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池回来,轻松又不轻松。两人世界‘青春作伴,南不耕女不织,看似逍遥轻松实不轻松。每月有寥寥几次幽会,剩下的许多日子还是孤寂,抑或人的基因里有孤寂的元素。人的骨子里倾向爱和福音,而实际生活是处处遭遇难孤独和精神苦难,这对老人来说尤为如此。青春的活力则能抗拒一部分孤独的魔影。
单纯年轻的柳留梅浸沉在爱和被爱的幸福中,每天她会给他去个简短的电话,无非是“吃饭了吗?”“在看啥书?”“别忘了晚上前后门上锁!”“想你!”等等。有时逢上他情绪不佳,会冲上一句:“没事少打电话“我想听听你的声音么她委屈的说。
其实他也一样,有一天没听到她的电话中的声音,反倒心里空空,失神落魄。听她的电话已上瘾,这世上似乎哪一样东西不是精的毒品。
日历上的圆圈在缓慢的添加,对艾教授来说,压力也在增加。他毕竟生于传统之中,时时在寻求所谓的正当的两人共同生活的途径。不知为何,自己总觉得同女弟子的幽会生活有欠缺不正常。他向她提出过拿个红本本,走上红地毯,但她木然又默然。有次她说她有位堂姐,外出打工时恋上了一位大她十多岁的东北汉子,而且是离过婚的。堂姐父母极力反对女儿的选择,于是两人私奔,后来堂姐被父亲捆绑回来,许配给另一个男人,父辈们竟没有一个人站在堂姐一边的。于是艾教授再也没提红本本的事。
当其时也,艾教授的狐群狗党们不断地给他介绍“能过日子的女人”,包括棋友多副教授的夫人也要把她的离异过的妹子介绍过来。这女人艾教授见过,面子条子都很不错,同她姐一比,妍媸立判,父母生子,往往同工异曲。难怪多副教授有钟情妻妹之传说。钟情尚可,滥情不可。市文联韩主席来电话:“给你介绍一位上档次的女人,业余爱好戏剧,豫剧演唱特别好,去人民大会堂演唱过,拿过银奖此人艾教授认识,人生的清秀,才艺俱佳,不知何故离异?。
老友秦根也不落后,要给艾教授介绍个女友,声明说介绍的不是给你当老婆,人可以没有老婆,但不可没有女友。是位很不错的保健品推销员。底层刨食者中不乏好妹子。
不管介绍谁,艾教授心想得认真的先考虑同女弟子的关系,不宜脚踩两只船。
柳留梅带毕业班,比较忙,已有近一个月没有回来,每天的例行电话也是有间断,原因是艾教授上次曾因情绪不佳,对没紧要事的天天电话表示过不满。不能经常听到女弟子的声音,他急了。他决定悄悄的去他学校一趟,去的时候化了点妆,糊上口罩和墨镜,穿上一件薄薄的淡黄色风衣。
学校前有一方面积不大的荷塘,此时荷叶连连,一片绿色映照蓝天。艾教授见有个人在对岸荷塘边的小树丛边写生,在画板上不时的涂抹,近了,又看到还蹲着位女性模样的人,半个身子隐在树丛旁。细看,竟是柳留梅。艾教授隐身在摇曳的柳枝下,进退失倨。好在不一会写生的大个男人收起画架走了,柳留梅在一旁跟着向学校那边去,俨然是一对情人样。
艾教授没有立即去找柳留梅,悄悄转身低首返回。他一时生出自卑感,发出“老年应耻为情谋”的感慨。这情爱两字,应是青年人的事啊。他当然不会无端判断女弟子同那潇洒的大个闹恋爱,但心中免不了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一旦有阴影,浓淡都一样。
第二天,适逢多副教授妻妹从乡下来探亲,多夫人诚恳的希望艾教授能见下她胞妹,艾教授想起昨天荷塘边所见,迟疑了一下同意去见人,迟疑之间人格有高低。为此多副教授还特意在家设便宴,理由是两人在市工会举行的全市业余象棋赛中都进人前十六名,应当庆贺一下,其实是相亲宴。
乡下来的女人却比她胞姐洋气,在乡下算美女无疑,正当四十左右,结实健康,带点乡下的野气,她不断地同艾教授交谈,很健谈的女人。艾教授奇怪,他姐怎么是个基本上是丑女,不过丑女生的孩子都很聪明,多教授的一儿一女均是研究生出身。
