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珏,开门,我有事问你。”祝复晚上刚参加完某个酒会回来,一到家就直奔祝珏的房间,语气不是很好。
祝珏正在做题,对父亲的打扰感到莫名其妙,又出什么事情了么,下周就是十一月底了,这是最后一次月考了,能让我再多清净几天么,她无奈地打开房门。
祝复显然有些恼火的样子:“我今天碰到了夏市长,听他说你和夏山峯到了大学就要订婚,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不知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很正常么,你不关心我的事情,当然不会知道了。你只有在那对母女有事的时候跑来跟我商量或者来兴师问罪,除此之外,你有主动找过我么。”祝珏觉得他挺可笑的,“这件事情是夏爷爷和外公在京城的时候定下来的,你作为父亲,心里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我的地位,在我回来之后总会问我几句吧,但是你没有,你不仅没有,而且几乎每次和我说话都和你的好小三还有私生女折腾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关,你想让我告诉你,我总得找得到机会才行啊。”
“你倒是有理了,你没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倒是还怪起我来了。是,我作为父亲确实没有那么关心你,但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一天到晚板着个脸,说话冷冷冰冰的,你想让谁来关心你?”祝复喝了一些酒,火气很大,显然没有顾忌现在跟自己说话的人是和自己血浓于水的亲生女儿。
祝珏听了之后也恼了:“我板着脸是因为谁?我说话冷冷冰冰又是因为谁?你想让我对你的小三和私生女笑脸相迎,我早就说过我做不到。我现在还叫你一声爸那是因为我还念着这个家,但是从我醒来之后到现在我真的完全感觉不到这个家的存在了,别以为我忍气吞声就是好欺负了,有时候你怎么不反思一下为什么爷爷要把祝家的东西一分为二而不是全部给你呢,因为你自私、怯懦、自负,眼中没有家人,你只喜欢完全属于你的东西,那些东西那些人才能给你满足感,满足你那莫名其妙的虚荣心。”
祝复听到家产分配的事情就很生气,又听到女儿这么直接的戳穿了自己缺点,十分羞愤:“别忘了,你还是我女儿,别以为有了家产有了夏家当靠山就翅膀硬了,我是你的监护人,你的财产我有监督权,你的婚事我更有做主的权利。从今天起,我就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不听话的女儿,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哼,管教,你该去管教的应该是别人吧。害爷爷气得两次住院提早过世的人你不管教,害妈妈死于车祸的人你不管教,害我因为车祸昏迷一年的人你不管教,你来管教我?”祝珏一口气干脆把话说清楚了,反正这个父亲看上去对她也没什么父女之情了,在他眼里自己反而是分了他家产的人。
“你,你都知道了?”祝复有些震惊,他第一念头就是这一定是王家查到了告诉她的,可问题是如果王家知道了怎么会一点动作都没有,难道会是祝珏亲自去查的?他连忙问道:“那王家知道了么?”
“呵,没想到你会是这种反应,不是向我解释,也不是安慰我,更不是忏悔,而是问王家,果然你自私的无可救药了,怕王家知道以后会对付你么。”祝珏怒极反笑了,她对这个父亲真的不抱有任何一丝希望了,“放心吧,要是外公知道了祝家早就翻天了,他不断绝祝家和军政界一切来往才怪呢。”
祝复稍微安了下心,酒也醒了,“小珏,祝家是你爷爷的心血,你也不忍心毁了吧。今天爸爸确实是有些鲁莽了,晚上喝了点酒,听夏市长说了之后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爸爸也是因为关心你才会发火,如果换了不相干的人,我怎么可能管她到底订不订婚呢。”
“我不会和外公说的,我还不想气死他老人家,所以请你尽管把当年你掩盖的车祸真相交出来,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认,你这样一直包庇她们的话我不会一直这么忍下去,你不动手我会动手的。我要继续做题了,你回去醒醒酒吧。”祝珏把祝复半推着赶出了门,她知道父亲还是会继续包庇真凶,他还会变着法子来说服她,但她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父亲,你不把我当女儿看,但我却一直无法做到,从小爷爷和外公就教我要把整个家都放在心里,无论是祝家还是王家,我都放在心里,所有的责任我都想扛在肩上,家里的每个人都是我要守护的对象,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了,我不会再顾念你的感受了,你的小三和私生女犯的是谋杀罪,那你犯的就是包庇罪,如果法律做不到给你们定罪,我不在乎以暴制暴,我会让你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付出应有的代价。
