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第一个问题便令云玉琅满月复疑惑,可是想到刚才的警告,他又不敢多问,立刻开口答道:“小七的生母名叫阿蓝,出身并不高,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到处流浪,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菇凉们天天上的八!零!书!屋你不知道?你out了)”
“哦?”黑影略感意外,“那她是如何与云楚天相识并进入护国公府的?”
云玉琅略略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阿蓝进入护国公府的时候我才几岁,对她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只是后来听娘亲说,十几年前,也就是在……天阳国被灭,赤凤、曼陀、雪雏、梦羽四国建立之时……”
这句话似乎犯了黑影的忌讳,也让本就有所顾忌的云玉琅不自觉地住了口。可是黑影反而并无任何异常,答应一声说道:“接着说。”
“是。”云玉琅稍稍松了口气,“那个时候父亲……在天阳国被灭一战中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护国公,姑姑云凌薇又成为赤凤国皇后,一时风光无限。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树大招风的缘故,有一次父亲外出之时,半路遭遇一伙黑衣人伏击,受了重伤,逃至野外之后不支昏倒。恰在此时,到处流浪的阿蓝碰巧遇到了父亲,便将他拖到一个山洞中悉心照料。父亲感念她的恩德,伤好之后便将她带回护国公府,并纳她为妾。”
原来是这样?好俗不可耐的故事。黑影沉默半晌,似在分辨这番话的真假,许久之后才接着问道:“之后呢?”
“之后?”云玉琅略一沉吟,接着说了下去,“听母亲说,阿蓝虽然成了父亲的小妾,但却十分沉默,整天闷在自己房中,从不与人来往。而且父亲纳她为妾最大的原因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因此除了新婚之夜以外,平日很少去她房中过夜。不久之后,阿蓝就怀了身孕,这个时候父亲才派了一个老实本分的侍女去伺候她,一直到十月期满,阿蓝生下了小七。不过不幸的是,阿蓝生产的时候落下了病根,不久就去世了。”
的确够不幸。流浪了小半生,才终于嫁给了当朝权贵护国公,本以为此生终于有了着落,谁知居然没有享福的命。
黑影点了点头,依然是那三个字:“之后呢?”
云玉琅苦笑一声,接着叹口气说道:“两人之间原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因此对于阿蓝的死,父亲根本不在意,将她草草地下葬了。至于小七,因为一出生就克死了亲娘,父亲对她自然也就没有多少好感,再加上小七一出生的时候脸上就有一块黑色的胎记,丑陋不堪,父亲对她自然更加厌恶,便随手将她丢给了负责伺候阿蓝的那个侍女,由她照顾。谁知道不久之后,父亲就染了恶疾,很快离开了人世……”
这算是报应吗?一个背弃国家、助纣为虐的乱臣贼子,靠出卖先帝换得了荣华富贵,却并未来得及享受多久便一命呜呼了……
黑影似乎微微冷笑了一声,接着问道:“关于阿蓝的容貌,你可曾听你娘亲提起过?”
“不曾。”云玉琅摇头,“其实府中所有人都很少提起阿蓝这个人,而且大多数人对她都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黑影沉默了片刻,起身说道:“好,你歇息吧。”
“是。”
云玉琅起身施礼,再抬头时房中那股清冷之气已经骤然减弱,终于完全消失。轻轻吁出一口气,他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会突然提起小七的生母……嗯……难道他从这里离开之后,又去找娘亲了解情况了?也是,当年的事,娘亲他们比我自然更清楚一些……”
云玉琅猜得不错,黑影离开之后,的确径直来到了他的娘亲玉寒雨的房间。因为浓重的心事,玉寒雨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多年来从未在子时之前睡过觉。
房中并没有燃灯,黑暗中,玉寒雨独坐窗前,望着窗外苍茫深邃的夜空出神。便在此时,她与云玉琅一样,同样感受到了那股并不陌生的独特气息,不由立即起身敛衽行礼:“您来了。”
“不必多礼。”黑影的声音显得温润了些,不再像方才一样清冷,显然对玉寒雨十分尊敬,“深夜打扰,只因有些疑问请您解答。”
“是。”玉寒雨点头,“您请说。”
黑影答应一声,直接开口问道:“时间紧迫,请您尽量只答不问,至于个中原因,以后我会慢慢向您解释。我想知道,云墨染的生母阿蓝,您可还记得她的容貌有什么特征吗?”
