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狠?)
柳青青困惑了,待得看清楚了罗辰的动作之后,她眼神一凝,流露出了极度骇然之色——
视线中,罗辰右拳陡然捏紧,狠狠地轰在了他自己的左侧肋骨上!
“喀!”
清脆的骨裂声传来,罗辰闷哼一声,额头流下了大颗汗珠。
“你疯了?”
柳青青低呼,她距离得近,能够清晰看到罗辰这一拳实实在在地落在了自己身上,她同样清楚那一道骨裂之音意味着什么。
“少爷!”苏紫儿惊呼,心痛得泪珠儿扑簌簌直落,
罗辰强忍住疼痛,竟还能朝着柳青青一笑,随即踏步走出了房间,抬眼望向了掠来的数条身影。
当先一人白须飘拂,面容如同刀斧斫就,刚硬之极。此老姓吴,本身并不属于任何家族,只是做为战盟一员存在。由于做事公正,他被公推为刑堂大长老,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几名长老,以及一对年轻男女。
待得看清楚那对男女之后,罗辰眼神一闪,隐晦的杀意流转。这两人正是昨晚陷害他的丰家二少爷丰云河,以及孟家小姐孟秋雨。
“拜见吴长老。”罗辰恭敬行礼。
“嗯。”沉沉地应了一声,吴长老秉承一贯的冷言少语,直接道:“罗辰,孟秋雨指证你昨夜对她非礼未遂,你可要辩解?”
“非礼未遂?”罗辰一脸的惊愕,呆滞地看了一眼孟秋雨:“我非礼她?这是从何说起?”
“嘿,事到临头还想狡辩。”
丰云河站了出来,他一身月白长袍,倒是显得风流俊雅,只是眉宇间的一丝阴沉完全破坏了那份感觉:“秋雨,你站出来,将他昨夜做的丑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大家!”
孟秋雨娇娇弱弱,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昨晚罗辰少爷来到暗凤营约见于我,说是有要事告知,我不疑有他,随其来到了僻静之处,却不曾想,不曾想……”
说到此处,她娇躯微颤,嘴唇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却没想到罗辰丧心病狂,在暗凤营中竟然想要对孟小姐行非礼之事!”丰云河义愤填膺地续道:“若非我恰好赶到,孟小姐的清白险遭玷污!这等禽兽行径若不严惩,恐怕我战盟人心就要从此崩散,吴长老,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他!”
“好了,你们退下,本座自有决断。”
吴长老流露出了些许不满之色,他看向罗辰问道:“对他们二人所说,你有没有异议?”
罗辰依旧是一脸的呆滞和惊愕,被吓傻了一般,待得吴长老再度催问,他才好似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了强烈的愤懑之色:“吴长老,敢问他们这番指认可有证据?”
“嗯?”吴长老看似混沌的眼神蓦地一亮。
“证据?有我和孟小姐的指证,难道还不够吗?”。丰云河神情有些慌乱,按照原定计划,昨夜应该先制服罗辰,制造一些现场的证据,然后再将罗辰擒送往刑堂。
人证物证俱全之下,完全可以定下罗辰的罪名!却没想到,一道突如其来的天雷彻底打破了他们的预谋,惊慌之下他们根本没有顾得上制造物证。
“丰云河!”罗辰忽地一声断喝:“三月之前你代表丰家勾结黑风盗,妄图劫掠我战盟车队,你可认罪?”
这一声大喝,完全震慑住了所有人,罗辰口中的“黑风盗”臭名远扬,专肆劫掠,每年都要从战盟占得不少便宜。但是由于藏身隐秘,倒是很少有人寻得到他们的老巢。
“你,你胡说!信口雌黄,我们丰家这些年为战盟辛辛苦苦付出了多少,大家有目共睹!”丰云河急了,戟指怒吼道:“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就是对我丰家的污蔑!”
“哦,证据?”罗辰好整以暇地笑着:“有我的指证,难道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
丰云河下意识地就要回答,却猛地惊醒了过来,神情之中不由闪现出了一片羞恼。他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掉入了罗辰的陷阱,而且明知道是陷阱,偏偏自己不知道怎么摆月兑:
该死的,这罗家的小畜生不是一贯纵情声色吗,哪来如此犀利的辞锋?
“吴长老,没有证据,单凭两个人信口雌黄,若是就能草率定罪。那么日后,我战盟之中岂不是可以随意诬陷他人,到时候人人自危,还谈何同气连枝,谈何同盟互助?”
叹了口气,罗辰一脸的惋惜:“丰,孟二人此等行为乃是动摇我战盟根基,若不做出严惩,只怕战盟人心从此崩散。”
回击!
罗辰痛快地将刚才丰云河的话,原原本本地还了回去。
(对,还有这个漏洞!)
柳青青暗道,在罗辰问出“证据”二字时,她立即明白这可能是给罗辰定罪的一大漏洞。原以为罗辰借机月兑罪也就罢了,却没想到他并不满足,竟是倒转剑锋,给了丰云河狠狠一击……
(不,不对!若是仅仅如此,他先前何必给自己那一记重击?)
“你,你无耻!”
关键时刻,孟秋雨眼中含泪,斥道:“没想到你如此无耻,竟然倒打一耙,你说,若非你心怀歹意,为何半夜来我暗凤营?暗凤营一贯禁止男子踏足,你半夜潜来,难道不是图谋不轨?若不是丰少爷听得呼声及时赶来,恐怕,恐怕我……”
又是一阵抽泣声。
“不错。”丰云河神智一清,连忙喝道:“罗辰,我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无耻之辈,自己做下了丑事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难怪会招来雷劈!”
“唉,大长老,昨夜这罗辰被雷劈至昏迷乃是有目共睹,若非真的罪大恶极,又怎会触怒苍天?”
这时候,一名刑堂长老站了出来,摇头道:“若是由得这等狂徒巧言令色蒙混过关,恐怕我们刑堂就是形同虚设了。”
罗辰目光微闪,认出此人乃是当今丰家家主二弟,也是丰云河的父亲,他说出这话自然不奇怪了。
“大长老,我是亲眼目睹他被雷击昏迷!这一点绝非他能够蒙混过关!”丰云河也道。
“不错,天雷主罚,若非真的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怎么会惹得遭雷击?”
“是啊,这位罗家少爷倒真是嘴硬,到了这种时候还不服罪……”议论声纷纷,均是偏向了丰家一方。
吴长老目光微转,看向了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