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王轩在那里觉得十分难为情,他无奈地笑笑说:“真是对不起你们,我不过是喜欢吹牛,没想到出口伤人,得罪了他,也坏了大家心情。”
王晓玲看了看王轩,然后说:“你本来说话都不很稳当,尽喜欢瞎编。看看,别人一听就知道你是个爱扯谎的人。”
王轩见王晓玲揭他的老底,脸上一阵抽搐,随即又改口示弱:“小姑啊,当着这些美女的面,给我留点颜面好不?”
旁边张雪赶紧打圆场:“是啊,都留点面子嘛。王轩说谎也不死故意的,他这是怎么说好听就怎么编,没有必要当真。”
几个你来我往地说了一阵,那边吴珊带着蔡韬很快就过来了,吴珊说:“确实这件事是蔡韬的错,不该那么意气用事,小题大做了!”
蔡韬听吴珊批评自己,终于鼓起勇气说:“算了,都是我不对,不该那么小气。我像大家道歉,我不走了。”
大家听了,都松了一口气。王轩也跟着继续检讨自己,说自己不该瞎编故事,更不该说蔡韬不懂情感。
吴珊看了看王轩,笑了笑说:“王编辑是个诗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写小说编故事了,大学里风流韵事多了,自然记错也是有的。”
王轩不觉耳红,他知道吴珊的话中有话,赶紧岔开话题:“我都已经认错了还不行吗?吴老师和小姑是好朋友,没想到说话也是一个语调啊。我认栽了!”
秦绘影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眼睛盯着张雪,从刚才张雪的神色里,她分明看出事情有些复杂,张雪说话的时候明白是在帮王轩的忙。
张雪忽然感觉一阵冷气袭来,自己所有的汗毛都仿佛竖了起来。她转过脸来,看了看秦绘影,她知道秦绘影想问什么,但这时候不便和她细说,于是轻声地说:“等会儿跟你说,其实也没什么。”
秦绘影何等聪明,她从张雪那神秘的表情了就读出了一个大概,王轩说的故事,蔡韬的愤怒,吴珊那和稀泥的神情,还有最为诡异的就是王轩那貌似道歉,实际是在掩盖什么的样子。
所有这一切都逃不过秦绘影的眼睛,秦绘影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眼睛,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佩服这双眼睛,因为它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信息。
秦绘影见张雪有意要掩饰,所以也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嘴角扯一扯,眼睛在瞪一瞪面前的王轩,意思说,一切都会弄明白的。
王轩其实也没有跟秦绘影交底,说自己喜欢她。但是秦绘影不是没有感知能力的人,从叔叔的引荐,再到蜀南竹海的摄影取材,再到这些天替诗刊做版面,王轩都像跟屁虫一样围着她转,甚至有些时候张雪就像是个多余的人。
王轩试图尽快摆月兑眼前比较尴尬的场面,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也是有秦绘影在。加以现在毕竟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不好给人留下笑柄。所以,他自始至终显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你们都饿了吧?我这里都是柴火,不比你们那些地方烧煤气,做饭来得慢!秦怡快来摆碗筷端菜!”王春莲在厨房其实也听得到发生的事情,她见两个闹矛盾的小伙子和好了,所以赶紧出来打圆场。
一旁没机会插话的小刘,终于有了发言的机会:“好啊,走了这半天,我们早饿了!”说完率先进了厨房去帮忙。
几个同学其实也早饿了,听说要吃饭了,赶紧去厨房帮忙去了。王轩也拉了蔡韬,两人一起帮着王天才摆桌子和凳子,王春刚则帮忙收拾外面的长凳。
年轻人多,说快乐就快乐,刚才的不快很快消失在品尝饭菜的欢声笑语中。而王轩更是显出年轻人的豪气,一个劲地向王天才、秦万福和王春刚三位长辈敬酒,时不时也和小刘对上一杯。
离开王家坝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天上太阳依旧火辣,照在人身上,直透肉骨。好在一路上树荫还算多,一群十几个人行走在山路上,前前后后拉了足有一里路。
秦怡和大家走在路上,心情特别爽快。爸爸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今天还喝了两小杯白酒。妈妈这些天也从劳累中恢复过来了,因为有这么多好心人的照顾,心里也说不出的高兴。
王晓玲提出让秦怡到自己家去,秦怡父母都没有反对,倒是积极撺掇秦怡去。他们很感激这对干爹干妈,不仅替他们解决了后顾之忧,而且还这么热情地来看望自家。
秦怡和秦绘影、张雪几人尾随在王晓玲和吴珊后面,那一帮同学则和蔡韬一起玩笑着走在最前面去了。王轩大概饮酒过多,趴在小刘的一个肩上,一边走一边和王春刚说些时事趣闻,所以走在了最后。
秦怡一路上问秦绘影许多大学的情况,秦绘影果然像姐姐一样详细地把学校的一草一木都讲给了秦怡听。这一说,就被吴珊和王晓玲两个拉下距离来了。
秦怡看了看秦绘影,回头不经意又看见了王轩,忍不住问:“绘影姐姐,王轩是不是经常和你在一起啊?”
秦绘影知道秦怡说的是什么意思,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玩笑说:“我哪有那福气哦,人家跟张雪是一个学校的同班同学,那肯定是经常跟张雪在一起了。”
张雪扬起手来,朝着秦绘影的头上假假地打了一下,生气说:“你个该死的,别拿自己的破衣服披在别人身上。我虽然跟他是同班同学,可绝对和他沾不上一点情感关系。不像你们,才几天啊,就那么眉来眼去的,哼!”
秦怡看见两个师姐级的人在面前妆模作样,觉得很有意思,在一旁嘻嘻地笑。
“好,既然你说到这个,那就该说说那件事了吧?”秦绘影眼睛扫了后面几丈远的王轩一下,问张雪说。
张雪见她问到王轩的事,不由得脸色一变,然后无奈地说:“能不能不让我说啊,我觉得在一边说人家的事,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少来这套!你以前可没有少说过别人的闲话,保不准还说过我多少呢!”秦绘影穷追不舍,非要将事情弄清楚不可。
张雪看了看秦绘影,再看了看秦怡,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于是缓缓地说:“好好好,既然你要听我讲故事,那我就说说吧。不过,我们得走前面一点。”三人于是紧赶了几步,有意避开了后面的三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