“并无明显的特征。”玉寒雨摇头,果然不曾多问,“阿蓝的容貌很普通,顶多就是算得上清秀而已。而且因为进入护国公府不久之后便怀了身孕,她整日穿着宽大的衣衫,又很少在人前露面,也看不出身段如何。”
黑影点头,略一沉吟之后问道:“那您能否看得出,她的脸是天生那般还是易容改扮过?”
玉寒雨眉头一皱,仔细回想片刻之后摇头说道:“这倒看不出来。如我方才所说,她很少在人前露面,我也不曾仔细地观察过她。不过从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我倒是看不出她有易容的痕迹。自然,我对于易容术并不精通,或许是因为她的手段太高明也未可知。”
黑影又沉默片刻,轻轻吁出了一口气:“除此之外呢?阿蓝可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要说特别的地方……”玉寒雨从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尽量地搜寻着,“啊!是了!只有一次,就是在阿蓝生产的时候!当时她其实还不到临盆的时候,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便提前出世了。因为事出突然,来不及去请产婆,我便负责为她接生。结果我发现,就在孩子降生的一瞬间,阿蓝的眼睛里突然泛起了一种奇异的紫色!”
“奇异的紫色?”黑影似乎微微一震,语气中充满了惊异,“你确定?”
“是的,我很确定!”玉寒雨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那种紫色一闪即逝,快得让我以为那不过是我的错觉!而且当时就是因为被这个怪象吸引,我都来不及去看刚刚降生的小七,守在一旁的云楚天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劈手就将小七抱起来带走了!”
玉寒雨是云楚天的小妾,可她居然直呼云楚天的姓名,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节吗?
黑影对这一点显然已经习以为常,慢慢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后来呢?阿蓝眼睛里的紫色可曾再度出现?”
“没有。”玉寒雨肯定地摇头,“至少我只见过那一次,而且不久之后阿蓝就死了,我也不曾发现其他的特别之处。倒是后来我才知道,小七的脸上带有一块黑色的胎记,十分丑陋,更为云楚天所不喜……”
黑影点头:“云楚天不喜欢云墨染,那么阿蓝呢?他们的感情如何?”
“很淡。”玉寒雨毫不犹豫地回答,“阿蓝容貌并不出众,性子也不如何讨喜,更不会撒娇邀宠,云楚天不过是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又可怜她无家可归,才纳她为妾的,横竖护国公府财大气粗,就当养个闲人罢了。因此阿蓝死的时候云楚天丝毫反应都没有,便命人将她草草下葬了。”
与云玉琅所说吻合,不过玉寒雨的话更可靠一些。黑影不置可否,接着问道:“那么对于云墨染呢?云楚天的确不闻不问吗?”
“是的。♀”玉寒雨答应一声,“阿蓝既死,小七又丑得要命,而且不久之后云楚天更发现她居然天脉不通,根本无法修习涅槃心法,对于护国公府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自然懒得在她身上浪费心思,便直接将她丢给了侍女照顾。不过当年他病重垂危的时候,居然还记得这个丑陋的女儿,留下遗言说如果将来小七嫁不出去,便可终生留在护国公府,至少保证她吃穿不愁,平平安安地度过此生,算他还有几分良心。”
黑影沉默片刻,又反复确定了多次,直到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才起身离开了。清冷的气息渐渐消失,玉寒雨突然一声轻叹,手扶额头喃喃低语:“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才会结束……”
离开护国公府,黑影在无人的月色下袍袖一拂,说不出的风华绝代。仰起脸,任由清冽的月光洒在他俊朗无双的脸上,而那张一个“美”字道不尽其绝代风华的脸,不是玉王赫连苍宁是谁?
玉王赫连苍宁,赤凤国前任帝王的妃子之一雨寒烟所生,而雨寒烟与云玉琅的生母玉寒雨,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姐妹。
而他不惜夜访护国公府查问云墨染的生母阿蓝,为的就是弄清楚阿蓝究竟是不是曼陀国圣女南净初!那么,阿蓝究竟是不是南净初呢?
若她真的是南净初,当年必定是因为与云楚天一见倾心才会从曼陀国逃离的,那么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会如此淡薄?如果她不是圣女,那又如何解释云墨染的容貌与南净初如此相似?
这一点,恐怕只有云楚天和阿蓝才会知道了。可是如今两个人都已魂归黄土,就算阿蓝真的是圣女,又有什么用呢?
