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县令夫人一双眉眼满是怒气。睍莼璩晓
侄女发在她家里出了事情,她没法向大哥交待,而儿子刚还抱了一身污浊的思蓉,这让她心里也起了膈应。
院子里死的死,伤的伤,同样待在院里的芷染一行人,却是毫发无损,所以县令夫人说话的同时,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
而也只有芷染能解释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死在地上的男人又是谁。
大家顺着县令夫的目光望去,都暗暗惊人,各自猜测着。
裕辰怔了一下,顺着县令夫人的目光,看了眼芷染,立即挺身维护,“小婶子你误会了,不可能是芷染,她很善良的。”
芷染抱着恩恩,不屑的撇撇唇,她是善良,不过前提条件是与她无过节的人,若是有人存了私心想弄死她,她报复起来也可以做到很狠毒,她不是不知道她这样闹一出,会让思蓉她们两个姑娘怎么样。
可是,思蓉她们明摆了想要她的命,她又何必在乎这两个姑娘以后的生活呢!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我问问不行吗?”县令夫人厉眼瞪着裕辰。
这个孩子平日就孝顺,这会儿竟然当着这么多的面驳她的话。
让她更加觉得芷染这个小姑娘不简单,一个两个竟然都倾心她,小小年纪就如此妖孽,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人叫过来的。”芷染无辜的睁着一双大眼,眼神晃动,一副劫后重生的害怕模样。
县令夫人拧着眉眼,目露凶光的追问:“叫你过来?是谁?”
她打量着这小姑娘,总觉得这事和她有关系。
虽然看着她觉得像是害怕,但在她对这小姑娘的了解看来,她不像是这么胆小的人,而且现在蛇都已经走了,她再一副这种模样,有些多余,更有些做作,显然是在掩饰什么。
“一个小丫鬟。”芷染目光眺望了几下,没有在这院里看到小丫鬟的身影,想来是躲开了。
也是,害了人不赶紧躲起来,不过不知道小丫鬟是否知道这里已经失败了。
县令夫人不悦的皱起了眉,斥责说:“府里这么多丫鬟,你随便敷衍说声丫鬟就行了吗?”
芷染略垂下眼,眼底尽是不耐烦。
她对一边的锦绣姐妹俩说:“你们俩去打听打听,务必将人给我找出来。”
孔裕辰站在一边,看着芷染受委屈,却使不上劲,感觉很无力,一听芷染要找人,立即自高奋勇的说:“你要找什么人,跟我说说,我帮着找,总是我家里的丫鬟,我找起人来比你们要快一些。”
芷染把情况和孔裕辰说了一下,孔裕辰却是拧了一下眉,这么普通的丫鬟,在他们孔家有许多。
由于邹娘子模样不出众,而当家的人又是她,她选进来的丫鬟,自然不会选择太漂亮了的。
更何况邹娘子这么强势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会选择漂亮的丫鬟进屋,让男人有偷腥的机会。
所以屋里大多丫鬟,都像芷染形容的这样,没有什么特色。
“不然把下人都聚起来,也好让我们认认人。”芷染提议说。
人总是要找出来的,虽然思蓉是她们害的,但总不能认下这过错的,毕竟起因是什么,还是要揭开来的,让大家都知道,思蓉她们这是自作自受。
裕辰没有考虑就直接道:“好。”
他并且说道:“我让管家先把客人疏散,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芷染张了张嘴,本来想说,怕害人的丫鬟就混迹在客人当中,但想了想也就没阻止。
害人的两个女子就是思蓉和昕怡,而看一边昕怡娘亲的模样,呆坐在地抱着失魂落魄的昕怡,目前肯定是不会走的,她们不走,她们的丫鬟也就会留下来。
丫鬟应该是这两个女人身边的人,错不了的。
裕辰叫来了管家,管家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他赔着笑脸,一个一个的将客人送了出去。
围观的客人走后,屋里静了许多。
芷染看着地上,男人瞪着一双大眼,死不瞑目的不甘心模样,就觉得渗人。
“裕辰,先叫人把这个男人抬走吧!看着怪吓人的。”芷染一副娇弱的模样,引得裕辰立即开口叫来管家。
“找几个人,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让家里所有的丫鬟都到前面集合,我有话问大家。”
裕辰吩咐下去,就引着芷染先去了前院,县令夫人瞥了一眼地上,还抱着昕怡不撤手的夫人说:“苏夫人,还是和我一起去前面看看吧!总要弄清楚是谁害我们的女儿。”
县令夫人早就将思蓉当成了她自己的女儿看待,不但是侄女,还是未来的媳妇,这关系比起女儿,也差不了多少。
苏夫人听到县令夫人的话,眼中闪起浓浓的恨意,抬眼就对县令夫人说:“这笔账我先跟你认下,若是你们孔家不给我一个交待,否则我和你们家没完。”
县令夫人好久不曾被人威胁了,被苏夫人这样一顿乱说,脾气也上来了。
有些硬气的说:“这是自然,”
县令夫人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心里免不得月复诽,好好的做客,为什么乱跑吧,若不乱跑能出这样的事情吗?
