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书吧)
观甲客栈天字某房间内,屋内书册堆满地,留心一看,每本书的封皮上都印着一枚红艳艳的官戳,充足证明了这些书的非法来源。《》
顺手搬空了官衙书库的青龙斜靠在矮榻上,发丝凌乱披散身上,姿势万分勾魂——除了那时不时往后随手丢书的龙爪。
“宋子、雾考子、纪史子、丹忠录….哼,凡人就是爱看这些无聊的书
龙爪再次把一本书随意一丢,恰好砸在一颗圆不溜秋长着小包的脑门上。
灰毛兽妖瞅瞅左爪下压着的红皮经书封面,对比右边一本书,尾巴一挥拍飞,书册嗖嗖飞过,直拍青龙脸面而去。
“啪!”
在距离侧脸只有三寸之地,书册被一只手掌捉住,紧接着那本书在根根长指下瞬间扭曲变形,青龙周身数本书腾空漂浮,哗啦啦闪着书页如利箭齐发。
灰毛兽妖蹭的跳起,尾巴绷直,显然进入火拼准备。
就在百书乱飞尾巴狂挥了小半会后,门扇被吱呀推开,半空书本迅速落地,浑身湿气腾腾脑袋上顶着毛巾的谢岙走进来,脸上尽是泡了热水澡之后的满足表情。
“唔?找书的速度这么快?”谢岙惊讶发现自己洗澡的功夫,房间内‘已检区’的书多了十倍!
一龙一兽:“……”
灰毛兽妖偷偷后退,把一本不小心弄破封皮的书踩在爪下,用厚墩爪子遮住,谢岙没想到耳包找书的速度也不差,欢喜模它头,“耳包真聪明,真是帮了大忙!”
脑门上传来热乎乎的触觉,灰毛兽妖低下脑袋,尾巴软软耷拉。
“咕噜噜——”
肚子叫声在屋内响起,颇为荡气回肠,谢岙一脸镇定转身,准备出门叫小二,灰毛兽妖率先用湿鼻子拱了拱她的手,身子一窜就消失不见。
知道耳包是出去找吃的,谢岙盘腿坐在铺了大毡毯子的地上,也加入找经书的阵营,顺便把之前落汤鸡的事情大概解释一番。
“…所以有没有能易容的丹药或者符纸?”谢岙一脸苦恼,“不然之后的调查也是难事
“这有何难?”戎睚不着痕迹弹了弹手指,把谢岙挑出来的书与之前已经混乱了的书堆区分开来,“那些丹药符纸经不住法力深厚之人窥测,但是借用本大爷的妖力,保你可变换三次外貌,天下无人能识!”
“这么好?”谢岙一喜,连忙丢了书凑过去,“怎么借妖力?”
戎睚手指穿过发梢,食指一绕拽下一根青晃晃白亮亮的头发,“伸手
谢岙好奇伸胳膊,只见那根苍青发丝缠在自己手腕上,自发转了一圈紧贴皮肤,好似活物一般。♀
有了这个以后就能随心所欲变换外貌…可惜只有三次效力——
谢岙盯着青龙一头迷离漂亮的长发,两只眼睛冒出灼灼精光。
“…看什么?”戎睚第一次感受到某种背后发寒之感,忍不住两眼一瞪。
“哈…哈哈,戎睚的头发真是柔顺润泽、闪亮动人!”谢岙嘿嘿笑两声,把毛巾取下擦擦汗。
“妖力充沛自然如此,”戎睚一脸欣然接受,目光落在谢岙泡澡泡得红润润的脸蛋上,喉咙不由动了动,勾勾手指道,“过来,本大爷要吸阳气
鉴于今天确实没有喂阳气,谢岙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矮榻旁,老实抬头。
刚洗过澡的脸蛋看起来皮薄肉女敕,十分好咬,戎睚舌忝了舌忝唇,扣着谢岙下巴正要吸阳气时,一滴水忽然从红润侧脸滑下,吧嗒落在他的手上。
顺着那滴水珠划过的路线逆行而上,可以看到在发际线后若隐若现的耳朵,一双眼睛如往常警惕睁大,却又含着雾水般湿润,睫毛上都带着水珠,好像平日的肉包子变成软糯糖包,戳开了一个小口流出甜腻沁人的内里,让人不由想要舌忝一舌忝……
戎睚猛然缩手。
谢岙等了半天没见对方下口,仰得脖子发酸时,发现下巴上的手离开,而青龙一对金眸难得呆呆愣愣。
“怎么了?”谢岙一脸茫然。
难道洗了澡味道变淡不好吃?那她以后要多洗澡!