三日后,本是东陵飞晔向赫连苍穹辞行,启程返回曼陀国的日子。
纳兰明昭早已提前告知赫连苍穹,说原本打算与东陵皇室的使者一同离开的,可是纳兰明蔷在比试中曾经受了重伤,如今伤势未愈,实不宜长途跋涉,因此奏请赫连苍穹恩准其留下继续养伤,等伤势好转之后再动身不迟。梦羽国安陵皇室的人倒是没有任何异常,言明要与东陵飞晔等人一起踏上归程。
然而就在启程前一日,东陵飞晔突然急匆匆地奔入御书房见驾,神情间又是惶急又是无奈:“飞晔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三皇子免礼。”赫连苍穹客客气气地摆了摆手,“三皇子神色不对,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唉!飞晔惭愧,实在是……”东陵飞晔抱拳拱手,很是无奈,“飞晔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只等明日启程回国,可……可就在方才,飞晔突然发现小妹飞晴留书出走,如今去向不明……”
“哦?”赫连苍穹略有些意外,“留书出走?为什么?”
东陵飞晔似乎更加羞愧,头也不敢抬:“自然是为了……为了飞晔命她退出比试之事……她对十九皇叔一见倾心,飞晔却……她本想再找机会对十九皇叔表明心迹,可是明日便要启程回国,飞晴一时生气,便留书出走,说要出去散散心……”
赫连苍穹了然:“既是如此,三皇子不必担心,等飞晴公主气消了之后便会回来了。”
“是,多谢皇上宽慰。”东陵飞晔感激地点头,“飞晔此来是想禀告皇上,飞晔已经派出所有人手去找飞晴,倘若明日之前能够找到最好,若实在找不到,飞晔只好延迟回国的日期,直到找到飞晴为止,还请皇上恕罪!”
“这是自然,找人要紧。”赫连苍穹点头,“可要朕加派人手……”
“不不,不敢劳烦皇上!”东陵飞晔忙摇了摇头,“飞晔为皇上添的麻烦已够多,实不敢再多加叨扰。飞晔会尽快找到飞晴,并启程回国的,多谢皇上!”
退出御书房,东陵飞晔深吸一口气转身而去。对不起飞晴,委屈你了!我与皇兄定会尽快查清楚一切,不会让你委屈太久的……
第二日一早,安陵风漓等人果然照原定计划收拾行装,启程离开赤凤国而去。只是没有人看到,马车内的安陵风漓和安陵织星相视一笑,眼睛里闪烁着诡计得逞的笑意:马车是离开了,人却未必……
赫连苍宁一向负责接待三国使者团等诸多事宜,今日自也会出面相送。等他送走安陵皇室使者团回到玉王府,风无求等四人立刻迎了上来:“王爷,内侍说皇上突然头痛难忍,宣七小姐入宫觐见……”
赫连苍宁心中一跳:“什么时候?”
“一个时辰之前。”看得出赫连苍宁眸中的冷意,风无求不由缩了缩脖子,“大概……快回来了吧……”
赫连苍穹,你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始动手了吗?我就知道,看到云墨染的倾城之貌,你绝不可能无动于衷,只不过……这一次你的算盘,打错了。
不错,赫连苍穹此番的确打错了算盘,因为此时的云墨染,已经不是原先那个任人欺凌的废柴了。就凭凤啸九天的绝技,她不欺凌旁人,算她是菩萨心肠。
今日一早,赫连苍宁出府公干,赫连苍穹的口谕随后下达,说帝王突然头痛难忍,宫中御医均束手无策,因为云墨染之前接连医好了许多人的脑疾,故请其入宫一看。
接到口谕,云墨染自是不能耽搁,立刻带着自己的医疗箱随内侍入宫见驾。来至赫连苍穹的寝宫,她低着头跪拜见礼:“墨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斜卧在榻上的赫连苍穹咳嗽一声开了口,眼睛里闪烁着满是贪欲的光芒,“云墨染,此处没有外人,你且将面具摘了吧。”
不必赫连苍穹提醒,云墨染早已注意到整个寝宫内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居然再无旁人,连个侍女都没有。暗中一声冷笑,她却浑不在意:就凭赫连苍穹,只怕还没本事对她怎么样。
“谢皇上!”云墨染谢恩起身,低头站在原处,“墨染脸上的胎记尚未完全除去,怕惊扰了圣驾……”
“呵呵!朕像那么胆小的人吗?”赫连苍穹故作亲切地朗声笑着,“何况就算惊扰,朕也恕你无罪,只管摘了就是。否则这个样子,朕觉得离你好远……”
你本来就离我好远。云墨染忍不住暗中吐槽,却不得不抬手将面具摘了下来。尽管并非第一次看到她的绝世之容,赫连苍穹还是难掩眼中的惊艳之色,一颗心更是痒得要命:“这才……这才对嘛,啊?整日面具遮脸,岂不可惜了这闭月羞花之貌?不过朕瞧你脸上的胎记已经看不到了呀,是不是因为隔得太远看不清楚?云墨染,你且上前几步,让朕好好瞧瞧。”
