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对他一口一个婬妇十分反感,扭头‘哧’了一声,“那就有屁快放,没屁滚蛋。这儿可是我的郡主府,不是你的政国公府。你要在这儿撒野,可别怨我叫人把你打出去。”
西门政虽然失势,但终究是国公,几时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一把将她抓住,“你……你这个……”
凤浅截下他的话,道:“你再敢叫一声婬妇,我们就到皇上那儿说说理去。”
西门政被凤浅气得象是鼓了气的青蛙,但‘婬妇’二字却生生给咽了回去。
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怎么能让人一口一个婬妇的叫。
西门政一想到她将嫁太子,突然间那些怒气全泄了,只剩下说不出的颓然和心灰。
凤浅被他抓住不放,怒了,“还不快滚?当真要我叫人来收拾得你舒服,你才会老实?”
西门政满肚子苦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悲愤交加,直冲得脑门子涨痛难忍,“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放过我?”
凤浅好笑道:“我和你解除了婚约,井水不犯河水。我在你府上出事,都没和你计较,又怎么不放过你了?”
西门政刚泄了的怒气,被她一句话,又撩了起来,“凤浅,你别想诓我落下口柄,你的死根本与我无关。”
“既然跟你无关,你来闹什么闹?”凤浅不愿意再理会极品女的破事。
西门政飞快地又往左右扫了一眼,不能肯定地问,“你真没在跟无颜胡搞?”
凤浅不屑地‘嗤’了一声,“你不是口口声声叫我婬妇吗?那么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想必你也清楚,既然如此,我跟无颜怎么样,都再正常不过,是吧?再说,你不也在我的灵堂上,跟我的丫头胡搞?”
“我可以收夏儿进房的,跟你和无颜怎么同?”西门政滞了一下。
“在我看来,都一样。”凤浅冷笑。
“你恼我想收夏儿,所以就……就害我……害我不能人道?”
她居然拿他跟一个戏子比,顿时象炸了毛的刺猬,西门政瞪着凤浅,眼里重新燃起怒火。
“啊……”凤浅直接喷笑出声,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他下头瞟了一眼,满脸欢乐,“你不能人道了啊?”
那一眼,西门政觉得象是被她剥光了衣衫,看到了里头软搭搭地东西,又窘又怒,“你这般祸害我,我不会就此罢休。”
凤浅笑得花枝乱颤,听了他这话,敛了些笑,干咳了一声,“你说是我害得你不能人道,那说说,我是怎么害的你?”
西门政冷哼,“我就是来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凤浅嘴角微勾,露出一丝轻蔑笑意,“我躺在棺材里的时候,你跟我的丫头干得正爽,我醒来后,从头到尾,都有一堆子的人看着,甚至皇上也在,再之后我就回了府,我能对你做什么?除非……”
早晨,西门政受小妾勾引,正在兴头上突然发现那物不能用,急怒之下,首先想到的就是凤浅。
并没多想就就冲来找到她算账,被她一算流水账,她确实是没机会对他做下手。
但是有些事,用不着亲力亲为。
如果借别人的手,那么有机会下手的人就多去了,他正在思考这两天都接触过哪些人,听了她的话,想也没想地随着口风问道:“除非什么?”
凤浅向他凑近些,似笑非笑,“除非那晚,你见我诈尸,心里有鬼,心虚之下,被吓得不能人道了。”
西门政虽然性情鲁莽,但并非蠢人,发了一通脾气渐渐冷静下来,冷笑道:“凤浅,因为我当初不肯娶你,就这么恨我,千方百计诓我落下个谋害你的罪名?”
凤浅好笑,恨他?
他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觉得极品女要嫁这么个二货,真是鬼迷了心窍。
院子里的那帮子男人,虽然个个跟她象有仇似的,但起码比这人正常。
再说光看身段长相,也个个比这个西门政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你无凭无证,空口白牙,都敢跑来说我害你不能人道。而我确确实实在你府上被人杀害,你却说没有责任。伤痕现在还在我脖子上,难道我还不该怀疑你?”
