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凝小娆和顾涯以及绥靖王赶着马车到达霍府门口的时候,霍焰早已在门口等着了,见他们来了,便赶忙走下台阶,说道:“我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我们即刻就起程了,你还有什么没有带走的自己检查一下,不要到时忘了,就没机会了。”凝小娆面带笑意地说道。
“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可牵挂的,一些日常用品都带上了。”
顾涯低声问道凝小娆:“用不用将他捆起来,以防他有什么小动作,到时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不用,他应该知道,若是我死了,不止是一个霍焰,整个霍府都幸免于难。他不会做这赔死底的买卖的。”
霍焰听见后无奈地笑了笑,便上了马车,下人们把霍焰的东西搬上了马车,绥靖王下车后将东西都一一盘点清楚后,便钻进了车里问道:“诶,老匹夫,往哪儿走?”
霍焰想想后说道:“清泉寺!”
“什么?!”凡是在马车里的人无不长大了嘴巴,惊讶道。郑霖自从告诉了凝小娆霍焰的计谋之后,凝小娆便早早地将他送到了顾青砚那里去,让他等自己拿到凰羽后就去找他。现在,霍焰竟然说凝雪的墓就在清泉寺,这让凝小娆不禁怀疑,郑霖是不是也知道凝雪所在,大家从汴京不辞辛苦跑到苏南,又从苏南万分劳累跑回汴京,如今,又要跑回清泉寺,这就好像在玩他们一样,不禁让凝小娆火大的厉害。
“你没有耍我们吧,你知道我们是从清泉寺回来的,现在告诉我们我娘的墓在清泉寺,到底是不是真的?”凝小娆怒眉一竖,将自己的愤怒表现了出来。
“我都这样了,怎么敢骗你,我知道你父亲在清泉寺当住持,于是我就偏把你娘的墓放在和你爹一起的地方,让他们明明在一起,却不能相见。”
凝小娆一听便放下了悬着的心,看来,郑霖并不知道凝雪就在清泉寺,要不然,怎会独独熬受相思之苦。凝小娆的气消了不少,转过头好像地看着霍焰,认真地盯着他看,霍焰被盯得脑袋发麻,害怕地问道:“你干嘛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在看你的面具之下到底有几张脸,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奸诈,一会儿是战场上呼风唤雨的大将军,一会儿又是为了一个女人倾其所有、不择手段的痴情男人。这么多的你,到底那儿一个是真的?我可不想自己身边带着个随时变脸的鬼人。”
“呵呵,你多虑了,我对你和你的娘亲,从来都是温柔地。当初,将你娘亲逼死,也是我爱她太深了。我和顾青砚抢夺你,也是希望弥补你,希望弥补对你娘亲的亏欠。”
凝小娆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道:“好了,别说了,这两天净听你说这两句话了,你不腻我都烦了,你只告诉我,我娘亲的墓在哪儿,清泉寺就那么点大,不可能没人发现什么异常。还是,你把墓挖在地下了?”
“那到没有,我怎么可能让你娘不见天日呢!清泉寺的后方有一条河,那条河是在清泉寺的僧人不能去碰的,据说,那条河的上游有不少的屠宰场,那条河沾了不少荤腥,所以那里的僧人都不靠近那条河,我就将墓设在那里了。”
凝小娆听后笑得花枝乱颤,顾涯和绥靖王疑惑地看着凝小娆,两人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笑什么。等凝小娆笑够了以后,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发髻,又端坐好身子,故意发问道:“诶,你两知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你自己在那儿笑了半天了,我们怎么知道你在笑什么?对了,你到底听出什么了,怎么笑得那么高兴?”绥靖王好奇地问道。
凝小娆又笑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说,那些僧人还真信,河里沾了不少荤腥???!哈哈,他们是不知道,佛法是让人清心寡欲的,何况,河都是流动的,那些荤腥早不知流到哪儿块地,哪儿个村了,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传说,暴殄天物,真是可笑。不过,霍大将军,你是觉得那些僧人是笨蛋呢,还是我们是傻子啊?嗯?”凝小娆一脸媚笑地看着霍焰。
“我早就知道瞒不过你,是我理了一道墙,将雪儿的墓秘密藏在那里,我给了寺里一大笔香油钱,让他们不要靠近那条河。”霍焰脸上堆满了笑意。
但凝小娆可没有任何笑意,她怒目圆睁,问道:“那你为什么刚才要说谎?!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们?”
“我怕你知道是我勾结僧人,将你爹瞒住以后,会更加恨我。”霍焰垂头丧气地说道。
凝小娆听后没有任何表态,只是靠在顾涯的怀里沉沉睡去,一路无话。
凝小娆的马车很快便到了梅洛城,安姑姑和秦雨便在这里安居,绥靖王和顾涯都有意想去看看许久未见的老朋友,都被凝小娆制止了。二人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明白凝小娆的良苦用心,不能将他们的藏身之地给霍焰,以防他们遭遇不测。
以后的十多天里,凝小娆只是催促着顾涯赶路,并没有过多的言语,霍焰被晾在一边,绥靖王见他可怜,有时和他闲聊一会儿,但更多的是和顾涯轮流换班赶车。
终于,霍焰憋不住,问凝小娆:“小娆,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这样大费周章的,只是想看你母亲的墓吗?那你大可直接和我说啊,我一定会带你去的。”
“有些事,不用你来操心我,我做的所有事,都自有我的主张。”凝小娆冷冷地说道。这时,顾涯远远地听到“呜呜”的叫声,很像雪狐,不过,他不能确定,便让凝小娆下车听,凝小娆便朝着远处瞎喊了一句:“是雪狐吗?”本来,凝小娆只是以为顾妖错了,却不料,“呜呜”的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终于,绥靖王最先发现了正往这边狂奔的一团白色的快速移动的球。
凝小娆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雪狐,雪狐一下就奔到了凝小娆的怀中,呜呜的叫唤,拿自己的头蹭这凝小娆的身体,凝小娆顿时流下了眼泪,不住地模着雪狐的头,夸奖道:“我的雪狐,真是好雪狐。”
雪狐眯起眼来,看着凝小娆流泪,就舌忝掉凝小娆的眼泪。然后又呜呜的叫着,眼睛往后面瞅着,凝小娆也往后面看去,然而这一眼,却让她再也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