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江南第一黑帮”被摧毁,几个老大逃的逃,死的死,洪兴集团公司轰然倒坍,这个在融城张狂了八年多的黑社会组织土崩瓦解,马仔喽罗、虾兵蟹将树倒猢狲散,命好的侥幸溜了,命不好的被公安逮个正着,蔫头耷脑地进了局子。
第二天,融城大街小巷,到处张贴着马正德、张天军、刘立等人的通缉令,一时只见唾沫纷飞,嘴皮乱翻,上班的,扫大街的,捡破烂儿的,当个芝麻官的,小业主,普通老百姓,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在激动地发表感言。
有的人愤愤不平冲天骂老子,斥责公安是呷屎的,太无能,说出动这么多人,硬是没抓到几个为头的;有的人不分黑白举起大拇指,说佩服马正德,竟然能在公安的重重包围中逃月兑生天,了不得,甚至把他当时逃月兑的情景描绘得神乎其神,仿佛是其亲眼所见似的;还有个别想发财想疯了的疯子,看到通缉令上有悬赏,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大街上,拿着一张通缉令,对着相片,瞅瞅这个,瞄瞄那个,神经兮兮的,搞得人心惶惶。
街头巷尾的议论,老百姓的不满,多多少少会传一些到市公安局头头脑脑的耳中,局长肖杰倒是很冷静,听了也就听了,闻了也就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俗话说:“坛口封得住,人口封不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别人要发牢骚,泄怨气,你奈他何。
但作为行动总指挥的李玉龙终归是坐不住的,不说社会上的舆论乱箭一样满天飞,就是局里内部的口水,也差点把他淹了。
老百姓的谩骂让他内心很沉重,来自内部的指责更让他受伤。他很是委屈,平民百姓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骂一骂,发发牢骚,情有可原;但与自己一起肩并肩战斗的同事,都是了解自己的,也说三道四,冷嘲热讽,他真有点受不了。
在局里,谁不知道,他李玉龙一直与“洪兴帮”作着殊死斗争、真刀真枪较量。本来他在部署这次“利剑行动”时,进行了严格保密,从计划到行动,只有两三个人知道内情,结果百密一疏,还是有人把消息泄漏了出去,通报给了马正德,使“洪兴帮”几个老大冲破了他精心编织的一张天网,让他功亏一篑。
在几天后的局党委会上,李玉龙主动进行了自我批评:“这次行动失败,主要责任在我,我太过自信,没有考虑更多细节,在警力部署和抓捕时间上安排得不够周密,我愿意承担了一切责任,接受组织的处分。”
虽然李玉龙主动进行了自我批评,承担了一切责任,但罗汉文仍然不依不饶。“我觉得,李局有点太自我膨胀了,逞个人英雄,不把我们大家放在眼里,漠视集体智慧,这么大一个行动,他一手操作,竟然连我这个分管治安、缉毒、交巡警工作的副局长都蒙在鼓里。”
说罢,罗汉文转头问坐在旁边的副局长王国华,“王局,你事先知道这个‘利剑行动’吗?”
王国华摇了摇头。
罗汉文接着不阴不阳地说道:“李局,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怀疑我们是黑社会分子的‘后台’,怕我们通风报信?”
罗汉文说到这,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了看王国华,还用手指了指王国华和自己。
王国华脑子突然转过弯来似的,也加入了罗汉文攻击李玉龙的阵营,“是啊,李局,你这样做,太不地道了,你要立功,也犯不着踩着我们的肩膀上啊。”
李玉龙越听越不是滋味,脸色铁青,心里直冒火,但他还是霸蛮压着自己,他可不能和两个副局长对着干,那将很不利于他以后的工作开展。
“好了,大家都冷静。”关键时刻,局长肖杰说话了,“罗局,王局,你们错怪李局了,这次行动计划是我安排李局搞的,一切都是我的责任,你们有什么怨气就朝我发吧!”
罗汉文在心里“哼”了一下:有谁敢发你这个老大的怨气啊!
“肖局,你也不信任我们?”王国华倒是不管那么多。在局里,他一直仗着和市政法委书记沾亲带故,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自然也不太卖肖杰的帐。
“王局,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没有信任,怎么能在一起共事。”肖杰不想和罗汉文、王国华在嘴皮子上纠缠,便说:“请大家多理解,现在融城黑社会犯罪十分猖獗,斗争形势十分严峻,洪兴帮又是一个能量巨大、根基很深、关系错综复杂的黑社会组织,难保政府里,我们公安内部,没有他的‘后台’和‘眼线’,我不得不采取严格的保密措施。但我没想到的是,还是有人通风报信,这充分说明,我们中间是有‘内鬼’的。”
肖杰还打算往下说,这时,会议室里突然响起急促的手机铃声,大家都有点莫名其妙,一般这样的会上,都是要关机的。
正当大家面面相觑时,肖杰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我的,我的!”
“什么!”肖杰一接电话,顿时惊了。
电话是于洋打来的,说万宁县发生了一起枪击案,死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他正准备动身去万宁了解案情,特向局长报告一声。肖杰听后,眉头紧锁,坚定地说:“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万宁。”
挂完电话,肖杰站起身,神情肃穆地说:“同志们,万宁发生了一起重大枪击案,又死了两个无辜的人。”说完,他又指了指李玉龙。“玉龙,走,我们随于洋一起去万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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