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聪话落,已传来一阵刀剑出鞘的嘈杂响声,皇甫翊对苏馥珮道:“乖乖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苏馥珮自知自己的武功帮不上任何忙,搞不好还会拖累皇甫翊,点了点头:“你要小心。”
“放心吧。”皇甫翊揽住苏馥珮的头重重在她红唇印上一吻,然后放开她出了马车。
苏馥珮脸上尽是幸福甜蜜,赶紧挑开侧帘看出去,只见得又像上次在苦心村一样一大群黑麻麻的黑衣杀手,将他们围在了中间,有的拿刀有的拿剑。
苏馥珮心头一沉,有两批人?
马聪黑风赤焰三人已经下得马来,正与黑衣人对恃。
皇甫翊下了马车,走到马聪三人身边,扫了众黑衣人一眼,也发现有两批人,眸子一沉对马聪三人轻道:“留几个活口!”
以前几次的杀手全部被杀光了,没有问出主使之人,也没留下证据,这次他一定要将这些杀手身后的人揪出来,他绝不会再手软。
三人明白皇甫翊的意思,点了点头。
兴是没有找到目标,这些杀手并没有一来就冲上去开杀,视线在皇甫翊几人间转了转,然后停在了那辆马车上,交换了视线后,便分散两边,一边去杀皇甫翊,一边朝马车而去。
“黑风赤焰保护王妃,其余的交给本王和马聪!”皇甫翊朝黑风二人命道。
黑风赤焰边拔剑便应道:“是,王爷。”身影一闪已飞到马车一前一后护着苏馥珮。
“杀!”黑衣人尽数冲向目标。
一场血色杀戮掀地而起,顿时刀光剑影,掌风脚风卷得尘土飞扬,霎那间日月无光,天昏地暗。
皇甫翊与马聪第一次合作,无疑是最有默契的一对,那些杀手根本就没有近身的机会,要不被皇甫翊一掌劈去,摔飞出去砸倒数人,要不被马聪折扇一击吐血身亡。
有时候马聪会大方地帮皇甫翊杀几个人,有时候皇甫翊也会回敬帮马聪杀几个人,两人越杀越起劲,倒不像在打架,而是在玩乐。
皇甫翊从来不带兵器,但他什么兵器都会用,此刻正夺了杀手的一把剑游刃有余地一剑将数人杀倒在地。
马聪也从不带兵器,但手中有一把从不离手的玉骨折扇,上面暗藏杀机,时而飞出几支毒针,时而冲出一缕毒气,合拢时似棍棒,打开时似刀剑,随时能取人性命。
两名绝美似仙的男子飞身在无数黑影之中,皇甫翊紫衣如玉贵气天成,马聪白衣儒雅华贵万千,这样两名男子,在取人性命之时,动作仍旧美得惑人,杀手只要一近身,便被两人的容貌蛊惑,动作一顿,血红便蔓延双目,痛苦倒地。
这样美的男子,如同开得娇艳的血色罂粟,近则中毒,无药可治,只能用性命相陪。
而黑风赤焰那边,亦没有人能近得了苏馥珮的马车,黑风的轻功出神入化,能在杀手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疾速飞离靠近,轻易取其性命,黑影一闪已飞落在一众杀手中间,倾刻间,杀手在混然不知的情况下倒身而亡。
赤焰的绝秘武器赤焰镖,出必见血,见血封喉,但耗损极大,这些刺客并不用他出秘密武器,长剑一挥而就,割断数人喉咙,红衣潇洒,动作极美。
无疑,选择来刺杀皇甫翊,是这些杀手一生中放下的一个最大错误,只能用性命来弥补的错误。
一刻钟不到,众黑衣杀手密麻麻倒了一地。
皇甫翊手中掐住了一个黑衣杀手的脖子,大手重重用力,杀手痛得两眼翻白,皇甫翊冷声问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杀手咬牙不作声。
马聪笑了笑道:“反正爷还没杀够,要是你不说出主使者是谁,爷就慢慢陪你玩,爷这把扇子可是有十八种暗器,每一道都能让人生不如死,你可要试试?”
