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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被师弟看出来了琴凝然摇头无奈一笑。♀
“怎能看不出来?”白抒远唇角依然弯着,“只要是师姐所愿,师弟我必会相助
“…这么说来,怎么不见师叔人影?”
“哈哈哈,师叔今晚喝了不少雄黄酒,想必是记糊涂了
“哎呀?”
“不如我们先回去看看,说不定师叔喝醉了在哪里偷睡,或者正躲着少庄主——”
“呵呵,也是…”
两人脚步声渐渐走远,谢岙这才呼了一口气从树枝中探出头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这便就完了?真情告白呢?最擅长的勾搭姿势呢?风情万种的表情呢?
啧啧啧,真是枉费师叔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请动青钧师侄清场、特意布置如此完美的告白场所!
谢岙瞪着远处两道人影,恨不得仰天长啸。
……
待到谢岙两人返回花厅之时,白抒远和琴凝然也是刚到,看到谢岙与云青钧同时进来,脸上皆是一笑,含义却各不相同。
“师叔可是刚才跟少庄主出去练了会剑?”琴凝然杏眸带着温婉轻笑。
“还是说…师叔掉在了桃花林中?”白抒远似笑非笑,伸手拂过谢岙肩上几瓣落花。
谢岙眼角一虚,立刻端正表情,“师叔我本来就是去放生池那边练剑,自然沾了一身花花叶叶…”说罢,眨了眨眼,“我看今夜月色正好,不如带上酒菜,去山头赏月可好?”
“好啊!这花厅里正是闷热,去山顶吹吹凉风,想必一定舒畅!”天阳立刻赞同。
随后几人一商量,反正吃的差不多,干脆就带上了雄黄酒和应节的五红菜色,一路朝山庄东崖走去。
这东崖在万书阁塔之后,一颗千年佛手樟临崖而生,极为粗壮繁茂,下方平滑之地绒草丛生,即便幕天席地也是松软舒适,不怕日晒雨淋。
待摆好酒菜,酒过三巡,谢岙忍不住往崖边走了走。
从此处可以远眺对面山峰的少若寺,夜色朦胧,仅能大约看见南侧数丈山门之路,北侧金佛缀顶藏经塔楼,东崖晨钟塔,西崖暮鼓亭,整体虽建的简单朴素,却显洪浩大气。
“师叔在看什么?”天阳好奇走来。
“哈哈,在看是这少若寺大,还是太苍山庄大谢岙笑了两声,忽然望见两山之间有一道长长冷光,凝神一看,顿时倒吸口气。
就在她脚下悬崖之外,两道长长锁链延伸向两山之间的薄雾中,另一端挂在少若寺的崖边,中间低垂的一段隐没在雾气最浓之地,仿佛锁链凭空断成两截。
抬头是浩瀚夜空,下方是万丈深渊,一阵风吹过,只见锁链凌空摇摇摆摆,晃出一阵阵哐啷声响。
“这、这是什么?”谢岙瞠目结舌。
“师叔忘了?昊天玄铁之链自太苍山庄建派以来一直存在,”看到谢岙表情,天阳倒是吃了一惊,“太苍山庄所处南峰不同云清山其他山峰,自古以来便有浮天之力,若不是这昊天玄铁链在这南峰四处崖下拴着其他山峰,恐怕南峰就跑天上去了
谢岙心中大惊,惊得不是这南峰有多玄妙,而是榭筝遨的记忆——
混元真丹中的记忆虽有残缺部分,但是仅仅跟某些事件相关,而基础的习性、武艺、人际关系,包括太苍山庄任何一处细节地貌,只要是榭筝遨亲身经历过,必然完整保留在混元真丹中。
为何现在却缺失这部分记忆?难道榭筝遨本人…压根就不知道这玄铁链的事情?
莫名的未知心慌在谢岙心里乱窜,一股渗人冷意蔓延到手指尖。
不,榭筝遨从小在山庄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此重要的事情?或许是混元真丹中记忆缺失比想象中还多——
“师叔这般认真表情,在想什么?”
一只手臂搭在谢岙肩上,白抒远扬眉凑近。
一旁天阳挠挠头,“应该是这昊天玄铁链的事情,刚才还问——”
“哈哈哈,师叔我刚才不小心犯糊涂了,被这风一吹,如今清醒许多,”谢岙一把勾上天阳脖子,拖着往千年佛手樟树下走去,“来来来,陪师叔一起喝一杯!”
树下,云青钧席地而坐,琴凝然正煮茶,看到三人一个胳膊搭着一个,连成串横着走来,不由笑出声,“莫不是都喝醉了?”
