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是不动声色的四处张望起来,终于,目光停留在晴鸢的衣橱之上,暗红的衣橱紧闭的门之间,一截小小的蓝色煞是刺眼,皇上只觉着心一沉,一股怒火猛然窜起。
“皇上?你去哪里?”晴鸢一扭头,便看到皇上怒气冲冲的向着衣橱行去,先是有些诧异,在看到衣橱上那抹蓝色之后,心中升起些许的了然与庆幸。
“晴鸢妹妹,听青儿说册封礼结束了?”就在此时,娆嫔却是行了进来,见到皇上与晴鸢的样子,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一时愣在那里,好不尴尬。
“臣妾给皇上请安。”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都是奴才的错,望皇上饶过小主,奴才与小主什么都没有。”娆嫔的到来只是让皇上顿了一下,便是走到衣橱旁,将门狠狠一拉,衣橱一打开,一个满脸慌张之色的小太监便是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认错。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本宫衣柜之中?莫不是小偷不成?”“小惠子,你怎么在这?”一时间,晴鸢和娆嫔的话语同时传出,让皇上和晴鸢都是一愣。
“姐姐认识此人?”晴鸢回头看着满脸惊诧和矛盾之色的娆嫔,心中的猜测更是肯定了几分。
“妹妹难道忘了?前几日,姐姐还见这个小太监来给你送你身上这块布料,你也与他说了好些话,还给了他赏钱呢。”娆嫔满脸的吃惊之色,吃惊道。
“想不到小主竟如此狠心?竟说出如此话语?好吧,皇上,奴才便是来行窃的,晴皇上处罚。”小太监闻言先是一颤,紧接着一咬牙,恨恨道,脸上的不解愤恨之色溢于言表。
皇上听了娆嫔和小太监的话,脸色阴晴不定,“娆嫔,你早上何时来的储秀宫?”
“这……”娆嫔沉吟了一番,不自觉的看了看晴鸢,似是犹豫不定,正要答话,皇上却是冷冷的开口道,“说之前,最好想清楚,若是让朕知道你在骗朕,朕会让你好好的明白,欺君是个什么下场。”
被皇上不含任何感情的话语吓得一颤,娆嫔面色有些发白,“回皇上的话,臣妾一大早,晴鸢妹妹还床之时,臣妾便来了。”
“青儿可与你一同过来?”皇上点点头,又是问道。
“回皇上的话,臣妾来时遇见青儿,便让她随臣妾一同过来了,此时就在门外。”娆嫔边回答,边是偷偷望了晴鸢一眼,只见她满脸只失望之色,却并一丝害怕,甚至眸子深处,还有一丝嘲讽?
“传她进来,朕有话要问她。”
不多时,青儿缓缓行进,俏脸苍白,显然是被殿中紧张的气氛所迫。“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参见晴鸢娘娘,娘娘金安。参见娆嫔娘娘,娘娘万福。”
“起来吧,朕问你,早上晴鸢他们离去之后,这里可有人进来?”皇上此时显然是没有什么心情与她计较礼数,问道。
“回皇上的话,晴鸢娘娘和娆嫔娘娘离去之后,奴婢一直在这里,并开半步,从过半个人,又何谈有人进来?”
“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下去吧。”皇上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是压制心中的怒气。
“朕想知道,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青儿离去之后,皇上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臣妾不知!”晴鸢镇定的神情在暴怒的皇上眼中变为了负隅顽抗,心中怒火更甚。
“你不知道?这个小太监,明显是昨日便在你宫中,朕带你不薄,恩宠也是不少,朕想知道,你为何要如此对朕?难道是为你表姐报仇?为何?”
“臣妾冤枉,臣妾没有。皇上与臣妾相交良久,臣妾是何人皇上难道不知道么?”
“好!朕便信你所言。”皇上转过头,不含丝毫感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你说,你为何在这?若是有半句虚言,朕要你九族皆灭。”
“奴才想,小主晋升如此之快,皇上赏赐必然也多,奴才家中贫寒,便想来此处偷盗。”小太监心中暗道温妃料事如神,连皇上的语气动作都是能想的到,照着温妃的话语说了出来。
“看来你是对朕的话有所不信呢?”皇上脸上浮上一抹森然之色,“程英顺,去内务府调此人的档案出来,看看他的籍贯。”
见到皇上似乎是要来真的,小太监也是有些害怕,“皇上莫要动怒,奴才说,奴才全说。”
“小主,奴才对不住您了,奴才不能因为自己,连累了家人。奴才是昨夜被小主叫来,晚上便宿在这里……”
“宿在这里作甚?有了几次了?”皇上脸色愈发的阴沉,又是开口道。
“只有一次……”小太监的话还完,皇上便是冷哼一声,“真当朕是跟你说着玩玩?程英顺,调出这个小太监的档案,叫当地的官府将他一家老小全部抓起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奴才遵旨。”程英顺看看晴鸢,叹了口气,就要向外走去。
“皇上,奴才说,奴才都说了。”小太监见皇上动了真怒,不住的磕头,“自奴才认识小主以来,已是有五六次了吧?初时奴才也怕,只是小主也是以奴才的家人要挟,奴才是个太监,没碰过女人,更何况是小主这样的,奴才该死……”
“后来有一次,小主无意间说道,就是要奴才这样不完整的男人,才能解皇上负了兰嫔娘娘的恨。”
“晴鸢,朕自认待你不薄,能给你的,朕给了,不该给的,朕也给了,朕虽是亏欠了你姐姐,可是朕把对你姐姐,对你的,都给了你,你为何要如此待朕?”
“吕氏晴鸢,生性放荡,秽乱六宫,失贞失得,实无典范六宫之德,故废其嫔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终身不得觐见。”皇上闭上双目,许是不愿让人看出他内心的波动,就要将晴鸢罢黜。
“皇上,能否听臣妾一言?”晴鸢脸色依旧笃定,开口道。
“听你一言?”皇上冷笑一声,“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说?”
作者小花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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