杀手眸中闪过一丝恐惧,看着马聪笑容可掬的脸不由得全身发抖。
“说出来本王饶你一命!”皇甫翊森寒再道。
杀手抱着一丝活着回去与家人团聚的希望,终是咬了咬牙道:“我奉皇上的旨令,让翊亲王永远无法回到皓月国!”
皇甫翊拳头一紧,眸中寒光如同冬日寒冰之下的破晓之光——寒茫彻骨!
纵然皇甫赢弑父杀君夺了本属于他的皇位,但他并非先皇亲子,且他与皇甫赢也是从小到大的兄弟,这份兄弟情谊他十分珍惜,他要废了皇甫赢的皇位,但心中仍旧有意留皇甫赢一命。
金銮殿上收卖杨翰倒戈相向,夺他手中兵权,这一次派无数杀手欲取他性命,其心可诛,皇甫赢必死!
“啊!”杀手被皇甫翊狠狠摔在地上,本以为自己要被杀,痛吓得惊呼出声,却没想到皇甫翊没有杀他。
黑风赤焰也丢了一人过来,马聪一脚踩在那人胸口,笑问道:“你又是谁派来的?”
那人显然没有刚刚那人有骨气,又见刚刚那人招了能活命,经马聪这般一问马上答道:“是端太妃和宁亲王,要我等杀了翊王妃,翊亲王饶命呐!”
皇甫翊拳头一拽,眸中寒光更甚,端太妃是吗?很好!
他看向黑风赤焰道:“带上这两人,立即回京!”
“是,王爷!”黑风二人抱拳领命。
马聪再狠狠踩了杀手一脚方才收了脚,笑了笑飞身上马。
皇甫翊上了马车,众人以最快的速度朝皓月国而去。
“我早就猜到是端太妃派人来杀我的,你也不必太过生气。”苏馥珮依在皇甫翊怀中劝道。
皇甫翊冷道:“她口口声声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但她明明知道我没有你根本活不了,她却派人来杀你,我如何能不气?”
苏馥珮没做声,她心中自然也是气愤的,端太妃其心之毒令人发指,但她始终是皇甫翊的生母……
“丫头,对不起,原来让你和兰雪受尽磨难痛苦的人是我,但你们都将一切给了我,我却没有好好保护照顾你们,我对不起你们!”皇甫翊搂着苏馥珮愧疚道。
苏馥珮笑了:“皇甫翊,无论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因为某些什么原因,我都不在意了,经过这次我终于明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你为我和兰雪做了那么多,如果我还不能体谅你的为难与无可奈何,我就没有资格爱你,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和兰雪,反而这个世上,所有人都对不起我们了,只有你,皇甫翊,只有你对得起我们,皇甫翊,我爱你,深爱!”
“丫头,谢谢你!”皇甫翊紧紧搂着怀中的人儿,感动与幸福灌注整个心脏。
纵然他们经历了无数磨难波折,但他们的心却越来越近,感情越来越深,他亦更加坚定,无论再多波折阻碍也无法将他们夫妻分开!
“小世子,属下接到王爷的信,王爷马上就要和王妃回来了!”钟棋高兴地朝小豆芽禀报。
小豆芽兴奋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正在给他讲课的张清风面前,又笑又跳道:“先生,爹爹和娘要回来了,我爹爹和娘要回来了,耶耶……”
“哈哈哈,恭喜小世子一家团聚!”张清风满脸慈爱笑容,掳着花白的胡须笑道。
小豆芽谢过张清风又跑到钟棋面前问道:“钟叔叔,娘回来了我们是不是要准备一下?我要给娘买好吃的,你赶紧让管家去帮爹爹和娘把房间打扫一下,不,要把整个府里都打扫一遍,娘最喜欢干净整齐了,还要让厨房准备好菜,娘出去这么久一定没好好吃饭,呀,好多事,好忙!”
