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媚儿到达了汴京,整整一个月的路程,让凝小娆和素蕊都担心了不少。没有陪伴的路程,媚儿也很孤独。可是,为了凝家,为了枯叶,为了凰羽,为了凤家,为了自己的血海深仇,就算是女人,也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
媚儿平安到达顾府的信传到苏南,凝小娆和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后来,顾涯说老在清泉寺里住着,也不是个办法,虽然住持不说什么,可这寺院的和尚们可是对他们在此长期居住,是颇有微词的。所以,大家又在苏南的繁华的街市上开了一家茶楼,取名茶语。因为凝小娆的姿色和素蕊的一首好琴,而且,素蕊又将一些药材加入茶里,一些人对症喝茶,不仅享受了名茶,还能治好身上的病,这茶语的生意自然是好的不得了。
晚上,凝小娆手里拿着一把一把的银子,高兴地合不上嘴,扬言要在苏南再开一家茶语,引来一群人的鄙视:“没出息!!”
凝小娆不鸟他们,一个人喜滋滋地数钱去了。因为碎钱太多,凝小娆总是数错,每次还得顾涯再数一遍,可是,顾涯又不忍打击她的兴头,于是,由着她抱着银子一个人玩。
日子优哉游哉地过去了,很快,素蕊的身孕已经有八个月了,正是关键的时候,俗话说,七成八不成。大家更是小心翼翼的,茶语那里基本不用她去了,凝小娆耳濡目染地,也学了不少东西,虽然,不可能给人看病,但喝的茶是喝不死人的。他们租的院子里,素蕊也只能走走,什么活都不用她干,大家全力以赴地和素蕊度过这个最难的一个月。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预防万一,凝小娆还是自作主张地早早地将产婆请来了,还把郑霖从清泉寺带了下来。
茶语的生意一向很好,凝小娆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也不忘每天给素蕊买补药。安姑姑更是这汤那汤的不断,小银姑姑和秦雨无法去看望素蕊,但也没闲着,秦雨给孩子做了许多布老虎,小银姑姑也缝了不少小衣服,郑霖也抄了许多经书为素蕊母子两祈福。大家都等待着小世子的到来,一刻也不松懈。
很快,素蕊到了生产的日期。一天,大家都正在熟睡,素蕊被一阵惊醒,然后开始一阵一阵的绞痛,素蕊意识到孩子要出来了,就赶紧叫醒了绥靖王,绥靖王又叫醒了凝小娆和其他人,大家都被叫醒了,安姑姑赶紧去厨房烧了盆热水,顾涯把产婆叫到素蕊的房间,产婆一看素蕊的羊水已经破了,就让准备小孩的被褥,并且准备剪刀。
房间里男的都被赶了出去,一群女人在里面忙进忙出,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可是,大家等了几个时辰,还没听见孩子的哭声。产婆出来问:“这是头胎,你家娘子难产了,保大还是保小?”
绥靖王听见产婆这样说,不由地为之一怔:“你是什么意思?”
顾涯扶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振作起来,你要做出选择!”
素蕊微弱的声音从房里传出:“保小,王爷得有一个后,他夫人办不到的事,我要证明我能办到!”
“保大!!保大!!她不能有事,孩子我们可以再有,可是,我不能失去我最心爱的人!!”绥靖王突然崩溃,疯狂地喊道。
“王爷,现在晚了,你家娘子,很可能一尸两命……”产婆返回去看到素蕊开始发白的嘴,害怕地说道。
“什么……??!!”绥靖王无法忍受这种事情的发生,瘫坐在地上。
大家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事情来的那么突然,让他们无法接受,这个和自己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人,竟然会在自己眼下离开自己,这个大家期待了一年的生命,还没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就会化成一场空,这么残忍的事情,怎么可以发生在这样一群不幸地人身上,难道老天爷的眼,真的是看不见吗……
就在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郑霖打破了沉默,对绥靖王说道:“老衲曾见过这种事情,老衲治活了这对母女,可否让老衲一试?”
“现在还说什么男女之别,住持大可放胆一试!”顾焰绥靖王说道。
“等等,我也要进去,即使她要走,我也要让她在我怀里走去,我不要她孤独一人,面对死亡。”
说完,绥靖王和郑霖就了房间,大家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郑霖身上,静静地在门外等候。
“哇……!!!”一声婴孩典哭让大家的心骤然一松,可又立刻紧张起来,因为素蕊还没消息。不一会儿,只见绥靖王高兴地抱着一个男婴走了出来:“大家别担心了,蕊儿没事,母子平安!”
到此,所有的心才安安稳稳地放在了肚子里。凝小娆先跑进了房间,抱住素蕊就嚎啕大哭:“姐姐啊,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就这么过去了。呜呜,不对,不能说这么丧气的话,呸呸呸!!”
素蕊被她逗笑了,虚弱地说道:“你再这么抱着我,我可能就真的这么过去了。好了,我没事,不过,我刚生产完,身体还很虚弱,得需要休息,我先睡一觉,然后,你再来看我,可好?”
“嗯,嗯,嗯,你先睡觉,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媚儿,这两天她的纸条传的可多了,顾叔叔的信鸽都快飞得吐血了,呵呵。”
凝小娆开开心心地跑出去了,素蕊因为太累了,就睡了过去。
旁厅里却是抄的不可开交,究其原因,是安姑姑和绥靖王在争素蕊月子里的食谱该给谁负责。安姑姑讲自己又经验,当然给自己负责,绥靖王则坚持要请弄婆,两人在那里大吵大闹。顾涯和小银姑姑还有秦雨,抱着小世子和郑霖在那里说说笑笑,研究着孩子该起什么名字吗,长得更像谁多一点。
郑霖和蔼地笑道:“这孩子啊,和我有缘,他和他娘的命,还是我救的,当然更像我了。”
“不对,你看着眉宇之间,英气毕现,一看就像我!”顾涯争道。”行了你俩,别吵了,没看着孩子鸟都不鸟你俩吗?一看这气势,就是我活月兑月兑的翻版啊!“……
于是,又吵开了一锅……
媚儿在汴京收到素蕊的消息后,已经是半个月以后。已经过了年的汴京还是一片张灯结彩,大家喜庆的热情还没过。媚儿在大雪天里,一个人跑到一座观音庙里替素蕊还愿,不料,却从此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