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者无双 第9章我不能失去她

作者 : 无心果

凤浅视线下移,落在他橘色泛着柔光的唇上。

他的唇形端正薄削,唇纹细腻如同花瓣,这般看着,没来由的叫人喉咙发干。

薄唇轻动,“相信我,凤浅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她。”

她重看向他的眼。

他眼眸真诚。

凤浅蓦然一笑,盘旋在宫廷周边的人,能有真情?

她不信他,她凭什么信他?

如果让他知道,那个对他‘很重要’的凤浅因她的鬼上身而消失,会不会恨不得将她剁成肉酱。

凤浅眼里的讥诮变成了嘲弄,“你爱她什么?她的容颜,还是地位?”

云末默然,这些全不是原因,真正的原因却不能让人知道。

凤浅眼里的嘲讽之意更浓,在他略为失神中,蓦然挣开他的束缚,抬起一只手缠了他脖子,一手顺他领口衣襟慢慢抚下,直至胸,留连恋不去,动作极是煽情,眼角带媚,笑口盈盈的道:“我就是凤浅,既然我对你这么重要,不如就此……”

他眼里没有凤浅预想的慌乱,只是勾唇淡笑,“如果云末依了你,一旦东窗事发,云末可得被王爷乱杖打死。”

凤浅眸色微闪,“原来,你是怕死的。”

“谁不怕死?云末自然也是怕的。”云末嘴里说着怕,脸上却全无怕的模样,“比起用这招来除去云末,倒不如我们做笔交易,让云末为你所用,条件是你告诉我凤浅在哪里。”

凤浅‘哧’的撇头一笑,一闪间的念头也能被他看穿,回头看着他胜算在握的散漫笑意,气闷的想咬他一口,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处的?”停了停,怕他不懂什么叫处,又补充了一句,“就是童子鸡。”

他唇角习惯性的笑意一僵,一直淡然从容的神情终于起了变化,沉静似水的眼眸闪过诧异。

凤浅在他惊怔中,满不在乎的将他从身上推了开去,起身俯视着他,“别紧张,你是不是,我都不在意。”

转身走出树丛,听身后他的声音传来,“我会让你说实话。”

凤浅回头一笑,那就看你的本事,不过这句话只是在心里说说,“我就是凤浅,你死活要说我不是,我也没办法。”

她没骗他,她本来就叫凤浅,只不过不是这个王府的郡主。

云末翻身站起,轻理衣衫,一拂身上落叶,又恢复了初时所见的淡然从容,施施然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凤浅望着慢慢走远,逸雅的欣长背影,绷得紧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长嘘了口气。

这个人比想象中更难应付。

进了屋,一个她没有见过的大丫头欢喜地迎了上来,“云公子说郡主不会有事,郡主果真回来了。”

接着看见她脖子上的掐痕,眼圈顿时泛了红,“这……这是怎么的……”

凤浅对着这丫头,莫名地感觉到亲切,“千巧?”

丫头怔了一下,“我是千巧,郡主,你怎么了?”

凤浅模了模脖子上仍有浮肿的指印,“大难不死,很多事却记不起来了。”

千巧心疼得险些落下泪,小声道:“王爷不在府上,郡主暂时不要到处走动,免得遇上锦郡主……”

“锦郡主是什么人?”

千巧吃惊地看向面前的主子,“郡主连锦郡主都不记得了?”

“嗯。”凤浅不知道什么锦郡主,只好装失忆。

“是王妃的女儿,郡主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原来我是庶出。”凤浅好象突然明白为什么会嫁给那西门政那渣男。

“郡主怎么可能是庶出。”千巧低声惊叫,她家郡主果真受了不小的刺激。

千巧吞吞吐吐,凤浅费了好大的劲,才弄明白这个身份。

原来凤浅的娘是镇南王征战时所遇,是虞国姑娘,二国交战,姑娘的家长自然不同意把女儿嫁给镇南王。

于是,那姑娘随镇南王私奔,在外头结为夫妇。

战争结束,镇南王被召回京城,却接到一张皇令,让他娶虞国长公主,二国联姻。

虞国长公主自然不能为妾,只能强迫镇南王降妻为妾,娶虞国长公主为镇南王妃。

凤浅的母亲一气之下,离开北朝,她离开时,已经怀有身孕。

镇南王苦寻妻子不到,借酒浇愁,喝得烂醉,醒来后发现身边躺着赤身的虞国长公主,公主被他毁了名洁,不得不娶。

七个月后长公主早产生下凤锦。

两个月后,凤浅母亲的忠仆老妪抱着个小小女婴出现在王府外。

这个女婴就是凤浅,凤浅足月而生,比凤锦还小了一个月。

凤锦一直想嫁政国公,可是却被凤浅抢先强婚政国公,让凤锦对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恨之入骨。

