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池 第二章 正傲

作者 : 西陵小珩

“我说住在你家姓洛的那个女的什么来头!”姚仙灵躺在韩心傲卧房的床上一脸不高兴的问。

“我家的客人,洛江龙的千金,来我家避难的”,正梳头发的韩心傲回头看着床上的姚仙灵继续说道:“你怎么对她感兴趣了?”

“不是我!是你哥!”姚仙灵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今天在花房看的眼睛都直了!”

“怎么?你吃醋了?”韩心傲挨近她坐了下去。

“当然了!你明知道我今天就是冲着你哥来的!”

看着姚仙灵撅着嘴不高兴,韩心傲勾着她的肩膀安慰的说道:“放心吧!我哥这个人,对所有的美女都热衷,但是都三分钟热度。”

“她什么时候走?”

韩心傲摊了摊手,“不知道,她受了枪伤,怎么也得好了才能走。”

“看着她心里就觉得别扭!”姚仙灵随手将床上的抱枕扔在了地上。

韩心傲看得出她要发大小姐脾气了,连忙哄着说道:“好啦!我二哥有什么好的,油嘴滑舌的,一身的公子脾气,真不知道你喜欢他哪儿!我看你还是换个人为妙。”

“那……换你大哥怎么样?”姚仙灵仰躺在床上问道。

“我说姚仙灵,你是要升级吗?恋爱的对象一个比一个难搞定!”韩心傲受不了她的眼光,真不明白这些千金小姐怎么就看上她家的人了。

“对了……那位胡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姚仙灵单手撑着头看着心傲问道。

“哪个胡小姐?胡玉珊?”韩心傲有些记不起来了。

“就是被你大哥拒绝后差点跳海的那个!”

“哦!胡珍珍对吧!”韩心傲摇了摇头,“胡家现在都不太和我家来往了,上次号召商会给军队捐款,胡会长也是称病没有来。”

两个人正聊得火热,邓夫人推门进来,“仙灵今晚就留在家里吃饭吧,我叫厨房做了南方的点心。”

“谢谢夫人”,姚仙灵向韩心傲调了一下眉,两个人的计划很是顺利。

……

“要是所有的计划都像今天这么顺利,你要当我二嫂就指日可待了。”两个人沿着楼梯向下走。

“我倒是……”,姚仙灵咽回了说出一半的话,向下面使了个眼色。

韩心傲一扭头,看见韩成傲和洛溪池正从屋子里出来,看起来聊得很是投机。

“吃完饭,我就把我的书给你送过去,我猜你就不愿意看我大哥的,因为连我都不愿意看……”

“那太感谢您了”,洛溪池有伤,两个人并肩走的缓慢姚仙灵改了刚刚还高兴地脸色,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她要是再不走,她就要变成你二嫂了。”

姚仙灵本是客人应该坐在洛溪池的旁边,可韩心傲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想坐在洛溪池这边,明显的把姚仙灵和韩成傲撮合在一块。

“这个好吃”,姚仙灵夹了一个芙蓉包放进了韩成傲的餐盘里。

“我不爱吃甜的!”韩成傲看着她夹过来的芙蓉包皱眉,用筷子拨到盘子的一边。

“这个不甜”

韩成傲看着她又夹过来的龙井虾仁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姚小姐,我可以自己动手夹菜,也能生活自理。”

“成傲,怎么对客人说话呢!”邓夫人呵责了韩成傲一句,“不要理他,他这人见不得别人对他好”,说着拍拍姚仙灵的肩膀。

“我吃好了”,一阵沉默后韩成傲放下筷子离开了餐桌,留下了一脸委屈的姚仙灵和沉默的所有人。

有胡珍珍的前车之鉴,邓夫人这次在姚仙灵走之前是好说歹说的劝,一直抽泣的人可算是哄好了。

……

“谁?”躺在床上的韩成傲听见敲门声不耐烦的大声问。

“洛溪池,我可以进来吗?”

韩成傲跳下床,一开门就看见她倚着门框站在门口,“对不起,我还以为是心傲,……快进来吧。”他侧身让开说道。

她抬眼向里面看了一下,笑着说道:“不了,我是来借书的。”

“哦!”他大打开了门,露出一排整齐的书柜,“有很多,真的不进来挑一挑?”韩成傲单手撑着书柜问道。

迟疑了几秒,洛溪池进了他的屋子,不过倒是没有令她失望,韩成傲的确和他哥哥不大同,藏书大都符合她的口味。

“我建议……你再看看这本”,看着她拿了几本,韩成傲将架上的一本书拿给了她,“我肯定你会喜欢的!”