裕辰带着芷染到了前厅,没一会儿文隽也过来了,他是听到总管说的话,才直接过来找她们的。
“叫你去房里的小丫鬟是谁?为什么叫你去房里?”文隽见面就直接问道。
芷染一脸古怪的瞪了一眼文隽,“还不都怪你。”
“怪我?”文隽指了指鼻子,无辜的看着芷染,这又关他什么事。
芷染横眉怒斥,“你说你离席就离席,离席前为什么要眼神诡异的看着我,害是后来丫鬟过来叫我,我还真当有事呢!”
她这话说得有些强词夺理,芷染早就看穿了人家的阴谋,而且跟着别有心机的小丫鬟走,也不是为了文隽,而是其他。
“这……”文隽尴尬的红了一下脸,歉意的说:“我不知道会这样。”
芷染瞪着文隽,趁机说:“你之前是干嘛呢?”
文隽心虚的瞥了两眼,正好见着丫鬟们都陆续来了,就扯开话题说:“快看,人来了,你快点认人。”
芷染横了文隽一眼,也收回了好奇的心思。
见她不见问了,文隽才松了口气,忽而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裕辰。
他刚才就是听了传话,说是裕辰找他,为了就是芷染的问题,现在他们兄弟俩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文隽离席前,才给了芷染这么复杂的一眼。
而此时默默无言的裕辰,心中却是扬起一抹苦涩。
她注意到了好文隽的离场,却没有注意到他。
这个发现,对裕辰来说,可以说是不小的打击。
好发在县令夫人她们俩一会儿就过来了,这话也没有再多说了。
县令夫人和苏夫人一起过来,苏昕怡并没有同行,被人送到了厢房里休息。
“怎么样,认出来了吗?”县令夫人张口问道。
芷染摇了摇脑袋,对一边的文隽说:“你让她们都集合站好了,问问还有没有来的丫鬟吗?”
她目光瞟了一眼,却是没有看到之前引她离席的丫鬟,眉峰不自觉的皱了起来,难道不是孔家的丫鬟,不可能吧?
文隽听话的过去问管家,管家又问了各院的人,这才确定人数,过来回话。
“人都差不多了来了,只有小洁没有过来了,也找不到她的人,不知道野哪里去了。”
芷染听到,疑惑的挑了挑眉,问管家,“小洁?长什么样子?”
管家诧异的看了一眼芷染,心里嘀咕,难怪这个女人在怀疑小洁?
他用手比了比小洁的身高,又回忆了下小洁的长相。
说完,就见芷染的眼神一亮,“把这个丫鬟叫过来,她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人。”
“这……”管家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文隽,才说话。
“刚才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小洁这丫头,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说不定就躲在哪里偷吃了,这丫头最是贪吃。”
县令夫人听了芷染的话,不高兴的说:“你这是故意的吧?见哪个丫鬟,你就是哪个丫鬟叫你过来的。”
苏夫人眼下神色虽然还有些疲惫,但却不像刚才失魂,恢复了神智的她和县令一样,头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芷染。
“说,是不是你害的我女儿,我女儿和你无怨无仇,你真的是好狠的心!”
