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两位嬷嬷是宫中的老嬷嬷,只要给上官都统检查一番,清白与否,自见分晓。”
“为何要如此。”文秩白堂上发问。
“文大人,当日那女子身形的确跟上官都统相似,而那天下官瞥眼看见六皇子床榻之上有落红,如果上官都统是完璧之身,那自是清白,如果不是那就可证明当天勾引六皇子的就是上官都统。”
“你无耻。”九九咬着牙回头对文秩白道:“下官纵然是武将,可也是一女子,不会受这种侮辱。”
“你是不敢吧。”方维咄咄逼人,“你是心理有鬼,不敢受嬷嬷检查。”
“心里有鬼的是你。”九九回嘴,“这暗举之人就是你吧,方都统,你惧怕我在万记抢掉你总都统的位置,那日我又暗示你有把柄落入我手中,你害怕才无中生有闹出此事。一个男人这般卑鄙,真是玷污了万记的名誉。”
“我玷污万记的名誉?”方维嗤笑,“神医分配于悦翔殿,你装晕被六殿下一路抱回悦翔殿,那可是好多双眼睛都看到的。而那晚据说你一直在六殿下的内寝未曾出来过,直到第二天午时。后来还着装不整,慌慌张张冲撞了太子,这我可是一字没编慌吧。”说罢在九九身边绕一圈,“一个四品都统不好好当值,却主动献身主子。到底是谁玷污万记的名誉?上官大人?”
当日自己在李隆的内寝醒来,九九就觉出不妙,宫中人多嘴杂,难免会扯出些是非,估模着就是因为这事传到方维的耳中,然后再联系到九月十三悦祥殿发生之事。方维是想不管是不是她,总之她跟六殿下同居过一室一晚是真,认定自己已是六皇子的人,告她个勾引皇子之罪不会出错。
文秩白一拍堂木,阻止了两人的辩论,“既然方都统这么说,那上官都统就配合验验身吧。”又一拍,“来人,压上官都统到别院验身。”
两个老嬷嬷先是过来要压住挣扎的九九,可这俩人老胳膊老腿的怎么可能压制住从小习武的上官九九,搞得气喘吁吁也还是按不住。
九九边挣月兑边大吼,“文秩白,你今天要是敢验我,我跟你没完。”
文秩白倒是面目表情依旧镇定,“本官只是为了查案,走正常秩序,上官都统你怪不得本官。”又道:“还不多过来几个人,帮两位嬷嬷按住上官都统。”
方维在一旁看戏,阴阳怪气的道:“事已至此,上官大人就不要再挣扎了。”
九九真想呸他一脸唾沫淹死他,这时又来几个侍卫同时过来压住上官九九让她不能动弹,九九又没学过降龙十八掌,这么多人对付自己一个,挣扎越显无力。但她绝不能放弃,让她被扒光,掰开腿让几个老嬷嬷验身还不如……不如什么九九没想好,再则说,先不论尊严与否,□那个东西,大家闺秀在家琴棋书画没准还有,她这个从小就舞刀弄枪上串下跳的主,那东西还裂没裂开就说不好了。但这在封建的古代,没人会管你那么多,万一赶上自己倒霉,那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继续撕扯着,“你们敢对我无理,我是不是完璧,那是我以后的相公才有资格问的事,你们凭什么就凭借方都统一句瞥眼看到就来验我。”
可九九这些话哪有人听得进去,九九也终于被制服,跪倒再地气喘吁吁,只能狠狠得瞪着这几个人,侍卫们掰着九九的手臂,“上官大人,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得罪了。”说罢就要押走九九。
“且慢。”一声大喝,阻了几个人的动作,只见李隆一身紫袍走进来,“文大人,既然事情跟本殿下有关,为何不请本殿来作证。”说罢担心的看着九九,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虽然这事跟那日李隆不过大脑把她安置在自己寝室有关,但他此时这样出现,给她这样一个眼神,上官九九忽然心一暖,从未觉得李隆这样帅过。
就是六皇子亲自来,文秩白那张寒冰脸上也未露惧色,起身行了个君臣的礼节,又回到大堂之上,“六殿下,您身为皇子,这等小事自不需您亲自回应。”
“小事?你们诬告一个四品都统,还算小事?”李隆冷哼一声,一扫往常嬉皮笑脸的表情,已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俯瞰众人的傲然之势施压,“知不知道,你们如今这般审度上官都统,就是审我六殿下,是在说我六殿下与上官都统不合礼数,做了苟且之事?”虽然这事在李隆心中是巴不得的,更不是苟且之事,但李隆还是一脸正派的道貌岸然着。
“臣,怎敢。”
“你们这都要验上官都统的身,你们还有什么不敢。”
“臣,皇命难违。六殿下恕罪。”
这一句皇命难违,证明了多少猜测。文秩白势必要查清此案,方维也势在必得,可开元皇帝为何要如此。
李隆与九九面面相觑,按说最近上官九九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个宠臣,皇帝为何因这一个暗告,忽然对九九发难。
而他俩此刻也显然没注意到,方维也是一脸莫明。
文秩白正色,道:“此案与六殿下相关,六殿下的证词不可作为证据,公堂有肃杀之气,请六殿下先行回避。”又道:“压嫌犯上官九九验身。”
话已说明,这九九就从都统变作嫌犯。
既然是皇上之意,那真是谁也帮不了她了。九九这脑子里百转千回,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自救。
“等等。”李隆拦住押解九九的去路。“既然要验,就验本殿下吧。”
啥?
