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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武脖子一扬,说道:“俺看过的书,过目不忘,倒背如流,医书还是看过一两本的,严格上来说是过医,但也并不是不懂医,只是过人而已。”
过目不忘,可是从山贼那里听来的。想来这是大家对于秀才公认的属性技能。
他说完后,转过头看向程咬金,你信还是不信?
程咬金横出手拦住钟晴,说道:“钟娘子请留步。”
这是要留下敖武的意思。钟晴转过身来,白色衣片飘飞,她望向程咬金,清冷的声音说道:“程员外,俺父亲是杏林高手,还是听从俺父亲的诊治吧!俺有郎君有些儿胡闹了,莫要听信。”
敖武佯装生气,脖子很那么一回事的被气粗了起来,说道:“什么胡闹,俺这是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人命关天,还请郎君莫要冲动,赌一时之气。”钟晴转过脸,那张脸此时更冷了几分。她明明是怒火交攻,但是还能保持着冷静地态度和敖武说话。
眼看两人要继续吵下去,程咬金连忙伸手拦道:“先不要吵,敖武兄弟有什么好办法,先说出来,要是说得有理,那就请敖武兄弟救俺老娘一命。这里有钟神医在,要是无理,那钟神医自会知道。”
钟神医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也好。”
“不会拖延了喂药时间吗?”钟晴略担忧地问。
“不会。”钟神医摆手。
敖武得到了机会,请求道:“俺要看一看老夫人伤了哪里,看是不是和书上说的一样。”
得到程咬金和钟神医的同意后,他走了过去,在程母的后脑勺发现了一处淤青,编排了一下谎言,说道:“应该就是此处摔青了后,造成了经脉的堵塞,从而使得老夫人的头部血气不通,并且昏迷不醒。用针把这里刺破,让淤血流出来,经脉通了,自然血气通了,人也醒过来。”
他是想要等一会儿用针的时候,在程母的后脑勺上扎两针,这是救命的两针,可以把她给救醒过来。
他望向钟神医,客说道:“丈人,清去淤血,应该可以让老夫人醒过来,最少也能让老夫人的淤青消去,你说对不对,晴娘竟然说俺什么也不懂,明明是胡说。”
这说服的话,表明自己只是刺破流点儿血,是无害的。就算你老人家认为我不会行医,但是刺破点皮,也不会多伤害老夫人是不是。重要的是,你女儿把女婿太看不起了,你应该给女婿一个机会,是不是?
钟神医也听出其中的意思了,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希望两小口恩爱。现在有一个机会帮一下女婿,作弊又如何?
“嗯。好!”钟神医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不是梁父县的钟华钟神医吗?”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咳咳,做为一个神医,竟然开这样的口,真是荒谬,愧对你的神医之名!”
听到竟然有人反驳,大家都往门外看去,只见程二德从外面跑了进来,对程咬金说道:“阿郎,阿郎,徐记药铺的徐大夫请来了!”
后面跟着一个穿着绿色长衫的老人,一张长脸,蓄须,右脸颊有一颗小指甲盖那么大的黑痣,黑痣上翘着三根毛。他肩上背着一个木箱子,一副大夫的模样走了进来。
钟神医认出他来,抱拳打招呼道:“原来是徐兄。”
徐三毛傲慢地仰起头,说道:“咳咳,俺徐澄实在是羞与钟神医相识,竟然可以让一个从没学过医的女婿来治病,这是不把程家老夫人的性命当一回事啊。咳咳,更甚者,竟然还同意他在老夫人的脑袋上扎针。这脑袋的位一有闪失,就会要了人的命,你竟然让他试针?”
刚才钟神医是在敖武的小计算下,带着私心同意他治疗的。现在来了一个同行的,被揭穿出来,他做为一个大夫的道德,脸上不由有些儿臊热了起来。
他愧疚地站起来,要向徐三毛和程咬金道歉。
钟晴从小就崇拜神医的父亲,一直以他为豪,现在看到竟然因为敖武而露出愧疚之色,更要道歉,心里对敖武更气。
“谁说俺不懂医!”敖武站到了徐三毛前面,质问道。
徐三毛冷笑地看着他,轻蔑地说道:“一个乳臭的小子也配和俺说话?以前还有钟神医能和俺相提并论,现在钟华连和俺并论都是可耻的,你一个不入流的赘婿……哼!”
这话可是打了钟神医的脸,再来打敖武的脸!
钟晴冰冷地看了敖武一眼,都怪他胡闹才让她尊爱的父亲名声扫地!敖武虽然心理强大,但是被她那一俏眸一瞪,身体不由起了一股寒意!这女人也太可怕了吧!