“墨染不敢。”云墨染站在原地不动,勉强按捺着心中的厌恶,“墨染脸上的胎记的确已经去得差不多了,只在阳光下看的时候会看到一个淡淡的印。皇上派人传旨,说偶感不适,不知……”
“啊,是,是。”赫连苍穹忙以手扶额,“朕突然觉得头痛难忍,你且给朕瞧瞧。”
云墨染答应一声,上前几步单膝跪地,伸手搭上了赫连苍穹的手腕,装模作样地把起脉来。跟以前一样,切脉她是一窍不通的,一会儿只管找个机会用体内的电子晶片替他做个扫描便是。
感觉到她柔若无骨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肌肤,那柔滑细腻的触感居然令阅尽天下美色的赫连苍穹浑身一阵燥热,不自觉地紧盯着云墨染近在咫尺的绝美的脸:这女子远山为眉,秋水为眸,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地轻轻一闪,简直要把人的魂魄都勾了去!还有那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嘴,看起来莹润诱人,若是狠狠亲上一亲,那滋味该有多么**……赫连苍穹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更感到身上的某个地方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让他恨不得将云墨染压倒在榻上,撕去她的衣服狠狠地占有……
敏锐地觉察到了赫连苍穹的变化,更早已看出他眼睛里霍霍燃烧的欲火,云墨染眸子一冷,口中却故意若无其事地问道:“皇上可是痛得厉害?居然连冷汗都出来了……”
这冷汗不是痛的,是忍耐欲火忍的。云墨染既然如此说,赫连苍穹也就顺水推舟,故意向前靠了靠,点头说道:“嗯,朕是觉得痛得越来越厉害,云墨染,你可有什么好办法替朕解除痛苦吗?”
自然,只要你月兑光了躺到朕的身下好好伺候伺候朕,朕的痛苦就全部解除了……
“皇上莫急,容墨染为皇上仔细检查检查。”云墨染起身,躬身施礼,“墨染先为皇上轻揉太阳穴,看能否缓解疼痛。只是皇上身旁半个人影都没有,不知……皇上是否放心……”
“放心,自然放心,有什么不放心的?”赫连苍穹连连点头,“护国公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是忠君爱国的贤良之臣,朕一向以你们为左膀右臂,有何不放心?尽管来便是。”
有什么不放心?这寝宫内看似空无一人,暗处却不知有多少身手高绝的大内密探,早已将云墨染的一举一动盯得结结实实。否则疑心最重的赫连苍穹怎会放心与云墨染独处?
云墨染此时本也没打算对赫连苍穹做什么,自然眼神坦荡荡,点头说道:“是,那墨染就斗胆为皇上按摩一下,看是否有效。”
说着,她上前一步抬起双手,轻轻在赫连苍穹的太阳穴上揉了几下:“皇上觉得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好舒服……”赫连苍穹眯起眼睛哼哼唧唧,满脸色迷迷的样子着实令人恶心欲呕。不等云墨染做出反应,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双手,难掩兴奋地说了下去,“这边……这里再替朕揉一下……对就是这里……还有这里……”
好女敕的小手,果然能掐出水来……而且又细又滑,若与这双手一比,后宫那些妃子们的手简直就是老粗布做的……这双小手若是在自己身上模上几模……赫连苍穹兴奋得双颊发红,忍不住就想……
云墨染险些吐了出来。若不是为了趁机为赫连苍穹做一下扫描,她宁死都不会碰这个老色鬼一下!借着按揉太阳穴的机会,她迅速启动体内的电子晶片现扫了一圈,结果证明赫连苍穹根本什么毛病都没有!再加上他此刻欲火攻心的样子,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其实也难怪,赫连苍穹后宫佳丽虽多,像云墨染这般美如九天仙子的女子却一个都没有。难得的是云墨染不止容貌绝美,脸容晶莹,而且气质高雅尊贵,周身总是萦绕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若说她真的是凤凰神转世,只怕她也绝对当得起。赫连苍穹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如何能抵挡这巨大的诱惑?
