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怎么样了?”二爷紧张的问道。悫鹉琻晓
齐大夫则清心静气的坐在案桌上,一笔一划的写的认真。没一会儿的功夫,方子便开好了,放下毛笔,双手呈上,递给二爷:“二爷,这是药方,二太太的这病来的急,怕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定要静心养着才是。切莫着急。”
二爷双目紧紧的盯着齐大夫,又看看药方,接过药方,微微俯身说道:“我知道了,有劳齐大夫了。只是,光喝这药方上的药,不知道行不行。”二爷不时的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慕锦。只见慕锦早已满头大汗,疲惫不堪,挣扎不动,乖乖躺在那里,只盯着天花板。
齐大夫也看看慕锦,轻叹一声,微微摇摇头,说道:“二爷要明白,女子月子里的病,无药可医,只能靠月子治,这往后,还要二爷多多照看。是药三分毒,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切莫让这药方迷失了人的心智,重要的是修身养性,好好调理,方可安然无恙。”齐大夫一口气说了很多。
“德中,还不快送送齐大夫,一定要好生相送。”二爷微微侧头,吩咐道。
“是。二爷尽管放心。”德中抱拳,低头应声,走到门口伸出左手示意让齐大夫先行。齐大夫回头再次看了一眼慕锦,微微摇摇头,便即可回过头来,俯身双手抱拳,向二爷告辞,跨门而出,退出锦瑟苑。
“二爷,这小姐,身子是再也受不了任何打击了啊。”秋语上前走到二爷的身旁,盯着慕锦说道。
在慕锦床头照顾她的腊梅,听到齐大夫和秋语的话,心头略微有了心疼,可是一想到大太太,便又无奈只得继续下去。
“腊梅,你去给二太太煎药,我来照看慕锦。你们都下去吧。这屋子人太多也不好。”秋语搬来一个竹木板凳,二爷缓缓坐下,牵起慕锦的双手。
秋语看着二爷的背景,又看看腊梅。腊梅走到其余旁边,拍拍秋语的肩膀,拦着她一同走出房间。秋语不时的回头看了两眼,慕锦。
所有人都退出房间后,二爷才缓缓牵起慕锦的双手,将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上,一下一下的摩挲,温柔的说道:“都是我不好,才会让你嫁进薛家就受了这么多的罪,都是我不好。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多希望能带着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知道,你一直都是那个简单的慕锦,你的善良,你的温柔,你的聪慧,还有你的寡情,都让我割舍不掉,喜欢的不得了。恨不能将你捧在手心里,真真正正的日日夜夜的看着你。让你天天都能开开心心的生活。”
二爷看着慕锦,慕锦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渐渐退下去。整个人疲惫的阖上了眼皮,似乎只留着耳朵听着。
“我知道,你担心你爹,担心桂芳的事,也担心铃儿的事。可是你是慕锦,你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慕锦,你没有那么大的心来管所有人的事,有些事,我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在一起来想这些事好吗?你如果一直这样身体虚弱下去,我会心疼的。慕锦,我要你振作起来。就算没有了孩子,我们还可以再生。你爹的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可是我们总要往前看呐。”二爷看着慕锦的洁白的双手,一根一根纤长的手指上,偶有三两个肉刺。粉白色的指尖,透出她又贫血的迹象。
二爷心疼。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捋了捋她有些凌乱的发丝。
“二爷,汤药好了。”没等二爷继续说下去,秋语便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敲门进来。二爷即可放下慕锦的双手,站起身来,微微揉了揉眼睛。秋语看在眼里,安慰道:“二爷,您也去吃点吧。都这么熬着,熬倒了,谁来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秋语的表情也有些失落,这让二爷心里不好受,强颜欢笑的接过秋语手里的汤药,说道:“把慕锦扶起来吧。我喂她吃药。”
秋语停顿了一下,转而轻快的回了一声,“哎!”随后,即刻坐在床头,小心的搀扶起慕锦,靠着自己坐。二爷便小心的喂着汤药。
“陆姨太,您说宋姨太的这件事,是不是很蹊跷。”绘沙苑里,笺清一面猜测,一面给夙沙揉揉肩。
自从夙沙死了孩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抱着枕头睡觉,精神恍惚,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却还是不时的抱起枕头。夙沙一边拍着怀中的枕头,一边摇着身子说:“嗯,我也看出来了。只是,这件事蹊跷的让人抓不到把柄。”
“想不到这老太太竟然把查小少爷和宋姨太的事,都交给了大太太,这不是明摆着让她洗冤吗?”笺清嘟着嘴,有些不满。
夙沙冷哼一声:“冤屈?她还有什么课冤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是看在她还是大太太的份上,老太太才故意这么做。但是,恶人是不会一直这么得逞下去的。”夙沙的话里有恨,有愤怒,甚至还有对老太太的一丝埋怨,她们不理解,老太太为什么会这么‘偏袒’一个明白人都能知道是恶人的人,去查案子。
“或许,老太太还有别的意思也说不定呢?”笺清猜测着。
紫藤苑内,翠竹不时的从门外看一看,眼看着送出去的纸条,没有回应,着急万分:“大太太,翠竹总觉得三姑爷不像是会与我们合作的人。”
紫湘心有成竹的回话道:“你这丫头,怎么开始不那么自信了。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三姑爷是什么人。当初绑架他,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三姑爷真正恨的人,是老太太,他肯定以为是老太太坚持要绑架他,然后趁机让二爷娶了他心爱的女子。这样的人,你说他会不会和我们合作?”
