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寇听二人这般说话,并未在意三贝勒又把他说成猪狗,只是高高提起的心猛地一下放松了下来。他从两人的话里,已经意会到二人要放过自己。
他的身手也不须再强抑压迫,自然地慢慢松弛下来,不再抖战。这时也才觉得两鬓被风吹得冰冷,原来已经满头满脸都是冷汗。司徒寇偷偷拿眼瞟一前两人,见他们都没有在意自己,遂又显出阴沉狠戾姿态容色。
只听金寓北道:“大哥如此心怀,兄弟深深铭记。只是今日由他枉杀这许多建州勇士,恳求大哥放了这人。实是兄弟私心所致,是为东盟设计。”
金寓北转头对司徒寇道:“司徒寇,你今日捡回一命,且逃月兑被拷问之厄,也算是因你那狂妄刻薄小人之心而得福。若不是你心怀不忿,妄找东盟不是,以江湖道义之名,行毁坏江湖道义之事。我金寓北与你这司徒寇绝搭不上一丝瓜葛。今日又岂会为你费一句唇舌?更何况还须愧对被你残杀的一干建州勇士的英魂。”
说到这里,看看义兄,三贝勒点了点头,金寓北又接着说道:“今日放你一条生路,你这一命,足可抵得上你铁杖帮川东分舵舵主的性命了吧!现下把话给你讲下,从今而后,你与东盟所有过节一笔勾销。若再有一名铁杖帮帮众,或是受你挟制的川内诸派,再到东盟滋事生非,你勿怪我东盟将你碧鸡山夷为平地!”
金寓北停了一停,又道:“眼下你远来关外、投身乌拉,不论你所为何来,这已与前番过节全无干系。你若真是为我金寓北、上官苏儿而来,我夫妇随时等候接你高招。你尽可施尽所能,爱来不来均由得你。为护身保命,我夫妇也必当竭尽所能,金寓北绝不会再揣什么妇人之仁。你若敢动得我一刀,我必须还你一剑!你我之间,生死胜负,只好看各自的手段了。”
金寓北与义兄相对一看,又看着司徒寇道:“至于你有何奸谋、受何人指使,我自有计较。今日若与你一般见识、拷问你这等人,岂是我兄弟两人的大丈夫行径,岂不叫天下英雄笑话!不论你等有何奸谋诡计、盖世奇功,尽管使出来便可!”
三贝勒听着不住点头,最后忍不住大声道:“兄弟,痛快!勿再给他多说什么,让他快快滚得远远地!由他在这里,没得糟蹋了你我兄弟的耳目和心情。”
说着踢起一柄弯刀,向司徒寇飞去。司徒寇没想到三贝勒口里说着让自己滚,可脚下却不这么“说”!见弯刀对着自己胸口飞来,双眼一翻,立时晕去。
那弯刀就在将到未到他胸口之际,竟自行掉转了头尾,刀柄翻到了前头,撞在他胸前神封穴上。撞开穴道之际,刀上所附内力也透穴而入。三贝勒太玄神功已阴阳调和、水火相济,何等恢弘醇厚。真力一入司徒寇胸月复,即刻把他又催醒过来。
可那司徒寇头脸已贴近积雪,想即刻坐直已是不能,一头扎进了染满血迹的积雪里。看他头脸抬起来时,已是沾满积雪血污,更显龌龊丑戾、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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