“…本、本大爷今天拔了头发不舒服,没心情吸阳气了!”戎睚回过神来,一转身躺在矮榻上,背对着谢岙,脑袋枕着胳膊,发丝好似千羽垂在背后,一副大爷要睡觉的模样。
谢岙内心小小震惊一把。
拔头发竟然如此耗费妖力?自己还准备今晚趁机拔他三十根头发的!
……
熬了大半夜,谢岙第二天直睡到晌午起来,洗漱一番换上一件平日不常穿的衣袍,脑海里随便想了个样貌,模了模脸,顿觉脸型修长不少。
啧啧,老纸一直很想要这种脸型!
谢岙对着镜子照了照,把金棒变换成大刀绑在腰上,一脸满意出了门。
春风楼晌午以前不接新客,谢岙赶到的时候,门口龟奴正边打哈欠边送着一位男子出门,赭底朱纹,厚底黑靴,面目老实,正是那位罗主簿。
如今变幻了样貌,谢岙也不怕认出,大模大样与他擦肩而过,倒是罗主簿回头看了谢岙一眼,才坐上轿子。
难道看起来还是有些像?连罗主簿这种一面之缘的人都觉得眼熟?
谢岙有些忐忑模了模脸,等到目光毒辣的老鸨把自己当做生客一脸笑容迎上,才松了口气,跟着龟奴一路来到后院。
“徐公子,不是小女子不愿作陪,实在是有位贵客已经等了秋棠许久——”庭院通往小楼的屋廊某处,一名披着羽褂的女子面带难色后退一步。
“那就让他继续等!”男子纠缠上前,一把捉住了女子的手腕,“我今天非要近你的小楼,难道那罗长锦可以去,我堂堂都尉府上的公子就去不得了?!”
“哎哟,徐公子您这是误会了!”龟奴眼瞅着男子要硬来,连忙上前解释,“那罗大人过来也只是查——”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子一脚踢开。
“滚!本公子说话的时候,哪里容你这种腌渍东西插嘴…啊哟!”
徐公子仰面倒地,脑门上清清楚楚印着一个脚印,“什么人,胆敢踹——”
“有何不敢!等她的人就是爷爷我!”谢岙脚下又是一踩,只踩的男子嗷嗷叫,“就你那点破银子还敢在我黑风寨面前显摆!若是再让爷爷白等,定让你以后走山路时生着进、烤着出!”
嗯?这个威胁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谢岙只想了半秒,一把大刀直插徐公子两腿之间,徐公子立刻加紧,待到谢岙把脚抬起,跳起来跑得比兔子还快。
“以后他若再来,就直报我黑风寨的名号!”谢岙十分豪气的厚脸皮拉关系,此时方看清这位‘秋棠姑娘’的面貌,如花面容微微泛白,显出病弱之姿,那双眼睛却是极为清亮。
“多谢义侠相救,”秋棠微微一笑,清丽月兑俗,“小女子便承公子心意,不客气受了这等好处…”
话未尽,秋棠脸色越白,手帕慌忙遮在嘴上,闷闷咳了几声。
谢岙没想到秋棠身子如此弱,转念一想,趁此机会刚好虚虚扶住美人儿胳膊,一脸正义提出要送她回楼的建议。
秋棠看了谢岙一眼,轻笑一声点头。此处已经距小楼不远,两人没一会便到了房间。
“秋棠姑娘身子一向这般弱?可曾去医馆看过?”谢岙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药味,差点被呛得打了个喷嚏。
“从去年初春便是这般提不起精神,大夫都说是寒气入体,”秋棠拢了拢肩上的羽披,素手沏茶,柳眉弯起,“倒是公子,怎会对我这般病弱之人感兴趣?”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承了秋棠姑娘的恩情,如今他人在外地,托我没事过来照应两眼,”谢岙一本正经给出早已想好的答案,顺便小小刺探一下,“我听说那位罗大人经常来姑娘这里,刚才也曾见他离开…若是秋棠姑娘对他心有所系,那我也(色色小说
“公子大可放心,”秋棠幽幽道,“那人只是来告别而已,以后再也不踏入这春风楼一步
咦?!