洛溪池第一次看他的眼睛,带着清澈的光亮,挂在嘴角的微笑也是一尘不染,和她心里先入为主的印象有些不太一样。

“谢谢”,她点头行礼。

看着她颔首低眉,韩成傲想起了徐志摩的那首小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不客气,随时欢迎你再来”,看着她一步步的向门外走,肩上散着柔顺的长发,韩成傲的拇指摩挲着自己的食指,洛溪池的青丝穿掌而过的那种感觉,现在仍然是清晰地犹如上一秒。

“小姐,您还是早些休息吧”,林妈看着洛溪池在灯下看书有些担心她熬夜。

“我想再看一会儿”,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道:“您去休息吧”。

林妈向她点点头顺从的出去了,“我当了近二十年的下人,就没见过这么乖巧的小姐”,林妈在门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嘟囔。

……

“Hewasnothandsome,andhismannerrequiredintimacytomakethepleasing.”(他相貌平平,礼貌要求他表现亲切,以使他们愉快)时钟已经在打响了十下,洛溪池仍然沉浸在书中。

她一句一句的重复着书里的这句话,“他一定不是韩成傲那样的人”想了一会儿有自言自语的说道,洛溪池的目光从书上移到了台灯上,呆呆的出神。

几乎是一夜没睡,洛溪池将韩成傲坚持要她看的那本《理智与情感》读完了,直到合上了书,她才发现外面奠已经是蒙蒙亮了。

眼睛难受的厉害,可她仍然是睡意全无,随意的窝在床上,脚尖蹬着一个小小的抱枕,脑子里还在想着书里的情节。

“shehadfeltthelossofWilloughby’characteryetmoreheavilythanshehadfeltthelossofhisheart.”(她感受得到比起失去Willoughby的人来说失去他的心更让她觉得难以承受)她的脑海里又浮现了书里的话,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随手抓过枕头搂在怀里,呆呆的望着窗外灰蒙蒙奠,肩膀上没有预兆的隐隐作痛。

窗外奠已经大亮了,瞟了一眼时间,林妈也该进来收拾房间了,肩膀实在是疼得厉害,洛溪池一点也没了困意,索性拿起了书想到花园里的秋千上坐坐。

大帅府的早晨很是安静,在换了一班警卫之后就更少有人走动了,洛溪池坐在秋千上,趁着太阳光还不强抓紧看几眼。

“我猜你一夜都没睡”,说话的人推了一下她的秋千说道。

是韩成傲,正站在她的身后,洛溪池对上了他的眼睛问道:“怎么起的这样早?”他一向起的最晚。

“看来我猜的没错”,看着她眼睛周围淡淡的黑影他肯定的说道,“我的书好看吗?”他坐在了洛溪池身旁的秋千上。

“很好看,尤其是那本《理智与情感》”,洛溪池如实的说道:“就是因为它,我一夜都没有睡。”

“我也很喜欢”看着她带着笑靥的脸韩成傲不自觉的笑了,“送你一样东西”,他从西装的里怀掏出一张精致的卡片。

“真好看”,将书摊在膝头,洛溪池接过那张做工精巧的书签。

“你去过法国?”看着凯旋门的图案她反问。

“去过,还有俄国、日本、奥地利、英国。”韩成傲蹬了几下秋千回答她的问题。

“那……你觉得哪里最漂亮?”洛溪池跟着他的节奏晃了几下自己的秋千接着问道。

“嗯……”他迟疑的想了一会儿,“我能说这里吗?”

看着他盯着自己的眼睛看,洛溪池意外的愣了一下,旋即低下了头,嘴角带着微微的弧度。

……

韩心傲本来是约好了姚仙灵一起去看早场话剧的,一出门就看见韩成傲和洛溪池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

“呦!难得啊,你起得这么早!”韩心傲朝这边走过来。

“你不也是”,韩成傲显然还是对昨天她和姚仙灵合伙的谋划心里还是不高兴。

“我是要去看话剧,您呢?”她斜眼瞟了一眼洛溪池,“两个人约好了领?”

“嗯!你要不要坐下来聊一会儿啊?”

韩心傲瞪了一眼两个人,正了正自己的帽子没趣的扭头走了。

“你喜欢看话剧吗?”

听见他问,洛溪池将书签夹在了书里,低头想了一会儿问道:“我……能去看吗?”

“当然了!”韩成傲笑着站起身,“你是客人,又不是犯人!”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说道:“去换身衣裳,我带你去。”

她看上去很高兴,“我马上就来”,高跟鞋跑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愉快的声音。

……

“林妈,能帮我把那双青色的高跟鞋擦一下吗?”

看着她站在镜子前来回的试衣裳,林妈好奇的问道:“小姐这是要出门吗?”