“徐伯父,俺已经从家里拿来老辽参救老夫人,请徐伯父放心!”钟晴意有所指地说道。
虽然敖武在胡闹,但是钟家拿出了最宝贵的辽参,就算再坏也能救好程母。
或许到了现在,钟晴还是认为辽参是可以救程母的。
徐三毛一怔,问道:“咳咳,就是数年前从靺鞨买来的辽参?”
“正是。”钟晴有些儿自豪地应道。
钟家有一根宝贝一样的辽参,徐三毛早己听闻,钟家只在危险时才拿出这根辽参救人,这几年里只拿出来两次,次次把人救活,让徐三毛羡慕不己。他没想到这一次钟家又拿出来了。
他眼睛一转,避重就轻地说道:“真是笑话,咳咳,有辽参在就可以胡来不成,这就是钟神医的医德?哈哈哈,真是神医啊!”
“小侄见过徐神医!”富二代站出来打招呼,“适才只是右斌兄救人心切,冲动了而已,与钟伯父并无关系。现在徐神医既然来了,不如也给程老夫人诊一诊病?”
“原来是富贤侄,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俺就看一看。”他走到钟神医前面,说道:“钟兄请让一让。”
钟神医对他友善一笑,让开给他把脉。只见徐三毛坐到四足凳上,手搭在程母的手腕上把了三四分钟脉,接着掰开程母的眼睛看一看,掰开嘴巴看一看。
看完后,他看向程咬金,说出诊断的结果:“咳咳,老夫人咽有孽痰不化,一口气提不上来,故而没法酥醒过来。咳咳,须伸手进她喉咙里把孽痰给勾出来,再用川贝母,桔梗等药物一日三服则可。”
“不对!”钟神医听到这个诊断,马上反驳道,“老夫人并无生痰之脉象,如何用化痰药?”
他做为一个行医多年的神医,不会连个痰都看不出来。要是照徐三毛的药去喝,那是治错了方向,只怕会拖延了治病的时机。
徐三毛的脑袋一撇,似乎真的羞于钟神医说话一般。
“哈哈哈……”敖武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对徐三毛说道:“俺看你才是胡闹治病,你才是不懂医!”
“呱噪。”徐三毛不屑一顾。
敖武质问道:“你要是会治病的话,怎么连自己的咳嗽都没治好呢?”
此话一出,大家都是一呆,徐三毛语气一哽,气不顺,咳得更大声起来,这更坐实了敖武说的话。
刚才已经有些儿相信徐三毛的程咬金,这时候眼睛里又犹豫了起来。
徐三毛咳了好一会儿,重重拍了好几下胸口,才平复了下来,他恨急地看着敖武,说道:“俺这是救人太多,逆天而行,老天对俺的惩罚。”
这个老头还真会编,而且还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口有黑痰,肺气不足,积年成恶疾,再不治可就没几年可活了!”敖武鄙视地看着他,“敢不敢打赌,俺能现在就让你不咳嗽,一个月内根治。”
只要听到徐三毛咳嗽就知道他嘴里带痰,肺不好,所以徐三毛哈哈一笑:“咳咳,哈哈哈,真是大言不惭!好,要是你输了如何?”
“下跪服输,三天后送‘神医在世’大匾亲自上门。”敖武爽快地说道。
要是赢了这个钟家女婿,那就等于赢了钟家钟华,那自己就可以踩着钟神医的名头上位了。
想到这里,徐三毛答道:“好!”
“要是赢了,同礼。”敖武淡淡地说。
徐三毛倒是忽略了,但是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输。他的咳嗽治了十几年,找过无数的大夫都没有治好,当年还找过钟神医呢,钟神医都治不好,一个钟家赘婿还能治?真是笑话。不会输那答应又何妨!
“理应如此。”
“伸出左手来。”敖武往他前面一站,“借丈人银针一用。程员外请让人拿个盆子来。”
很快银针与铜盆到手,铜盆放在徐三毛的前面,敖武拿着一根银针,快速地往徐三毛伸出来的左手刺了下去,旁人看了吓了一跳,这是治病还是杀人啊,如此凶猛。
但是敖武杀人都能准确,这救人当然也不例外。
他的针准确地刺在了徐三毛左手手心,中指下方一厘米处。
看着银针入手,徐三毛没有一点儿疼痛。针灸之道,刺准了位就不会让受针者感以疼痛。想到这里徐三毛神色不由一动。
敖武手捏银针,提一下又刺下去,三提三入。徐三毛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特别痒,随即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得腰都弯了。
突然他眼睛一鼓,连忙伸头对准铜盆,哇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黑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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