凤浅看着铜镜中,与自己十三四岁时一模一样的面孔,翻着白眼,模了下额头,“没病吧,怎么就看上西门政那衣冠禽shou。”

千巧噗地一声笑,“虞皇膝下无女,所以凤锦郡主和郡主都有可能继承虞国皇位,但北朝和虞国联姻,二位郡主中的一人,一定要嫁给北朝皇子,嫁了北朝皇子的人,自然不能再继承虞国皇位,所以……”

凤浅明白了,抢嫁人渣是为了抢虞国皇位。

她穿越过来就没有消停过,实在累得连头发尖都发酸,洗干净了就滚上床,打算好好地睡个觉,养足精神,再做打算。

刚要闭眼,指尖碰到一个冰冷的东西,顺手拿起一看,竟是一个色泽陈旧的木雕面具。

凤浅眼皮莫名地一跳,仔细一看,一颗心如擂鼓般跳开了。

千巧望着那面具,奇怪地咦了一声,“这里怎么有一个面具,这陈色,怕是有好多年了。”

凤浅问道:“你没见过?”

“不曾见过。”

见凤浅脸色发白,有些担心,“郡主,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凤浅道:“只是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千巧不敢再问,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凤浅怔怔地看着手中木雕面具,眼睛慢慢地湿润,胸口起伏不定,半晌才低哽出两个字,“小郎。”

她除九百九十九害,就是为了回前世,寻找她的夫君小郎的下落,现在手上拿着的正是小郎的面具。

诏王迫金彪辱她的种种在脑海里闪过,最后定格在他戴着面具的脸庞上,那张脸渐渐地变成云末俊逸的面庞,胸口猛地一紧,呼吸有些不顺。

翻身下床,把面具放回枕边,挽了发,拽了屏风上的衣裳,胡乱往身上套,急急奔向门口,拉开房门,“云末在哪儿?”

守门的丫头道:“应该在西厢客房。”

凤浅拉拢衣襟,匆匆而去。

凤锦花了不少心思与西门政各种勾搭,只等对方有意了,就请旨为他们赐婚,结果被凤浅抢先一步,求着虞皇与北皇联手迫西门政娶她。

她生生憋着一口气,还没能找凤浅算账,凤浅和西门政的婚事却又泡了汤。

凤浅嫁西门政不成,却把西门政的名声给败了,西门政这颗棋被活活毁了,凤锦恨不得食凤浅的肉,饮凤浅的血。

一听说凤浅回王府了,哪里还忍得住,立刻起身向凤浅所住的玲珑轩而去。

凤锦虽然恨凤浅,但她与西门政的事,是没经过长辈的,说出来,只会脸上无光。

镇南王妃与女儿同心,本担心凤锦去找凤浅,再惹出什么事端,惹恼丈夫,随后又想,凤锦去闹一闹,并不能把凤浅怎么样,但好歹也让凤浅知道,这天底下不是只有她凤浅一个,可以由着她逞性妄为。

再说小辈之间的事,就算真的闹得过了些,靖南王要罚也不能过于偏袒,也就由着凤锦去了。

凤锦直冲冲地去凤浅寝屋,被千巧拦下,说凤浅出去了。

凤浅虽然是镇南王结发妻子所生,但凤锦却是靖南王妃所生。

千巧见凤锦阴沉着脸,不禁为凤浅担心。

凤锦因为西门政的事,本是恨死了凤浅,又听说她回王府,居然还带着云末,云末是她向虞皇讨了多次,也不能到手的人。

一团火气顿时烧昏了头,铁了心今天要给凤浅点颜色看看。

结果到了地头,人没见着,却被个丫头拦了下来,这气哪里还压得下。

一脚把千巧踹开,奔上台阶,猛地推开凤浅卧室的房门。

叫道:“凤浅,给我出来。”

千巧忙上前,“长公主,郡主真不在。”

凤浅抢了她想要的也就罢了,一个丫头都敢拦她的路,凤锦越加怒气冲天,一巴掌掴了过去。

千巧脸上即时浮上四根手指印。

千巧虽然是个下人,但她为人乖巧,处处讨人喜欢。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挨打,但人家是郡主,而她只不过是丫头,被打了又能怎么样,委屈得埋低了头,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虽然委屈,但仍护着凤浅,道:“郡主不在的时候,不喜欢别人进她的房间。”

凤锦竖了眉毛,“我还偏要进了。”

别人?拿我跟你们这些下人比?

说完不理千巧,径直进了门,凤浅果然不在屋里。

千巧大急,还要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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