“区区几倍雄黄酒,还放不倒师叔我,”谢岙生怕天阳说出来,连忙转移注意力,“这般夜色美景,可惜少了丝竹雅乐
“这有何难?”白抒远从袖中掏出一根碧色玉笛,手中花哨一转,眉宇上扬出几分得意。
“好久没听二师兄吹笛子了,”天阳盘腿坐下,一脸期待说道,“不如大师姐也来弹筝?”
嗯?筝笛相配?
谢岙来了精神,咽下口中雄黄酒劝道,“若是二人合奏,一定美妙非常!”
“这…”琴凝然正忙着煮茶,一脸抽不开身的困扰表情。
“去罢云青钧一摆手,那茶炉弱火熄灭,抬手倒了一杯,却是递给了谢岙,蹙眉冷声道,“师叔多饮些茶
谢岙自知浑身酒气,模模鼻子接过茶杯,可是这端午毕竟是五毒之日,不多喝雄黄酒心里实在不踏实。
没过多久,琴凝然便取了一把凤尾筝,冲白抒远微微一笑,动人弦音流淌而出。
夜幕星垂,弯月如勾,佛手樟下青年凤眸含笑,笛声悠扬,女子柔柔而坐,纤美手指翩如抚筝,水眸不时轻抬相望,正是一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相配之景。
谢岙越看越可惜,想到琴凝然或许不久之后会嫁与陌生之人,不由叹了口气,干脆眼不(色色小说
在谢岙心中自家师侄无所不能,青冥阁中更是藏着不少乐器相关的珍本,区区短笛琴筝应该不在话下。
云青钧端茶饮了一口,看到谢岙视线紧紧盯在自己身上,满脸期待,顿了顿,放下手中茶杯。
看到年轻少庄主似有略施曲艺之意,众人皆是万分好奇,琴凝然主动让开了位置。
只见两只惯常握剑修长手指搭在琴弦上,少年神情淡泊明澈,好似掌握九天玄音之妙,众人不由屏息以待——
“铛——”
一道杀伐之气猛然拨出。
“铿——”
好似刀片刮在铁炉的声音几欲刺破耳膜。
“吱锵——”
一连串说不出的诡异音调频频奏响,直逼的人气血翻涌,浑身寒毛竖起,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几欲口吐白沫。
天阳脸色煞白,琴凝然身形晃动,白抒远踉跄几步,手中短笛滚在地上,谢岙试着用阳力封耳发现封不住,顿时泪流满脸。
…为何气质卓群天资聪颖剑术无双的少年会是如此可怕的音痴?
这这、这等现场版的魔音穿耳也就罢了,还附带时不时内力音波,简直是凶器啊啊!
终于一曲终了,云青钧缓息片刻,黑眸抬起,在众人身上一一掠过。
天阳被看的一个激灵,喃喃道,“我、我从没听过少庄主弹琴,不想竟然是、是如此非同凡响——”
“正…正是,少庄主这曲…此曲,只应天上有…”琴凝然僵着嘴角。
“…人间那得几回闻白抒远一脸失神扶着树干。
谢岙正揉着脑袋把刚才可怕声音赶出去,就觉一道熟悉视线看来,顿时脖子一缩,拍拍天阳肩膀,“哈、哈哈,师叔忽然觉得树上景色更好,不如天阳师侄把师叔带上去…”
话音刚落,谢岙便觉得衣领被稳稳拎起,下一瞬就落在了佛手樟最粗的树枝上,扭头一瞅,云青钧恰好凝眸看来,黑眸定定望着,隐隐浮动丝丝微光。
“师叔…觉得如何?”
谢岙顿觉任务艰巨,咽咽口水,好半天才艰难张开,脸上扯出一抹笑,“哈,哈哈,青钧师侄这般绝、绝妙之音,怎能让一般凡夫俗子欣赏,以后应当视为至宝珍藏…唔——?”
谢岙正硬着头皮挤出既不伤害少年心灵、又能避免魔音穿耳的话,一阵风吹过,原本就头重脚轻的身体不由一晃,脸颊擦过树枝刹那被一手紧紧握着手臂。
啧,没想到这雄黄酒后劲还挺大……
谢岙顺势坐在了树枝上,晃晃脑袋,抬头道谢,“多谢青钧师…”
唇角忽然擦过一片柔软,谢岙一愣,看到少年恰好俯身坐下,黑眸也是蓦地睁大,而自己的嘴巴正停留在少年白玉色的耳朵上。
呃…
谢岙眼角一抽,僵着身体往后退。还没退多少,余光瞄到自家师侄身上,眼睛忽然睁大。
朗朗月色如银河划过树枝,落在少年身上晕出一身清辉,越发衬得眸如寒星,风华濯濯,然而以往寒玉般的俊容上,此刻竟是浮着一层薄薄红晕,好似春雨浸染而过,下一瞬就会熏染的如醉桃花林荫。
…原、原来青钧师侄也会有这般诱人表情!突然露出这种表情是违规啊违规!