西门政噎住,他这样来找她算账,确实太冲动了。
一时间被呛得答不上来,只诺诺地道:“你真不是我害的。”
凤浅冷笑,保持了发言权。
事情的真相没有查出来之前,任何人都月兑不了嫌疑,包括西门政。
凤浅的不信任分明写在脸上,西门政再次被激怒,“你别以为害了我,就可以逍遥快活。”
凤浅冷笑,“只要离你远远的,我就快活得很。”睨了眼面如锅底的西门政,接着道:“不过……偶尔看你耍耍宝,也挺快活。比如今天这不能人道,就有趣得很。”
“你……”西门政瞪着她,咬牙切齿,“我今天来,当真是自讨其辱。”
凤浅很不谦虚地点头,“知道就好,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免得今天是不能人道,明天或者又被人害了什么去。”
她以为这话说出来,这西门政也该气得暴走,不料西门政脸上竟露出痛苦之态,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反正我现在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你要害就害得狠些,让我死在你手上算了。”
他蛮横无理,凤浅可以毫无顾忌地打还回去,但他突然反常,又是一副神色凄然的模样,再说不能人道,对男人而来言,确实很打击的,凤浅反而有些不知说什么。
就在这时,有人轻咳了一声,接着响起云末那低婉轻柔的声音,“厨房叫人来问,郡主什么时候用膳。”
凤浅转头看去,一身白衣的云末云淡风轻地站在树下,一双幽黑眼眸清澄如止水,有风拂过,拂起衣袂,真真是俊雅绝俗。
“王爷来了,说同郡主一起用膳。”她看他,他也就不避不让地迎视着她的视线。
西门政听到‘王爷’二字,忙将凤浅的手丢开。
云末看向别处,只当没有看见。
凤浅笑了,笑得极是开怀。
云末总能在她最需要人解围的时候,及时出现。
她真是越来越爱他了。
如果不是云末太不要脸,太爱搞暧mei,她真想扑上去啃他两口。
西门政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云末一来,他为了不在别人面前丢脸,也就不敢再一味纠缠。
西门政瞪着云末,明明只是一个下贱的侍儿,却如同深谷幽兰,暗香袭袭,即便是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心里又忌又恨,再看凤浅春花般灿烂的笑脸,心里更不是滋味,重哼了一声。
自己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做什么把他当一回事?
西门政重新找回自信,抬高下巴,神情傲慢,“你别得意,等你见了太子,就知道什么是苦日子。”
太子可是出了名的煞星,岂能容得她在府是储这许多男侍,等他回来,她这帮子男侍岂能留得?
凤浅不以为然,太子虽然讨厌,但又不是三头六臂,能吃了她不成?
“不劳国公费心,你还是赶紧着找大夫,有病早治,省得拖得久了,想治也没得治。”
西门政脸色大变,飞快地瞟了云末一眼。
在他看来,云末虽然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男侍,但能讨得女主人欢心的男侍,在那方面肯定有过人之处。
男人最怕的就是被人嘲笑那方面不行,如果这泼妇当着别人的面,说出他不能人道的话,他这脸真是没地方搁了,一但传开,他真再不能出去见人。
不敢再拿话激怒凤浅,猛地一跺脚,拂袖而去。
等西门政出了门,凤浅欢欢喜喜地跑向云末,“我爹叫你来的真是时候。”
云末轻抬手,袖子掩着嘴,撇开脸轻咳了一声,“王爷去了灾区,看望灾民,不在京中。”
凤浅愕了一下,似笑非笑,“刚才的话,是你编排出来的?”
云末不否认,“是。”
凤浅无语,他先装好人,放西门政进府。
然后他再借父亲之名,把西门政吓走,西门就算被他拉去卖了,还以为他是大好人。
“云末告退。”云末不等凤浅回答,转身走开,没有半点留恋。
凤浅觉得这人,除了不时搞点小暧mei外,确实不错。
凤浅虽然得了海市的通行证,却不知道海市什么时候开始,在哪里举办。
让千巧想办法去打听了两天,也没有结果。
凤浅有些郁闷,干脆走出屋去吹吹冷风,散散心,不知不觉逛到了后山。
后山有一条小河穿过,山青水秀,有凉风吹过,带着淡淡花香。
突然想到麻婆村的后山也有条这样的小河。
有风吹过,也会象这样香。
那时小郎不时会带她下河抓鱼,改善生活。
真怀念他烤的鱼。
凤浅轻叹了口气,爬上一块大石,抱着膝盖坐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小郎的消息。
蓦地,眼角处见水底有足有一米多长的黑影晃过。
凤浅心里‘咯噔’一下,向水里看去,结果发现岸边放着一堆银紫色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