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的这一哭,让慕锦与二爷开始疑惑,腊梅哭的是知道自己哥哥的下落,还是不知道。爱睍莼璩慕锦与二爷看的莫名其妙,却也心疼腊梅这般哭泣,双人互看了一眼,便一齐搀扶起腊梅。
腊梅缓缓站起身来,还不时用手帕擦着泪光。半响没有吱声。慕锦好心的安慰道:“好了,好了,别担心了。你们兄妹二人,也是福大命大之人,你想啊,在那么远的地方,居然巧合的能遇到。去新疆之前,我们还都不知道你有个哥哥呢。”
慕锦的话,更是让腊梅心里一阵发酸,想不到自己作恶之事,竟然被慕锦说成是缘分,福大命大。回想起当日之事,腊梅至今还心有余悸。若不是自己还算聪明,怕是当日也死在荒郊野外了。想不到现如今,自己投靠的之人,没办法帮助自己找哥哥,倒是陷害之人,处处在帮着自己。腊梅的心口,火烧火燎的疼。这世间,真是太讽刺了。
安慰好了腊梅,慕锦让二爷找找朋友关系,一定想办法找到常安的下落。二爷连连点头。
“二爷!二爷!程姨太发烧了。您快去看看吧!”二爷和慕锦才刚刚坐下,晴天苑的韶莲边急匆匆的不敲门,直接跳入锦瑟苑呢的大门,朝着屋内喊。
二爷才刚沾上沙发又立刻站起身来。二爷看着韶莲急匆匆的进门,想要仔细询问,忽然有想到什么,回头看看慕锦。
慕锦起身,轻轻一笑:“二爷去吧。怎么说也是二爷身边的人呢。发烧不是好情况。二爷尽管去就是了。”
听到慕锦如此体谅自己,二爷心里温暖极了,微微一笑,双手捧着慕锦的双脸道:“等着我!我去去就来。总归是自家的人。她家里在闵镇也没什么亲人,我不照顾,谁照顾?”
二爷又一次重申了自己为何要帮助程晴然的话。慕锦心里清楚,他是再极力划清自己与程晴然之间的界限,可越是这样,越让慕锦心里有些不忍。连连推着二爷赶快跟着韶莲去看看。
二爷走到门口,还不忘再回头看看慕锦:“那我去了啊?”
“去吧!”慕锦挥挥手。
二爷的双脚已经跨出了门槛,又探回头来,“我真去了啊!等着我!一定等着我。”
慕锦看着二爷的样子,似个孩子,忍不住笑了两声。
待二爷真的走了,秋语上前搀扶着慕锦坐下,小心的给慕锦端茶倒水。
“小姐,你真这么让二爷走了啊!你就不怕是程姨太故意的。自从二爷新婚到现在,二爷才来了我们这里二晚,她就迫不及待了。”秋语蹲下神来,双手放在慕锦的双腿上,替慕锦抱不平。
慕锦挂着秋语的脸颊,严肃道:“这种事,以后注意点,这若是传出去,就是我也保不了你。凡事还是小心些才是。”
秋语连连点头,用手捂着嘴唇,呜呜的回话:“是!是!是!小姐说的是。秋语记住了。”
“以后可不能再说了。”慕锦再次重申。
秋语点着头,回话:“放心吧!小姐,以后秋语绝对不会乱说的。小姐,你先坐一会,秋语去忙了。”秋语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也学二爷似的板着门口,探出一个脑袋笑嘻嘻的说:“以后啊,只在锦瑟苑说。只给小姐说。不让旁人听了去。”
腊梅看着秋语,捂着嘴噗嗤一笑。慕锦摇摇头看看秋语,又看看腊梅。腊梅忙放下手,规规矩矩贴在衣襟两侧,小碎步走出房门。
“陆姨太,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二爷随着韶莲往晴天苑苑,边走边问。
韶莲紧紧跟着二爷的身后,两只手握在一起,不停的揉搓,低着头,小声的说:“就是,从昨夜开始。前天夜里小雨,陆姨太可能是受了风寒。昨天白天一天都无精打采,到了晚上就开始说胡话了。”
二爷听到韶莲的话,一下子挺住了脚步,回头看着韶莲低着头的脑袋,凶巴巴的问:“昨天就开始不舒服,为什么不来传话。这若是放重了。烧出了个什么毛病来,我看你是不想在陆姨太跟前伺候了。”
韶莲搜着脖子:“昨天……昨天韶莲就找过二爷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今日,听说二爷在在二太太哪里,韶莲这才提醒吊胆的急忙去请二爷的。”
二爷一听,嘴都气歪了,却也无话可说,转而继续快速跑着回到了晴天苑。
一到晴天苑,二爷喊了一声“晴然”的名字,便一个箭步跳入晴天苑。
程晴然一听二爷喊着自己的名字,得之二爷马上就要进门,便急忙掀开被子,躺下。哎呦哎呦的喊着难受。
二爷走到程晴然的床边,程晴然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一根根的搭在眼睑上。二爷赤手模了模程晴然的额头。
接着又模了模程晴然的手心。转而问韶莲:“叫大夫了吗?”
