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凌夜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她反握住苏沁的手,用一种无比严肃而又郑重的神情,一字一顿地说:“苏沁,我们结婚吧!”
笑容一下子在苏沁疲惫不已的脸上绽放开,他等这句话等了太久,现在突然一下子实现,他反而有些不适应,受宠若惊地不知所措起来。悫鹉琻晓
“干嘛还在一个劲儿傻笑,这个时候不应该有求婚戒指什么的吗?”凌夜佯装不满的样子,嘴唇抿在一块,狡黠地望着苏沁。
结果苏沁还真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枚亮闪闪的结婚戒指,粗略估计,不会少于七克拉。
凌夜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不是因为白金环上那枚亮瞎人眼的大钻戒,而是苏沁魔术般的神奇举动碛。
“怎么,不喜欢吗?是太小了点?”苏沁见凌夜愣住的样子,还在想是不是凌夜对这个戒指不满意。
凌夜却扑哧一笑,在苏沁额头落下深沉一吻,然后笑眯眯地凑到凌夜跟前道:“谢谢你!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准备好戒指的?”
苏沁还未从那个香吻中回过神儿,竟然大男孩儿一样地脸红了,说实话,虽然从小对他投怀送抱的女生特别多,但这是他第一次,仅仅因为女人的一个吻,就开始意乱情迷起来,甚至有种,想要立马把凌夜推倒的冲动佶。
“钻戒也太大了,以后出门带着它会不会被小偷盯上啊?”
凌夜并未意识到悄然发生在苏沁身上的荷尔蒙变化,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颗巨大的钻戒吸引了过去。
直到喘着粗气的苏沁慢慢向她靠近时,凌夜才反应过来。
接着凌夜做出了让苏沁始料未及的举动。
她居然卯足了全身力气,一巴掌照着苏沁的门面挥了过去。
发出一声沉闷的喊叫,本以为会有一场酣畅淋漓热吻的苏沁,却当面迎来了一个大嘴巴。
“我……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啊?”凌夜甩了苏沁一巴掌后,才意识到她居然把苏沁当成对待,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大嘴巴子,这会儿已经是无比地悔恨。
“我……没事。”
捂着顿时姹紫嫣红的半边脸颊,嘴角硬是挤出一丝笑容,温文而又儒雅的苏沁大帅哥,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而又绅士。
心底却在无奈地呐喊:为什么和凌夜的第一次接吻会是这样惨烈的下场,居然被甩了一巴掌?
在一旁观战的罪魁祸首凌夜,小嘴巴一瞥,心里小声嘀咕道:不是我的错,是他非要凑上来的,只是本能反应而已,对,本能反应。
正洋溢在即将结婚喜悦中的两人,并不知道,此刻在病房外,一抹孱弱的身影,艰难地扶着墙壁,缓慢而又落寞地离开了……
“哦?已经查清楚了吗?你把资料发到我邮箱。”
漠北打开电脑,桌面显示来了一封新邮件,他握着鼠标的手有些颤抖,却最终点开了那份邮件。
随着鼠标的滚动,漠北的脸色也愈加难看,最后完全被阴沉之色淹没。
“居然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漠北不敢相信地再次瞥了眼邮件上的内容,没错,他动用了最不屑的私人侦探去调查当年他父母的死因。
结果却是那么地可笑,他父母的公司的确是被凌氏集团兼并了,但白纸黑字却显示,当时双方是和谈,根本不存在不合法兼并问题。至于导致他父母出车祸的那辆车,邮件上也表明,似乎是司机的失误,才导致时速超过一百公里的车撞到了路旁的树上。
私人侦探还将当时出事的监控录像截了图,漠北确定了下车牌号,没错,的确是那辆车,但随后的一张图,却险些让他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坐在驾驶员位置上的司机,居然是简溪的父亲!
始料未及的情况让漠北暂时没有回过神儿,他深吸了口气,眼角再次瞥向那张并不清晰的照片。
虽然照片模糊不清,但他是认识简溪父亲的,那张脸他一定不会认错。
而且,也就是从那次车祸后,简溪才成了孤儿,被送进了孤儿院。
一个不敢想象的念头出现在漠北脑海,简溪,孤儿,凌氏集团,他的父母?
