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诗耘不说话了。她知道风雨还没停。
果然,哥哥又问了——你现在手头上有多少存款?——
反正都是藏不住的,魏诗耘干脆全豁出去了——我哪有什么存款啊?这不刚找到工作几个月吗。我发现,在北京,要想存钱来,比登天还难。像我做这行还要请编辑吃饭什么的,开销很大。连30元的午餐都打不住啊”耕耕有点x丧,从她第一天找工作起她就觉得北京这边特别不把应届毕业生当人对待,但她不知道,其实全国也是这样的情况!——
哈,现在晓得饭碗不好端了吧?那他呢——魏诗聪继续问道,丝毫没有要放过魏诗耘的意思——
他,你说小羽啊——
你还有别人啊?——魏诗聪白了她一眼
耘耘撅起了嘴巴,又仔细想了想:——七百多块吧——
呸,七百多块你还敢结婚?读书那么多年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工资多少?——魏诗聪真是觉得可恨又可笑,都不知道该骂妹妹是愚蠢无知还是夸她勇气可嘉——
管得真宽——耘耘又撅着嘴巴抗议,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大家的态度都表明了,说开了,她也没必要再总是摆弄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何况根本就不会有人可怜她!——
我管得宽?如果你不是我妹就算嫁给讨饭的,卖切糕的我都懒得说半句,你懂个屁啊,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就知道找男人还没诓到俩钱,人倒蚀本了!——魏诗聪果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把魏诗耘给惹火了,跳起来跟他理论——
你乱讲啥?人家是正正经经谈对象,之前是男朋友,现在是老公你再胡扯,我可不认你啊!,说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嘴巴翘起,脸扭向一边。魏诗聪一点都不以为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不知是什么表情,当场就回一句:——都有老公了,真牛啊!——然后坐下来翘了个二郎腿,喝了口茶说:——你还没说他工资多少呢?——
3500——魏诗耘对着空气回答——
操——魏诗聪忍不住爆了脏话——那不是比你还少200?在北京一个大男人才赚3500你也嫁?你脑子里有糨糊啊?3500在北京能干屁用?还要交税呢?正规的五险一金都给交的话,一年都要两千四,五吧?隔壁小邓在火锅店干,多加点夜班,辛苦点一个月也有这个数,人家才22,当年初三都没念完!这年头读书多真是蚀本啊!——
魏大妈忍不住插嘴骂道:——还越念的多脑子越锈,你看她,书都读到里去了!——
今年普遍就那么低,连普华永道也只给6000税前,我们这些文科生还能怎辨?只能希望明年涨工资吧!——魏诗耘仍然据理力争,她只能相信明天会更好——
这年头有谁被减薪的?工资是会涨,但能涨多少?1年能给你涨一万?现在是工资再涨都抵不过物价涨,加你三,四百块根本不能叫加薪,只能叫调整物价与收入而已,你试试用100块到超市买东西,把小票留下,一年后再去买相同的东西,看看要花多少还有,他不是比你早一届的吗?他现在在干啥的?——给妹妹算了一大笔账,魏诗聪才想起要问问小羽的职业,看是否能算个——潜力股。是的话,那表明魏诗耘还没蠢到家——
别说什么对你有多好,只要不挖你,不刮咱们家,倒是咱们上辈子修的福,今辈子让你走运走到脚趾头,就怕是只笑面虎白眼狼,吃你都不吐骨头,哼,涉农婚姻,我是1000个不看好——魏诗聪嘴角止不住扬起一丝蔑笑——
别说感情,你把你自己喂狗都不要紧。做人儿女,把父母的尊严,爱心,钱财,人脉关系……都拿去喂狗,最后还被狗咬了出来,还要巴巴地让狗收留你——魏妈妈说的这些话,字字句句透过魏诗耘的耳膜,重重的敲在她的心里,她不就是结了个婚,至于把她说成这个样子吗?魏诗耘想不通,也不想去想,此时此刻,她真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个仿佛再也容不下她的家——
你们看吧,对她千日好,不如人家一个笑,幸好我生的是儿子,都说女生外向,还真是养不熟的,真贱魏诗聪还在那里自顾自的说,那种鄙视的像看笑话的语言让魏诗耘觉得陌生,觉得窒息,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怒目圆睁的看着她这些平日里说疼爱她现在却拿她当笑话一样看,把她批判的一文不值的家人,怒吼着说:够了,不要再说了,不就是想赶我走吗,我丢你们脸了,扯你们后腿了,我走就是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大厅。
大厅瞬间安静了数秒,那些说教的人先是一惊,然后便清楚的明白,说了这么多都白费了。大家没有再说话,良久,魏诗聪再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这种女儿,说白就是没家教,惯的。妈,你和爸从现在开始,别再给她一分钱,不管她,自己赚钱存好养老费用。以后她有困难来求你,别搭理,一定要狠心。她以为不管怎么胡闹,后面都有你们支持,你现在要做到的,就是让她知道胡闹的结果是没人在搭理。吃过亏后,才会不任性,才会认识到父母的爱和好。如果你们现在搭理她,这个女儿就废了,永远不会懂人事——
杨黎瞪了魏诗聪一眼,走出去追魏诗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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