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痛苦或者欢乐时,都喜欢以酒麻醉自己。
所以我逛着逛着,就逛到了愕城酒街。
这条街道顾名思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门面,都是卖酒的门面,而其实不乏许多好的自酿酒,几乎每个招牌上都有,“祖传秘方,纯粮酿造”这样的字样,再有就是什么“人生几何,对酒当歌”这样的雅词儿。
不过卖得最多的,还是“养生酒”,比如“苦瓜养生酒”、“蛇酒”、“枸杞酒”、“人参酒”等应有尽有。
我看得眼花缭乱,鼻端被阵阵的酒香充溢,居然走着走着会忍不住品尝一下。
每个店铺前都有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溜酒杯,上面用一整块玻璃罩着,即能够看到酒的颜色,又可以随意取用品尝。
我品尝的第一种酒,叫做“蛇麻子”,听说是一种叫做“蛇麻子”的草和粮食一起酿造的,作用是“清心明目,促进血液循环”。店家看我是女孩子,好心地拿出只更好的杯子,“这酒女孩子喝虽然很好,但还是烈,千万莫要醉倒。”
他倒了半杯出来递给我,笑嘻嘻地说:“尝尝吧。”
“谢谢。”
小小地抿了口,我只觉得嗓子里似乎有刀片刮过,一股火样的感觉从喉咙直入丹田,脸马上就发起烧来。
果然是,烈酒啊!
我闭着眼睛体会了一会儿,才笑说:“果然是好酒!老板,你的生意一定很好吧。”
店家笑道:“还好,还好。”
大概看出我也不是买酒的,就是好奇。所以店家又敷衍了我几句,就是招呼别的客人了。我继续往前走,凡是看着有点新奇的,就想要品尝一下。我不是酒鬼,只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美酒,难免心痒难骚,必须要好好的喝一杯。
我统共没喝几杯酒,但是尝过了大约十几家店,才至街道的中央,就已经视线模糊,跌跌撞撞了。
好在酒街酒鬼很多,据说还有那种每天没事做,专来酒街一醉的人,所以即便我已经有了醉态,却并不觉得尴尬。
并且还给自己下达了一个任务,“一定要走到酒街的那一边,一定要,再尝一种酒。”
就这样,大约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出了满身的汗,人竟然又清醒了些,不那么醉了。而我此刻站着的地方,是个巷口,几坛酒就那样露天摆着,也一样支个小桌子,把盛着酒的杯杯用玻璃盖住。
“老板,这是什么酒,为什么连招牌都没有?”
“这是黑果酒。”
老板是个已经五十多岁的老人,眉间充满忧郁,就算是面对客人也笑不出来的样子,她取出一杯酒递到我的手中,“你在前面喝了不少酒吧,告诉你酒不能这样混着喝,容易醉。”
我尝了尝这黑果酒,触到舌尖便有一点甜,入口后却是微微发苦,入喉后却细润甘甜,到了胃部后又是暖暖的一团。而且很快这种感觉就漫延到全身,四肢百胲都仿佛刚刚泡桑拿出来的感觉,又懒又舒展。
“好酒!”
“那你买几坛吧,我这店子就快要关门了,再不买就喝不到了。”老板诱着我把这酒买回家。
“关门,为什么?”
“唉,一言难尽。”
我似乎触到了老板的伤心事,她摇摇头不愿多说,却拿了把椅子出来让我躺在上面,“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这样醉汹汹出去容易出事。”
我很感激地谢了她,她又继续说:“本来这酒坊就是几十年前传下来的老生意,现在这酒街看起来还是很兴旺,却已经不是从前的酒街了。多数店老板都是直接从大型厂家进货,然后打着自制酒的招牌卖给顾客。像我们这种自制酒坊,因为包装和数量上的限制,越来越无以为继,没法跟他们竞争。”
她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本来我一个人在这里买酒,也还有些老顾客,可是上个月,我儿子得了癌症,前几天,媳妇又跑了,为了救儿子的命,我准备把酒坊卖掉。”
“你这酒,是我走过这条街,喝的最好的酒,卖掉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
老板的眼睛微微发红,“这可真的是祖传的秘方,如果就这样卖了,这黑果酒也就失传了。买酒坊的人无非也就是看中这个门面,不会继续做这种黑果酒。”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微微一动……
“老人家,你酒坊卖多少钱?”
“酒坊是在离这街道两公里远的一个四合院,加上这里五坪米的门面,卖十五万好了。”她这里说是门面,事实上只是个巷口罢了,四合院离这里两公里远的话,几乎是到城交了,这价格显然是喊高了。
不过她救子心切,又卖房又卖门面的,显然这是她手中最后的财产。
想到这里,我说:“这样吧,我给你二十万,你把你手中的黑果酒方子也卖给我,同时这酒坊你继续经营。只是日后你拿工资,而酒坊收获就归我了。”
老人听了,眼睛发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好,好,太好了!”老人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
原来他儿子换肾,正是需要二十万的手术费。
就这样,我拥有了人生中,第一个属于我自己的生意——黑果酒酒坊。
后来的两天,我埋头处理这件事,找了律师与老人签订了买卖协议,这时候才知道老人姓刘,名叫刘翠花,她的儿子叫刘小奔,因为自小身体就不大好,所以二十几岁了还是一事无成,先前是跟着刘翠花酿酒,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以泪洗面,因为好不容易娶的媳妇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签协议之前,我清算了他们之前每年的收益,在此基础上给他们加了百分之十,这让刘阿姨惊喜,承诺一定要好好管理酒坊,一定让酒坊营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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