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结束,就是最娇女敕的美人儿也黑了一圈,而锦瑞的皮肤反而白了,就特别的显眼。寝室里的姑娘和王丹丹各种羡慕,讨论锦瑞是用了什么防晒用品,才使得自己皮肤越变越水灵了。
锦瑞只能傻笑,说自己从小就这样,越晒越白的。
姑娘们也不是没听过这样的事情,又同住一起,确实没见过锦瑞用过什么防晒用品这才作罢。
最后一次集合,班主任提醒大家,学校放假两天,回来后会有一次小考,考试内容是高一的知识,当然文科不考化学、物理、生物,理科不考地理、历史、政治。最后还特别提醒大家,考试的名次将直接决定座位。
也就是说第一和第二同桌,第三和第四同桌,以此类推。
这第一想当然是黄鹏同学了,所以这第二的位置就特别的抢手了。
罗梦瑶成绩还算不错,想争取这个第二也不是没有可能,她在飞燕班主任轻飘飘的一句话后,已经决定了,她这星期要留校学习,一定要把第二抢到手。
有这种想法的姑娘们还不少,当然还有一些本就对成绩非常执着的孩子,看见竞争对手们突然间学习热情高涨,心中警铃大作,也当即决定留校奋斗。
所以当飞燕班主任收到那写下密密麻麻留校名单的时候,满意地笑了。而其它班的班主任,再看自己班的留校名单上只是小猫三两只后,向飞燕班主任取经了。
于是飞燕班主任点点黄鹏,莞尔一笑,众班主任明了,瞬间都含泪奔出办公室,寻找校长去了。他们也要个成绩好,又帅气的学生,当震班之宝啊!
而在这些执着留校的学生中,并没有锦瑞和泽阳俩人,他们早就安排好了两天的行程,并不想把时间耽误在学校中。
锦瑞打了个电话给家里,告诉锦瑞妈,下个星期要考试,留在学校复习了。锦瑞妈听到锦瑞这么乖巧,努力学习,自然不会阻止,嘱咐她要好好用功读书,便挂了电话。
电话极其简短,甚至未超过一分钟。锦瑞叹了口气,对她妈撒谎,让她心里不好受。即使锦瑞妈刻薄、虚荣、不苟言笑、贪得无厌,但是人大了,总会明白,不管老妈对她如何,她毕竟把她养育长大,心里也知道,她妈这人其实也就是穷日子过怕了,所以刀子嘴豆腐心,对她刻薄,也是想锦瑞更优秀些,极力反对她嫁给泽阳,也是怕她以后像她一样嫁个倒霉老公过苦日子。
边想着,她已经整理好了书包,往校门外挤去。
放学日,校门外再次被围得水泄不通,锦瑞小心地避让人群,在阴凉处等泽阳,等会好一同坐车去花鸟市场。
正等着,便见到罗梦瑶东张西望地往这边走来。
“看到黄鹏了没?”罗梦瑶神色高傲,对锦瑞一身廉价俗气的服饰很是嫌恶,甚至还捏了捏鼻子。
锦瑞皱了皱眉头,这罗梦瑶还真没礼貌,对於这种人,她向来也不给她好脸。既然人家没指名道姓,她就当作听不见得了。于是锦瑞依然望着教学楼,好整以暇的样子,让罗梦瑶更加恶声恶气。
“喂,我在问你话呢!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说完,还不忘嘀咕一句,“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一点素质都没有。”
再好的涵养,也会被人磨得无影无踪,锦瑞对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本来就不耐烦,现在听到这种诋毁贬低的话,心里也冒出火来。
“罗梦瑶同学,你说我没礼貌了,我倒想问问你来着。对人说话,眼睛朝天,鼻子说话,这叫做礼貌;向别人求助,连一个‘请’或者‘麻烦一下’都不说,这叫做礼貌;和同学说话,连别人的名字都不叫一声,单单一个喂字,这就叫礼貌了!如果这些就是你所谓的礼貌,那我还真是个很没礼貌,很没素质的乡下人!”