饭局完后,艾教授见棋盘已摆好,旁边是冒着热气的香茶,看来多教授要一决雌雄。
“老艾,小姨同你对局,如何?”艾教授心想这乡下女人并不简单,下个和局吧,哪想到和局并不同容易,使劲拼杀,才勉强言和,倒觉得是对方在让棋。艾教授哪里知道,这乡下是藏龙卧虎之地,自古奇人能者大多藏身乡间。
这一晚,艾教授没有睡好,对奕者的女人身影老在眼前晃动。睡前,柳留梅来电话,说这个周末毕业班可能不补课,可能要回来。
艾教授深感灵魂夹层中的龌龊,他明白自己犯了一个道德上的错误:先生,你的生活必需品,比如说刮须刀片和卫生纸等,是应该有备用品的。在集权制社会里,为了使你的权力得以延续,利益得到保护,你可以用革命的名义准备好备用品——接班人,而且不妨物色几个,一旦发现不合你的口味,你可以毫不留情的抛开,抛开一位,再抛开一位,但是在感情场中,岂能如此?
艾教授在同女弟子的感情还在发酵时,就不能再去同别的女人发酵。男女处友有个厕所原则:出来一位再进一位,一个尚未整装外出,另一个就挤进去解裤带行么?
艾教授忐忑不安的等待柳留梅周末回来,可是她却没有践约,原来她应学校一位美术教师紧急之请,为他下周星期一的美术展帮忙写说明。假如艾教授没有上回的荷塘所见,他不会旁枝曳出,他在回复柳留梅电话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也有事,朋友约我去见一位女人柳留梅在电话那头哭了,这几乎是杀戮!
柳留梅感情指向的人,不是真正的忠诚老战士。许多知识分子的道德容器远远不如他们的知识容器。
艾教授遭遇到感情困境,这时他想去友人那里寻求月兑困答案。
艾教授的首席好友是医生郁文,但他远在省城。本市的友人有几位,但能所言及义的应数秦根,他是位现今社会的另类,原因是他娶了位花容月貌的小妻,而且是他妻妹的女儿,二婚之前他同妻子平静的协商离了婚,详情远非这么交代的简单。但这种婚姻格局使秦根一生难逃另类之网和非议之网。他的另类婚姻却并非如世人预言昙花一现,所以秦根又成了另类中的堡垒户。非议他的栽他**,理性者佩服他有个性有勇气。其实感情这档事是不能作简单评论的。不知为什么在中国对普通人的另类感情特别苛求?这唐明皇娶了他的儿媳妇杨玉环,没人说他另类**,白居易为之撰诗《长恨歌》。大官僚大商人娶个小妾,也说是正当,当代及后世都津津乐道。
艾教授佩服秦根的是他的心态。他在曾经一时的铺天盖地的黑旋风般的议论中岿然而立,这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社会中,堪称一条好汉。许多人其实并不了解秦根之为人,就像许多自称马克思主义者的人,都没有阅读马克思的《资本论》,都是从转转相传中才有点肤浅的认识。
艾教授结识秦根发轫于文字之交,艾教授有一组散文见之于报章副刊,不久有篇评论,写的极为中肯,文笔儒雅中见俏皮,作者是秦根。以后艾教授在报刊上见有秦根写的音乐评论,就判断秦根是文艺方面的多面手,彼此默契,市文联开会时多有倾谈,渐成莫逆。不久因为秦根的婚姻问题陡然成了名人。
记得艾教授第一次去秦府拜访,谈及感情生活时,很坦率的说:“假如法律能允许一夫二妻,那我原配是不会走的,我们感情没有破裂。我们结婚较迟,单位住房紧张,老婆周末来了就住我的办公室,办公桌成了我们的床,尤其主任的办公桌很宽阔光洁,夏天都不用席子。有回星期一上班时睡迟了,妻子刚走人就来有人来上班。主任来后,发现桌上有黏乎乎的东西,批评清洁员没有将上周末大家吃西瓜时的瓜汁擦干净。我只能窃笑。我原配品性好,能忍啊,当她知道她妹妹的女儿怀上我的孩子,她三天没有说一句话,第四天一早他平静的说:‘我不能为难孩子母女,你要善待。’我带孩子走!说实话,我这辈子欠她太多秦根没有面具,不文过饰非,不虚心假意。艾教授觉得这样的人值得深交。承认有缺点的人才值得交往!