芷染目光一黯,说来她也是好奇的,苏昕怡和她无冤无仇,她甚至都不认识她,苏昕怡有必要跟着思蓉一起置她于死地吗?
“你自己也这样说了,你觉得我有必要去害她吗?我又不认识她?”芷染耸耸肩,一副’我是清白’的模样。
文隽却是不高兴的紧皱起眉头,对着县令夫人没有好脸色的问:“娘,怎么?难道你们怀疑芷染?”
县令夫人眉色缓了缓,解释说:“当时只她们在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她们清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总要问清楚,到时候我怎么跟你大舅交待,更何况院里还躺了一条人命呢!到时候你爹回来了,也是要过问的。”
文隽瘪了瘪唇,看县令夫人的目光柔了下来,却是极肯定的说:‘不可能,不可能是芷染害人。“
芷染这个小丫头,她从来不主动惹事,而且跟思蓉和昕怡都不熟识,她根本就没有害人的动机。
县令夫人难得对文隽冷声呵斥,”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娘不过就是问问事情的经过,还不能了吗?“
文隽不好多辩,就对管家说:”让所有人都去找小洁,要快。“
管家得了令,立即动了起来,先到门卫去问了,发现小洁并没有出去,就在家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
整整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管家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裕辰有些站不住了,低声对文隽说:”你先在这里撑着,我去叫我娘回来。“
邹娘子后来回席,没有看到芷染,也当她是离开了,再加上她下午有事,所以后来就直接出去了,并没有将芷染这事搁在心上,更不知道现在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文隽目光一闪,知道邹娘子喜欢芷染,而且还想让她当儿媳妇,不过眼下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文隽瞥了一眼一直低头的芷染,很快就出声回问:”嗯,你在路上记得和大伯娘把事情说清楚,这事可不关芷染的事情。“”我知道!“
孔家兄弟俩人的对话,芷染站在一边听得一清二楚。
被人这样维护,没有一点感觉,自然是假的。
她身子微颤,抬眼快速看了一眼孔家兄弟,目光极是复杂,而后又继续低垂了脑袋,抿了抿唇,还是没有多嘴。”干什么,不许去!“县令夫人抬眼看来,知道孔家兄弟的主意,脸色极差。
她没好气的冷哼,”怎么,这个家里,我还做不了主,说不了话了吗?“”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就连你也是如此!“县令夫人后面的一句话是对着文隽说的,她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让文隽心里也不好过。
他虽然平常和县令夫人多是对着闹,不听话,但心里其实是一个极孝顺的孩子,从来没有做过让父母过于伤心的事情,顶多就是有些顽劣,让父母头痛罢了。”这……“孔裕辰为难的看着文隽。
他们三个正僵持的时候,管家过来了,还亲自押着一个小丫鬟过来了。
他上前就是对文隽说话,”二少爷,她就是小洁。“
小洁此时浑身颤抖,低垂了脑袋,不敢抬起。
芷染听到她的名字,抬眼看去,却是只看到一个头顶。
明明小洁比她高这么多,她却是看不到她的脸,可见小洁的头垂得有多低。
芷染牵着恩恩上前两步,歪着脑袋看向小洁,”你能抬头让我看看吗?“
小洁死命摇头,一张脸都埋进了胸里。
孔裕辰见此,厉言道:”把头抬起来。“
芷染还是第一次看到孔裕辰如此严肃的模样,他一向都笑得如沐春风,突然严谨起来,还让人有些不习惯。
在她回首看孔裕辰的时候,绣儿已经溜到小洁的面前,还歪着脖子从下往上看,这一看就大呼道:”小姐,是她,就是她!“
芷染眼神一亮,微微的眯了起来,嘴角也露出淡淡的笑容。
很好,看样子这件事情,马上就能落幕了。
一句是她,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县令夫人声色皆厉的开口,”给我抬起头来回话。“
小洁身子一颤,一张哭丧的脸露了出来,正是之前引芷染她们进屋的小丫鬟。”说,是不是你叫唐姑娘她们去的后院?“
小唐眼神一闪,有些纠结,现在表小姐出了事,她不知道要怎么说话才对。
孔文隽眯了眯眼,阴恻恻的说:”你最好老实的说话,否则的话,别怪本少爷不客气,我手里可以拽着你的卖身契,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也是可以贱价卖进勾栏院的。“
阳光般的孔文隽,难得一脸阴沉的模样,若不是时机不对,芷染说不定还会起了一些打趣的心思。
