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江城因为是边境城市,城墙建的更加坚固更加高,足足有十五米的高度。即使轻功很好的人跳下去生机也很渺茫,更别说普通人。
灏铭站在城墙下,快步要冲上来,我大喊一声:“你再往前动一步,我现在就跳!”
灏铭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站在原地,眼睛盯着脚下的台阶,不知是进是退。
我冷笑一声,说道:“我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你放我走,枕中书在你手里,我会将你要的东西一点一点传给你!放我走!”
灏铭抬起头来看着我,远远的,我依然能看得到他眼中濛濛的水雾。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留下来!”
就那么一瞬间,我有一种想要跃下城头扑到他怀里的冲动,我闭上眼睛,使劲摇了摇头,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要再被他的假情假意迷惑了,等我再看向他的时候,已然回复了理智,我沉声说道:“少废话,快点开城门!”
“你须知道,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去找你,即便是你离开了昀天城,我也一样不会放手!”灏铭看着我轻声说道,就好像曾经对我说每一句誓言时那么温柔。
“那是你的事,而我要做的,就是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我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即便他的演技再高,也骗不了我了。
我和他隔着宽阔的城墙,久久对视,终于,灏铭转过头吩咐道:“开门!”巨大的城门缓缓而开,而我,赶忙拉住段天涯的手臂,准备跃下城头,快速通过城门出去。就在我的手刚刚握住段天涯的手臂一转身时,一股巨大的推力将我推下了外侧的城头,我像一颗流星,飞速的扑向地面。与此同时,我看见灏铭跃上了城楼,他伸出双臂,纵身一跃,想要抓住我,可只是轻轻扫过了我的发梢。正在这时,灏铭的身后卷来一根长鞭,将他下坠的身躯牢牢的固定在了半空。我终于放下心来。
我的手依然抓着段天涯的胳膊,是他将我推下垛口,此刻和我一同向地面跌落。下坠的过程中,我惊愕的看着段天涯,只见他一脸的狞笑。他早就做好了和我同归于尽的打算,只是一直在寻找时机。原来,段天涯也是假的,难怪他不敢对我说话,他怕我从话语中知道他是冒牌的,灏铭说他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我在乎的人,原来是真的。可是这个人,又是谁派来杀我的呢?
我横下心来,准备拼死一博,我手中用力,将他往下用力带去,就在落地的一刹那,他横在了我的身下,我摔在了他的身上。假的段天涯被摔的脑浆迸裂,像一滩烂泥。而我,尽管有一个肉墊做缓冲,可落地一刹那的钻骨巨痛告诉我,我的肋骨和双腿都断了。口中涌出的鲜血呛的我几乎窒息,我赶忙侧过头去,尽量吐出胸肺中的淤血,这个时候我万万不敢咳嗽,因为断裂的肋骨会因为我身体的移动,穿进我脆弱的内脏。
目光的尽头,城门洞开,一群人涌出城门,为首的,是他,他惊慌失措伤痛欲绝的表情,和我第一次坠崖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可是这么久了,原来许多事都变了。经历了这么久,又回到了起点,只是这一次,逼我跳下悬崖的人是他。
就在灏铭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我在躺在床上,身上和腿上都被绑着厚厚的夹板,我根本无法移动。我轻轻的抬起手臂,模了模脖子,还好,我的项链还在。
我正在奇怪,为何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门开了,刺眼的阳光从门外射了进来,我赶忙用手遮住了眼睛,不一会儿,光线暗了,可我没有丝毫想将手拿开的意思。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声说道:“我知你不愿见我,等你伤好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我可以不来烦你。现在,你让我照顾你吃药,你想早一天离开我,至少要快点好起来。”
我将手拿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是什么庸医,开的这药一点都不对症。我要自己开药。”我说的是真心话。
灏铭低头看着药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你是怎么从家里逃出来了。以后,我不会让你再接触任何一味药材了。你要给自己开药可以,我会煎好药拿给你喝。”
“你随便,我现在只想快点好。”我懒得理他,终究,他还是不会相信我了。也好,我本来也不该对他有任何希望。
“石磊他没事,只是当着军中将士的面,他私放你走,还是要有所惩戒,不过比你的伤势轻多了,现下已无大碍。”灏铭淡淡解释道。
“其实他已受了内伤,他不说,你也不会怀疑他。你的属下,倒是比你这个主帅诚实多了。”我冷笑着说道。灏铭听了我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好一会儿,灏铭才低声说道:“段天涯应该还在江林城等你,我们发现不对,就没有再跟踪他,所以也不会伤害他。那两个替代的人本就是死囚,只是不知道其中一个怎么被掉了包。真正的那个人的尸体,已经被找到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如果不是你出的这个馊主意,我也不会有事,你好好的放我走,什么事都不会有。”我闭上眼睛,觉得说了半天的话,有些累了。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你走!”灏铭突然说道,语气中有不可辩驳的坚定与决绝。“我可以不要皇位,我可以和你浪迹天涯,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无忧你还不明白吗!”灏铭抓住我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厌烦的想要抽手挣月兑,可是他的劲好大,我一用力,受伤处又是一阵剧痛,我忍不住申吟了一声,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灏铭看我难过,赶忙松开手,低垂着眼,轻声道:“先把汤喝了,我一会儿给你喂药。”
我心中一股怨气,恨恨说道:“出去!我什么都不想吃!”