翠竹想了想,深吸一口气道:“可是,翠竹还是担心,说到底,不管是谁绑架了他,他现在已经是薛家的三姑爷,那在薛家也是有地位的。他就不怕?”翠竹跟着紫湘渐渐的学会揣摩人的心思。
“不怕什么?你以为我猜不透他为什么会宁可更姓入赘,都要走进薛家的真正原因吗?”紫湘自信的冷哼两声,右手悠闲在大腿上,凭空拨着算盘。看着翠竹盯着自己,便吩咐道:“还不快把账本给我拿来。”
“是!翠竹这就去。”翠竹点头,转而即刻从带锁的大木箱子里取出一个蓝皮账本,双手送到紫湘的手里,转而又递给她一个木制算盘。
紫湘接过账本,放在腿上,轻轻翻开最近的几页账目,开始不停歇的拨弄着账目。翠竹看着,一言不发。
噼噼啪啪紫湘才刚拨了没几下算盘,就听见紫藤苑外,有人敲门。
紫湘抬头看了翠竹一眼,翠竹便知趣了急忙跑去开门。谁料,才打开苑门,门口就没有人了。翠竹左右看看,只见地上多了一封牛皮信封。翠竹谨慎的小心捡起来信封,便急忙关上苑内,走进房门。
“太太!”翠竹双手呈给紫湘,紫湘停下手里的算盘,抬眼看了一眼信封,同她寄出去的一模一样,没有收件人,也没有寄件人姓名。紫湘往翠竹身后看了看,谨慎的问道:“没看到人吗?”
翠竹摇摇头。紫湘才大胆的接过信封,用力一抖,展开信件。只见上面用钢笔写着:何种协议,具体面议。
紫湘看完后,立刻将信纸递给翠竹说道:“看看,我说的没错吧。鱼儿还是上钩了。”
翠竹极快的速度扫了一眼,转而追问道:“那大太太预备怎么办?”
“先把信给我烧了,随后找人捎个话,约个时间见面。”紫湘放下账本,起身,转过身吩咐道。
翠竹便急忙走到一旁,点燃一根火柴,将信纸点燃,扔在火盆里。紫湘缓缓转过身,看着那金黄色的火苗,一上一下的晃动,心里有了主意。这次能不能成功摆月兑掉老太太的追查,就全看他的了。
紫湘示意让翠竹趴在桌上,拿起毛笔,小心谨慎的写下见面的时间地点。便即可派人送去。
很快,叶钟鸣再次收到纸条,在深夜准时在薛府的后院,荒屋子见面。
叶钟鸣刚一走到地,就见房屋的四周除了一点门窗是镂空窗户看起来还像有人住过的,其余一片蜘蛛网。伴着黑夜,微弱的月光从房屋的窗户里照射进来,显得屋子更加凄凉。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怎么?一个堂堂的男子,也会怕这久不住人的荒屋子。”叶钟鸣正心里紧张着,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紫湘的声音,即可一转身,只叶钟鸣着实吓了一跳,微弱的光亮,只照的到紫湘的一身紫色荧光花纹的皮袍,却没能照到她的脸庞。
叶钟鸣一下子慌了神,问道:“谁?”
“呵呵。想不到三姑爷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紫湘略带嘲笑的讽刺道。
翠竹擦的一声点燃火柴,又点亮了来时提着的灯笼,往高举了举。叶钟鸣这才确定的确是紫湘,便冷哼道:“原来是大太太,怎么接下来有什么君子协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