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太极无数次陷阵杀敌,不惧艰险,此时迟疑惊惧,也只片刻之间,即恢复镇定,反手摘下强弓,搭上羽箭,对准金寓北咽喉。
金寓北纹丝不动,从容坦然。苏儿就似不见一般,自顾俯首对安宁道:“安宁,好孩儿,姑姑知道你对姑姑好!好孩子,没事的,他难为不了姑姑,你放心吧,去找阿玛好吗?还是姑姑和叔叔带安宁去。”边说边把自己右颊贴在安宁的小脸儿上,心疼地摩挲着安宁脂玉一般光滑的左颊。但是却听安宁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姑姑,让他射杀我!”
皇太极见此情状,恼羞成怒,发疯似地狂叫道:“安宁,你还是不是你阿玛的孩子?竟这般和一群险恶汉人混在一起!躲开不躲开?”强弓已拉得如同一轮满月。
就在此时,背后一名百夫长并不回头,依旧眼望林外,回道:“贝勒爷,布赞泰在催军过来,五百步!”
原来布赞泰见金寓北、皇太极等人都进了密林,知道大军进林施展不便,遂紧急挑选精壮、勇悍士卒,编成“千人队”,排成紧凑方阵走在最前,余人排在其后,随后进林搜来。
皇太极见此时情势危急,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须立时处置得金寓北三人。又喝问一声:“安宁!躲开不躲开?”见安宁神色如故,仍是一动不动。皇太极两眼发红,野兽一般吼道:“拿下他!杀!”
苏儿见安宁仍是伸着双臂护在自己身前,眼睛连眨都不眨。心里大动。俯身抱起安宁,顺手把那个“小白球”拾起,重又放进她的怀里。
苏儿见建州人骑驱马围拢,不疾不徐地说道:“师兄,大不了又再冲杀一回,先捉了这皇太极,别让他跑了!多夺他几匹马!只是,收起义兄的宝刀,别让它伤了他自己的人。”金寓北看着皇太极弓上箭镞,应道:“好!”两人就在强敌面前,自顾高声定妥月兑身之计,语音朗朗,毫不隐讳。
众多建州勇士听在耳中,人人心惊。古往今来,多少大战小仗,无不军机绝密,有时就连将军兵士事前都不了然,都是首领运筹帷幄之中,而后决胜千里之外。可眼前这一男一女两名汉人,竟如此胆大妄为,竟敢高声定计于强敌环饲之中,无异于同时对敌面授机宜,直把贝勒爷和这一群猛愈虎狼的勇士视若无物。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惊愕之至。齐齐注视皇太极,都看他颜色行事。
皇太极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恼恨如火,牙关紧咬。左手一松弓弦,羽箭如电,直奔金寓北咽喉,同时大喝一声:“杀!”
金寓北右手食指轻弹,羽箭在身前转向,“嗖”地一声,即刻又听“啊”地一声。羽箭带着一只铁盔钉在人群东面一棵大树上。
羽箭转向后洞穿一个骑兵的铁盔,其势仍是不衰,径直带着铁盔钉到了树上。众人骇然之中,金寓北不等皇太极第二箭发,宝刀入鞘,一跃而起。
适才苏儿已明明白白告诉了皇太极,要再次拿获他,故而皇太极早在盯着金寓北。他也见机得快,一见金寓北要动,第二支箭发出,令他在空中无可闪避。
皇太极箭一发出,即刻侧身滚鞍下马,恐万一再射不中,以躲开腾跃而来的金寓北。不料金寓北在空中毫不慌乱,探手接住羽箭,“呼”地一声,已越过马头,站上皇太极坐骑的马鞍。
金寓北接着左腕一抖,缠在腕上的“秃尾枭”的缠袋,如同蟒蛇吐信一般,“扑棱”一下卷住马后执旗兵手中大旗,轻轻一扯,执旗兵拿捏不住,惊叫声中,大旗从手中飞了上去。金寓北左腕一晃,缠袋又绕在腕上,接着翻手握住旗杆,倒转旗上枪尖,对准皇太极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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