“验本殿下,本殿下尚未娶妃,也未纳妾,验本殿一样。”
“……”堂上哗然。
九九抽动了几下嘴角,想笑又憋回去了,李隆都十七了,竟然还是个雏。虽然十七放在现代是小了的点,可是在大晟,皇子满十四岁就已经安排暖床丫鬟了。
“看什么看,本殿下这是守身如玉。”李隆一撇眼,瞪了九九一眼,孩子气瞬间又暴露出来。
“谢谢你,六皇子。”能未她做到这般,她怎能不感激。
“这可使不得。”还未等文秩白开口,两个老嬷嬷先跪倒在地,连磕了几个响头,“六殿下是要折煞老奴啊!”
“那验上官都统,一品大将军的女儿就不折煞你们了。”李隆立刻恢复一连正色,“此事,既然是告本殿下与上官都统婬.乱,要验身为证据,就只能验本殿下,敢动上官九九一下,休怪本殿下不客气。”
文秩白左右为难,六皇子发难他不敢妄动,可又不能真去验一个皇子的身,“既然这样,就先把上官九九押入天牢候审,待再行收集证据。”
“既然无证,你们又不验,当然是当堂释放,上官九九乃四品都统还有军务要办,岂能耽误。”
“案子未结怎能先放嫌犯。”文秩白这次不肯让步。
九九对李隆摇摇头,告诉他不用再争了,这事是皇帝交代的,把她放回去文秩白对皇帝便无法交待,怎么争也是不可能放她出去的。
“给上官都统找间干净的单人牢房,每天好好侍候,等上官都统出来,瘦了一斤我定不饶你们。”李隆对九九这般爱护的表现,说他俩没一腿,怕是都没人信了。
“皇上也交待过,定不会亏了上官都统。”
连皇帝也交待了。一边要审她,还不能亏了她,这开元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方维趁机一抱拳,“六殿下,文大人,下官先行告退。”方维要赶紧回去跟太子商议此事。
此时涉嫌**,李隆不便靠近九九,隔着那几尺的距离,“等着我,等我去找父皇说清楚,定还你个清白。”
“嗯。”九九还是进了穿越皇宫女必定要入的天牢,这也是她上一世所没经历过的。改了命格,变化真是太多了。
方维一路小跑回营,等天稍黑便换上一身夜行衣就去了太子殿。
“又出何事?”太子皱眉问道,见方维一脸凝重觉出不妙。
“这把上官九九送入牢房,臣怎么反倒觉得是帮了六皇子?”
“此话怎讲。”
方维把今天大理寺所见情况原本的叙述一遍,又道:“皇帝既然允了调查上官九九**案,为何却又交代不能轻慢了她。”
“这很正常,他是大将军的女儿,自是不同。”太子自顾解释。
“微臣说要验身,那文大人一口答应,好像早有此意,就等我开口。”
“这也无可厚非,**案,验女子身是主要证据。”太子遥遥头这也证明不了什么。
“可这放在一起就不对了,微臣觉得是皇帝故意为之,或许根本不想降罪于上官九九,一切只为证明六殿下跟那上官九九有过夫妻之事.”
“你的意思是?”太子忽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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