锦瑞一字一句,慢慢吞吞地反驳,却把罗梦瑶说得哑口无言。
她“你,你,你”了半天,气急败坏地红着眼眶,疾跑而去。
几个同学正路过此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单看见大美女罗梦瑶红着眼跑出去,就已经认定了是锦瑞欺负了罗梦瑶,一时间来来往往的人,对锦瑞指指点点,各种难听的话接踵而至。
锦瑞看着远去的罗梦瑶,也很无语,小姑娘会这么受不住打击,竟然被她“骂”哭了。她皱紧了眉毛,知道这时候解释越多,反而会更加加深误会,索性就什么都不说,反正她早就被锦瑞妈打击惯了,面对别人的指责,反倒没有罗梦瑶的一声“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一点素质都没有”来地让她恼怒。
来往的人群,毕竟都急着回家,指责了一番,心里舒爽了,也不痴缠,等过了些时间,人群便恢复了正常,锦瑞微微吁了口气,这时,泽阳这乌龟爬的,也磨叽到了校门口。
锦瑞直接瞪了一眼泽阳,故意背对着他,气哼哼的样子,让泽阳模不着头脑就直接开始赔礼:“锦瑞小姐,小的错了,真的错了,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锦瑞——别生气了,呦呦,让我看看你的脸,哎呀,我老婆怎么就这么好看呐,连横眉冷竖的样子都这么动人,你泽公公,整颗红心都快融化了。”
泽阳哄人的技术那是一流,锦瑞面部调整不及,“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泽阳看到锦瑞笑了,脸上也笑嘻嘻的,老婆笑了,那就是雨过天晴了。
俩人的交流在隐蔽的地方,又说的小声,倒没人注意,这一耽搁,校门处也过了人流高峰期,俩人走出校门,反倒比一开始轻松方便许多。
花鸟市场坐落在市区,而县三中则在s县,03年的交通系统,没有后来的便利,俩人前往花鸟市场,需要转三辆公交车,历时3个小时才能到达。
乘车的时间很长,而在放学日挤公交车则让人更加痛苦。
破破烂烂的公交车,好不容易停稳,尚未把车门完全打开,一大群学生就蜂拥而至,把原本空荡的车厢挤得严严实实。
泽阳和锦瑞步行到公交车站,这时的公交站,还没有后来的宽敞明亮,站牌处更有智能电视显示来往车辆的到达时间。俩人看着黄土堆上插着的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杆,铁杆上挂着几块风一吹就能飞走的站牌,全都呆了下。
“没想到,咱们还能看到这样的车站。”锦瑞感叹。
泽阳也点头,环顾四周,记忆纷至沓来。
因为县三中的成就将会越来越辉煌,在几年后将从三中正式更名成一中。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量的开发商瞄准了它的商机,开发出了商铺和学区房。再来,县三中坐落在山区,风景秀丽,环境清新。在s市发展饱和后,必然要扩充疆土,城市规划局,便大力发展交通,把周边地区规划为越城区,也就是城郊,而县三中所在的平水镇也被规划进去。便利的交通,舒适的坏境、优秀的学府,让高级别墅区应运而生。
尽管这儿在以后会发展成富人区,但是现在除了热闹等车的学生外,其他的便是无限萧条之感,未来公路两边的店铺和将来这块将发展成寸土寸金的高级别墅区都还没有建设起来,入目的便是空荡的土地,和低矮的砖房。
俩人都在缅怀过去,谁都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轿车,快速驶过俩人面前的污水滩。
尖锐的急刹车中,恶臭的液体铺头盖脸的浇在俩人身上。
锦瑞和泽阳惊诧的目光望向绝尘而去的轿车,车后蓝色的车牌深深映入脑海中。
那辆车绝对是故意的,好好的大路不开,偏偏往人形道疾驰,锦瑞皱着眉头,心里想,该不会是罗梦瑶那娇小姐吧。
周边学生,捏着鼻子纷纷退避,嗡嗡的声音中,夹着嬉笑声、嘲弄声,各种幸灾乐祸的,同情的目光,再加上身上散发的恶臭,让两人都感到不舒服。
泽阳镇定地朝着锦瑞笑了笑。
锦瑞原先还有些慌张,但是泽阳的镇定感染了她,于是她也弯起嘴唇,笑笑。
“去公共厕所清洗下。”泽阳查看过四周的情况,知道附近有个公共厕所。
锦瑞点头,于是泽阳朝着围观的同学,笑着说道:“这大热天的,我和这位美丽的小姐,给大家带来的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戏也完美落幕,好了好了,大家就散了吧,再想看这好戏,明日赶早。”
泽阳幽默风趣的说话,让大家哄堂大笑,更多友善的目光投注在俩人身上。几个同学附和着大喊:“大家让让,他们一身泥巴,肯定不舒服。”
随着更多人的附和,泽阳和锦瑞也顺利出了人群。
“多谢各位可爱的同胞们,以后还有这种大戏,也得来捧捧场啊!”泽阳朝着同学们笑嘻嘻地喊着。
等在车站的学生们再一次捧月复大笑,随着俩人走远了,有几个人才开始打听。
那个男生挺风趣的,哪班的?