钟棋笑道:“小世子不要着急,王爷王妃还有两天才到,有时间准备,您先好好上课,王妃最在意的是您的功课。”
小豆芽点头,但却没有心思再上课,他想出去给娘买好吃的。
张清风笑了笑,自是明白小豆芽想念爹娘的心情,对小豆芽道:“小世子,今日的课也差不多了,您先准备着王爷王妃回府的事情,我过两日再过来。”
“谢谢先生,你太好了!”小豆芽拽着张清风的手臂晃了晃,好不开心。
张清风心头一阵温暖,在小豆芽面前,他根本不是臣子,而像是个长者,让小豆芽喜欢撒娇的爷爷,多乖多好的孩子呀!
张清风走后,小豆芽拉着钟棋蓝鹫出了府,在热闹的大街上买吃食,一圈下来,逛得满头大汗,钟棋蓝鹫手上都提满了,其实都是些小豆芽爱吃的零食,钟棋蓝鹫不好说什么,只能笑着摇头。
“娘好像喜欢吃这个果子,钟叔叔我们买一点吧?”小豆芽蹲在一筐桃子面前道。
钟棋蓝鹫已经两手不空,连脖子上都挂满了,堂堂翊亲王身边的一等护卫头领,竟成了个提拿吃食的下人,要不是小豆芽的面子够大,他们岂会心甘情愿?
见实在拿不到了,钟棋笑劝道:“小世子,这个桃有毛,会让您身上痒痒,我们还是不买了,而且这么多东西王妃一下也吃不完,不如吃了再出来买,您说好不好?”
小豆芽挠头想了想道:“好吧,府中还有上次村长爷爷带来的野菜饼子,这个毛毛果子就下次再买,我们回去啦!”
钟棋蓝鹫松了口气,提着大包小包跟着小豆芽回府。
“打死她,打死她,这个不识好歹的小贱人!”突然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道粗声大骂。
小豆芽三人朝声音处望去,见得有几个大汉正在踢打一个姑娘,那姑娘正抱着头缩躺在地上,哭得好不伤心,旁边围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却没有人敢帮忙。
小豆芽小眉头一蹙,赶紧跑过去喊道:“不要打了,你们是男人怎么可以打女人呢?娘说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坏人!”
钟棋蓝鹫赶紧提着东西跟了上去。
“关你什么事?小屁孩,赶紧走开,这个娘们儿骗了我们的银子,我们教训她是天经地义的,走开,不走开连你一块揍!”一个领头的男人长得肥头大耳,说话极为不客气。
小豆芽凶道:“娘说没有人可以动我,你们这些坏人要是敢打我,我钟叔叔和蓝叔叔会打你们,他们武功可厉害了!”
钟棋蓝鹫相视一笑,走到小豆芽身后给他助威。
肥头大耳的男人朝钟棋蓝鹫看去,见不过是两个提满东西的下人,与他一比简直可以用瘦不拉肌来形容,他想这样的人他一拳就可以打飞到天边去了,不由得仰头狂道:“嘿!小子,你人小口气倒是不小,老子今天还真要揍你!”说罢挥着拳头就朝小豆芽打去。
钟棋眸子一沉,一脚朝男人踢去,将他踢得飞了出去,跌爬在地直呼唉哟。
那几个男人见老大被人打了,一齐冲了上来,钟棋蓝鹫两手不空,只好一脚一个全踢飞了。
“原来是高手,快走快走。”那几个男人吓得爬起来跑了。
小豆芽高兴地朝钟棋蓝鹫笑夸道:“钟叔叔蓝叔叔好捧哦。”
钟棋蓝鹫被夸得心头喜悦,脸上得意万分,以他们的身手对付这几个混混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多谢小公子再次相救!”刚刚被打的姑娘赶紧爬起来朝小豆芽磕头。
小豆芽看着她有些惊讶道:“是上次没银子葬爹的姐姐?”