人生有难我问谁?远求挚友郁文大夫不得,艾教授理所当然的想到秦根。
老秦正在弹琴,钢琴声如溪水叮咚。这一架颇有些岁月的琴,是文化大革命中扫四旧时从旧货摊上淘来的。他爱读的《离骚》搁在琴坛上。
“弹钢琴读离骚,中西结合的休闲啊!”艾教授感叹。
“一曲离骚一杯茗,个中况味几人知?”秦根吟着诗句,喝了口茶。
“你这是抄袭古人么,第一句是元人耶律楚材的诗句啊——一曲离骚一杯茶。他可是懂得茶道的行家艾教授从提包中取出自带的茶水。这自带茶水是文明还是不文明?
“你算是半个真教授,不是滥竽充数的。我在不少所谓懂得国学的名家前吟诵这句诗,竟没人知道出自何人笔下?有的还夸我诗写得好
“怎么是半个真教授?”
“谣传老兄有桃花运,如何瞒着洒家?老兄没对洒家说真话,所以是半个真教授。真教授绝对说真话
艾教授一惊,这世上的情和贪是无密可保。
“你夸赞我了,我其实半个真教授都不是。整个中国半个真教授都不多,完整的更是寥寥。真教授有真知识,还要有对真理的不懈追求。我随波逐流,一肚子杂碎,只是二三流俗文人而已
“康德说,脑袋里少装些无用的知识,留些空间给信仰。现在讲信仰的少之又少啊!何只是你们大学教师秦根感叹。
“你说,爱情可属于信仰?”
“当然是人生中的一项重要信仰,应把爱情档作宗教,不信仰爱情的不是善良之辈!”秦根合上琴盖。
“可任何信徒都免不了迷惘。今天我登庙造访教主,请指点迷惘
艾教授简单的说了同女弟子的情感往来和犹豫。
“我真为你高兴。不论何种爱,老少间或同性间的真挚情感,都值得珍惜,爱是精神上的深深默契,另类之爱则是阳春白雪,比常态感情更缠绵,是音乐中的莫扎特风格秦根回首自己过来的那场轰轰烈烈的老少另情以及一路跋涉之艰难,感慨不已。他打开琴盖,敲响琴键,哼起浑厚的男低音: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回头去看看时一匆匆数年。
这歌词和旋律艾教授并不陌生,有音乐教父美誉的罗大佑唱起这首歌会叫人失魂落魄。
“我同小谢一路披荆斩棘过来已匆匆好几年。时光白驹过隙,你不要犹豫和徘徊,尽情享受黑眼珠和笑脸,一定不要去相亲什么的,那会亵渎爱的宗教。我曾经亵渎过一次,希望老兄莫步我的后尘
“你同小谢能走到今天,同小谢的勇气和执着有关,可是,我那位难以走向阳光
“儿女千秋意,人前不敢言,这样的逼仄时代应该说早已过去,但是传统的观念会长久延续。因为事涉老少之情,更有有难以言说的难处,要不在中国老少婚姻就那么少了吗?”秦根习惯性把手伸进裤裆,“人生苦短,如果你们彼此真心相爱,就不要那么瞻前顾后,否则真是辜负了鲜活的生命。你晚年丧妻是不幸的,但你的晚年还有你的女弟子真心相陪,又是有幸的,这预示着你第二青春的开启啊,你还犹豫什么啊?别把责任推给女弟子,关键在于你的决心和勇气
“我确实瞻前顾后太多,比如说担心她以后中年丧夫
