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木舒清扭了扭有些落枕的脖子。身上披的紫色外套掉了下来——外套是连辰静的。木舒清回过头,连辰静正躺在床上,手交叉,安详的睡着——睡着……
木舒清觉得好像昨晚连辰静对自己说了什么,貌似很重要,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太困了,根本没听进去。昨夜他和连辰静夜谈了太长时间,虽然有茶喝,然而对于习惯了咖啡因的木舒清来说,再浓的茶也还是太清淡了,他竟然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他只依稀记得——他好像信誓旦旦地答应了什么,可是答应了什么……他忘了。
木舒清走过去摇了摇连辰静,想问清楚他昨晚到底说了什么,这才发现:哪有人睡觉不盖被子,而且这特安详的姿势,怎么看怎么觉得经常看死人这么睡……
木舒清摇连辰静,连辰静没有反应。
看着连辰静没有一点血色的脸,木舒清着急了:“教主教主!连辰静!连辰静!醒醒啊!再不醒我亲你咯!小静静?”
没有反应。
木舒清颤抖着试了试——没有呼吸。
连辰静死了!
啪地一声木舒清后退地倒在了地上。
那么,昨天连辰静交代的是身后事么?他完全想不起来了啊!只模糊记得什么去找鬼手单孑。可是连辰静没说他会死啊!
麒子开口了:“你摇什么呢,他昨天不是和你说了他服用了虚亡丸么?”
木舒清:“哦,服用了虚亡丸。那他现在怎么了?”虚亡丸?卡,又一个自己没设定过的东西。
麒子答:“所以他现在处于假死状态。你不知道虚亡丸你昨天答应的那么起劲儿?”
木舒清想起来了,连辰静好像说他有办法让他不用再继续补阳。他会在今天服下虚亡丸,暂时抑制住这第三次**发作,然后希望木舒清可以带他去找鬼手单孑,据说鬼手单孑精通医术,他一定会有办法帮助连辰静。
可是他不知道服用了虚亡丸其实就是进入了假死状态啊!现在他一个人怎么去找单孑。
桌上有连辰静留的两封信,一封是给自己的,还有一封是给单孑的推荐信。
木舒清打开了连辰静留给自己的信:
木舒清,这一路着实会劳烦到你,说来惭愧,为弟私心对你不信,本意委任家妹,然妹一心于那李姓混账,身边无其他亲信,只得委劳于你,事成之后,为弟自当重谢,若弟不幸丧命,劳烦木兄将我贴身玉佩交于罗护法,希望他替我接管神教……
后面还有一长串,木舒清看了个大概也就不想看了。
大概是看见罗姓某人心中实在不悦。
好你个连辰静,你说不信任我你还拜托我?你和那姓罗的什么关系,你死了位子传给他,我说你那么看看重他你干嘛不直接带他出来?
感受到木舒清强烈负能量的麒子问:“你还去不去孤缈山了?”
木舒清:“孤缈山?”
“昨天你家小美人说要你去孤缈山找那个单孑,看来你又没认真听……”麒子说话间带着明显的鄙视。
木舒清:“……”
麒子继续鄙视:“做不到你就别轻易承诺……”
木舒清赶快打断麒子:“去!”
“去就赶快,你家小美人叫你天一亮就出发赶在天黑之前赶到,现在都卯时了……”
木舒清:“我这就去找人备马……”
“你忘了他说他不想惊动分部其他人。”
木舒清:“……”连辰静警惕性极高,连分部的人都不信任。但他怎么信任了木舒清?这是个值得深思的话题。
木舒清抱着连辰静溜出分部,找到驿站买了辆马车,自己当车夫往孤缈山走。木舒清本以为孤缈山很难找,然而当一路上都是去孤缈山的游客时,木舒清发现自己想多了。
孤缈山其实是著名的旅游景区。
据说不但自然景观好,而且有众多文人墨客的大作,所以也极具人文价值。
木舒清的三观被刷新到了某种境界——所以单孑其实是这座山的山大王。而何为山大王?就是他占了一个山头,而这个山头的所有发展规划都由他来决定。
“哦,你们想去单孑那个山头啊,不过我更推荐你跟我们去佘皇的山头,单孑那边就一个夕阳景,我跟你说啊,佘皇的山头最近请了著名雕像家罗丹雕了几座佛像。”一个路上碰见的也是去孤缈山的车夫这样对木舒清说。
“罗丹?”木舒清好像想起来,自己的文是架空文,所以……
另一个同路车夫说:“佘皇给了你多少好处?我觉得还是单孑的山头好些。小兄弟,你品味不错,单老的山头不但有夕阳,更有个水帘洞,那瀑布如白绸挂壁,绝了。”
木舒清:“……”
一路到了孤缈山山,木舒清有遇到了状况。这次的状况是拦路打劫。
只见前方拉起了一条绳,几个穿兽皮短衫的中年男子站在路中央。
领头的大胡子把九环刀往肩上一扛,开口:“各位,前面的路哥几个最近花了大力气才修好,(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你们这么重的马车从这路上压过去,把这路面压坏咯,我们可是得重修的。这可都是人力,给点养路费吧。(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木舒清看了看左右的“旅行团”,大家都交钱了,无奈,不能搞特殊,老老实实交钱吧。
一个车夫骂骂咧咧了句:“我最讨厌这群修路的了。没素质。”
木舒清:“……”
然而这一句不但木舒清听见了,一个“修路”的也听了。于是那厮立刻不高兴了:“怎么说话呢你,我们修个路容易么?我们收的这些钱,那每一文都是会花到这道路上的养护上的。”
那挑事的车夫也不是吃软的:“怎么,还不让人说了?你们这项目朝廷审批了么?你们这工程过关么?”
“嗨,”修路的也不含糊,“您要这么说就不仅仅是不给哥儿几个面子了,您要说朝廷审批,那单先生和佘先生可也没得到审批。”
木舒清:“……”他有些想去劝架,然而先得容他理清楚下头绪——常识来说,拦路打劫是不好的,但看着前面平整的街道,木舒清觉得打劫的们好像是造福了一方,是该给人家些辛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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