如果把这一切串联起来的话,那么简溪……
漠北深吸了口气,解开胸口的纽扣,这样的事情未免太过匪夷所思,即便是久经沙场的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真的是简溪在背后搞得鬼?事不宜迟,漠北拿起了电话,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决定拨下号码。
他其实是胆怯了,因为事情的真相可能会让他这五年的信念轰然倒塌,他当初是因为复仇才故意接近凌夜,如果凌夜父亲是被冤枉的,那么他将会成为最大的罪人。
他无法原谅自己对凌夜的伤害!
一个小时后,简溪出现在漠北公寓旁边的一家咖啡厅里,一如往昔打扮地光鲜亮丽,但此时,漠北却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些恶心,她那些处心积虑的小心思在漠北看来,简直幼稚得可笑。
但就是这些可笑的幼稚,却让他五年来与最心爱的人两地相隔,不得不背负着莫须有的仇恨对她恶语相加。
他不会原谅简溪,同时,也不会原谅自己。
“北,昨天不是刚见了吗,怎么你想我啦?”
自从漠北答应要和她回美国后,简溪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她自以为是地觉得,漠北现在已经爱上了她。
“简溪,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想和你确认。”漠北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定定地望向简溪。
“什么事?”
“关于五年前我父母出车祸去世那件事。”漠北一字一顿地说。
简溪猛地一愣,表面却故作淡定,“那件事有什么好确认的?漠北,就算你现在不想报仇,但是也不能否认自己父母是被凌夜父亲害死的事实吧?”
秀眉微挑,简溪的表情显得那般惨淡和不解,但她的内心却是波澜起伏,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漠北已经对她起了疑心。
“哼!事实?事实到底是什么你心里清楚。”漠北发出一声冷哼,原本没有表情的脸,此刻浮现出一丝阴冷,盯得简溪头皮发麻。
简溪不由地咽了口唾沫,用一种委屈的眼神瞥了眼漠北,怯怯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确那件事是我告诉你的,但我说的是事实啊……再说,都已经过去五年……”
“五年?你说的怎么这么轻巧,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度过的?每当我想要回去找凌夜时,仇恨就会蒙蔽我双眼,我在痛苦中纠结挣扎了五年,现在却发现,原来当年的真相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漠北手臂上青筋暴起,他拼命忍耐着想要掀翻桌子的冲动,恶狠狠地盯着简溪。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简溪饶是被漠北这副样子给吓到了,而且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五年,五年都相安无事,怎么现在漠北倒想起当年那件事来了。
见简溪还不肯说出真相,漠北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一叠文件甩到简溪面前,冷冷道:“自己看看吧!”
简溪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那一叠文件,嘴唇哆嗦地越来越厉害。
“这是?”
“这是我委托人去查十年前我父母去世的真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张图上的男人……”漠北手指放在驾驶位的那个男人身上,一字一顿道:“这个男人就是你的父亲!”
“不……不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
原本秀丽的脸此刻却变得万分扭曲,精致无比的妆容也因了皱成一团的脸,变得恐怖无比。
“你仔细看看这个男人,简溪,恐怕不是我要报复,而是你想报复吧?”冷冷挑起眉尖,漠北没有给简溪思考的机会,继续道:“做了十几年的司机,怎么会出现那种差错,如果我没猜错,你父亲当时接到了你母亲要想离婚的电话吧。”
简溪双目圆睁,漠北说的这些是她从未听过的真相,不由眉头皱得更紧,死死盯住那人,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吼:“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呵呵,你别管我怎么知道,你只要知道你父亲的死和凌氏集团没有丝毫关系就行了,而你!却一意孤行地认为你父亲的死是我父母与凌氏集团造成的,所以才故意要伪造那样的谎言,就是希望我与凌氏集团反目成仇,你好坐收渔利之利,对不对?”
颓然地倒回椅子上,脸色刹那变得惨白,简溪无力地垂下手,脑袋瞥向一边。
“哼!你已经知道了……”抬头相望的瞬间,漠北感觉简溪的脸似乎苍老了几岁,眉眼中夹杂的绝望令她看起来格外憔悴。
“嗯!全都知道了,而且比你知道的还要多。”漠北静静望着简溪,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
“你……不会原谅我了对不对?你一定恨死我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