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道:“师兄,把这‘秃尾枭’还给他,趁他眼花时,你我贴到西面乌拉士卒跟前去。而后且战且向南移,让他坚信你我按他画的圈跳。只要和他的人混战在一起,他顾忌误伤,箭雨阵就使不出来。”
金寓北道“好!”作势就要把“秃尾枭”向布赞泰掷过去。苏儿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师兄,且慢!”金寓北即刻停手,转头看苏儿有何动作。
苏儿掣剑在手,青光一闪,“秃尾枭”胸前缠缚的练绡断作十几段,条条练绡不及落地,即被劲风卷走。苏儿短剑伸入“秃尾枭”怀里,“秃尾枭”心知无幸,闭目等死。
金寓北道:“苏儿……”岂料苏儿短剑划开“秃尾枭”前胸皮袍,“倏”地向上一挑。叫一声:“师兄,接着!”一个缠袋向金寓北面前飞了起来,金寓北伸手腕一挡一晃,缠在了腕上。苏儿扭头看“秃尾枭”脸色煞白,闭目等死,冷笑一声道:“你这狗一样的人物,也配死在我的手上?没的污了我的宝剑!师兄,把他还给他的新主子!”
金寓北大声道:“布赞泰,你这新得的鹰犬,给你立功了,还与你吧!”说着力贯左臂,提着“秃尾枭”腰间练绡,猛抬手,劲力激吐。一个“秃尾枭”带着散开的练绡,成了真会“飞”的“长尾枭”,在空中向布赞泰疾飞过去。只是袒胸露月复,片羽皆无而已。
岂料布赞泰向后一伸手,一名强悍大将把弓箭递在他手里,布赞泰道:“这条汉狗,既已找出你来,已无用处。”话音不落,箭先飞出,“噗”的一声,正中“秃尾枭”胸口,羽箭竟然在”秃尾枭“后背透出,又飞出三十几步才插进雪里。“秃尾枭”被羽箭洞穿,去势仍是不减,又向前直飞了十几丈,方才跌落在雪地上,身上练绡被风吹开多长,疾风中在他身上飘来荡去,不停招摇。
“秃尾枭”尚未落地时,布赞泰就听山谷对面部卒大呼小叫起来。定睛看时,原来金寓北、苏儿已与对面部卒接战在一起。即刻挥鞭催督部卒围攻,登时,东、北、西三面部卒,俱都杀声雷动,涌向南去。
布赞泰紧盯围中四人,见苏儿虽背负一人,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踏雪无痕,脚步灵动无方,如幻如魅。在层层雄壮威武的乌拉部卒之中如穿花蝴蝶,一路向南杀去。看她手中短剑薄似无物,只在翻转之际看到青光闪烁,指、点、戳、削,当者立毙,所到之处尸身横陈。
待布赞泰看到金寓北时,更是心惊。只见他不知何时双手竟各执一杆长枪,此时他已到了苏儿的前面,两条长枪在他身周如梨花万点,一众虎狼勇士,稍一近身即被重伤挑出圈外。
山坡高台上众人,看着金寓北手舞两条长枪,翻翻滚滚回护四人向南杀去。惊心动魄之余,暗自庆幸国主贝勒连环埋伏之计高明,即便金寓北等人杀出这一重伏围,即刻就会陷入下一个埋伏。
布赞泰挥动马鞭,紧催东、西、北三面部卒向南压迫过去。且有一半部卒径自向南行进,并未过来加进战团。
布赞泰的确心思缜密,部属得当,设伏之前已向各百夫长布置周详,战阵如何布、兵势如何动,俱都安排妥当。此时情势与自己所料如出一辙,众多将士俱都信服。东、西、北三面部卒围攻的在谷中围攻,设伏的南去设伏,虽人马翻腾,却是井然有序。
等金寓北四人由南面冲出时,新的网罗早已为他布好,如此辗转翻滚,一环紧扣一环,纵然你三头六臂、神通广大,也必叫你精疲力竭、束手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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