“正是苦命人夏清儿,小公子两次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愿为公子做牛做马以报大恩!”夏清儿满头脏污眼神却全是感激,一身脏污头发衣着凌乱,模样楚楚可怜。
小豆芽挠着小脑袋道:“做牛做马是什么意思?先生没有教这四个字。”
钟棋蓝鹫被逗乐了。
一众围着看热闹的百姓也轻笑了起来。
夏清儿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道:“意思就是我愿意为公子做任何事情,报答公子的恩徳,公子,您就带我走吧,做个丫头下人做做粗活什么的,我什么都会的。”
小豆芽这下明白了,看向钟棋蓝鹫道:“钟叔叔蓝叔叔,姐姐好可怜,我可以带他回府吗?”
钟棋蓝鹫相视一眼,按理说王府要招下人都是由管家亲自挑选的,多重严格塞选再经过训练教方才能入府,但这个女子确实可怜,而且是小豆芽的请求他们自然不能违逆。
钟棋答道:“您是主子,您想带她回去便可能带!”
“太好了!”小豆芽赶紧跑过去拉起夏清儿道:“姐姐,你跟我回府吧!”
“谢谢小公子,谢谢两位大哥!”夏清儿感激地朝小豆芽三人拜了一拜。
小豆芽拉着夏清儿的手道:“那我们回去吧!”
夏清儿感动不已,跟着小豆芽而去。
看热闹的百姓都对小豆芽竖起了大拇指。
“姐姐,刚刚那些坏人为什么要打你?”路上小豆芽问夏清儿。
夏清儿难过答道:“他们抢了小公子给我葬爹剩下的银子,我不肯给,他们占着人多强抢了去,还要打我。”
“果然是坏人,刚刚应该让钟叔叔和蓝叔叔再打他们一顿的。”小豆芽气氛不已。
钟棋蓝鹫暗笑,小豆芽这疾恶如仇的性子倒与苏馥珮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夏清儿谢道:“多谢小公子帮我教训坏人,对了小公子,您家在哪呢?”
“翊亲王府!”小豆芽答道。
夏清儿惊讶不已:“王府?”
“这便是我家啦,夏姐姐快进来。”回到翊亲王府,小豆芽拉着夏清儿进了府。
夏清儿左看右看,眸中尽是惊喜激动:“好大好美啊!”
“小世子!”管家带着几名下人迎了上来。
小豆芽对管家道:“这位夏姐姐很可怜,你帮她安排个住处。”
管家打量了夏清儿一眼,赶紧低头答道:“是。”然后对夏清儿道:“夏姑娘请跟我来。”
夏清儿点了点头,看了小豆芽一眼跟着管家走了。
小豆芽笑了笑赶紧和钟棋蓝鹫将买回来的吃食放好,然后开始命人打扫整理王府,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部清扫了一遍。
管家给夏清儿安排了住处,又给她发放了两套下人衣服,夏清儿沐浴更衣后去找管家,管家吃惊,夏清儿长得极为标致,是个小美人。
管家对她笑了笑,然后带她去学规矩,夏清儿乖巧聪明,一天时间已将府中的规矩都学会了,管家十分满意,对她道:“你先做奉茶丫头吧,这个活简单又不累人。”
“管家,奴婢是来报答小世子的恩情的,您可不可以把奴婢安排到小世子身边去?”夏清儿轻声请求。
管家摇摇头:“不是我不帮你,小世子身边的人都是王爷亲自安排挑选过目的,没有王爷的同意,我没有这个权利把你安排过去。”
“原来是这样,那王爷现在在哪?奴婢去求求他!”夏清儿再道。
“王爷和王妃外出金多日了,现在不在府中,你还是先学奉茶,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奴婢听管家的。”
管家满意地点了点头走了。
夏清儿很快适应了府中的生活,短短两日已与府中下人丫头护卫都搞好了关系,心中特别喜欢这个地方,决定要好好干。
这一日,府中仍旧忙碌不堪,夏清儿给在书房练字的小豆芽端了杯茶去,奇怪地问他:“小世子,府中有什么喜事吗?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忙?”
