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逍埋怨起自己,都是他带她来,才会害得青姐掉眼泪,“我以为大哥至少会顾及脸面,不会这么过分,哪里知道他……”
哪里知道他大哥竟这么过分,竟不顾念一点旧情,当场就抛下青姐跟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走了。
本想带着青姐来,气气那个不要脸的童水瑶的,没想到却是伤了青姐的心。
青溪淡淡摇了摇头,眸光悠长,“我不怪你,真的一点都不怪你,楚逍,我应该感谢你才是……这么多年,我也该清醒了,楚擎他心里没有我。”
今天他们三人第一次正面交锋,她就被他们俩如此侮辱。
再坚持,再逞强又是何必,不如放过他们,亦是放过自己。
四年前那场盛大的婚宴上,宾客具至,人声鼎沸,唯独作为新郎官的楚擎一声不吭地逃离。
她白裙纱带,犹如一只形单影只的仙鹤,一个人行走于一桌桌酒席间,倒酒敬茶,忍受了一切,包括所有异样的眼光,包括他加至在她身上所有的屈辱,可她没有哭,笑着面对了一切。
那时,她曾对自己发过誓,若是在这种场合,再有一次,楚擎丢下她,那么她便放下这颗爱他的犯贱的心。
她阮青溪有着自己的骄傲,决不允许任何人来践踏,自然也包括楚擎。
听得青溪这番话,楚逍心里微微压抑,青姐是打算放弃大哥了吧,心想大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青姐这样才情与贤惠皆备的女人,配这天下最好的男人也不为过,可大哥却偏偏不珍惜……
眸子里又闪过一丝兴奋之感,也好,也好,既然大哥不懂得珍惜,那他是不是有机会了?
握在青溪的手猛地一收力,看着青溪的眸光微微激荡,“大哥他不值得你这般倾心对待,放弃他也好。”
说出这样的话,楚逍的心中却没有一丝的罪恶感,因为大哥实在欺人太甚。
青溪笑了笑,轻巧地把手从他手中抽离,道,“我们回去吧。”
没有了依撑,往前一步,脚步又是一晃,楚逍忙伸出手去拉她,慌乱下,她的头磕到他的下巴,楚逍惊呼,“青姐,你的额头好烫。”
她手背无力地探了探自己前额,果真好烫,喉咙口也觉得好痒,这是生病的征兆,“大概是感冒了吧。”
昨夜缠绵,吹了一夜的冷风,不感冒才怪。
“这种天气更应该小心的,你身为医生,怎么都照顾不好自己?”气得楚逍双眼微凸,以责备的口吻怪道,可是心里难受得胜过自己生病。
“这感冒来得可真及时,我正好想病一场呢。”
这人生呐就如感冒,一冷一热,难受得很,但又不会致命,一旦熬过就恢复如初。
她相信她能熬得过去。
楚逍却不懂她这话是何意,嘀咕了一声,“哪有人说生病好的?”
青溪却是一笑而过,“快走吧,要不然我真的吃不消了。”
“好勒……”拽着青溪的手,飞快地越过拥挤的人群向门口方向走去,任大家目光惊疑质问,却不闻不顾,好不畅快。
他发誓,这是他这些年来最快乐的一天,只因他触及到了她掌心的温柔。
当楚擎给童水瑶用碘酒揉完脚腕,再次到这硕大的包间来时,青溪已经跟楚逍离开,心中莫名地划过淡淡的惆怅感,不由地捏了捏眉心,阮青溪这个女人哪……他真是有些拿她没辙,不止撕了他送去的离婚协议、丢了那盒避孕药,还胆敢到这里当众捣乱?
还有他的好弟弟,竟然帮着外人来消遣他这个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