有认识泽阳的,就说是高二(3)班的。
泽阳经过空间溪水的调养,脸上的痘痘都好的差不多,肤色由墨黑变成小麦色,原本英挺的眉毛和一双漆黑的朗目,便显得格外突出。虽然说不上多英俊,但是也已经不会有人说,长得好丑!
几个小女生,也对泽阳有了那么丝好感,思维一转,反倒是开始讨伐那开车的,没素质,太可恶。
因为泽阳夺目的表现,便让人忽视了,从头至尾一直被他护在身后的锦瑞,几个人议论纷纷的话题中,除了泽阳,竟然没人提一提还有一个受难的女生是谁。
锦瑞和泽阳进了厕所,关好厕所门,便钻入空间。
一进空间,洗干净污纸,换上干净的衣物,锦瑞就坐在茅屋檐下,思绪开始飘远。
从很久以前,她就知道,泽阳的心态要比她好,他总是积极乐观的,再悲惨的境遇,也能在他三言两语中开辟出新的道路来,而往往这条路甚至会比原先的更好。而她与他不一样,原先的她,非常消极,很容易钻牛角尖,常被自己的自卑心理侵扰着走向绝境。
她妈问她,你到底看上他什么?
她心底曾默默说过,他的笑容,他的洒月兑,他的沉稳,他的幽默,让她感受到无论是何种困境,他总能带着她走出牢笼,让她感到安心和踏实。
泽阳看着锦瑞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免担心地问:“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锦瑞笑着摇摇头,说道:“有你在,我就是条什么都不用愁的米虫,哪能有什么心事。”
泽阳宠溺地捏捏锦瑞的鼻子,道:“行了,米虫小姐,咱们再不去花鸟市场,人家估计得关门了。”
俩人在空间里呆了没多少时间,空间外也就几分钟,拿着行李,俩人为了避免尴尬,便不回原来的车站,多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前面一站。
与人群拼搏了3个小时,一路颠簸,终于到了目的地。
夏日的太阳,就是余晖,也同样烫热。
俩人先去租了一辆小三轮,抵押了俩人的学生证,以10元一天的价格,租了两天。
在大家普遍月薪1到2千的年代,物价还没有贵得离谱。花了20块,锦瑞和泽阳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
手上拼拼凑凑,只有98块3毛,这还是因为刚刚开学,锦瑞妈给了锦瑞一个月生活费费的结果。
俩人拿了这些钱,买了最便宜的土色花盆100只,还有一桶黄泥,便分文不剩。等俩人把买的东西装上三轮,花鸟市场也正好关门了。
锦瑞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幸好,把该买的东西,都买到了。天色渐黑,俩人选了个无人的地方,带着一车的东西,进了空间。
从茅屋拿了农具,俩人便分工合作。泽阳从地里挖出花形好看的植株,锦瑞则负责把植株种入花盆,用采购来的黄泥按紧。
俩人很谨慎,都担心如果直接用黑土把植物移植到花盆中,植物快速的生长被有心人发现,从而给俩人带来灾难,所以决定还是从外面买黄泥回来种更保险些。
在空间里,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植株收拾妥当。然后又在小三轮上放了20盆花,分别有牡丹、月季、茶树、芍药。往空间外面看看,正好没人,俩人这才带着小三轮出来。一路骑了两条街,到了正热闹的夜市。
夜市里小摊位丛丛林立,吃的,用的,应有尽有,一盏盏悬挂灯泡,在各摊位前散发着古老的橙黄色的灯光。
因为明日开始便是双休日,电脑在这时候又还没有太普及,所以城市里工薪阶级的人们更愿意带着孩子出来逛逛,热闹一番。夜市这种低消费,又能满足孩子好奇心的地方,便是收入不多的工薪群体的第一选择。
俩人都是一副土里土气的打扮,虽然看起来挺稚女敕,但是这时候,却不缺进城打工,做生意的年轻人,倒也没人怀疑俩人这一车花的来历。
搬出几盆品相最好的三盆牡丹,当门面,俩人也没啥难为情的,大声吆喝起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极品牡丹,精心培育,价格低廉,包管物超所值!”
