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仓促回府希望没吓着你。”说着,王镇恶便往榻前踱去。
慕容瑾望着他有些怔忪,恍惚记得今日本应是二人的洞房花烛之夜。本就因着噩梦出了一身虚汗,此刻神情愈发紧张起来。王镇恶在榻前半步之遥停了下来,只定睛望着她,眼角是一丝笑意。
他一脸倦容,下巴的胡须好久未刮,长了出来,似是比之四年前老了不少。哪里还有当初那个白衣公子的风华。
“没来得及换衣袍。嗯,我们欠一个拜堂、还有今夜。”淡淡的语气仿若还有当初邪肆的意味。
慕容瑾抵触的神色全落于王镇恶的眼底,故而说完这句,他又走回到桌旁。坐在那里,桌上的茶水早凉了。因着将军今夜不会回来洞房,连酒都没有备下。王镇恶压住心里的烦躁,门外唤了下人。
许久,有下人拿了酒和菜,重沏了一壶新茶。一番忙碌后,屋里又只剩下二人。
王镇恶看向榻前的慕容瑾,招呼了下:“我们吃点酒。”
慕容瑾缓缓过去,坐了下来。才觉出这么久了,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凉夜的气息。
王镇恶看着她,已经将斟好的酒递给她。慕容瑾接了酒,望着他,抿唇一笑,倏尔就饮了这酒。慕容瑾一晚上没有喝水,这会子饮了酒竟忍不住咳嗽起来。
王镇恶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喝下去,看着眼前的她,手中的酒杯在转着,仿若心在斟酌,终于放下杯子,给慕容瑾倒了杯茶水,道:“娘子真是性急。这酒本是夫妻酒,怎么能自个喝。”
嘴角有一抹埋怨,然而看那神情却是喜悦之色。
慕容瑾也不答话。这声娘子,听着那么刺耳。自己答应嫁给他,如今却全然没有心力去承受一个妻子的身份。
良久,二人再也说不出更不多的话。四年之变,二人皆心知肚明。
“将军——”慕容瑾唤出口的时候,却不想王镇恶也唤了声“郡主——”
二人都顿住了话,只等对方开口。
许久,慕容瑾说出这么句话,“想必一路风尘,将军不若早些安歇。”话一出口,*得不妥。如今既已经嫁给他,按道理他便应安歇在此。氛围似乎有些暧昧、凝噎。
王镇恶嘴角一抹哂意,含了温柔的目光望向他,轻声:“若你累了,便去榻上吧。若你还好,便陪为夫坐一会儿。”
慕容瑾无法,唯有默默地点头。
王镇恶自斟一杯,嘴角些许无奈道:“看来,今夜的花烛和交杯酒我都蹉跎了。”捏了酒盅,忽而笑道:“无妨。他日,我与郡主的良辰必然要补回来。”
说完又饮了一杯。竟然一连饮了三五杯。没想到这王公子这么能饮酒。
慕容瑾看他的神情似有些感伤。心下有疑虑:难不成他能比自己难过,是他请婚,如今却成了他也有着难言之痛一般。
王镇恶早不是青春年少,得了美人自然也不会外人看到的喜上眉梢。然而心中到底难过,为她国破家亡遭受的苦楚。喜爱的女子终于成为自己的妻子,却连一同拜堂也无,更无他人祝贺。今夜本当洞房花烛、良辰春宵,却也只能掩饰过去。更知道她的心里没有他。
他曾傻傻想若能得她为妻,自己宁愿少活十年。如今却这么委屈地迎娶了她,实在是自己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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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今日回家有些累,今晚一更。祝大家国庆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