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锦长,三女走得小心翼翼。
终于,一栋古奥,有着一点南方韵味的建筑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云雾之中,一栋大宅,耸立与内。
“终于,回来了。”杜雷平常跳月兑的表情也收殓起来,眼神变得有点儿的缅怀。
近乡情怯。
虽然离开不久,但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家,一颗游子之心,在这时砰然跳开,里面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
里面的人、物,他都有着深厚的感情。
别看杜雷平常万事不上心,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但其实,这样的人最重感情,也最是念旧。
“小雷子,快点回去。”邪王催促一声:“你应该记得门内的规距的吧,现在时辰没到,快点过去。”
“是。”杜雷难得地恭敬应了一声。
然后对三女说:“你们累的话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如果还可以动的话叫师傅带你们游览一翻,我去去就来。”
说完,杜雷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三女好奇,也是小雀最开朗,最自来熟,挽着邪王的臂膀问:“老爷爷,杜雷去哪里啊?”
邪王一愣,这丫头太自来熟了吧。
故意装一下深沉:“不要叫叔叔,你可以叫我前辈,也可以叫我邪王,或者叫我叔叔也可以,就是不要叫爷爷。”说着,邪王有点不缀:“我很老吗?”
三女齐齐一笑,他们都有一种感觉:“这一个前辈高人,其实就是一个老顽童。”
三女的笑很美艳,让邪王这一种绝世高人也产生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当然,这一种感觉不含有一**念。
怎么说好呢?或者这样说吧,这一股亲近的感觉是长辈对后辈的喜爱,关怀。
自怨自哎一翻,甚至证明一下自己并不老后,邪王才说:“我门有规距,一天三练,晨练,午练,晚练,现在晚练时间快到了,杜雷自然要去跟师兄弟们一起训练的。”
说着,他忽然阴阴一笑,刚毅正气的脸庞上居然闪过那么一丝的狡猾:“而且,杜雷这一行回来,显然是要报仇的。”
“报仇?”
“是的,他以前啊……”
杜雷跑到了建筑前,抬头看了一下那大书“鬼门”的牌匾,他一直都觉得很奇怪,这两字的分布好像有点不合理,好像中间还能加插一个字一样的。
牌匾的长度平均分成三段,但却只书两个字,而且这两个字都不是往中间靠,而是拉开有一段距离,难道这鬼门只是一个掩饰,真正另有身份?
杜雷不去细想,因为这一个时候,门内传来了钟声。
“全体都有!”紧跟着一把雄壮的声音响起。
杜雷一急,马上冲了过去,这一把声音虽然隔着大门,但是杜雷一样听得清清楚楚,可见这一人的修为几何了。
“报到。”杜雷跑了进去,去到靠西方的一片空地上时,十多个师兄弟已经列好了队了,而大师兄正在那处检视着。
大师兄一听到杜雷的叫声,马上转过头去。
首先,有点意外,但很快便沉起一张脸来:“杜雷,你迟到了。”
“我知道。”杜雷不卑不吭,挺起胸膛。
大师兄看了他一眼,有点意外,忽然,展颜一笑:“你强了。”
“是的师兄。”杜雷说着脸色阴郁,望向一旁:“我记得,我说过我变强了之后,会找人报我的仇的。”
人群中一个比杜雷大不了多少的家伙脸色变了一下,然后很是不屑:“杜雷,别以为你这几年刺杀任务完成得不错就飞天了,我卜鸣等着你。”
“二师弟。”大师兄沉喝一声。
那一个叫卜鸣的弟子不敢造次,退了回去,大师兄感觉到头疼,本来,他们一门虽然叫做鬼门,听上去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出奇的是,这一个门派内的弟子都相亲相爱,甚至对别派而来的师兄姐师弟妹都是热情周到,没有半点的斗争。
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但是当年,杜雷被师傅带进来时,师傅更决定把皇帝决传于杜雷,卜鸣却一时想不开,认为是杜雷抢了他的东西。
其实师傅一直都没有说过要把皇帝决传于卜鸣,但是门派两大绝学,一为皇帝决,另一为游龙霸体,游龙霸体已经传给了作为大弟子的自己了,那卜鸣就理所当然地认为,皇帝决会传给自己的了,毕竟华夏人那传长不传幼的传统还是有所影响的。
但是……
事情不如他想的一般,师傅不单止决定把皇帝决传于杜雷,而且更让杜雷这一个最晚入门的家伙排到老三的位置上,而理由居然是按年龄徐了铁游夜(大师兄)与卜鸣外,他就是最大的一个了。
看着杜雷抢了自己的功法,更得到了师傅的宠爱,卜鸣心里不满,继而开始喜欢找杜雷的麻烦。
那时杜雷才刚刚入门,那里是卜鸣的对手呢?所以偶尔也会受到卜鸣的欺负,但幸好有铁游夜这一个大师兄照顾,卜鸣也不敢太过份。
可是,就在杜雷入门后两年,第一次下山执行任务时,意外发生了。
卜鸣这家伙,不知道从何处弄来了酒,在鬼门内是禁酒的,除了平常杀手课程练习那千杯不醉的神技时,其余时间内一律不得碰酒。
但是他的千杯不醉明显就练得不到家,饮了不知道多少,居然迷迷糊糊地去找杜雷,他忘记了杜雷不在山上。
在杜雷房前大叫大喊得不到回应,他认为是杜雷在轻视他,故此一路之下,一脚踢开了杜雷的房门,走了进去。
发觉空无一人,他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骂骂咧咧:“**的杜雷,你家二师兄来寻你,他妈的居然敢不在,好……那你这房间也别要了。”
说着,真的动起手来打砸,当时,铁游夜正路过,听到了杜雷的房间有异响,还以为杜雷回来了,但一听又好像不对,马上冲了过来。
但他冲到杜雷的房间时,只见卜鸣打砸得兴起,口里还骂骂咧咧,而杜雷的房间能毁的基本都毁了。
“卜鸣!”铁游夜大叫一声,可是,他还没把话说下去,一个冷冷地声音便传来:“你干什么?”
