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小娆突然的温柔让顾涯有些手足无措,他明白凝小娆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会这样说,可是,这样的要求实在让他无法拒绝。
秦雨的脸色一如白天的难看,当他从顾涯的脸上看到红晕时就知道了凝小娆的决心怕是已经定下了,可是,他不愿,他不愿凝小娆像清月一样,难道凝家的女儿注定要不得安生吗?
信娘,我无法恨你,因为我知道你也一样,身不由己,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是凝娆?!……
小银姑姑早就在通往西域的路上等他们了,安顿好那些娘子军后,小银姑姑就被安排在去西域的路上了,顺便检查一下路上有什么危险。
现在的小银姑姑正在马背上,她在前面的小镇一直等,按照凝小娆他们平常的速度,应该已经到了,她怕凝小娆遇到了什么麻烦,虽说自己都已经检查了一遍,可免不了有什么漏网之鱼,她的心绪隐隐不安,一种强大的无力感将他紧紧包裹着,她开始明白了什么叫做害怕。她害怕自己不在凝小绕的身边,突然会发生什么事,将她又带离自己的视野。
在离凝小娆的镇上不远的地方,小银姑姑看到了当初的王妃带着紫色面纱在采摘桑叶,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王妃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什么猫腻。好奇心促使她停下,轻轻地走到信娘的身后。
“王妃何故在此?”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信娘很是慌乱,惊慌中,她丢掉了面纱,那一张丑恶的脸庞映入了小银姑姑的眼帘。
小银姑姑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信娘见是小银姑姑,便没有了害怕,长舒了口气,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嘴角上扬,那种恶毒之人的角色又爬上了她的眼眸。
“是姑姑啊,怎么,吓着你了?”
“没有,王妃这是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姑姑难道不知道关于凝家的诅咒吗?”
小银姑姑的瞳孔猛然一缩,那个传说,那个骇人的传说,不是应该只是传说吗?!
“你是孤独家的人?!”
“呵呵,还是姑姑的记性好啊,连那么久远的事都记得。”信娘的眼里尽是讽刺的神色。
“可是,不应该啊,那只是一个传说啊,凝家这么多年,从没有出过这种事啊!”
“姑姑可知,我是被送来和亲的,要不然又怎么会嫁给王爷。我们孤独家一直在塞外生活,也就是我才会有这种机会见到凝家的孤女。”
“所以,小娆已经答应了是吗?”小银姑姑的声音从肺部传来,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着。
信娘突然沉默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自己无法看着那丫头傻傻地为自己付出。凝娆,你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何轻轻地一句话就能打动任何一个将死之人的心?!
“我不会让她死的。即使她肯为了我受那份罪,我们孤独家从来不会欠别人的情。”信娘嘴角的笑有些嗜血,小银姑姑看在眼里,没有任何话语能够安慰眼前这个已经一无所有的女人……
雪狐在凝小娆的怀里懒懒地打盹,享受着它每天定时的美好时光。凝小娆也许是太想念她的母亲了,才会将这个小东西宠的无法无天,而最让顾涯抓狂的是,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每天都让凝小娆抱着才会睡觉,不然就在凝小娆的床上上串下跳,表示不满,全然没有一副动物该有的样子,知道的人会说是凝小娆的宠物,不知道还以为凝小娆是它的宠物呢。
今天也是这样,顾涯在一旁看着都快着火了,这个小东西,每天都打扰他和凝小娆的好事,真是该拉下去打个百八十板,然后再丢进油锅里,来个烧烤狐狸。不过,应为人家是灵兽,有深得主人的喜爱,顾涯就算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好不容易雪狐睡着了,顾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把那个小东西丢了出去,凝小娆刚想出声让他小心点,顾涯的唇就压了下来,急切地像要占据凝小娆的心情,让他有些不知轻重,凝小娆被弄疼了,闷着喊出了声。顾涯赶紧停下来,查看凝小娆是不是受伤了。凝小娆见顾涯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免又想起自己将要再一次辜负顾涯的心,疼惜的悲伤涌上了心头,她轻轻地拿起顾涯的手,慢慢地放在了自己饱满的胸口处,顾涯见她今天如此主动,不免有些疑惑,然而想要凝小娆的冲动已经冲破了理智的防线,他看不到凝小娆眼里的不舍和愧疚,大手一伸就伸进了凝小娆的衣服里,然后灵巧地解开凝小娆的肚兜。
香肩微低,胸前的一片白色就显现出来,顾涯再也管不住自己,他横抱起凝小娆,向着内室的床奔去。
一屋春色,温情夜色,月光羞进了薄云……
次日,顾涯在床上摆弄着熟睡中的凝小娆的头发,身下的单子上,鲜红的血色让他心情大好。小娆,你终于是我的了,从撵开始呢,记不清了,我就一直在做着这样的梦,梦到有一天,你完全属于我了,再也不会抛下我,再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离我而去。现在,我不害怕了,即使秦雨对你有那么一点意思,我也不怕了,你是我的妻子,是我顾涯的妻子,是我的骄傲,我的心脏。
顾涯正在心情大好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小娇妻,忽然门口沉稳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顾涯的眉头皱了起来,谁啊,这大早上的,就不能不打扰别人的私生活吗?
敲门声依旧在继续,顾涯无法只好披了一件衣服去开门。
转眼就了秋天,早上的温度有些偏低,顾涯打开门,一小股的风吹了进来,顾涯打了个喷嚏,抬头看,却是秦雨,只见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站在门口,背对着顾涯,肩膀微微抽动着。
顾涯不免有些火大。
“喂,我说清月她相公,你就算对我们家小娆有意思,也麻烦你看一下,小娆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都圆房了,她马上就会有我顾家的孩子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天凉,快回去吧,昂!”
秦雨回过头来,满脸的泪水让顾涯再一次大吃一惊。他刚想问,就见秦雨的拳头就砸来。
“你就是大傻瓜,你就不想想,小娆为何要把最干净的自己给你,连成亲都没有,她为什么要给你!那是因为她要悄悄去死,去成全信娘,因为信娘受到了诅咒,如果她不杀了小娆,她就会溃烂而死,所以,那个女人再一次的抛弃了你,抛弃我们所有人,你这个大傻瓜……!!!!”
秦雨一边打一边骂,顾涯还在发愣,全然没有消化了刚才秦雨的话。这时,小银姑姑恰好扶着信娘进了院门。见秦雨不停地朝着顾涯打,还有刚才蹈话,小银姑姑就将秦雨定在了原地。
凝小娆听到了打闹声,冲出了房门,她最不想看到的还是发生了。顾涯在原地不知道动,他的眼中那种精彩的光彩已经没有了,他的瞳孔放空,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
凝小娆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角,他能回过头来看自己一眼。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平静的语调里,是痛苦的绝望。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抛下我,一个人去远方,你知不知道,就算你和我说,我们一起为信娘偿命,我都是知足的。可是,你没有,你从来都把我排除在你的行动范围之外。我对于你来说,真的,就不能一同面对所有的不幸吗?凝娆,我的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