小豆芽笑道:“爹爹和娘要回来了,所以我让大家准备一下,迎接爹爹和娘。”
“王爷和王妃要回来了?”夏清儿惊喜不已,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豆芽点头:“是啊,钟叔叔说今天可能就会回来。”
“这么快?”夏清儿揪住衣角,有些紧张,生怕皇甫翊不让她留下来,又怕即使能留下来也不能到小豆芽身边伺候。
小豆芽正要回答夏清儿,管家突然激动地走进房间来禀报:“小世子,王爷王妃回来了!”
小豆芽大喜,放下笔从椅子上跳起来,赶紧往门外冲。
夏清儿愣了愣也追了上去。
府门口,皇甫翊等人下车下马。
“翊亲王珮珮,我先回龙泽山庄见姐姐了!”马聪道。
苏馥珮点头:“去吧,我们不辞而别萝衣和贺章肯定急坏了,告诉他们我很好,不要担心。”
马聪点头,驾马而去。
“把这两人带进去关好。”黑风赤焰将两名杀手交给守卫关。
守卫立即应了声是,过来将两名杀手带走了。
“下去休息吧!”皇甫翊看着二人道。
黑风赤焰抱拳一拜:“属下告退。”
“我们进去。”皇甫翊拉着苏馥珮的手进了府。
两人发现府中干净整齐如同翻新过一样,而碧彤碧晴带着一众下人丫头婆子正候在院中,见到他们进来,弯腰齐声道:“欢迎王爷王妃回府!”
皇甫翊苏馥珮相视一笑,苏馥珮高兴问碧彤:“这是谁安排的?”
“回王妃,是小世子安排的,小世子听说您们要回来了,忙活了两天呢!”
苏馥珮心头一暖,小豆芽能当家了,她可以放心了。
她笑问道:“小豆芽呢?”
“管家去请了,在书房做功课呢!”碧彤再答道。
苏馥珮笑了笑,扫了众人一圈没有发现边妈妈,她问:“连妈妈呢?”
皇甫翊道:“你走那日她留了封信离开了。”
“连妈妈好好的为什么会走?”苏馥珮奇怪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她有事情吧,估计是回乡下去了,有空我陪你去看看她。”
苏馥珮点头。
“娘——”小豆芽从走道冲了过来,扑进了苏馥珮怀中。
苏馥珮紧紧搂着小豆芽,想念不已:“儿子,娘想死你了!”
“娘,孩儿也好想您,您为什么丢下孩儿一个人走了,您还生孩儿的气吗?”小豆芽委屈不已,眼泪汪汪地问道。
“娘从来没生小豆芽的气,娘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好儿子,别伤心,让娘看看!”苏馥珮放开小豆芽,双手抚着小豆芽的小脸,心疼道:“瘦了。”
小豆芽摇头:“孩儿没瘦,是娘瘦了,娘,孩儿给您准备了好多吃的。”他转头对管家道:“赶紧拿出来。”
夏清儿站在不远处看着并没过去,想到什么突然转身而去。
管家笑着点头,转身去拿,却见钟棋蓝鹫带着人拿出来了,走到苏馥珮和皇甫翊面前,恭敬抱拳礼道:“王爷,王妃!”
皇甫翊朝他们点头,拉着苏馥珮和小豆芽进了前厅,钟棋命人将吃的全摆上了桌,琳琅满目几十种,五颜六色看得眼花缭乱。
“娘,快点尝尝,都是孩儿为你准备的,知道娘喜欢吃。”小豆芽握着苏馥珮的手笑道。
苏馥珮看了皇甫翊一眼,你儿子把我当猪了呢?
皇甫翊回了一个眼神,都是给你的,我这个当爹的都没份,你还有意见?
苏馥珮眸中笑意更浓,收回视线看向那些吃食,扫了一圈最后拿了块脆香女敕黄的饼子,咬了一口香酥可口,她笑道:“嗯,这个好吃。”
“娘,你也喜欢吃吗?这是福女乃女乃做的野菜饼子,前些日子村长爷爷和三叔叔送来的,孩儿吃了好多呢。”
苏馥珮喜道:“是吗?原来是福女乃女乃做的,难怪味道这么好。”她拿了块给皇甫翊道:“福女乃女乃做的,你肯定没吃过,你也尝尝。”
皇甫翊接过咬了一口点头道:“确实不错。”
“有空我就找福女乃女乃学,然后做给你们吃。”苏馥珮笑道,三两下将饼子吃了,口干。
一杯茶及时递到了苏馥珮面前:“王妃请用茶!”