赫连苍穹沉浸在**之中无暇他顾,倒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且令云墨染兴奋的是,自从练成凤啸九天之后,她突然发现在启动电子晶片的时候,她的眼睛再也不会发出那种诡异的紫光了,而与平时完全一样!如此一来,即使在大庭广众之下启动晶片,也不会露出任何破绽了。
确定赫连苍穹不过是在装病,云墨染立刻不动声色地抽手后退,躬身说道:“启禀皇上,墨染已为皇上做过检查,并无大碍。皇上之所以感觉头痛难忍,当是因为太过操劳国事,以至于太过劳神造成的,请皇上放心。”
“哦……”柔滑细腻的小手突然远离,赫连苍穹无比遗憾,却也更加心痒难搔,紧盯着云墨染清丽月兑俗的脸,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了下去,“没有大碍便好。云墨染,你方才替朕按揉太阳穴时,朕觉得十分舒适,疼痛也大为减轻,既如此,便辛苦你再为朕揉一揉吧,若是做得好,朕重重有赏。”
还揉?你上瘾了?
云墨染暗中冷笑,躬身说道:“启禀皇上:墨染只是擅长以开颅术治疗脑疾,穴位按摩则并不精通,万一出现什么差池,墨染便罪该万死了!因此皇上若是觉得按揉有效,还是请宫中经验丰富的太医前来比较妥当。”
赫连苍穹闻言,微觉恼怒:好那个云墨染,朕的命令你也敢违抗?你可知朕说的话就是圣旨,圣旨一下,谁敢不听?
“朕不要太医,就要你。”赫连苍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拿出了帝王的独断威严,“云墨染,莫非朕还不够资格请你亲自出马吗?”
这话说的虽然还算客气,却已经蕴含着明显的威胁。
云墨染抿唇,暗中冷笑:哟?怎么着,恼羞成怒了?你那点小心思岂能瞒得过我?不过你既然不在乎,我无所谓。
躬身施了一礼,云墨染面上毫无异常:“墨染不敢。并非墨染要抗旨不尊,而是墨染对于穴道按摩并不精通,甚至连一些穴位都辨不清楚,生怕出了岔子……”
“无妨,朕说过恕你无罪。”见云墨染服软,赫连苍穹得意之余,脸色也略略缓和,“朕觉得你的手法还不错,你只管做,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妥,朕会告诉你。”
云墨染点头:“是,墨染遵旨,先谢过皇上不怪之恩!”
说罢,云墨染起身上前,果然再度为赫连苍穹按摩起来。赫连苍穹无比得意,可就在他打算享受那**的感觉之时,却突然忍不住浑身一哆嗦,好不难受!
那种难受并非疼痛,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特感觉,似乎被人捏住了酸筋软骨一般,难受得不得了!不止如此,随着云墨染的动作,他还感到脑中有一种微微的晕眩,意识也渐渐有些模糊……
“住手!”意识到不妙,赫连苍穹忍不住一声低喝,“云墨染,你做什么?!”
云墨染立刻受惊一般猛然后退几步跪倒在地,低头请罪:“皇上恕罪!皇上,怎……怎么了?墨染只是为皇上按摩而已,并不曾做什么啊?”
“按摩?”赫连苍穹甩了甩头,却发觉方才那股难受的感觉瞬间消失无踪了,不由甚是奇怪,“可是方才朕为何觉得浑身难受?是不是你……”
“真的?皇上恕罪!”云墨染满脸吃惊,立刻连声自责,“那一定是墨染认错了穴道,才会让皇上感到不适的!墨染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你……
赫连苍穹登时哑口无言,十分憋气!责罚?有什么好责罚的?人家方才便说过不擅长此道,连穴道都分辨不清,是自己坚持让人家按摩的。如今人家真的认错了穴道,才令自己如此难受,这又能怪谁?
赫连苍穹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一时却又找不出破绽拆穿云墨染,只得挥了挥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也并非有心,朕恕你无罪便是,起来吧!”
“是!多谢皇上!”云墨染谢恩起身,“皇上若无其他吩咐,墨染便先行告退了?”
经过方才这一打岔,赫连苍穹满月复欲火倒也消退了不少,便觉有些扫兴,只得心有不甘地点头说道:“好,你且退下吧。”
退出寝宫,云墨染无声冷笑:想占姑娘我的便宜?休想!不给你点教训,你真当姑娘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吗?按摩?按死你!
离开皇宫回到玉王府,云墨染刚一踏进王府的大门,迎面看到赫连苍宁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忙停住脚步打了声招呼:“宁皇叔!”
一眼看到云墨染,赫连苍宁顾不上说话,立刻将其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任何异常之后,他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明显的如释重负:“你回来了?”