灏铭还想要坚持,我忍者怒气沉声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出去!”灏铭默默的离开,我一脸倦意,闭上眼睛,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是入夜,灏铭单手抚额,在我的身边小憩,他双眸紧闭,气息深沉,看来是睡得很沉。屋内一灯如豆,微微的烛火映着他的侧脸,尽管他的脸上布满的疲惫与沧桑,可是依然那么俊逸月兑俗,我不由得有些迷恋。正在我痴痴的看着他的时候,一双灿若星子的双眸忽然睁开。也许是看到我痴迷的眼神,有一丝光芒在眼底闪现。我猛然惊醒,赶忙挪开了目光。身旁传来了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叹。紧接着灏铭站起身来,从石篮中取出一碗热汤,来到我身边,轻声说道:“喝了汤,再喂你吃药。”
我并不想和自己过不去,点了点头。灏铭一勺一勺舀起热汤,轻轻吹凉,仔细的喂道我的口中,一滴都没有撒出。喝完了汤,他又端来药,也是同样仔细小心的喂给我。从头至尾,我们在没有一句话,屋里只有汤勺轻触碗边的细微声响,越发趁的屋内的寂静。知道我用完了药,他才轻声说了句好好睡吧,然后转身出了门。
后来的几天,他都这样默默的照顾我,我们之间只有偶尔一句话语,其余时间都是沉默。直到三天后,他又出现在我的房中,我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再有两天应该就能走动了。只是,我并没有将这个信息透漏给他。
灏铭站在我的床边,似乎怀着极大的心事,忧心忡忡的看着我,仿佛在做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有些疑惑的看向他。过了一会儿,只听他轻声说道:“无忧,我要带你回昀天城咱们的家。我知道你不想回去,我也知道你伤势快好了,你一好,肯定还会找机会逃走。我不想仔冒着失去你的风险,所以才会这么做。即便你怪我,我也会这么做。只要守着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我更加疑惑,正打算问他是什么意思?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药丸儿拿蜜蜡封着,可以直接入口。灏铭将手伸向我的颈后,轻轻将我头部抬高,将那粒药丸送入我的口中。我不知他喂我的是什么,因为封着蜡,我闻不出来,我心中不安,正打算将药丸吐出。忽然,一张温暖柔软的唇瓣覆上了我的嘴巴,一抹湿滑探金我的口中,温柔的索取。我一时有些眩晕,忘记了反抗,仿佛他还是从前那个深爱着我温柔如水的男人,药丸在他深吻之下,渐渐滑落,我立刻反映了过来,向他的舌尖咬去。突然的疼痛让轻搂着我的身躯微微一震,可并没有让探索的湿滑退缩。反而演变成在我的口中激烈的索取,有那么一瞬,我忘记了仇恨,好像融化在了他的温柔的霸道之下,他仿佛觉察到了我的妥协,更加肆无忌惮的在我的口中游走吸吮,我感到浑身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抽离,渐渐融化在他的臂弯里,他双手搂着我的孱弱的身躯,不知是因为克制着力道,还是因为紧张激动,他的身躯在微微颤抖。我在他炙热的怀抱里,竟然也在微颤。
可突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我忽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只那么一瞬间,我的泪水喷涌而出。也许是我的泪水浇熄了他喷薄的欲火,他严重的柔情渐渐被一抹哀恸取代。他慢慢停止了索取,放开了我的身体,将我轻轻的放回枕上。我颤声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这样,你还是会逃走。我绝不能失去你。”悲痛的双眼不敢再面对我,他愧疚的深深低下了头。
灏铭刚刚喂给我的,是一个十香软筋散,服用了,就会功力全失,浑身无力,任人摆布。别说逃走,就是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没有解药,我永远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永远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下。
我怒极,用尽全力向他喊道:“你就是个卑鄙小人!滚出去!滚出去!”我因为愤怒,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带动了伤口的疼痛。我痛苦的平躺在床上,汗如雨下。灏铭想要过来帮我顺气,可终究只是愣愣得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像一个木偶,操纵我的线在他的手里。
他依旧每日过来服侍我用药吃饭,十香软筋散的前三天是药劲最猛的时候,我虚弱的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他一边喂我吃饭,一边用绢帕拭去我滚滚而落的泪水。每次用完饭,他都会将我搂进怀中,轻声唱着他并不好听的催眠曲,奇怪的事,我竟然也能被他哄着睡着。这催眠的药丸,再也没有吃过。