回头一看,只见杜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居然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而他下山前还是一个懵懂少年,但是这一次回来后,一身的杀气,疯意让人不寒而粟,显然是山下的第一趟任务让他变强了。
杜雷正看着地面的一角,铁游夜也往那里看去,一看之下,他整块脸也沉了下来了,只见那里,有一个木制锦盒,说得准确一点,是一个已经毁坏的木制锦盒。
铁游夜记得,杜雷初初上山时身无长物,就只有这么一个锦盒,后来通地字解,才知道杜雷也算大户,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夜之间灭了,而杜雷的父母没有什么留下,只留下了这一个锦盒,可以说,这一个锦盒是杜家唯一的财产,也是杜雷父母的遗物。
但是出奇的是,杜雷没有发烂,他只是望着卜鸣,声音有点冷:“二师兄,今天的事我记住了,他日,我比你强的时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转身就走。
铁游夜一把拉着他:“三师弟,你去哪里?”
杜雷冷声回答:“我的任务还没跟师傅汇报,而且……今夜我要找一个地方落脚。”说完,挣开了铁游夜的手,走了。
卜鸣看着杜雷离开,心里不屑:“废物。”
铁游夜一听,当场怒了,瞪了他一眼:“你还说,你毁了杜雷父母的遗物,不友爱同门,我看你怎么跟师傅解释。”
说着,俯身把那破烂的锦盒执起,在里面发现一块布绢,打开一看,当场神色大变,然后平静下来,当没有事情发生,离开了。
卜鸣被铁游夜这么一喝,酒意也醒了,他看到了铁游夜执起那布绢时的神色,不由心想:“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让大师兄变脸的呢?”
但是,他没有答案,因为很快,他就为另一件事而烦恼。
看着杜雷毁坏的房间,他心里怕了:“这……这事我怎么跟师傅交代啊?”
一连地怕了几天,但是师傅都没有追究,而铁游夜某天拉过他说:“杜雷跟师傅说了,他的房间是他练功时自毁了的,你学学人家三师弟的大度成不?”
卜鸣一听,当场松了一口气。
但是心里却不屑:“杜雷有这么好人,他不就是怕我找他麻烦,所以才隐瞒师傅而己。”想着望向了杜雷:“一个不懂得一招一式,只懂得一层功法的废物,有什么用。”
卜鸣并没有因为杜雷的“大度”而对杜雷有所改善,他依然喜欢找杜雷的麻烦。
而杜雷一直都不理会他,能躲则躲,躲不过难免受一点欺凌。
众人都觉得奇怪,杜雷他有这么大量吗?
当然,没有。
记得数月前,杜雷下山,全部的师兄弟也来送行,忽然地,他深深地看了卜鸣一眼,口气冷寒:“二师兄,我感觉到,这几年来,我的实力已经比你更强了,这一次下山回来后,我会跟你清算一下我们的恩恩怨怨,你等我!”
说着,瞟了他一眼。
那一眼很寒,寒得让卜鸣打了一个冷战,但是想到杜雷没有系统地学过武学招式,他又不知道杜雷在多次的杀人任务中自藏了《杀人哲道》这等科学、实用的强功,故此他也不在乎。
“废物。”
铁游夜当天没有说话,他只是望着杜雷,有点发呆,当杜雷走了后,他去问了师傅一个问题。
“师傅,火年火月火日火时生之人,是否天生的皇者。”
师傅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你从何处得知这一个生辰八字。”
“杜雷锦盒毁了,里面有一布绢,写着这么一个生辰八字。”铁游夜说。
师傅沉吟一下,忽然凝重地望着铁游夜:“此事,万万不得泄露,起码,小雷练至八层境界时,也不能让人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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