不过现在她却没有什么心思,反正有些感动,毕竟孔家兄弟对她的维护,她虽然从头至尾说话少,但不代表这些她都没有看在眼里。”不要不要!“小洁慌乱的摆着手说:”不要卖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听从表小姐的吩咐。“”表小姐吩咐你什么了?“县令夫人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一双手交叉握着,细长的指甲因用力,竟然将自己的手背掐出了深深的痕迹而不自知。”小姐吩咐我说,让我把唐小姐引到厢房里,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将人带进去后就离开了。“
芷染见过小洁说谎,知道她现在一定隐瞒了什么,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不对,你肯定说谎了,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苏夫人咬了咬牙,看到这里的时候,她尖叫了起来,责问县令夫人。”你侄女把唐小姐她们弄到厢房里不安好心,我管不着,为什么被害的人是我女儿?“
县令夫人拉长了一张脸,没好气的睁眼说:”什么不安好心,你没见受害的人,还有她自己吗?“
说着,就都同时望向芷染。
虽然是被思蓉引过去的,可是也就只她没有出事,这中间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芷染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怕再耽误下去,时间会太晚了,不得不出手。
她上前两步蹲在小洁的面前,伸手在她身上随便戳了几个穴位。
小洁立即又是笑又是叫一脸泪的在地上打滚,神情痛苦难受。
争吵中的县令夫人和苏夫人看到这一幕,脸色齐齐惊变,不可思议的看着唐芷染问:”你做了什么?“”我不过是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而已,若是她说了实话,我自然会替她解除痛苦。“
满地打滚的小洁听到这话,怔了一下,又痛苦的叫了起来,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里,小洁的话就如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求唐小姐手下留情。“
芷染面不改色的看着喘息打滚的小洁,神色淡然的说:”你若是说的是实情,我自然解除你的痛苦。“
小洁尖锐的声音笑着叫道:”是表小姐,是表小姐和苏小姐俩人合伙起来害唐小姐,要奴婢将人引到厢房里,骗她们喝下迷药再在房里放了几条毒蛇。唐小姐防备心重,并没有喝迷药,奴婢当时不敢多留,怕露出破绽,就先离开了,后来的事情奴婢也不知道,奴婢知道的都说了。“
芷染伸手点了几下,小洁身上的痛苦立即消除了,她看芷染的眼神,就像看恶魔一下,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自认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才怪放松下来,大口喘息。”你说谎,我女儿认都不认识她,为什么要害她?“苏夫人完全不能接受这一套说辞。
对着激动的苏夫人,能解惑的也就只有小洁了,不过她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一缩到角落里,又一副没打算开口的模样。
芷染看她这模样,突然有些想笑,这人真是一个贱骨头。
她扬了扬小手,笑意盈盈的说:”小洁姑娘,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老实的说清楚得好,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小洁抿了抿唇,眸子微略垂了垂,才说:”苏小姐是为了大少爷。“
孔裕辰听言,眉头深锁。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芷染,眼里充满了歉意,并小声说:”我很抱歉。“
芷染撇了撇唇,虽然她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没来得及多嘴问话,就有人替她问了。
苏夫人尖叫着说:”不可能,邹娘子之前替孔裕辰提亲,我问过我女儿的意见了,是她亲口拒绝的,怎么可能为了孔裕辰做什么事?再说,孔裕辰的事情关这个女孩子什么事?“
小洁撇了撇唇,目光里露出几分轻视,她说:”我听表小姐说是因为大少爷脸治好了,苏小姐又后悔了,暗里找过大少爷,却被大少爷拒绝了,所以不甘心才会如此。“
苏夫人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怎么也接受不了这种说话。
她尖叫着,”不可能,你说谎。“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苏夫人心里还是微微打了一个顿,上次她好像和昕怡说过,孔裕辰的脸已经治好了,而且模样还长得很是清秀,难道是后来昕怡好奇,特意看过孔裕辰,还上了心思?
