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却是淡淡一笑,不禁眸子有些刺痛,到头来自己手下的实习医生竟然也与童水瑶勾结在了一起,伺机陷害她。
这就像一张巨大的网,无形而又黑不见底,好一场精心策划、天衣无缝的阴谋,要把她置于死地!
“小杨,平时我待你不薄吧,你何苦要这么害我?还是,童水瑶给了你什么好处,所以你今天非得颠倒是非黑白不可?”青溪定定地站在那儿,幽深清澈的眸光里不觉多了几分伤痛与嘲笑。
“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话。阮医生,你就向童小姐认个错吧,童小姐大人有大量,会宽恕你的。”杨静含着泪小声地说道。
“呵呵……”青溪却是轻狂地笑了起来,脸色微白,眉间一道别样的撩人的惊艳之色,“我阮青溪何德何能,需要童水瑶来宽恕我?”
宽恕这个词用在她身上还真是好笑,这不是本末倒置么?
她需要求得这个抢了她丈夫,背叛友谊,现在还来诬陷自己害她流产的女人宽恕么?
“小杨,你没有撒谎,为何到现在连看着我都不敢?”青溪这么轻轻一问,惊得杨静身子微微一晃,咬了咬唇,看向了青溪,面色难堪地,捂住脸哭起来,声音哀求道,“求你,阮医生,别逼我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就低个头,向童小姐赔礼认错吧。”
“她有什么资格叫我赔礼认错?下辈子,她都没这个资格!”
青溪还真是倔犟,倔犟到让人憎恨了。
童水瑶气得直发抖,紧紧抓住了身上的被褥,咬着唇,却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作,仍是无可奈何地道,“小青,你……”
楚擎眸子又敛了一敛,阮青溪这个女人还真是死不悔改啊!
青溪手腕上募得一痛,却是楚擎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腕,捏得她腕骨生疼,他带着她往童水瑶那边走,她不想动,可是力道怎么大得过一个男人,被他生拉硬拽着踉跄地走到了童水瑶的床边,“给我向瑶瑶道歉!”
明明手上、心上痛得要泣血,可她死死咬住了唇,就是不作声,一张潋滟如碧湖中亭亭青莲般的脸还高高的仰着,心高气傲!
“阮青溪,听到了没,给我向瑶瑶道歉!”楚擎面色铁青,怒不可遏地朝青溪大吼道。
青溪苍白的唇角一扯,便尝到了唇沿的咸涩,究竟是敌不过他们的这份羞辱,还有心尖的伤口。
她一抽鼻子,铁铁地凝住楚擎,“楚擎,凭什么我要向她道歉?凭什么?我没做过害她的事,我对得起天地良心,倒是她,她是怎么对我的,你现在却不分青红皂白地要我跟她道歉?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再说,就算我做了又如何,我误诊她有先兆流产迹象,我给她开了黄体酮,又怎样?那些报告上是写着我给她开的黄体酮对吧?我说过黄体酮不过是普通的保胎药,只要是孕妇都是可以服用。你们现在却诬赖,她吃了我开的黄体酮就流产了?我给那么多来仁济医院的孕妇开了黄体酮,那些孕妇怎么没流产,偏偏就童水瑶流产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只能恭喜她,她还真是幸运,吃了保胎药都能流产!或者,你还可以诬赖我有偷天换日的本事,能把她从药房领走的药换成米非司酮?”(米非司酮一种堕胎药。)
青溪的眸光极清极冷,真是心凉到了极点,才会有这一番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