苏馥珮抬头看去,见是个穿橙色衣衫的丫头,十七八岁左右,长得水灵灵的,苏馥珮看着眼生,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放下后问道:“你是新来的?”
夏清儿正要答话,小豆芽抢先答道:“娘,夏姐姐是孩儿带回来的,她好可怜的。”
皇甫翊和苏馥珮相视一眼,齐齐看向夏清儿,细细打量。
夏清儿见皇甫翊和苏馥珮看着她,不由得心有些慌,赶紧跪地行礼:“奴婢夏清儿,参见王爷王妃!”
皇甫翊细看了夏清儿一会儿,看向钟棋道:“怎么回事?”
钟棋将小豆芽遇到夏清儿的两次经过告诉了皇甫翊,皇甫翊并没作声。
苏馥珮闻听后也觉得她可怜便道:“起来吧,既然是小豆芽带回来的,就留下吧!”
“谢谢娘!”小豆芽扑进苏馥珮怀中高兴不已。
苏馥珮揉了揉小豆芽的头道:“小家伙,助人为乐是好事,不用谢娘。”
小豆芽更高兴了,噌着小脑袋在苏馥珮怀中撒娇。
“谢王爷王妃!”夏清儿心里也很高兴,但她没起身,再道:“王爷王妃,小世子对奴婢有两次救命之恩,奴婢愿做牛做马报答小世子,请王爷王妃将奴婢调到小世子身边伺候!”
皇甫翊蹙眉,这人来历不明,得细细查查方才敢用,她还要自主到小豆芽身份伺候,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苏馥珮想了想看向管家道:“她规矩学好了吗?”
“她很聪慧,已经学会了。”管家恭敬答道。
苏馥珮看向皇甫翊道:“你说呢?”
皇甫翊抬眸看向夏清儿问道:“你会武功吗?”
夏清儿摇头:“奴婢不会武功。”
“会诗词歌赋吗?”皇甫翊又问。
夏清儿再次摇头。
皇甫翊看着她不再作声。
夏清儿急道:“除了武功和学问,奴婢什么活都会做,一定会照顾好小世子的。”
“让她在房间伺候小豆芽的起居也不必会武功会学问,我看她挺乖巧的,可以放在小豆芽身边。”苏馥珮道。
皇甫翊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就去小世子房间伺候他的起居吧!”
“谢王爷王妃,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好小世子的!”夏清儿高兴不已直磕头。
小豆芽搂着苏馥珮,望着皇甫翊笑道:“爹爹和娘真好!”
一家三口相视一笑,幸福在三人间蔓延开。
钟棋等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终于雨过天晴了!
再吃了些东西,皇甫翊和苏馥珮便去房间沐浴更衣。
皇甫翊先洗完出来,将钟棋蓝鹫叫到书房,问道:“说说近日发生的事情。”
钟棋禀报:“您走后,端太妃便来找小世子的麻烦,但被小世子放狗给咬出去了,然后再也没来过。”
皇甫翊勾嘴一笑,小豆芽果然是他和苏馥珮的儿子,做得好。
那么他便知道了,端太妃找不了小豆芽的麻烦所以决定对苏馥珮下手,怕他将苏馥珮找回来暴露苏馥珮的真实身份,只可惜她如意算盘打错了,有他在,任何人也别想伤苏馥珮一根毫毛!
钟棋继续道:“后来皇后和大皇子来了,求见了多次都没让她们进府,小世子心善还是见了大皇子,结果与大皇子吵翻了,大皇子回宫后也再没来过。”
“大皇子找小豆芽是为了皇甫赢的事?”皇甫翊问。
钟棋点头:“大皇子想让小世子在王爷面前求情,不要废皇甫赢的皇位,小世子没答应,大皇子推了小世子,生气跑了。”
皇甫翊叹道:“小豆芽真的很聪明!本王现在明白皇甫赢让小豆芽当大皇子伴读的用意了,他原来早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知道他谋害先皇一事本王不会放过他,所以在小豆芽身上下功夫,可是他没料到小豆芽竟然会不同意帮他,小豆芽的决绝打破了他的希望,所以他才决定对本王下手!”