谢岙倒吸口气,顿觉一股热意涌上脑门。
怎、怎么回事?酒气全上来了?
谢岙晃晃脑袋,觉得浑身都有些热,于是撩起汗湿额发,呼啦啦扇风。
一手忽然伸来轻触额头,取下了那条绕在脑门上的抹额。两条细绳在少年白皙手指中翻飞缠绕,谢岙好奇凑近一看,之前那条绿油油的抹额绕上一根淡金暗红交错的细绳,颜色交错之后,看起然了许多。
“咦?这是…”
云青钧略低头,月影映在清寒俊容上,双眸凝神专注,“师叔先前抹额仅能压制阳气,如今加了这些,便能防五行之害
唔?防五行之害?
谢岙一听,顿时大喜。
那抹额重新编好,谢岙想到端午饰物必须经由他人之手带上,干脆挪挪,向少年坐着的方向倾身,主动把脑袋伸过去。
两只剑袖滑过脸侧,带起飒飒凉风,绳索缠绕的声音似乎在耳边放大,随着少年动作,袖口若有若无划过耳梢,谢岙忍不住动了动脖子。
“师叔勿要乱动
少年清越嗓音比平日低了几分,谢岙酒气本就上来,如今僵着身体维持一个动作,更是忍不住昏昏欲醉,没一会便视线朦胧。
不多时,头上抹额戴好,谢岙眨巴下眼,“唔,有劳青钧师侄…”
谢岙原本还想多说两句,奈何酒气翻涌脖子都硬了,不由顺从身体旨意,靠着身旁紧韧又僵硬的某人形树桩慢慢滑下,打了个酒嗝躺在树枝上。
下方传来白抒远教天阳吹笛子的呜呜声,偶尔夹杂着女子善解人意的细心讲解;脑袋上方,千年佛手樟撑着朗朗夜色,万迭枝叶迎凉风,朦胧视线中,少年双眸低垂望来,里面犹如盛着整个夜空,唇角似乎微微一翘。
“唔?”谢岙睁大眼想要看清楚,眼前忽然覆上一片衣袖,只听少年嗓音低低回响。
“师叔…尽管睡便是
这声音让人心生万分信赖,谢岙上下眼皮本就沉重,很快抵不住睡意,打了个哈欠呼噜噜睡了过去——
……
一池静水,迷雾缭绕,暗色的天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长长回廊像是没有尽头。谢岙走了一遍又一遍,却像是在重复兜着圈子,唯一的出口就是那间透着幽幽烛光的门扇。
尽管谢岙一次次路过,却压根不想进去,里面传来的暧昧□声让谢岙恨不得远远绕过去。
直到一个面色暗沉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少侠,尊上有请
谢岙认出来他就是那天的车夫,此时没了重重雨帘遮挡,能看出男人精明冷静的双眼,这种眼神很少在妖怪身上出现。
“…如果我不进去会怎样?”
“想必少侠自然知道,”高个男妖伸手推开了房门,“请少侠不要做无意义的挣扎
谢岙眼角抽了抽,只好硬着头皮迈了进去,那扇门几乎贴着后背关上。
门后是一处开阔之地,圆石浮成的板桥通往水榭凉亭,凉亭正中摆着一张矮榻上,妖尊句融一手支颊懒懒靠在上面,眉眼半遮,墨发尽数流泻,凌乱勾勒出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绝色面容,其中一丝落在弧度完美的唇边,让人有把它轻轻抚开的冲动。
若不是那矮榻下还趴着一果着半边背部的人凌乱喘息,谢岙几乎以为这尊妖在午间小睡。
“少侠数次过门而不入,难道就这般讨厌我?”惑人语调悠缓拉长,句融一双眼眸缓缓睁开,嗓音里饱含被伤害了的落寞语气,然而那只手却在榻下之人凌乱散开的衣衫内游走,也不知模了哪里,那人浑身一颤,□声连绵泻出,下巴犹如被擒住的白鹤般扬起,露出一张唇红肤白的脸来。
那张脸比一般男子更精致,眼梢天生上挑出一股疏离高傲,此时那抹高傲却被衣衫内的手慢慢碾成了妩媚柔弱,脸上弥漫着靡靡沉迷之色。
谢岙不由眼皮一跳。
这、这不是那个什么玉林派的道长么?这、这妖尊难道真的开始男女通吃了?!
谢岙视线忍不住落在那位道长身上,忽然看到薄薄衣衫内,晃出了半边粉紫色肚兜,肚兜下若隐若现的起伏弧度,旁边还半垂半绕着束胸绸带。
谢岙顿时目瞪口呆。
…原、原来是这玉贤道士也是女扮男装?!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谢岙:不怕妖怪打不过,就怕妖怪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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