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朝凤殿。
“公主,您看那不是三皇子慕容镇将军吗?”渔儿指着离去的背影。旁边的随侍丫头见了渔儿没禁忌,有些吃惊,再看公主的脸倒也没愠色。只努了努嘴:“渔儿姐姐你倒不知如今可是桂阳王殿下,且不可乱说乱指。”
慕容瑾没有理会丫头的话。只看向那身影果然是三哥,自言道:“皇兄来难道也是给母后请安。看来我还是来晚了。”
又朝刚才开口的丫头问道:“溪儿,那桂阳王不是赐了府邸,怎还进宫如此之早?”
“公主殿下,您有所不知。桂阳王的府邸尚未完工,自然还是住在宫中皇子所。”
闻言,慕容瑾喜出往外。“早知道不闷这两日了,这个三哥,也不来找我。”
“起来吧,瑾儿。今日你进宫也有几日了。母后按说应该到你那栖霞殿看看。只是——”段皇后斜倚在榻上,有些慵散,面相和蔼却略带倦色,仪容端庄,却早已不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慕容瑾仿佛看到母亲的容颜,不得不承认段皇后和母亲有几分相似,毕竟他们是亲姐妹。面前的皇后没有当年母亲的容颜亮丽,段皇后比段妃大整整七岁,年逾四十。
“儿臣谢母后关爱。母后尽管放心,栖霞殿一切都多亏母后着人安排,都妥善着呢。不知母后,今日身体好些了吗?”
“哦,你那边好,我就放心了。难得你还挂念,母后今日觉得好些了。”
“瑾儿,离开燕国都三年了,也喝一喝燕地产的茶。许是你没喝过。”
一个丫环端了茶奉给慕容瑾,“郡主请用茶。”慕容瑾一怔,父皇虽没赐她封号,以前是郡主如今却是南燕的长公主,怎还可以——
“好个糊涂丫头。公主岂可称呼错?”
“公主殿下,奴婢一时忘了,喊了旧称,该打,奴婢知错了,请殿下饶命。”
“罢了罢了。倒没什么性命之忧。只是今日你可是扰了母后赏本殿下喝茶的兴致。倒是看看母后介意否?”
“盏华,你别在这伺候了,下去自掌嘴二十。”段皇后倒没想到这个小公主还是如此厉害,又把难题推给她。这个盏华本是忠心,却是好心会错意,想替她试探。她又怎会容不下皇上的公主呢,何况还是妹妹的女儿。如今自然些许罚了盏华去。
“尝尝比之南面的茶如何?”
慕容瑾拿了茶盏,轻轻吹了茶面,细细品茗。温茶入口,起初一丝清苦,须臾清冽甘醇。
“果然好茶。味道更加清冽。只是儿臣不知北方可有地域种茶树。”
“这是那南面海曲郡县献了上来。据说也是试种。自然不比东晋的好茶。”
“儿臣觉得因地而异,各有特色。不过,母后的茶自然都是极好的。”
正说着一个六七岁的粉衣小丫头进来了,连着乳娘侍女一众过来。
“嫣儿,给母后请安。今日,母后好些了吗?”声音稚女敕,小脸可人。
慕容瑾看见后十分高兴。慕容嫣正是她同父同母的小妹。走时她才三岁,小时候她可是喜欢和自己玩的。于是忙起了身:“嫣儿,到姐姐这儿。让我好好看看你。”
慕容嫣,小小年纪却面色清冷。看了看慕容瑾,仍没有喜色,倒似一副不屑的样子。只是朝段皇后问:“母后,这个美人是谁啊?”
慕容瑾闻言愁了眉,有些生气暗思:好个小丫头,竟然连姐姐也忘了。
“嫣儿,你再看看,那是你的姐姐慕容瑾。”段皇后一脸慈祥看着慕容嫣。
“嫣儿,再想想,记得姐姐了吗”
慕容嫣漠然的呆立,摇了摇头。慕容瑾看到妹妹陌生疏离的目光终是失望。
不过她心下也明白,便说:“妹妹尚小,我又离开三年不认得尚在情理之中。以后再慢慢和她熟悉罢。”
“瑾儿,你这样想母后便放心了。只是你妹妹虽小,性子却是个极淡的,不爱言语,和你的活泼大方倒是不同,倒与我那故去的妹妹你的母亲很像。”
闻言,慕容瑾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有那一瞬间的恍惚。
是啊,母亲的性子是淡淡的,笑容也淡淡的。无论生活贫困还是颠沛流离总是安然处之。母亲的音容相貌依稀眼前,慕容瑾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怎么感伤,难道自己是忘恩薄情的人吗。
慕容瑾的母亲本是段皇后之妹,早年战乱流离至晋地生活一段时日。后又带着瑾儿逃难至河南渑池的段氏,生活一度贫困,常变卖首饰,终一天巧遇镇守邺城的将军慕容德。故人乱世重逢自然一段佳话。瑾儿从此认了父亲,母亲也有了依靠。
段氏后又育一女,便是妹妹慕容嫣,可惜她命薄福浅在慕容德称王后不到一年便病逝,时年慕容瑾尚九岁,慕容嫣才二岁多点。称帝以后,慕容德派人再次寻访秦地家眷,却一无所获。辗转得知原配段夫人尚在人间,身体常年不好,匿于村野。便接了段夫人,立为皇后。这段皇后早年曾为慕容德生下一男一女,可是连同慕容德其他子嗣都被诛杀。
也许是自己的儿女惨遭杀害,早年又命运艰难,苟且偷生,段皇后终日深居简出,信奉佛祖,不甚关心政事,与皇帝慕容德感情也不甚相厚。夫妻之间只剩下相敬如宾倒也生分了。皇帝寝宫有新的嫔妃,却尚无子嗣,慕容德纳妃也不过两年的事,也许时日尚短。
燕帝早已为皇嗣担了心。他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些年征战在外收的义子养子不在少数,多是慕容氏族人,可终究不是自己近亲的血脉。如若燕帝传位任何一位义子,势必引发慕容氏族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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