“安迪,先去帮我舅舅一起查父亲手底下的那些风投公司的税务报表,你出入他书房或者公司更方便,找到核算好,肯定会有巨大漏查,直接拿给舅舅,之后去帮我注意父亲手里的祝氏股份,我会想办法让他低价抛售的。”祝珏不会在称呼上多做计较,就算以后碰面她也会开口叫声爸一样,心里明白比什么都重要,不必当面背后都直呼其名来呈口舌之快。
祝珏放下手机继续做题,先要把自己的问题解决好才能安心的去解决祝家的问题,月底的考试一过就是十二月,马上就会到自己的生日,十八岁成年的那天也就意味着自己有资格接管祝家的一切了。祝珏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打气,一步一步来,我祝珏不仅要为妈妈和爷爷报仇,也要守好这里所有的东西,更要守护好所有的家人,无论是现在的还是未来的。
没过多久吕佩宁就知道祝珏和祝复撕破脸皮了,当然是祝复告诉她的。
“怪不得呢,原来她早就已经知道是我们害死她妈妈啊,难怪一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还警惕性很高呢。看来祝珏也没想象中那么聪明嘛,她纯粹是因为知道了真相却没有说出来才会让我屡屡吃亏的。”吕佩宁知道后第二天就趁着祝复和祝珏都出去的时候告诉了吕佩玦,她听了以后恍然大悟。
“是啊,那时候她在暗我们在明,她知道我们要害她所以处处小心,我们以为她不知道就放松了警惕,但现在情况就倒过来了,我们正好杀她个措手不及。”吕佩宁一想到祝珏出事后她所有的股份财产就又回到祝复手下就有些兴奋。
吕佩玦也迫不及待了:“现在她以为父亲会带我们去自首一定不会有多少防备,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干脆让她永远消失吧,我可不想再看到那张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的脸了。”
“我也想快点,最好能赶在她十八岁生日之前,这样的话只要她一出事,她手里所有的东西都会回到你爸爸名下,到时候祝家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了,这里的一切还不是都要交到你和我手里的。”吕佩宁得意地笑了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象中那欢愉的日子和未来。
不可否认的,祝珏这些日子还真没心思管她们有什么动作,最后一次月考和争取保送名额才是当务之急,而她们只是跳梁小丑,只要父亲倒了,她们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估计还会怨天尤人,离祝复而去。
这次考试的第一天,她状态不佳,感觉有些担心,晚上和夏山峯在学校自习到很晚才回家。因为不是同一个考场,所以她第二天考完试后才得知夏山峯生病没来考试,她急匆匆地赶到夏家时,却发现他笑盈盈得坐在庭院的秋千上看着她,“少一个人跟你争名次也是好的。”
祝珏泪点有些低了,她上前抱住了夏山峯,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在一起快半年了,她心里越来越确定,就是这个人了,这个一直待在她身边看着她关心她守护她的人。
成绩出来的时候她发现郑怡凌和风霁月的名次都到了二十左右,而自己则有惊无险地排名第九。有了夏山峯的弃考,郑怡凌会故意考差一些她能猜到,就是空出一道大题的事情,这点分寸她有,可是风霁月呢,难道她也是发挥失常了?不可能吧,从未跌出十名之外的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失常,这个人,呵呵,也许很多时候最有利的竞争对手反而更是互相了解彼此的朋友吧。
总之校长推荐的名额算是能收入囊中了,趁着考试结束放假两天的时间,郑怡凌拉着她去庆祝说是要好好宰她一顿以报上次痛下血本之仇,“这次祝珏请客,大家都去参加啊,带上家属带上家属,能带的都带来啊~”(⊙v⊙)
吃过饭之后大家因为最后一次月考结束了这学期只剩一次期末考试了十分开心,于是又到了祝珏名下的一家ktv去唱歌,直到十点才陆陆续续地走了,夏山峯已经满十八了这两天刚拿到驾照所以是自己开车,他先去楼下取车了这样等祝珏签完单下来就能直接走了。
而此时祝珏正坐在这个超大的豪华包厢里等服务员过来签单,没想到门口出现的却是几个虽然穿着侍者服装,但明显不是这里员工的人,看着这五个人慢慢围过来她理所当然的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来那对母女坐不住了,这么快就要动手么。不过用这种方法也太不自量力了,我祝珏当年在军营里可就是杀伤力极大的了,虽然现在没怎么练习,可是要躲开这几个人总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就发现自己根本跑不动,甚至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镇定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惊慌的神色,尽量地拖延时间,而这些人也怕她突然就开跑了所以小心翼翼地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慢慢地离她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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