“我想……去看话剧”,她挑中了一件淡绿色的连衣裙,接过林妈递过来的高跟鞋连忙换上。

“夫人,知道您要出门吗?”

林妈的问题打断了洛溪池手里的动作,她抬起头,“我不可以出去吗?”

“小姐小心就好,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早些回来”,林妈低下了头退了出去。

一直藏在洛溪池心里的担心再一次复活了,从懂事开始她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人戒备,何况是正值乱世,深陷敌营,一旦对方有任何企图,都会直接伤害到自己的利益。

她从到大帅府开始就没有相信过上上下下的所有人,没有任何利益韩家是不会在这种时局下出手援救的,只不过他们的打算到底是什么。

见她好一会儿还不出来,韩成傲敲了敲她的房门问道:“好了吗?”

“来了!”蹬上了最后一只鞋,洛溪池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打开了门。

“鞋子的锁扣不是很好拉,慢了一些。”

他上下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我可从没有带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出过门”,伸出一只手到她的面前,“抓紧我,丢了可如何是好!”

他的笑恭维中带着玩味,洛溪池还品到了一丝儒雅,挎上他的胳膊,仍旧是浅浅一笑。

海天剧院的戏票并不好买,大多上流社会的贵妇、小姐都会选择在这里大发大半天的时间,风流成性的韩家二少可是海天剧院的常客,即使到的再晚还是会留给他一间小包房的。

“二少爷,您请!”剧院的经理点头哈腰的将两个人引进了二楼的包房里。

戏院里并没有因为话剧而停止谈话,这一点她已经习惯了,大多数坐在这里的观众不是哪家的姨太太就是某个府里的千金,坐在这里不是因为看戏,而是彰显身份。

因此,她们之间的领、品头论足、攀比吹嘘远远都比戏台上的话剧有趣得多。

这出《茶花女》洛溪池在日本和法国都看过,或许是闷了太久了,她还是充满了兴趣。

“喝茶吗?”韩成傲将茶杯递到她的手边问道。

她没出声,始终看着舞台上的玛格丽特,随意的接过他递来的茶杯。

……

“心傲!那是不是你哥?”一直觉得无聊的姚仙灵忽然瞟到了斜对角的韩成傲。

“怎么可能!”心傲漫不经心的朝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真的……是。”韩心傲连忙抻着脖子望去。

“我哥和洛溪池!”心傲话音刚落地姚仙灵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干嘛仙灵!”心傲拉住她。

“我打电话约他,他说不愿意看,现在倒好,陪着什么小姐的来了,还端茶递水的!”姚仙灵说话的声音引来了旁边人的注意。

“那不是姚总长家的三小姐嘛!”正愁没话说,闲着的小姐太太们都张了嘴,要么就是伸头看。

“仙灵!仙灵!你先坐下……”韩心傲注意到别人的目光连忙拉住她。

“她算什么!一个寄人篱下的破落户,装什么大小姐!”

拉拉扯扯的可算将她拽出了剧院,“我的姐姐,你就不能冷静一点!”

“我冷静!你是没看见你哥是怎么对她献殷勤的,对我就话都不愿意说”,姚仙灵甩开了韩心傲的手,“我还要冷静!”

看着她扭头就走,韩心傲回头看了看剧院的大门,自言自语的嘟囔:“好好地话剧,又打水漂了!”

……

“怎么了?”看着洛溪池扶着自己的肩膀韩成傲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有一点点疼”,眼看着她的脸色都不是很好,韩成傲有些担心的说道:“走吧,这里可能有点冷”。

洛溪池看了看舞台,话剧正是好看的时候,可肩上实在是疼得厉害,还是起身跟着他走了。

走到门口韩成傲才发现原来外面已经下雨了,“怪不得你肩上的伤会疼”,看着她疼得泛白的脸想起了医生有关后遗症的话。

他月兑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洛溪池的肩上,朝着车子的方向招了招手,司机开过来后连忙过来给两个人撑伞上车。

洛溪池突如其来的发热让韩成傲心里很不好受,王医生又被急急地叫来挂点滴,总算是看着她睡了过去。

“按时吃药,尽量少活动,伤口再感染就不好愈合了”,邓夫人接过药,似有似无的瞪了一眼杵在门口的韩成傲。

挂上点滴后洛溪池一直在睡觉,叠合的眼睛像是在脸上划出了一条细长的黑线,浓翘的睫毛偶尔颤动一两下。

就这样安静的睡着,伴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睡过了午饭、晚饭,直到韩成傲回房她也没有起来。

挂钟敲响了十二点半点,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扶着枕头起了身,“林妈!”洛溪池扶着头声音有些虚弱。

