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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知道,女婿是一个性子弱的人,这也很正常嘛,书生都是这样。
这样的人怎么会一大早就跑山上去了?敖武的借口并没有骗过他,山上有走兽,有山贼,哪是他这样的人会上去的。
并且在看了他脖子上的伤后,多年行医经验丰富的他哪里看不出那是上吊的痕迹。于是事情的大概样子就在他的脑海里出来了。
必是女儿在家里太过强势了,气得女婿跑山上上吊了,上吊到一半被山贼劫了。这样倒是要感谢那山贼的救命之恩了,不然女婿就没命了,而后来的程母也会没有他的相救而没了命。
钟神医膝下没有儿子,自从敖武进家后就当成儿子来看,现在看到他被女儿气得去上吊,他心里不由有些儿生女儿的气。所以一出声,就质问起了女儿。
“不知道。”钟晴平静如水地回答道。
旁边的敖武心里有些儿侥幸,还好不是问我,不然老子脑子没有秀才的记忆,哪里知道是什么事?
钟神医对于女儿的回答有些儿不满,问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他要上山当然只有他知道想干嘛。”只有父亲一个亲人的她,听到父亲这样说,心里忍不住有些儿委屈。
呃,她这样一说,钟神医是不是要找自己问话了,自己怎么回答?
却没想到,钟神医没有,而是继续问钟晴:“你告诉为父,这两天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一片平静,钟晴闭嘴不答,而且还微低下头。
但是这样不出声就是默认了。
半晌,钟神医愠怒地说:“快说!”
钟晴被吓了一跳,吞吐地说:“他,他惹俺生气了,俺说了他几句,他就要死要活的,一大早人就不见了。”
这样说出来,倒是和秀才的性格很像。但是,喂喂喂女神,你是不是忽略了事情的具体内容啊?
“是什么事?”钟神医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
她又低下头,怨气地说:“他自己知道。”
女大不好管,钟神医看向敖武,脸色缓和了好多,问道:“阿武,是何事,说予俺听,俺会给你做主!”
“俺,那个……”这个怎么说呢?
钟晴猛然抬起头来,瞪向他:“你……”想要阻止他说出来。
但是一个大男人,能被一个女人拦着就不说吗?不能。“丈人,俺有错。”敖武说完后,也低下头。
莫名其妙脸红起来的钟晴,听到他这句话,呆了一下。钟神医也错愕了,不是你有委屈吗,怎么说出来反而是认错了?
“究竟是什么事,你说出来。”钟神医催道。
敖武悄悄地看她,咦,她怎么脸红了,那不是愧疚的脸红,而是羞红的,这件事里面难道有什么让她害羞的吗,所以才羞于启齿?那倒是蛮让人好奇的。
虽然好奇,但他的头还是慢慢抬起来,眼睛落在钟神医的鼻子上,这样不是对着眼睛,说谎才不会眼睛躲闪了。他的眼神变得充满后悔,尴尬,内疚和刚从钟晴那里学来的羞于启齿,深情地望着丈人!
“丈人,都是俺的错……”
这声音叩进了钟神医的心灵最深处,男人更懂男人,男人也不会为难男人。钟神医不再追问下去了,但是他知道,在家里女儿过于强势了,这让女婿常常受到委屈,不说他偏袒弱势的女婿,他们这样下去对于夫妻关系也是不好的,做为父亲应该多教导一下女儿,为他们以后着想。
他轻描淡写地避开了敖武的认错,然后开循循善诱地教导女儿,要懂得为人妻之道,要懂得如何维护好夫妻关系。没一会儿钟晴就听不下去了,但是却又不能忤逆父亲的话,只能老实地坐在那里听训话。
要说高兴的,还是敖武,一句自动认错,实在是太高明了,一句顶万句,不用自己没有这方面记忆的短板,成功混过关!