俩人奋力地吆喝,还真吸引来不少顾客。
一对年青夫妇看三盆开得雍容华贵的牡丹,很是喜欢,便开口问:“多少钱一盆?”
泽阳接口道:“30块一盆。”
女的皱了皱眉头,这么贵,可要赶上她半天工资了。
泽阳笑嘻嘻地说:“真不贵了,我这三盆那是当门面的,里面倒是有便宜些的,只要10块钱。”
夫妻俩往里面看看,还是觉得外面的牡丹最漂亮,也最合心意。
泽阳观察俩人的表情,知道俩人差不离是买定了,就差一点契机,于是他做出一副肉痛地表情:“哎,算了算了,你们是我这开门第一笔生意,便宜点25块钱一盆,要的话,就拿走!”
女的因为便宜了5块钱,像打了胜仗一样的高兴,男的便挑了1盆牡丹,又在三轮车里挑了3盆其他的花,又一轮讨价还价后,最后敲定了50块。
送走了第一对顾客后,泽阳和锦瑞的生意就像打开了窗户一般,余下的花,也三三两两地被买走了。
夜深的时候,泽阳和锦瑞拿着两百多块钱,心里满足。
拿着钱,去炒面摊吃了两碗热腾腾的炒面后,还有足足两百块,虽然不多,但是对於俩人,却是一种改变这辈子命运的希望。
城市的夜晚,也慢慢变得安静下来,偶尔闪烁的五彩灯光,给城市平添了神秘的魅力。泽阳骑着三轮车,车上坐着苏锦瑞,俩人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兜着风。
“秦泽阳,我第一次发现,你做生意的天赋也这么惊人!”苏锦瑞心情愉悦的喊着。
“你才知道呀,锦瑞小姐,你那眼神儿可真是不好!”秦泽阳也忒神气。
说到眼神不好,锦瑞还真觉得最近看东西模糊了许多,该不会太用功,眼睛度数又增加了吧。等再赚多点钱,去眼镜店看看,看不清东西,可影响学习了。
俩人疯了会,实在乏了,这才进了空间,睡觉休息。
空间也有白天黑夜,白天的亮度与外面的世界一样,夜晚则如同外界7点左右的亮度,并不尽黑。
这时正好是黑夜,泽阳平躺在草席上,锦瑞则拉出泽阳的一只手臂,躺在泽阳身边,脑袋则自然地枕在泽阳手臂上。
“泽阳,你有什么梦想?”锦瑞侧身,望着泽阳的脸。
泽阳单手支起脑袋,空着的手,帮锦瑞理理乱翘的头发,温和的笑道:“锦瑞,你先说。”
锦瑞思索一番后,说:“没什么大的理想,上辈子就想多赚些钱,买一套房子,然后和你生两个孩子,好好把俩孩子养大。自从有了这空间,心便大了些,除了这些,更想四处旅行,然后收集各种动植物,妆点这个世界。”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这想法是不是有些不务正业,不想着赚钱养家,反倒是要倒贴很多钱进去。”
泽阳温柔地亲了下锦瑞的嘴唇,道:“我的梦想,就更简单了,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锦瑞你,过得开心快乐。”
虽然听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让她感动,她眨眨有些泛酸的眼睛,笑眯眯地说:“那泽阳以后要做天下第一有钱人才养得起我了。”
泽阳可怜巴巴地说:“老婆,你要不要这样奴役我啊?”
锦瑞滚进泽阳怀里,咯咯乱笑,笑累了,红唇凑到泽阳的耳边,轻轻道:“开玩笑的,钱够用就行了,我知道,你一直想到工程院当工程师来着,上辈子为了我,你放弃了很多,这辈子,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就行。”
泽阳心里暖洋洋的,锦瑞就是他心头的宝贝,看上去傻乎乎的,但是心里头却如明镜一般。即使他多次说,在工地发展更有前途,来钱也快。但是她依然知道,他的才能,不是对照着工程图纸的实施,而是对高楼大厦的设计。
泽阳搂紧锦瑞,把下巴顶住她的头顶,说:“睡吧,理想慢慢会实现的,咱们一步步来吧。”
“嗯。”锦瑞已经睡眼朦胧,应了一声,便陷入了黑甜的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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