谢岙闻言吃了一惊。
难道是为了官途所以要与花楼一刀两断?那罗主簿也不像这种见利忘情之人…不过若是他有心,把秋棠赎回去也不是不可,反正也是单身汉一枚。
不过这么说来…经书也许不在秋棠身上?
谢岙想了想,脸上表情立刻化作几分怜惜几分愤愤之情。
“秋棠姑娘若是不开心,我便把那罗长锦绑来如何?”趁乱搜房什么的,机会太给力了!
“这种事不提也罢,我又不是非他不可,何苦为这种事劳心烦神?”秋棠柳眉飒爽一挑,秀丽容颜上露出一抹笑容。
没想到眼前女子身弱娇柳,性格确是这般聪慧洒月兑,谢岙不由心生好感,眼中多了几分真挚。
“说来今日也巧,先后有人来找我这小女子…”秋棠又帮谢岙倒了一杯茶,“最早一拨人还是在天快亮的时候过来,个个背着剑,看起来像是什么门派弟子
呃——?!
谢岙心中咯噔一声,不动声色接过茶杯,“他们可找到了?”
“之后一个长相俊俏风流的公子叫来姐妹问话,拿着一张画像,许多姐妹纷纷认出来,说是那人昨晚来这里包了春风楼最贵的雅间吃酒,叫了十来名姐妹作陪……”
“哐当!”茶杯砸在桌上,谢岙眼前瞬间乌漆抹黑,水渍飞溅衣服上,秋棠连忙找来巾帕。
谢岙僵着嘴角干笑,“哈…一时手滑、一时手滑…然后呢?”
“那公子出手阔绰,仔细问了一通,”把巾帕递给谢岙,秋棠掩唇一笑,“不过姐妹们都说,看着那人身形瘦弱,没想竟能一次招来十来人,若不是突然不见了踪影,所不定那夜就——”毕竟是女子,就算身处大染缸青楼,这种话也不好意思说下去。
谢岙眼皮狂跳,此时已经不敢想象自家师侄听到后是何表情——‘卖宝换钱、游遍花街’几个大字砸下,血槽瞬间直降到底,谢岙没了打探消息的心情,敷衍说了几句就晃着脚步出了春风楼。
“哎呀…”
一道柔媚入骨的声音忽响,缠绵音调好似女敕滑小手在身上轻抚,谢岙一个哆嗦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小心撞倒了一位带着面纱的姑娘。
“抱歉抱歉…可有哪里伤着?”谢岙连忙把对方扶起来,确定女子没有受伤后,招来一辆双轱辘的小车离开。
熙攘大街上,女子面纱下的嘴隐隐翘起,雪腕轻抬,手中赫然是一方男子用的巾帕,随意一抖,缕缕绵厚阳气从巾帕中浮出。
“就算换了模样,我也认得出——”
妩媚似狐的双眼瞅了轿子一眼,女子施施然转身,进了街边一座楼。
“哎哟,我的姑女乃女乃,玉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声娇慢内传来老鸨高声,“那位大爷已经等了大半时辰,就等着玉姑娘你回来!”
“哦?”玉芙蓉面色一变,脸上露出几分谨慎之色。
此时在距离东街三个街口的双轱辘小车中,谢岙被颠得生痛,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暴躁了。
卧槽,还不如自己走的快!要不是老纸为了有东西遮挡,才不坐这种毛驴拉的双轱车!
车轱转动忽然停下。
到了?谢岙正要揭开帘子,那帘子却被一把剑从外挑起。
那把剑比普通的剑要宽上一些,剑鞘古朴,青芒流转,逼人寒气…
熟悉的谢岙脑仁眼皮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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