“你好好反思。圣人云,吾日三省吾身,这才是一省,怎么就苦着个脸?”钟神医让钟晴先下去。
钟晴老实地坐在这里听训,最后却连苦一下脸的资格都没有,郁闷地先回房去。她知道翁婿两人是有话说。当然,一定是阿爷安慰他的话,哼。
“阿武啊,晴娘自小失去了娘,俺养着她长大的,女人家的处事之道,都是她自己学的,所以有时候会我素我行,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要是受委屈了,来跟丈人说,俺会为你做主的!”钟神医慈祥地看着他,说道。
敖武点头,还是那句话:“丈人,其实是俺的错,不怪娘子。”
“真是好孩子!”自己受委屈了,还把错揽在自己身上,这是多么好的孩子啊!“既然你也不想说出来,那俺就不过问了。不过……”
他眼睛打量了敖武两下,目光中露出毅然的决心,“从今日起,俺就把钟家的医术传于你,你想要到俺的书房看什么医书都可以,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来问俺。”
他突然笑了起来,“这倒是俺看走了眼,原以为你是为了功名才会入俺钟家,现在知道了你师父老道士,你师父不让你医术,你想救人都不行,所以进俺钟家,就算是救了人,也可以说是在钟家学到的医术?呵呵,你怎么不早说出来,说出来,你也可以早些救人,俺也可以把医术传于你。不过……”
“原来俺是担心你要上东都科考,才没有教你医术。现在你要是学了,会不会耽搁科考大事?”他担心地问道。
这,这……老人家你想多了。地球已经阻挡不了你老人家脑补的脚步了!
没想到一个老道士的借口,就让他脑补联想出这么多,不得不说,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简单,方便,爽快,老子太喜欢了!
敖武身上有着很高的中医知识,但是老人家的心意不能拒绝了。人和人之间,任何一次交集都是增加感情的机会。而且中医在中华历史上出现了好几次断层断代的事情,很多精髓的中医知识都失传了,有这样一次了解古中医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了。
另外为了圆关于老道士的谎,为了洗掉之前秀才留下的攀权贵的坏形象,都使得他必须答应钟神医的要求。
“多谢丈人成全,俺师傅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他诚恳地感激道,“科考之事,小婿有信心在学医时也能考好。”
“嗯,好!”钟神医看着敖武,眼睛发出的亮光越来越亮,“阿武果然是聪慧过人!嗯……不知道你师傅老道士教了你多少医术,明日俺考考你,再来看你有哪些不懂,再教你哪些医术。嗯当然,俺也是想要看一看老道士还有多少妙方,阿武不会介意吧?”
老头子倒是诚实,说是考校,但也是心里想要知道敖武有多少神奇医术。
“丈人乃是家人,自家人哪有秘密。不过师傅教给俺的东西杂而博,一时半会儿只怕说不完,以后俺再慢慢全部告诉丈人,今晚先告诉丈人一部分。”他脑子里出现了《汤头歌》,清朗的声音背出了其中十个药方。
言毕,只见钟神医眼睛睁得恐怖大,好像见了鬼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嘴唇地问道:“这真的是你师傅教你的?”
敖武无耻地点头:“嗯。”清朝的汪昂先生,你就暂时当我一回师傅吧。
“高人啊,高人啊!”钟神医激动不己,“十药方,胜于老夫半辈子探索啊!真是人外有人,这,这……”
他发癫一样站了起来,找来纸笔,快速地把十个药方给记了下来。
写好后,他轻轻吹了一下纸上的墨迹,宝贝地保存起来。
这时他发现敖武呆呆地看着他,他才知道自己失态了,洒笑道:“你师傅教你的东西,随口捡来,就让俺为之疯狂,看来俺是没有东西可以教你了,阿武莫要笑话!”
“不,丈人有所不知,师傅只是把歌诀让俺背诵,俺只是背诵却不知道哪些东西是什么,所以想要跟丈人从新学起,从最基础的学起,这样才能把师傅教给俺的医术理解得更加深刻,把它和咱家的医术一起发扬光大,救治更多的人!”
这一番话,让钟神医对于敖武的欣赏更上了一层楼,紧紧地握着敖武的手臂,说了好几个好。
这样一来,他也就取消了明天考敖武的决定了,而老道士的神奇药方,等他先把十个药方先理解完了,再来找敖武听新的药方。而敖武想要从零学习医术,那明天开始,就到他书房里拿一两本基础的医书,先从草药名和药方开始学起。
翁婿两高兴地商量完了事情,钟神医让人拿来草药,亲自给敖武的脖子上药。
脖子被一层草药贴上后,用布给包住,整个脖子肥了一大圈,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在阿来的带领下,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来下去后,门口出现一个妙曼的身影,下一刻,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出现在了自己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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