韶莲看看二爷身后的,眯缝着眼睛的程晴然,又看看二爷,竖起眉头:“还……还没?”
二爷立刻大吼一声:“都烧成这样了,还不请大夫,光叫我来,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
韶莲听到二爷的吼叫,吓了一跳,立刻跪倒在地上:“回二爷的话,奴婢也是初来闵镇,只是听说府上有大夫,可奴婢不熟悉,外面的大夫,奴婢不放心,怕给陆姨太放重了。”
程晴然微微坐起来一点,歪着头,从二爷身子与胳膊之间的一点夹缝想要看看韶莲。韶莲微微睁大一点眼睛,程晴然立刻明白了,急忙又躺下。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二爷真是气不打出一处来。程晴然暗自庆幸,想不到二爷竟然为了自己的身子,发这么大的火。“马上去叫德中把齐大夫找来。立刻,马上!”二爷用手指着大门口。韶莲窘促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朝苑外就跑。
二爷转身,程晴然依旧闭着眼睛。二爷则亲自去打了盆冷水,用一条黄色的毛巾,小心的闷湿,搭在程晴然的额头上。
程晴然迷迷糊糊的握着二爷的手,喃喃道:“别走,别走!救命啊!二爷救命!”闭着双眼的程晴然似在梦中遇到了匪徒,紧紧抓着二爷的双手不放。二爷信以为真,连连模着程晴然的额头,安稳。
“宋姨太!宋姨太,不好了。”桂芳真安静的坐在小桌旁,给夙沙的孩子赶制新衣,就见润心急匆匆的跑进来,慌慌张张的扑到桂芳面前的桌子上,大口喘气。“宋姨太!”
桂芳看看润心,手里的活依旧没停,盯着润心看了半天,开口问:“怎么了?什么事,你又这样慌慌张张的,有什么事就快说啊!你要急死我啊。”
润心喘了好几口气,才一口气说完:“老家来人了,说是夫人生了重病,最近连饭都吃不下去。让姨太太您,有时间抽空回去看看呢。”
桂芳瞪大眼睛,丢下手里的蓝色未做完的衣服,眉头紧锁,问:“可是查清楚了,是什么病?有没有人伺候?我这就去给老太太打了招呼,急忙回去。你先叫花时准备些上好的药材,走的时候我们带上。”
润心一边板着手指头一边记,桂芳简单照照镜子,发髻没有乱,便急匆匆的跨出房门,直奔老太太的慈休堂。
“老太太,宋姨太来了。”桂芳刚一走到慈休堂,张妈妈便凑近了老太太的身旁,小心嘀咕道。
老太太闭目,轻哼一声,手里攥紧了佛珠,一颗一颗的念着佛经。
薛家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的来,慕锦知晓的不关心,关心的还不知晓。可冷家也不太平静。
冷老爷的香粉生意这次又谈崩了。卖货的秦老板,不光不要冷老爷的香粉,借口说冷家香粉是假冒的,里面掺杂了不少的面粉一样的东西,这种东西是绝对起不了美白作用的。
秦老板前期收了冷家的香粉,却不想十五天之后才送回来,说是有假。冷老爷不信,打开货箱,才发现,冷家原本装满的香粉盒一个一个的都成了半盒。不光如此,就连整体数量都不对。冷老板性子直,板着脸,不高兴,要求秦老板给了说法。却不料,秦老板叫人砸了冷家的店铺。冷老爷一病不起。
听说秦老板与二爷也相识,安妈妈背着老爷偷偷来找慕锦询问。
“什么?那爹爹身体怎样了?”听到安妈妈的陈述,慕锦气愤不已,连忙询问冷老爷的身体情况。
“小姐,请放心。老爷虽然受了一点气,受了一点皮外伤,可身子骨还算硬朗。无大碍的。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日子,就会好的。现在,最要紧的是,这秦老板之事,二爷到底能不能帮上忙。”安妈妈一面安抚慕锦的情绪,一面问。
慕锦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回踱步,想了想,又坐下来,拉着安妈妈的手说:“这件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这秦老板到底是什么人?我回头问问二爷。如果二爷当真能认识此人,一定要向他讨个说法。决不能让爹爹白白受了这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