可若是这样,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她自己的女儿,她还是知道的,若是孔裕辰真的拒绝过她,以昕怡心高气傲的脾气,还真的可能做出一些事情,只是为什么对象是唐芷染?
小洁不怕死的说:”是真的!后来我偷听到苏姑娘和她的丫鬟说话,说是孔裕辰竟然看上了唐芷染这个乡下姑娘,还要娶她,她一定要给这姑娘一些教训,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苏姑娘的丫鬟。“
提起丫鬟,苏夫人就来脾气了,每个月的月例也不是给假的,关键的时刻竟然不在小姐的身边的护着。
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拿她出气,小丫鬟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而且这样做,她明显能想到,肯定是听了昕怡的吩咐,此时丫鬟正在厢房里照顾昕怡,是真是假叫来一问便知。
苏夫人对她身后的丫鬟吩咐,”去,把眉儿叫来。“
县令夫人厌恶的看了一眼苏夫人,对着小洁厉声问:”为什么出事的会是表小姐呢?“
小洁对上县令夫人,身子一颤,苦着脸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后来离开了。“
她也是后来听到叫声才过来看的,躲在人群里,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看到地上气的男人,更是吓得快速躲了起来。”表小姐和苏小姐请来的男人很厉害,很会控制蛇的,奴婢看到那个男人在表小姐她们面前表演过,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小洁小声的说道。
一双眉眼担忧的看向县令夫人,她现在就敢县令夫人一声命下,要了她的小命。
她不过就是听主子的话行事而已,表小姐说了话,她敢不从吗?
表小姐脾气向来不好,虽然不是正经的孔小姐,但在孔家,地位也是极高,罚起下人来,从来不手软,比正经小姐还大牌。
芷染一副被气乐了的模样,没好气的说:”怎么着,你这意思是被害的人不是我,有些可惜吗?“
她若是敢说一声是,芷染不介意动手解决了这个丫鬟,真是太让人气恼了。
不过在她阴冷的目光下,伴随的是孔家兄弟的注视,给小洁再加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这话啊!讷讷的摇头,嘴里说道:”没有,没有,奴婢不敢……“”哼!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家小姐年纪小,起了龌蹉的心思,你不止不在一边劝着,还助纣为虐,她们有这个下场,你要负上一大半的责任。“芷染冷声说道。
小洁脸色一白,慌乱的看向县令夫人,就见县令夫人眉眼划过厉色,显然将芷染的话听了进去。
小洁一脸青白,知道她难逃重责,说不定会被县令夫人下令活活打死,想到这里,小洁身子抖得如筛子一样。
没多时,苏小姐的丫鬟也过来了,苏夫人一问,事情还真如小洁说的这般。
当下就一个巴掌甩到了丫鬟的脸上,痛心疾首的责问:”你小姐做这种事,你也不拦着,她如今出了这种事,你就是拿十条命,也不够偿还的。“
芷染注意到了小丫鬟红肿的眼睛,显然来之前就哭了许久,心里有些感触,这个小丫鬟应该和苏昕怡的关系很好,才会哭得如此伤心。
可是苏夫人打得却是没错的,思蓉和苏昕怡都不大,今日是思蓉十二岁的生辰,昕怡和思蓉一边高,俩人的年纪应该差不多,可是这两个丫鬟,却是明显已经十六七岁了。
她们的心智应该更成熟一些,她们不止没有好好的引导她们的主子,反而做了帮凶,才害得她们的主子如此,确定该重罚。
事情开始得轰轰烈烈,结束得有些草率。
有了小洁和苏家丫鬟的证词,芷染站到了无辜被牵连的位置,但就是如此,县令夫人和苏夫人看她时,眼里冒起的仇恨却是一点不假。
在她们心中,若不是芷染,她们家的侄女、女儿也不至于出事。
还没有说怎么处置小洁她们,文隽兄弟俩就先将芷染她们一行人送了出来。
在大门口,文隽歉疚的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一定叫你参加生辰宴,也出不了这些事,你也不用受惊。“
芷染嘴角扬了扬,眼中却是一片淡漠。”无妨,这又不是你的错,她们要害我,不是今日也是明日,早晚躲不过,好在今日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芷染这话一说,孔家兄弟俩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尴尬。
孔裕辰结巴的解释,”我和苏家小姐……我们并不熟!“
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早知道是这样,上次苏家小姐和他说话,他就好生搭理了,也免得她极端的做了错事,差点就害了芷染,也不至于造成现在这副局面,害人终害己。
芷染轻浅一笑,眼中浮现暖意,”倒是看不出来,你们兄弟俩还挺受女人喜欢的,不过这种事一次就罢了,以后别再继续了,我不想受无妄之灾。“
孔裕辰神色一怔,眼神落寞的看着芷染。
对着她清浅的笑容,孔裕辰不自然的张了张嘴,落寞的垂了眼。
她的意思是他所想吗?