“嗯。”云墨染点头,“宁皇叔这是去……”
“找你。”赫连苍宁眉头微皱,上前几步接过药箱,握住云墨染的手拖着就往回走,“皇上找你做什么?”
想到赫连苍穹方才的样子,云墨染的手不自觉地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瞧病。皇上说突然头痛难忍,因此……”
觉察到她手上的本能反应,赫连苍宁一挑唇角:“只是如此?”
“嗯。”云墨染点头,“只是如此。”
赫连苍宁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她:“真的?”
云墨染也被迫停下,显示自己心怀坦荡一般回头和他对视:“真的……呃……”
赫连苍宁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看着这双如玉般纯净清凉的眼眸,云墨染忍不住苦笑:“好吧我说实话,假的。皇上怕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嗯?”赫连苍宁的眼眸立刻眯了起来,周身寒气袭人,“他对你,做了什么?”
“暂时还没有。”云墨染摇头,不自觉地抬手抚着自己的脸,“宁皇叔,如今你可算明白我当日的话了吧?若是无力守护,绝色只会成为灾祸的根源。我虽一向有自知之明,却也知这张脸实在长得太招人了些。若是如此,倒不如像原先一般丑陋不堪,至少不会有如今的麻烦……”
赫连苍宁定定地看她几眼,带她进入房中之后才松手说道:“你既知如此,为何又在人前显露真容?若是无人知道你其实国色天香,这些麻烦岂非都不会有了吗?”
“你说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云墨染狠狠地瞪着赫连苍宁,连珠炮一般说着,“若不是为了让纳兰明蔷与安陵织星彻底死心,我何必露出真容?若不是怕世人对你居然对一个丑女青睐有加而妄加议论,我何必用这样的方法去堵天下人悠悠之口?如今麻烦解决了,你倒……唔……”
正说得痛快,赫连苍宁却突然上前一步,轻轻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樱桃小口。许久未曾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云墨染浑身一软,忙不迭地抬手抓住赫连苍宁胸前的衣服才勉强支撑着不曾跌倒。赫连苍宁唇角含笑,这一吻更是柔得宛如三月的春风,香气袭人……
许久之后,赫连苍宁放开她的唇,接着将她搂入了怀中,轻声一叹:“你待我之心我自明了,所以你记住,你无力守护的一切,我会替你守着,总会护你周全便是!”
安心地依偎在他的怀中,云墨染很想告诉他其实她完全有能力自保,因为她已并非昨日的云墨染。可是一想到上次他废掉自己功力时的决绝,她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只要有第二个人知道,秘密就再也不是秘密了。
温存了片刻,赫连苍宁才放开了手:“以后皇上若再召你入宫,必须先告诉我,我会安排一切,绝不会让你再吃亏,记住了?”
云墨染略一迟疑,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了。”
眼角的余光看到阡陌正自院中而来,赫连苍宁点头说道:“好,你且回房休息,我与阡陌还有些事要谈,谈完之后我再过去找你。”
云墨染答应一声回了房,阡陌正好迈步而入,点头为礼:“王爷!”
“嗯。”赫连苍宁点头,“辛苦了。”
“还好。”阡陌笑了笑,接着仔细地瞧了瞧赫连苍宁俊朗的脸,“脸色这么臭,七小姐又惹你生气了?”
“我的事稍后再说。”赫连苍宁在桌旁落座,并示意阡陌坐了下来,“关于云墨染的生母,你查得怎样了?”
既然从云玉琅及玉寒雨口中所知的线索极为有限,自然必须另想办法。因此赫连苍宁便派了阡陌前去秘密查探,直到此时才有消息。
阡陌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道:“并无多少有价值的线索。王爷,我去找了当年阿蓝下葬之时在场的那些人,他们俱都可以证明阿蓝的确被葬入了云洛旗家族的祖坟,只不过因为阿蓝出身不高,因此所葬的位置比较偏远而已。”
赫连苍宁眉头微微一皱:“确定下葬的人是阿蓝吗?”
“确定,当时曾经验明正身的,应该不会有假。”阡陌点头,“王爷,你怀疑阿蓝根本就没死?”
赫连苍宁沉默片刻,淡淡地说道:“难说。如果阿蓝只是个普通的流浪之人,那她或许真的不在人世了。但她若是圣女南净初,那么她的死就很有可能只是障眼法,是为了躲避曼陀国的搜捕而已。”
“那……”阡陌的眼眸微微地闪烁着,试探着说了下去,“要不要我去开棺验尸……”
“死者为大,不可轻举妄动!”赫连苍宁想也不想地拒绝,“在没有更加确凿的证据证明阿蓝就是南净初之前,不可去打扰亡者的安息!”