三日后,我的伤势几乎痊愈。也微微有了些力气。这天刚刚拆完夹板和绷带,我想下床,看看身处什么地方。刚刚下地,灏铭就推门进来。看着我微微笑道:“看来你真是躺着烦了,这么就急着下地。”
我别过头去,不想理他,我刚想重新坐回床上,假装要睡觉,灏铭突然一步跨到我的身边,轻轻将我抱起,转身向外走去。
我因为连日躺在房内,又是盛夏,穿的是极轻薄的纱衣睡服,这要是出去,可不被人看光光,我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灏铭,一只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身体也忍不住向他的怀里蜷缩,好像他随时都会将我扔到地上一样。
灏铭嘴角微微上翘,抱着我的双臂更加的紧了,他加快了步伐,快步走出了房间。
屋外的阳光洒在了我的身上,我好像有几个世纪没有见过太阳,不由得有些沉醉。我四下看着,这原来是一个四合院。奇怪的是,院中一个人都没有。我正心中犯疑,只听灏铭笑着说道:“我怎么会让自己的老婆走光呢?”他说的,全是我曾经教过他的新世界的语言。我的思绪有些漂移。仿佛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回到了过去。就只是这么一愣神,灏铭已经抱着我跨进了另一间屋子。
屋子里水汽氤氲,原来是一个浴房。自从受了伤,我已经好久没有洗过澡了,又是夏天,我都能想像得到我有多脏。看着漂浮着花瓣的浴池,我不禁有些向往。
灏铭抱着我,缓缓走下浴池,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帮我洗澡?我赶忙对他说道:“你出去,我自己来!”
灏铭没有说话,继续抱着我走向池中间,才将我轻轻放下。双脚一落地,我就赶忙转过身去,对他说,“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
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水声,过了好久都没有动静,我以为他出去了,才敢慢慢转过身去。
这不转身还好,一转身我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水里。灏铭依然站在那里,只是除去了衣衫,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他眯着眼睛,嘴角边一抹促黠的坏笑。看我几乎要跌进水里,灏铭伸出手臂,一把揽住了我的腰,我的衣衫尽湿,紧紧的贴在身上,被他一揽,我落入他的怀里,他身体的炙热透过薄薄地衣衫,炙烤着我,我十分不自在,却又无力挣月兑。我抬头看着他,想求他放手,刚刚开口还未说话,他的唇就紧紧的覆在我的唇上。没有丝毫的征求和询问,他急切的闯入我的口中贪婪的索取吸榨。我几乎被他抽干了最后一口空气。正当我喘不过气的时候,他离开了我的唇,开始慢慢下移,轻轻咬噬着我的耳珠,我的脖颈。他的手一只紧紧揽住我的头,一只在我的身体游弋。我本来就轻薄的衣衫被他撕扯到了水中,最后一层屏障也被撤掉,我和他肌肤相亲,紧紧的贴在一起。除去了衣衫,他的手更加自由的掌握住我的娇躯,而我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炙热与□。我想要挣月兑,却浑身无力,我在心底问自己,是不想,还是心甘情愿。也许,我这只飞蛾,终究还是要在他的炙热里融化。我渐渐放松了下来,任由他贪婪的攫取我身体的每一寸芬芳。
突然,灏铭似乎不愿再忍耐,他一把将我抱起,轻轻一跃,就从水中跃到了池边。池边有一处软塌,灏铭轻轻将我放在榻上,双肘支在我的身体两侧,他的黑发**的垂在我的脸庞,凉凉的水滴让我有些清醒,我挣扎着想要挪动身体离开他的掌控,可想不到这样的举动,却更加激发他的热情。灏铭不再犹豫,将我的身体打开,低哼一声,就这样让他炙热的□进入到我的身体。我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泪水顺着眼角滑出。正在奔驰的战马停下了脚步,温暖的双唇覆上了我的眼角,替我吻干每一滴泪水。我缓缓的睁开眼,想看清楚面前的人,他到底是真实还是伪装?一阵暴风骤雨的挺进又让我渐渐失去了思想,一股暖流在周身激荡,我又闭上了眼睛,感受身体里的万马奔腾,灏铭不再克制,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抱住我,似乎要与我融为一体。他沉重的呼吸在我的耳边起伏,汗水浸染了我的身躯,我彻底沦陷在了他的激情中,不由自主将自己的身体打开到最大,迎接着他每一次最深处的冲刺,他像一只不知疲惫的雄狮,在我的身体里尽情的释放,终于,我的身体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召唤下,释放出压抑已久的激情,我全身止不住地颤栗,仿佛下一刻就要融化在他炙热的情怀,就在这时,灏铭俯在我的耳边,嘶哑着声音说道:“无忧,你永远是我的!不要妄想离开我!”紧接着他闷哼一声,一股滚烫的喷涌冲入我的身体最深处,抱紧我的身躯也开始微微颤抖。他久久的抱着我,仿佛时间就此停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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