孔文隽没多想就回说:”放心吧!下次不会了,过几天我就住到你家去,到时候在你的地盘,谁敢这样对你。“
芷染眉峰一皱,反感的说:”你还打算住过来?“
孔文隽眉眼生怒,没好气的说:”怎么,你又反悔了?“
芷染不悦的说:”你家出了事,你表妹又这样了,你不留在家里吗?“”我才不要呢!到时候大舅知道了,如果一定要我负责,要我娶蓉妹怎么办?我可不想和她绑在一起一辈子。“孔文隽吓得就抖了三抖。
以前是厌恶杜思蓉,现在是害怕杜思蓉。
想到他被迫要娶这样一个女人,而且是被蛇玷污过的女人,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他小**很痛。”你娘能同意吗?“芷染不想孔文隽住过来,给她再添乱。
孔文隽自鸣得意的说:”我娘肯定巴巴得了,之前还不愿意,但是眼下这情况,她倒是希望我避开,因为这事必须告诉大舅,而大舅肯定会立即过来的。“
芷染一想,就县令夫人对孔文隽的维护,结果肯定还真像他说的这样。
刚才她就看出来了,县令夫人不单自己不愿意碰思蓉一下,就连孔文隽碰了思蓉,她也又气又恼,现在的情况,她怎么还会同意,孔文隽娶思蓉,自然是巴巴得孔文隽能暂时避开风头。”对了,我能问一下,当时到底怎么回事吗?怎么蛇都没咬你们?“孔文隽问得小心翼翼,就怕芷染误会,看她抬眼望他,立即抬手保证:”我发誓,我就是好奇而已,我绝对不是怀疑你什么。“
芷染轻笑一声,刚才他们兄弟俩这么维护她,她心里充满感激,怎么会在这时候因为他们问的一句话而生气呢!就算是孔文隽怀疑她什么,但他仍然能这般维护,她也还是感谢的。”不知道,可能是我身上带了药的原因,我平常跟着师父上山,久了习惯会在身上放一些驱赶蛇虫的药。“
这事孔文隽是知道的,当即悟然大恍的说:”原来是这样啊!“
见没事了,芷染挥挥手就要离开。
文隽在后面跟着说:”诶,我送你呗!“”别了,你还是回家吧!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苏家小姐在你家出事,苏家肯定要找你家说理的,你娘一个人在家里,你还是回家吧!“芷染打住,劝说。
文隽一听芷染这样说,心里还真是担忧。
他虽然觉得苏家没这么快上门,但却怕芷染一语说中,到时候他娘一个人应付不来,肯定要吃亏的。
芷染又说:”放心吧!这里到颜倾坊也近,益东他们都在,我能有什么事,走在大街上。“
文隽想了想也是,就说:”你注意安全。“
苏家就算要报复芷染,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
出了孔家兄弟的视线,芷染对身边的两个丫鬟吩咐:”今天的事情,不准在我娘面前提起,知道吗?“
锦绣姐妹俩立即就下,不过却也是同时担忧的问:”小姐,你说他们事后会不会报复我们吗?我看苏夫人她的眼神,像要吞了我们似的。“
芷染轻笑,眉间有些愁绪。
这事总是因她而起,虽然苏夫人她们不知道是她做了手脚,但以苏夫人她们的思绪方式,这笔烂账肯定是要记在她头上的。
到了颜倾坊,芷染就让锦绣姐妹俩帮忙看房,她叫了益东在一边说话。
除了告诉益东,是她让唐唐控制了蛇,蛇才会害唐思蓉与苏昕仪外,其他的都说清楚了。
益东第一反应就是:”她们肯定会报复我们的,这几天我们要打起精神了,我想让大海他们这几天都住在店里,田里的事情先暂时放一放。“
益东这样一说,芷染就想到了原因,他是怕苏家的人,会晚上报复。