“老兄此言差兮!白头偕老的婚姻被国人誉为理想的婚姻,这其实有大谬之处,当今许多的数十年的白头老夫妻,已经或正在彼此分居的越来越多,彼此懒得说上一句话,甚至互生敌意,如果一点爱也没有了,朝夕与共,两厢生厌,这样的白头到老值得吗?这岂不是加速彼此的衰老吗?你不要再念白头到老的经了。别犹豫了吧,我看你的病根是读的书太多了秦根点起一支烟,继续说,“你们教育界的老前辈蔡元培先生后半辈子丧妻后,不也找了一个年轻的妻子。但蔡老可贵之处在于婚前有约,其中一款是他若死后妻子可以再嫁。梁实秋死后,妻子韩菁清不是很快又找了归宿,我很不解的是人们对她竟有微词,一是说她不必那么快的结新缘,二是不理解她的情人比她小三十多岁。这种指责毫无道理,是国人心里的根深蒂固的封建余孽这条小辫子在作怪
秦根跟谁辩论似的,“虑及死后如何,其实是庸夫俗子,即使是政治家,过多的虑及死后那就不是伟大的政治家,虑及又有何用?世界从来是活着的人做主
正当秦根给艾教授上课讲得天花乱坠,秦根的妻子小谢从外面买菜回来,艾椿教授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以前只听说秦根小妻是美人,及至面对,艾椿有惊为天人的感觉,一个为老男人宠着的年轻妻子竟是这样的亮丽。沉香木被燃烧的时候才香气四溢,女人被爱着的时候,尤显鲜活妩媚。她朝艾教授热情的微笑了一下,秦根起身接过妻子的菜篮子。她麻利的打开窗户,轻声的对丈夫说:“你该少抽些烟。你应学邓小平说戒烟就戒
“我以为老邓不戒而少吸可能更好,他一天三包烟,说戒就戒,太陡了,少吸说不定还能去香港参加回归仪式秦根笑说,立即把烟头掐灭了。
“我刚才在菜市场碰到你的老搭档范书记他的夫人,她在买甲鱼,眼红红的,说她老头子第三次化疗,头发全掉光,可能情况不是太好。范书记要不是烟民,不一定得肺癌
范书记是是市动物园老书记,秦根曾在那里当过动物园副院长,共事多年,秦根同小谢的感情起始时,范书记一百个反对。他是在延安窑洞里呆过的人,没多少文化,虽人品极好,也一直进不了上层官场。范书记对秦根说,别搞老少婚姻,他当时在延安就反对领袖同**的结合。但当秦根和小谢在一起后,他又很关心这老少一对的生活。
小谢给两位老男人重泡了茶,空气里立时弥漫着茶的香味,使人掖下顿生习习凉风之感。
“小谢,我这位朋友就是我常提起的艾教授
“久闻大名!”小谢说。艾教授握着她主动伸出的手,其手湿润却非柔软如玉,略显粗糙,手温偏低。大凡有情义的女人,手温一般都较低。
“你们谈吧,我去做菜小谢给两位白头重泡了茶,才步伐轻盈的款款离开。
秦根指着茶杯,“这是蒙山茶。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这是白乐天的诗句
“白居易一生爱茶爱音乐爱女人,但你夏天没法同他在一起喝茶艾教授说。
“为什么?”
“他最怕洗澡,到了酷暑炎夏,那一身臊味,谁能受得了
小谢一会拿来一盘芝麻小糕点,听到艾椿的议论,笑了起来。
“教授,你这是指桑骂槐,但你知道不,夫人规定我一周必须洗一个澡,夏天是每天一澡秦根叹息一声说,“我不爱洗澡是从小养成的,大西北家乡特别缺水。有时在一大盆水里洗澡,还感觉是罪过
艾椿想,环境决定人的概念,出生在江南的自己,从没有觉得用水多是浪费。
“小谢,艾教授不爱串门的,难得上门,今天弄几样下酒菜秦根把妻子拉在身边坐下,“内子姓谢,我称呼她鞋,脚上的鞋,妻子么,也就是你脚上的鞋,一双合脚的鞋太重要了秦根伸出脚,脚上是做工讲究的黑布鞋,“这是小谢做的鞋,太合脚太舒服啦!”
