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君刚从办公楼下来,有人叫她:“美君。”
楚瑜下了车。
徐美君看着他,分手已经有一段时间,可是这个男人现在出现在她面前,仍然让她突然间心跳加紧,强烈的恨意和爱意翻江倒海,她一时间喉咙发干。
她冷漠的问他:“有什么事?别耽误我时间。”
楚瑜也很纠结,两个人相识七年,还恋爱交往过一段时间,没想到现在见面这么厌恶对方。
“美君。”他说道:“我只想和你说一件事。我们两个,如果有可能,希望以后继续做朋友。如果没有可能做朋友,希望也不要是仇人。”
徐美君向着他冷笑:“再见。”
他抓过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别再那么做了。……美君,你恨的人只有我一个,如果你真要恨,请只恨在我一人身上,不要做傻事。”
徐美君狠狠甩开他的手,她继续往前大步走。
楚瑜叹了口气,这真是世间的问题什么都好解决,就是情感问题最不好解决。他之前真是低估了徐美君,没想到她这么偏执。
开车往回走,因为正赶上高峰期,所以车开的走走停停,手机响了,他就接了过来。
一接电话,他脸上表情顿时凝重,放下手机将车开到旁边可以调头的岔路立即拐头。
进了拘留所,他问警察:“我是徐爱芹的辩护律师,请问她现在怎么样?”
徐爱芹竟然在看守所里趁人不备,吞汤匙自杀,幸亏抢救及时,她活了过来。
警察告诉他:“对不起,她说不见任何人。”
“我是她的辩护律师,请你告诉她一声。”
“她特别说明了,不见你。”
楚瑜怔住,无奈之下他只得怏怏回家。
秦枫和楚恺英不在家,苏珉自己在家等他。她也没吃饭,见他回来,她才给他盛饭。
“妈妈说你爱吃新鲜的焖小虾,我特意做了蒜蓉焖虾。”
揭开碗盖,果然看见已经剥掉了外皮,只余虾尾的小虾一尾尾竖放在盘中,就象竖起的船桅杆一样,焖好的虾身上洒着蒜蓉和新鲜的绿色小葱点缀,让人光是看都垂涎三尺。
楚瑜又禁不住感动,刚才的怅然一下被她的热情给冲淡了,父母都不在家,他马上把她端起来放在餐桌上,狠狠的亲她一下,“真是费解了你,你哪来这么多花俏的方法。”
苏珉也乐:“我也不知道啊,就好象翻书一样,这些全印在我的脑子里了。”她又笑眯眯的问他:“你说,我脑子哪天会不会蹦出那个什么新几何题的解法,一下子成了世界出名的人?”
…………
吃完饭,他在卫生间洗澡,苏珉则找了个凳子坐在他身边和他聊天。
“那位阿姨真的自杀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不是辜负了你一番苦心?”
楚瑜也忍不住抱怨,“我分文不取替她辩护,蝼蚁尚且偷生,她怎么这么傻。”
苏珉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们大家却疏忽了她的感受。”她见楚瑜关了水,正往头上挤洗发水,便拿过澡巾给他抹后背,“那位阿姨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什么指望也没有了,这让她怎么活?她肯定会坐牢,一进监狱,在那种没有同情和怜悯存在的环境里,她怎么生存?就算她侥幸不被判刑,那在这个社会上,也总有一些人会用有色的眼光看她,那让她又怎么面对这些人的眼光呢?”
她说的是真心实话,人言可畏,她深有感触。这次她出院回来,遇到街坊,总有人用好奇异样的眼光看她,虽然秦枫是处处维护她,但邻居们有色的眼睛让她总尴尬不自然,也亏了秦枫保护,楚瑜又爱她,否则任何人都承受不下来。
楚瑜不作声,他的手搓着自己的头,一下一下,人也沉默了。
苏珉给他继续搓后背,“你怎么了?”
他沉思:“我真的是在践踏别人的痛苦吗?”
苏珉转过头,白色泡沫象是一个大棉花糖一样包住了他的脑袋,水还在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淌。她笑,把他的头往下一拉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
“绝对不是。我的老公是最有本事的男子汉。……”
楚瑜长长舒出口气。得意,满足,感慨,一股脑的冲上了他的脑子。苏珉给他拿着花洒冲身上的水,他忍不住一把把她的另只手按过来。
“我想要你,现在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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