她今日在宴会上的动作,已经明白的告诉了所有人,颜倾坊和布衣坊是她开的,而苏家要报仇,自然是会动她的两家铺子。”好,你们自己要小心!可别出事了。“芷染眉间深锁。
她不后悔对付了杜思蓉和苏昕仪,却是很反感,因她们事后带来的麻烦。
晚上关了铺子,益东就带着芷染她们回家了,这一会儿时间,芷染倒是不担心,毕竟天还未全黑,路上还有行人,就算是谁要行凶,也不会选在这个时辰。
她们还没进门,唐氏就迎了出来,见她们完完整整的回来了,紧张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今日还好吗?可有碰上什么意外?“
芷染摇了摇脑袋,轻笑说:”哪有这么多意外。“
这事,她打算等过两天再和唐氏说,现在和唐氏说了,也不过是多让一个人担心罢了。
唐氏细细的看了芷染一眼,见她神色轻松,身上也没什么脏乱,更没有受伤,不像作伪的模样,这才真的落了心。
她将恩恩抱住怀里说:”进屋休息一会儿,等下就能吃饭了。“
芷染和益东他们说了几句,就让他们先回长工宿舍用饭,在来的路上,芷染就和益东商量好了事情,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她也不担心。
益东办事,芷染还是很放心的。”娘,我去一趟师父家里。“用过晚饭,芷染就跑了人。
她在师父密室里模了些毒药出来,都是一些不致于伤人命的药,所以李大夫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是知道芷染有撒毒药在她家墙头的习惯,所以这次也当她是这般。
事实上,芷染拿的药有些多,不止是在自家墙头撒了,长工宿舍撒了,还留了一些给长工们带到镇上去,以备不时之需。
忙了好一阵子芷染才回来,屋里唐氏、二姑、希瑜正在加工赶制成衣,语烟人不在大屋里,肯定是躲在房里看书或者练字。
瑶瑶陪着恩恩坐在一边,可是两个孩子像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芷染上前,瑶瑶眼神晃动,轻声叫道:”姐姐。“”瑶妹妹真乖,在干什么?“芷染模了模瑶瑶的脑袋说话,一脸笑意。”在陪娘!“瑶瑶说话的同时,看向秀兰。
芷染却是笑了笑,这个瑶瑶虽说五岁了,可是看起来就像两三岁,害得芷染每次对着她,都有一种比她大上许多岁的感觉,好在瑶瑶这些天住在这里,脸色红润,身子也拔高了一些。
秀兰心里一暖,回头对芷染说道:”这孩子,我让她去睡觉,她就是不肯,说是要陪我,我真是拿她没办法。“
芷染看秀兰虽然是这样说,可是眼中笑意不断,也跟着笑了笑夸了瑶瑶几句。
她一步错开,坐到了恩恩的怀里,将他小小的身子往怀里一搂,逗着他问:”恩恩,有没有想姐姐啊?“
芷染本不指望恩恩回应她,却见恩恩突然抬眼,与她对视,清晰的吐出一个字,”火。“
她懵了神,看着恩恩,在唐氏和希瑜都围过来,一脸激动的问她,”恩恩刚才是不是说了一个火字?“
芷染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点恩恩,点了点脑袋。
唐氏抱着恩恩,喜极而泣,”好孩子,我的好孩子,你总算肯说话了。“
希瑜也激动得红了眼眶,秀兰在一边连连道谢。
她们都清楚的听到了恩恩说话,却没有人好奇过这个字的意思。
因为恩恩这一个字,唐氏是激动得一晚上睡不着,而芷染却是担忧得一晚上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