“是!”阡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属下知罪!”
赫连苍宁看他一眼,倒并无怪罪之意:“除此之外,还查到了什么?可曾找到那个负责伺候阿蓝的侍女?”
“没有。”阡陌摇头,“我暗中调查过了,那个侍女没有名字,旁人都叫她成嫂。当年阿蓝死后,成嫂又负责照顾七小姐。一直到七小姐五六岁左右的时候,成嫂便突然辞职不干了,说是要回老家,从此之后,护国公府的人便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她。”
“回老家?”赫连苍宁慢慢地重复了一遍,“成嫂的老家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阡陌还是摇头,“我反复打听了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成嫂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只知道在阿蓝出现之前,成嫂就已经在护国公府做事了。”
事情倒是越发透着诡异的味道了,如今若说阿蓝这个人没有任何古怪,怕是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说不定那个其貌不扬的阿蓝,根本就是南净初易容而成的!
抿了抿春,赫连苍宁转移了话题:“还有吗?”
“再就是云楚天的死因了。”阡陌回答,“据调查,阿蓝死后大概几个月的时候,云楚天就渐渐染上了一种怪病,一开始的时候只是轻微地咳嗽,慢慢咳得越来越厉害。起初都以为他感染了风寒,可是吃了很多药都不见好转,反而咳得更厉害,开始不停地呕血,终于不治身亡。一直到死,都没有人能够查清楚他究竟得了什么病。”
“也就是说,云楚天和阿蓝的死不过是前脚后脚的事。”赫连苍宁思索着,眉头紧皱,“如果阿蓝真的是南净初,那就说明云楚天对她的感情非常深,不惜为她放弃所有的荣华富贵,并以诈死的方式远离了所有人的视线,然后与南净初一起避世隐居去了。”
“很有可能。”阡陌立刻点头表示赞同,“那么,他们会隐居到什么地方去呢?焰之大陆这么大,想要找两个人可不容易。何况如今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并无真凭实据。若是仅凭猜测就去大海里捞针,是不是……”
赫连苍宁暂时没有开口,因为这件事的确非常难办。
尽管如今已经知道阿蓝这个人十分可疑,但她毕竟已不在人世。而且更重要的是,除了同样去世的云楚天,根本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目,那该如何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南净初呢?
“对了!”赫连苍宁突然眼睛一亮,“阡陌,根据天扬的调查结果,当年与南净初一起失踪的还有负责伺候她的两名侍女,也就是夏岸芷和夏汀兰姐妹二人,你在调查阿蓝的时候,可曾注意到护国公府内有什么可疑人物?比如突然出现、又突然失踪的侍女之类?”
阡陌一怔,继而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曾留意。王爷放心,我立刻去查。”
赫连苍宁点头:“辛苦了。”
阡陌摇头,接着吐出一口气说道:“王爷,如今三国都在加紧寻找南净初的下落,我看这些事早晚会传到皇上的耳中,他若是问起来,你……”
“放心,我自会应付。”赫连苍宁微微冷笑,眸中却有淡淡的担忧之色,“我实在不愿让云墨染牵扯到国与国之间的斗争中来,但她若果真是南净初的女儿,只怕一切就都由不得我了!因此我其实期盼着,所谓的神秘力量不过是以讹传讹的传说,而并非确有其事,那么……只可惜……天不解人意呀……”
“天从来都不解人意,有什么办法?”阡陌微叹一声,似也十分感慨,“如今纳兰明昭借口纳兰明蔷伤势未愈,而东陵飞晔则借口要寻找东陵飞晴,两国都不约而同地继续留在了漓京城,显然是为了寻找南净初。安陵风漓兄妹表面上虽然离开了,暗地里未必真的已经放弃。倘若所有人都知道七小姐与南净初容貌相似,那……”
想到随后可能发生的一切,赫连苍宁第一次有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不由双眼一闭苦笑起来:“若真的到了那一天,我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真可惜,我不是神仙,实在是无力回天……”
看着赫连苍宁写满疲惫的脸,阡陌心疼得肝儿颤,忙轻声安慰道:“王爷,不要这样啦!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您就是想再多又有什么用?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也是七小姐命该如此,并不是您的责任啊,您说是不是?”