“我去买点卤菜小谢笑着站起来,她笑起来蛮好看。
“别忘了买猪手秦根待他的鞋出门后,很经验的说,“我的经验,这猪手补肾,有个小妻,不能不考虑。但我的体会是,性生活只是老夫少妻生活中的一小部分,但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你不要在这个问题上顾忌太多,勇敢地相爱吧!不要怕人说三道四,可不能听到黄鼠狼叫唤就不养鸡啊!”
“老兄,这方面的经你是怎么念得?”艾椿像学生求教老师似那样虔诚。
秦根故作高深:“老少**,个中趣味,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可以打个比方,你知道什么鱼最好吃?海水和江河水交汇处的鱼最上口,老少这两条鱼就是在河海交汇处的鱼
艾椿想起64之夜的梦境,诡秘的一笑。
“夫妻之道是:三十岁前是力透纸背,四十以后尽力而为,五十后量力而行,六七十后心到力略到,八十后心到手到!”秦根端起紫砂大瓷杯,慢慢的从容的喝了口水,“教授,到了天命之年,就像我喝水,当渴则喝,还不能猛灌,绝不能像年轻人,恨不得把脖子割掉往里面灌。我们的夫妻生活是:男的不忘,女的不提,就是说心里都有就行了,哪能夜夜笙歌呢?”
男的不忘,女的不提,经典语言啊!
“夫妻之道,就像对待紫砂壶,全在于‘养’字。养壶、养眼、养心秦根说,“我算过一笔人生账,假如在世六十岁,人在厕所时间大约4000个小时,吃饭时间是40000个小时,睡觉时间是170000个小时,性生活时间是800小时。吃饭、睡觉是养生,800小时的事也是养生
艾椿仔细端详秦根的紫砂茶杯,觉得质地远不如上次去陶都时秀秀送给他的紫砂茶具好,如果那次她答应了他的求婚,他也就不会上门求教秦根当回学生,这世事都是有牵连的。
“多喝点,这蒙山茶是补肾的秦根给添了点水。
艾椿笑了起来:
“你这里好像是么都补肾。听说你对韩瀚说,你一夜能连下三城,而且你夫人有时要求饶韩瀚者,市文联主席也,是艾椿同秦根共同的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好友,他虽谈性如谈家常,两片嘴唇很痞,行为却真正的君子正人。
“这也不是难事啊!”秦根一脸老谋胜算的样子。
老朋友在一起説性,总比在一起说中国官场的贪腐好得多,前者多少还能笑一笑,后者只能让人血压上升。
艾教授抚掌笑问,“传说你买不到你用的帽子,是吗?”。
秦根哈哈大笑:“我的一位老乡儿子已取得德国籍,他隔三叉五去看儿子,在圣保利市见到一个卖避孕套的小店,号称是世界上安全套系列型号最全的一个店,就像我国浙江义乌市有最系列的纽扣。说谁要是能够配戴那店里型号最大的套子,能获得500欧元的奖励,而这样的‘超男’至今只有两位。我就对老乡戏说,下次你带我去,让我把500欧元拿来,帮我月兑贫。这个‘老秦买不到大号帽子’的笑话就风传而走样了,把我说成是驴友
一番说笑以后,艾教授方才注意到秦根说的“月兑贫”,室内除了一架钢琴值些钱,虽是从破烂行淘来,但逢上如今收藏热而升值。别的寥寥几件家具既普通又陈旧,两个书架上倒是排满了杂志和书本。真正是所谓“室有琴书家必贫”。
秦根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万年历,翻倒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诡秘的笑了一下:“这里,你可以找到我们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