没有人回应,她下了床,双脚踩在地上觉得有些飘,渴的实在是难受,连说话都觉得哑,壶里却一点水都没了。

扶着墙走出了门口,的双足在曳地的白色睡裙下*的踩在地毯上,繁复的衣领将她的脖颈裹得严严实实。

在客厅里杯子刚倒满,还不等喝完就听见大厅里的门咔嗒一声的响了,洛溪池条件反射的蹲了下去,藏在了沙发后面。

“这么晚会是谁?”她捧着水杯有些害怕,脑子里竟蹦出一些鬼神的样子,蹲在那里不敢动,听着大厅里响起皮靴踏出的脚步声,越来越向自己靠近。

还不等她大叫,脚步声仿佛在自己的身边停了,睁开了闭上的眼睛,余光瞟见沙发的边缘,有一只黑色皮靴的头儿露了出来,正踩着她露出沙发边缘的裙角。

洛溪池又闭上眼睛咬了咬牙,吓得不成样子的她鼓起勇气霍然站了起来。

还不等睁开眼睛,额头上就一亮的抵上了一把枪,面前是个穿着军装的,拿着枪指着她的年轻男人。

眉宇英气、星眸朗目,瞳仁深邃的像夜幕般幽暗,麦色的肌肤配上坚毅的五官居然柔和着几分儒雅,让洛溪池一瞥间想到了周瑜。

他看上去也很紧张,明亮的眼睛突然间瞪大了一下,旋即盯着她不动,绷得紧紧的下颌,唇线分明的抿着。

“你是谁?”沉默一阵后他开口问道。

“洛溪池,韩家的客人”,她还捧着喝了一半的水杯,黯淡的月色下披散着长发。

他收回枪,别在了自己的腰间,伸手按亮了墙上灯的开关,暖黄色的光瞬间的光芒刺得洛溪池微微侧头眯了下眼睛。

他没有再说话,没有表情的向楼上走去,看着他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洛溪池恍然间想起来“他应该就是韩正傲”。

“你的房间……”她扶着自己的肩膀跑上楼追了进去,他正站在床前拧着眉。

看着他转过身疑惑的看着自己,洛溪池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几天睡在这里。”

迟疑几秒后,他擦肩的错过洛溪池向门外走去,“好好休息”,门咔嗒一声关上了。

洛溪池舒了口气坐在了床上,抱起了手边的枕头,没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声音,大概是家里的人知道了韩正傲回来了。

看着窗外一排排的路灯,洛溪池也有些想家了,在陌生的地方,住着陌生人的屋子,也不知道上海的局势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睡意的她将下巴搁在枕头上发呆,眼泪不停的从眼睛里漫出来,在枕头上一圈一圈的画图案。

……

几乎是一大早,洛溪池就被外面的枪声扰的无法忍受了,用枕头压住头,被子蒙住脸还是听得见。

脸色憔悴的她披着被子坐了起来,赤着脚走到窗口撩开窗帘,花园里马场的位置正有两个人在骑马打靶,一个是韩作熙,另一个应该是昨天晚上回来的韩正傲。

他枪法很准,几乎枪枪都中靶心,洛溪池看了一会儿就嘟着嘴扑上了床。

“大半夜的冒出来吓唬人,大早起也不让人睡觉,讨厌!讨厌!”她揪着被子一阵的咬被自己折腾的凌乱的头发挡住原本光洁的额头,挂在鼻尖上,在床上滚了一圈坐了起来,听外面打枪的节奏想再睡一觉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大概是听见了屋里的声音,林妈敲门进了屋,“小姐您醒了,昨天您病得很厉害,幸好回来的及时,……”

洛溪池听着林妈絮絮叨叨的昨天的事情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这还是后搬进来的家具,原本这屋子空的过分。

“外面的枪声是怎么回事?”她明知故问。

“哦,大少爷从国外回来了,就昨天晚上,这不一早就和大帅去马场练枪了,大少爷在家的时候每天都练枪。”

洛溪池的眼前浮现了昨晚他留在自己脑海中仅存的印象,竟然和笔记本上工整遒劲的字一般棱角分明,那双带着锋芒的眼睛和那把近在咫尺的枪,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是心有余悸。

可是她却又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像是和他本来就认得,不然为何只是昨晚匆忙见了一面,他的感觉就记得如此清晰呢。

“小姐,您该下去吃饭了”林妈站在门口提醒着坐在镜子前正在愣神的人。

“知道了,马上就下去”,洛溪池在梳妆盒里拿出了一枚淡绿色的发卡别在头上,和她今天选的衣裳搭得很,竟像是一泓飘着绿叶的清澈的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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