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小娆轻轻地拿出那块玉石,然后从怀里掏出另外一块同意不伦不类的玉石,将两块合并,便呈显出一只蝴蝶般的模样,只是这只蝴蝶有些怪异,像枯掉的树叶。
凝小娆不解地看向顾涯,顾涯也是摇摇头,不知所然。正巧素蕊走来看到,说:“这种蝴蝶名为枯叶,是西域的东西。怪不得,我说这枯叶为何称为枯叶,原来是一种蝴蝶啊!可是奇怪,怎么凰羽的东西都和西域有关。”凝小娆没说话,只是收好枯叶,慢慢站起身来,又一捧一捧地将墓中的泥土回填,所有人都看着她,没有一人敢上前帮她。
当把一切都收拾好后,已经日上三竿了,凝小娆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凝小娆望着顾涯说到:“我饿了。”顾妖到后,先是笑笑,然后宠溺地模模她的头发,无奈地说到:“好,我去给你弄吃的。”
这时大家早已从睡梦中惊醒,来到庭院中,看着凝小娆一步一步地挖自己娘亲的墓。于是,凝小娆找了个很漂亮的借口,将其他人都送了回去,只留下她和霍焰。
霍焰见凝小娆将大家都支开了,便知凝小娆是要让自己履行承诺。他轻叹一声,却也不啰嗦,拿出匕首来就要自尽。不料凝小娆却一把拦住,淡淡地说的:“你走吧,不过不要回紫轩国了,皇上早就对你有了芥蒂,而你现在又没有了兵权,即使有不少人仍旧跟随你,你回去,怕也只是死路一条。”霍焰愣住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他疑惑地问到:“你不杀我吗?”凝小娆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她没有看霍焰,只留给他一些银两,然后自己走回房间,关门,上锁。一路无话。
霍焰后来很久之后才想起,也许,凝小娆从来就没想过要杀他,也许是因为他对凝雪的痴情,也许是因为自己对她像父亲般地照顾,不管怎样,她从为想过通过暴力来报复自己,她的心里从来都是干净的。
霍焰走后,凝小娆就一直在房里没出来,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理不管。顾涯也不问,只是在房门外守候,寸步不离。
媚儿害喜也没那么厉害了,小艾铭一直希望媚儿能快递给他生个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所以,一直缠着媚儿,不停地问:“媚姨,小弟弟什么时候能出来陪我玩啊?”媚儿每次都是笑笑,然后看看凝小娆禁闭的房门一脸担忧。
素蕊除了照顾媚儿的饮食起居之外,就是打听去西域的路。她心里很明白,即使凝小娆现在心里有多难过,有多自责,这去西域的路她是非走不可,不止是为了凝雪,还有死去的凤清月,还有被自己*走的绥靖王妃,这些为了凰羽吃尽苦头的人,为了凝家牺牲自己幸福和生命的人,都是凝小娆心里登和刺。所以,她可以断定凝小娆一定回去西域找三德活佛,去找那神一般存在的凰羽。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凝小娆和顾涯回到苏南的日子也不短了,这些天凝小娆还是在房里不出来,毕竟那样大逆不道的事,容谁都无法在短时间内轻易释怀。
一天,素蕊像往常一样在院里给凝雪扫墓,突然,凝小娆的房门打开,清晨的阳光如纯洁的牛乳照在凝小娆的脸上,顾涯在门外看到立刻从地上惊醒,愣住呆呆地看着凝小娆,凝小娆扭过头来,看着他莞尔一笑,风华尽显。
“我想去出去走走。”凝小娆的声音很小,也许是因为长时间不与人交谈的缘故,可是这句话,顾妖着,却是异常清楚。他木讷地点点头,然而脚下却没有动。
凝小娆见他这样不禁笑了出来,顾涯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露出傻傻的笑。
“你这些天在房里都想些什么?”凝小娆和顾涯来到一处宁静的湖边,微微的风吹来,撩起她的几缕青丝,勾人心魄。
“你知道吗?我从开始寻找我娘亲墓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害怕,当我挖墓的时候,我的手都是的。我无法原谅自己,对一个死去已久的人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即使这个人与我是陌生人,也办不到,更何况,是我的亲身母亲。可是,在后来的这几天里,我想明白了,人死了只是一具躯体,再说,这本就是她想让我完成的心愿。之前我很恨她,我讨厌这种被支配的感觉。我想你应该也很明白,我是闲散惯了的,我不希望自己的人生被一件事情束缚得这么紧。可是,后来我想了很久才想清楚,其实,我的娘亲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够平静安逸,可是,凝家的责任从来就是不容推卸的,从当初我们的祖父答应人家守护宝藏开始,凝家人的生命便与凰羽紧紧相连。所以,我不恨了,我们要向着西域出发了,没有后路的我们,只能前进。”
凝小娆慢慢的说到,就好像在说一个故事般轻松和愉快,从没让人觉得,这是她的经历和未来。
顾涯看着在湖岸站着的凝小娆,风从她的脸上吹过,细碎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她却不为所动,仍是一脸的淡然。他突然觉得,原来这个一直被保护的女孩,已经长大,她很坚强,比自己强大。本以为自己要一直保护的人儿突然成了反过来问自己着想的人,顾涯从心里觉得舒坦和骄傲。
凝小娆见顾涯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不由好奇地问到:“怎么了,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顾涯摇摇头,笑得很得意:“我只是觉得,你变了,也许是经历的这些事让你成长,也许是年龄的缘故,你开始成熟了起来,你变得和我以前记忆中每天为了一口吃的,就不停地和我耍赖的凝小娆不一样了。我很高兴,你长大了。”
凝小娆笑了起来,银铃般的嗓音让顾妖着很舒服:“我现在不还是爱吃吗?没什么不一样的。”
顾涯也只是笑,没有接话。两人并肩坐在湖岸边,感受着清晨的微风,苏南的空气一向很好,早上的清新往往还会夹杂着些许梦昙的微香,顾涯看着此刻惊如天人的凝小娆,眼神中的笑意愈加浓烈,凝小娆看见他如此表情,先是笑笑,然后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二人无话,却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