来什么消息灵通之说,以我的恩宠,若是自己不问,怕是没什么人会告诉我任何事吧。”若是平常,晴鸢说不定会相信娆嫔的一念之词,如今早已将她识破,心中自是不信,却是不表现出来,呵呵一笑,“那倒是赶巧了。”
转眼间,明日便是晴鸢册封为嫔的册封礼之日,太后对皇上的话也并非是丝毫没有作用,这段时日,皇上来找晴鸢的次数倒是少了些,但晴鸢依旧是这几月被翻牌最多的妃嫔,甚至来到宫中这几月,受到恩宠的次数,已是超越了一些老人。
瑶华宫中,温妃满面妖娆的笑容,一个面目俊俏的小太监跪在她的面前,“本宫交代你的,你可都记住了?““回娘娘的话,奴才的都记住了。只是娘娘答应奴才的话,也定要做到才是。”
“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可知道此事的后果?”温妃点了点头,示意小太监不用担心,又是有些不放心道。
“奴才知道,估计是要杖刑或是斩头,娘娘说要保得奴才一家,还给他们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奴才这条贱命,也值了。”听到此问题,小太监的身子明显一颤,随即声音坚定道。
“好,你下去吧,本宫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希望你莫要让本宫失望才是,若不是内务府的人说你机灵,又需要钱,本宫也不会选你。只是你要记住了,若是做不好,本宫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奴才知道,奴才只求家人能不再受人屈辱,被娘娘选中,是奴才的福分,奴才一定办好娘娘吩咐的事儿。奴才告退。”
小太监离去之后,温妃看着窗外的明月,阴寒的话语在月色下回荡不散,“本宫在这里生活,也有十余年了吧?多少不服本宫的人,从这里消失。晴鸢?本宫不管你与兰嫔是何关系,本宫只知道,但凡是与本宫过不去的人,都要离开,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满大地,怡然轩的大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一道娇俏的身形伸着懒腰走了出来,正是晴鸢。
“晴鸢妹妹起的到早,今日算是你的喜庆日子,姐姐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想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妹妹的。”
“姐姐还真是有心了。”晴鸢先是一愣,看到刚刚行进来的娆嫔,心中警惕之意大升,当年自己晋升为兰嫔之时,也她如此热心,今日必是有所企图。
“妹妹说的哪里话,你我本是姐妹,如今你晋升为嫔,日后恩宠倍至,还需要你的照拂,如今早些来帮帮忙又算得了什么。”说罢,也不待晴鸢答话,便是拉着晴鸢向怡然轩走去,“内务府应该早就把做衣服用的材料送来了吧?”
“恩,我前几日便缝补好了。”晴鸢将床上叠整齐的衣物打了开来,“也不知何时换上去拜见皇后皇上。”
此时,那个唤作玉桂的老嬷嬷疾步行进,“参见娆嫔娘娘,晴鸢娘娘,太后娘娘说是让您换上新装,先去慈宁宫拜见了她,再去坤宁宫行册封礼呢。”
晴鸢一愣,心中不安更甚,册封礼之前先去拜见太后,定然是有什么阴谋,且兰嫔被陷害,太后背地中定然也没少使力气,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恩,嬷嬷先在外面候着吧,我换件衣服,便过去。”
回过身,看着并出去的娆嫔。“姐姐不需要回避一下么?”
作者小花大树
这篇小说不错推荐先看到这里加收藏看完了发表些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