赫连苍宁抬头看他一眼,突然苦笑了一声:“你倒会说话,不过若是这样想,我心里的确能好受些。阡陌,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们追查这件事真的有意义吗?先不说所谓的神秘力量究竟是不是确有其事,就算有又如何?这并非只有我们知道的秘密,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去取得那股神秘力量为我所用的,你觉得呢?”
“这一点,我也想到过。”阡陌点点头,眸中露出深思之色,“可是王爷,你怎知我们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取得那股神秘力量,来完成我们的千秋大业?莫忘记如今雪雏和梦羽两国并不知道七小姐与南净初容貌相似之事,而东陵飞晔虽然知道,在不能证明七小姐确实是南净初的女儿之前,曼陀国也绝不会轻举妄动……”
赫连苍宁一抿唇:“你的意思是,打时间差?”
“没错。”阡陌点头,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趁着雪雏、梦羽两国不知七小姐的秘密、趁着曼陀不敢公开七小姐的秘密,如果我们可以证明七小姐能够打开那股神秘力量,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得到这股神秘力量为我所用,完成一直以来的千秋大业,到那时候,这天下还有什么是您需要担心的吗?”
赫连苍宁抿着唇,许久之后才点头说道:“想法是不错,可问题是谁也不知道其中会出现怎样的变数。因此我们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希望真的可以在一切都不曾月兑离控制之前,使其尘埃落定。”
“是!”阡陌起身,“那么,我立刻去查夏岸芷和夏汀兰之事!”
然而无论是赫连苍宁还是阡陌都不曾想到,他们把一切都想象得太美好了,他们这所谓的“打时间差”战略根本还未来得及实施,整个局面便毫无预兆地变得不可收拾了,并险些引起了一场血腥变乱。
而险些引起这场变乱的,正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曼陀国公主,东陵飞晴。
对于雪雏国太子纳兰明昭来说,他也绝对没有想到连日来的苦苦搜寻居然会出现如此戏剧化的转折,而找到圣女的机会竟如天上掉馅饼一般落到了他的面前,险些将他砸晕了过去。
为了继续有借口留在赤凤国,东陵飞晔故意以东陵飞晴留书出走、需要将其找回为借口,暂时争取了一段名正言顺的时间。既然如此,东陵飞晴便自然不能再在人前露面,不得不整日躲在房中。
不几日,东陵飞晴便受不了了,闷得几乎发疯。这日上午,她终于瞒着所有人悄悄换了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衫,并易容改扮了一番,偷偷溜到大街上透透气再说。
此时的东陵飞晴就是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居然并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由令她十分得意:皇兄还说什么万万不可在人前现身,本公主就是现身了,怎么样?哼……
“哎呀!”
东陵飞晴正想得得意,突然感到肩头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好不疼痛,登时忍不住尖叫起来:“大胆刁民!你走路不带眼睛啊?!居然敢撞本宫……姑娘!还不快向本姑娘赔罪!”
平日里在下人面前摆惯了公主的架子,此刻险些一句话漏了底,幸亏她反应还不算慢,及时将话兜了回来。
撞到她的男子大约三十多岁,一身绸缎衣服,手拿折扇晃来晃去,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着实令人讨厌。看到东陵飞晴傲慢的样子,他立刻一声怪笑:“哈?要本少爷向你这个乞丐赔罪?你脑子有毛病啊?神经病!”
说完,男子一甩头而去。东陵飞晴登时气得上蹿下跳,尖声怒骂:“混蛋!你才是乞丐!该死的!你……”
可是那男子根本懒得跟她多说,几步便去得远了。东陵飞晴越发气得不轻,咬牙喃喃自语:“混蛋!都是混蛋!居然敢轻慢本公主?若不是本公主不能随便漏了行藏,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哼……只要皇兄找到了圣女,看你们谁还敢对曼陀国不敬!哼!”
咒骂了半天,东陵飞晴才稍稍消了些气,转身准备往回走。然而就在她一转身的时候,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子突然拦在了她的面前:“小姐,能跟你打听个事儿吗?”
东陵飞晴正自满月复怒气,一抬头厉声呵斥道:“滚开!本小姐……嗯……”
两人的视线刚一接触,东陵飞晴不由浑身一震,陡然发觉对方的眼睛仿佛两个黝黑的无底洞,似乎要将她的灵魂吸走一样!
糟了!是摄魂术!
毕竟是习武之人,东陵飞晴瞬间意识到不对劲,本能地想要闪身躲避。然而已经迟了!她很快便发觉那双眼睛仿佛具有无穷的吸引力,将她的眼睛牢牢地粘住,再也休想移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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