钟棋蓝鹫满眸愤怒。
“还有吗?”皇甫翊再问。
蓝鹫答道:“有,丞相夫人前些时日自杀了,百姓传言,是兰大人与端太妃要再续前缘,所以逼死了兰夫人。”
他们派人去轩辕国禀报此事的人回来说没有见到皇甫翊,显然皇甫翊现在还不知道此事。
皇甫翊满眸怒火:“兰海与端太妃这是自寻死路,如此一来百姓更不会支持皇甫宁当皇帝了,他们俩若在一起,也必会被唾沫淹死!”
蓝鹫点头:“没错,王爷,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兰大人与端太妃现在连面也不敢见,这样一来,兰夫人之死隔在了他们中间,他们若想在一起,便有了更大的难度。”
“本王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本王虽不是先皇的儿子,但也在先皇身边十几年,我们情同父子,本王决不会让端太妃背叛先皇!”他如何也不能接受他是兰海与端太妃的儿子,他不稀罕什么皇位王位,但不能有个那样恶毒的母亲!
钟棋问:“那皇位……”
“此事容本王想想。”皇甫翊沉声道。
蓝鹫直言道:“王爷,您虽不是皇室血脉,但您为皓月国劳心劳力,在百姓心中皇位的继承人一直就是您,先前因为皇甫赢是兄长,是先皇亲传的皇帝,您效忠他,属下等没有任何怨言,但现在您已经知道他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您何必还要犹豫?”
钟棋也道:“王爷,这皇位本就是您的,该由您来坐!”
皇甫翊默不作声。
钟棋蓝鹫抱拳跪地求道:“王爷,为了皓月国江山和百姓安宁您就登基吧!”
“本王若做皇帝,便是造反,本王无所谓什么骂名,但本王不愿丫头和小豆芽与本王一同承担骂名!”皇甫翊大声道。
先皇对他恩宠多年,他不愿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去杀先皇的子孙,夺先皇的皇位!
钟棋道:“属下知道王爷在意王妃与小世子,但如果您不当皇帝,让皇甫赢和皇甫宁任何一人当了,您和王妃小世子的安危能保证吗?王爷,自古英雄不问出处,谁的帝王之路不是阴秽而充满血腥,王爷心善属下知道,但为了您和王妃小世子的未来,您必须要下狠心呀!”
“属下赞同老大的说法,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属下等必定为王爷冲锋陷阵,万死不辞!”蓝鹫仰头道。
他们跟随皇甫翊多年,知道皇甫翊是个重情重义重孝之人,有时候宁可人负他,他也不负人,所以所承受的压力担子要比常人多数倍,他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次是皇甫翊的大好机会,他们一定不能再放过!
皇甫翊向前扶起二人,眸中尽是感动:“好兄弟,你们对本王的忠心本王铭记在心,那么……”
“王爷,王妃请您出去用膳。”管家在外面禀报,打断了皇甫翊的后话。
皇甫翊顿了顿道:“此事以后再议,本王先过去。”说罢出了书房。
钟棋蓝鹫叹一口气,跟上了去。
厨房做了好多好吃的菜,都是苏馥珮爱吃的,小豆芽也陪着两人一起吃,一家三口将一桌子菜一扫而空,吃得肚皮圆滚滚的。
“小白,听说你将老巫婆咬伤了,你真捧!”苏馥珮拉着小白与皇甫翊小豆芽在花园散步。
“汪汪汪……”小白仰头望着苏馥珮,朝她撒娇般轻吠。
苏馥珮朝它笑了笑,转头问小豆芽:“近来功课学得如何了?”
