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跑过去,对妈妈说:“黄妈妈啊,还给了我两角钱的压岁钱。“你太客气了,“我妈对蓉蓉他妈说,“庙生是个细伢,给么是压岁钱。我还没给蓉蓉压岁钱啊。你倒先给了庙生。”
黄妈妈靠在门边笑道:“庙生是个男伢,我先给他应该……”
这时的鸡蛋三分钱一个,两角钱要买六七个鸡蛋,时间不小的事情。我回到家里,将两角钱交给了妈妈。还说,黄妈妈也给了蓉蓉两角钱。妈妈加过钱笑了:“蓉蓉他妈这样做,是有用意的,有愿望的。”
“有么事愿望呢?”我抬起头问。
“他妈想以后把蓉蓉给你做媳妇。”妈妈说到这儿高兴地笑了。
我不明白媳妇是怎么回事,便问:“妈,媳妇是莫样的东西?”
“哈哈……苕,媳妇就是你的老婆。”
我似乎懂了一些,可还是不明白,就跟着傻笑了一阵。
我爸爸从队部走了回来,他披一件黄色的带有黄铜扣子的大衣。是矿上发给干部值班用的。妈妈跟他讲了蓉蓉她妈给我压岁钱的事。
他听了也乐得笑了,说:“蓉蓉他妈看得长远一些,怕是有这个意思。庙生也大蓉蓉一岁。长大了,两人要是愿意,当然好。都市一块长大的,知根知底,互相了解啊……为愿这样。”爸爸越说越高兴,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块“猪耳朵”,吃了起来。又招呼我,“不错嘛,过年有人给压岁钱你,长大了嘛……来吃东西。这个三十夜还真有点意思。”他望着我笑。
我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不知道爸爸说的啥。只觉得,蓉蓉她妈给压岁钱我,妈妈高兴,爸爸也高兴。这当然是好事啊。
爸爸在屋里坐了一会,又说:“我还要到对不值班,庙生,你跟我到对不烤火去。”
冬天夜里烤火,时间和惬意的事。我蹦蹦跳跳像匹小马驹样跟在爸爸身后来到了队部。没面放着五六张旧旧的办公桌。一些桌子还掉了油漆,露出哟脏的木板来。屋子中间放着一个大火盆。整燃烧着厚厚的木炭火。一进屋,就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我感到整个人一下子就暖和了许多。蓉蓉的爸爸吴干事也在值班,他一见我,就喊:
“庙生,来烤火。你冷不冷啊?”
“不冷。不,我不怕冷、”我说。
“不怕冷,不说明天气不冷。来,我给你一把椅子,你坐在上面,把脚好生烘一下。”他顺手拉过来一把旧木椅让我坐下。
我说:“吴叔叔,你真好,谢谢你。”
“不谢……哎,你拿什么谢我啊?”他笑着问我。
我用什么谢他呢。我还这回答不出来。只好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傻笑。
“这样吧,”他笑着说,“我只墙上的标语的字考你。你认得出来,就算是谢过我了。好吧?”
我还没读书,怎么认得字呢。这不是哪壶不卡踢哪壶吗?我急得脑门上直冒汗,没说话。
我爸爸在一旁站着,鼓励我:“庙生,你就认,能认一个也是好的。也算是感谢了吴叔叔。”
我几乎坐不住了。一到队部来,就碰到了一场从来没有遇到的考试。我还没上学,就碰上了认字的考试。这怎么办啊?无论要过关啊!我想,要我念,那是一个子也不认得的,这就要出洋相了。如果跟着吴叔叔一起念,那我肯定会念。我便说:“吴叔叔,我还没上学,趣闻不认得字。不过我可以跟你一起念。这个我错不了。”我确实相信自己的记忆力,大人说个什么,我很快就能记下来。
吴叔叔说:“那也要得。我念一句,你就说一句。”
“好!”我认认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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