“娘,先生教的孩儿都会了,孩儿还读了爹爹书房里的四书五经,再过些时日便可以读完了,到时候娘再考考孩儿吧~!”小豆芽答道。
苏馥珮和皇甫翊相视高兴地笑了笑。
“正午了,好困,皇甫翊我想去睡个午觉。”逛了一会儿,苏馥珮有些累了。
皇甫翊搂着她宠爱道:“嗯,我陪你睡吧?”他凑到她耳边轻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苏馥珮脸上一羞,侧过头道:“睡觉是头等大事。”
“丫头,在轩辕国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我,我想做什么你都会满足,你可不要食言!”
苏馥珮看了他一眼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没话可说,低下头不作声了。
“那个……爹爹娘,孩儿还有功课没写,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快去休息吧!”小豆芽不愿打扰他们,借机溜走了。
苏馥珮哭笑不得:“皇甫翊,儿子都被你教坏了。”
“有吗?儿子是不愿你做个食言的人,丫头,我们回房吧?”皇甫翊凑近苏馥珮,在她唇上亲啄了一下,坏笑道。
苏馥珮瞪着皇甫翊:“我不困了!”
“是吗?”皇甫翊一把将她抱起:“既然不困那我们就做些可以让你困的事。”
“王爷……”皇甫翊正要抱苏馥珮回房,青绝白鲤从天而降。
皇甫翊脸色一沉,这两人真不会看时候,他将苏馥珮放下来,负手问道:“何事?”
苏馥珮一脸尴尬,走开了几步。
青绝白鲤脸色变了变,青绝禀报:“王爷,皇甫宁与皇甫赢在宫里打起来了!”
皇甫翊眉头一挑,饶有兴致地问道:“所为何事?”其实不用问他也猜到了。
“皇甫宁要逼皇甫赢离宫,皇甫赢不同意,两方人马动了手,此刻正打得火热。”青绝答道。
皇甫翊笑了笑正要开口。
“王爷,贺章公子和司马国太子公主求见。”管家前来通禀。
皇甫翊道:“请他们进来。”然后拉着苏馥珮的手去了前厅。
到达前厅的时候,三人已经到了,正坐下喝茶。
“王爷,珮珮,你们可算回来了。”贺章赶紧起身抱拳一礼。
华萝衣也起身高兴道:“珮珮,你和聪弟可把我吓坏了,这些日子我都联系不到你们,真怕你们出什么事,还好王爷将你平安找回来了。”
马聪喝着茶未作声,在龙泽山庄华萝衣已经将他教训了一顿,急着要来看苏馥珮。
苏馥珮不好意思道:“让你们担心了。”
众人落了座,相互关切了几句,贺章方才道:“王爷,我们来的时候听说皇宫打起来了,看来又是为了皇位之争,国不可一日无君,此事王爷还得早下决定!”
皇甫翊沉了片刻,看着贺章问道:“此事贺章有何看法?”
贺章起身抱拳跪地:“贺章及龙泽山庄上下唯王爷之命是从!”
“既然如此,贺章……”皇甫翊向前扶起贺章,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贺章微微一惊,而后重重点头。
皇甫翊笑道:“那我们就这样办!”
“怎么样办?”苏馥珮不明所以。
皇甫翊和贺章相视一笑,并不回答。
苏馥珮撇嘴:“不说拉倒!”
华萝衣和马聪也一脸好奇。
贺章走到苏馥珮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苏馥珮眸中布满惊讶。
马聪华萝衣奇怪地望着三人。
皇甫翊笑看了苏馥珮一眼,对青绝白鲤命道:“青绝白鲤,给你们半个时辰,却取杨翰的人头夺得兵符,然后调集兵马听候本王命令!”
青绝白鲤抱拳领命:“属下遵命!”两人退出前厅飞身而去。
皇甫翊再对钟棋蓝鹫道:“带上那两个杀手,聚集我们的人包围皇宫!”
“是,王爷!”钟棋蓝鹫眸中尽是喜悦激动转身而去。
皇甫翊看向门外的烈日,眸子深遂道:“现在我们就进宫,是时候找他们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