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璀璨的夜色,月光被一团黑云遮盖住,乌黑的天空下仍旧一片明亮。
一排排营帐整齐伫立,帐门两侧都架着火盆,火光随风摇曳起一片嘶响,守兵个个挺拔,时不时有举着火把的巡逻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大步走过,眼观六入,耳听八方,有任何声响都会一齐冲过去,手中的长枪一阵残忍乱刺,无论是人是狗抑或是误闯进来的癞蛤蟆,都会死在长枪之下。
无比森严的防守,证明此时军营正处于紧张状态!
一队巡逻兵刚走,两个站得笔直的小兵立即松了口气,相视一笑蹲在暗处开始继续手中的工作,手脚麻利,三两下用手中的小铁铲挖好坑将一个拳头大的瓷瓶埋进去。
“行了,去前面!”一个小兵对另一个人道。
另一人点头:“王妃,为什么不晚点过来,这个时候来往的人太多,我们很容易被发现。”
“人多才好,就算被发现了也好找理由,要是人少被发现了,我们怎么说?半夜起来上茅厕?一次还好,发现次数多了,人家以为你尿不尽!”苏馥珮边对青绝说着边站起身来。
青绝暗笑,这比喻打得真够通俗易懂的!
“走吧,不知道他们三个埋得怎么样了,今晚上必须埋好,我们得抓紧时间!”苏馥珮边说边往前面的营帐而去。
早上苏馥珮和钟棋四人从烟云关出发,到达夏昌南晋军营时天已经黑了,天黑好办事,苏馥珮五个,有三人易容成夏昌军,两人易容成南晋军,随着出去采购的士兵混进了军营。
先把军营的大概情况模了一遍,苏馥珮发现夏昌南晋两国的军营中还有十万人马左右,大概是他们最后的人马,而夏候靖与南宫夜那日逃跑时受了伤,一直在休养,所以还没有任何举动。
夏候冰清本不与两国兵马驻扎在一起,但她的人马已经全军覆没,只剩她一人,她无处可去,也住了进来。
这让苏馥珮更加高兴,全聚集在一起,她才好下手,一举歼灭。
她分好四个大范围,由钟棋,黑风,白鲤,她和青绝四方分散暗自掩埋**,埋好后把导火绳拉出去点火,到时候整个军营都会夷为平地!
“该死的,难道我们就在这坐以待毙?”
苏馥珮和青绝经过一个大帐蓬时,听到里面传来夏候靖的声音,难道这是夏候靖的营帐?苏馥珮二人赶紧躲在后面偷听。
“那你有何良策?”帐内,南宫夜冷冷扫了夏候靖一眼道。
此刻南宫夜身着黑色软袍,系黑色玉带,坐在椅子上,满身冰冷却带着几分慵懒。
夏候靖一袭月白软衫,淡淡的烛光下,身上的书卷气显得更为浓重,如果不知道的人,定以为他是一个长相俊美的书生,谁会相信他杀伐血腥满手?
夏候冰清一身劲装,长发在脑后扎起一个马尾,长至腰身,看上去英气勃勃,但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布满痛恨又无力的眸子。
她拳头拽紧,望着那跳跃的烛火恨道:“苏馥珮太厉害了,以前与皇甫翊交手,我等岂有败得这么惨的时候,没看出来,她一个女人竟比皇甫翊还会打战,真不知道她哪来那些邪门儿的法子?”
听着夏候冰清咬牙切齿的声音,帐外的苏馥珮暗自一笑,还有更邪门儿的等着你!
南宫夜不作声,先前听闻夏候冰清全军覆没独身逃回来,他认为是夏候冰清没有能力,遭了皓月军的埋伏所以惨败。
经水战一事,他终是知道了苏馥珮的厉害,谁能有哪么好的水性潜入水底那么长的时间?不但凿破了他们的船还杀光了他们的人,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个女人,不但长得绝美,还是个非常有脑子的人,种粮,打战都是见所未见的厉害,现在皓月国日渐强大,都是她的功劳,当初真该不顾一切将她夺来,否则强大的就是他南晋国!
真是得她之幸,失她之祸!
夏候靖怒道:“不管她是人是鬼都留不得,皇甫翊已然够厉害,再加上苏馥珮,我们岂是他们的对手?如今之计便是合我们之力将苏馥珮铲除,皇甫翊最重视的人是苏馥珮,只要铲除了她,皇甫翊这痴情种一定伤痛欲绝,到时候还不好对付吗?”
“这个办法好,只是苏馥珮身边明里暗里都有高手围绕,先不说皇甫翊那些暗卫,就单单是那个马聪也不好对付,我们如何才能杀了苏馥珮?”夏候冰清问道。
夏候靖满脸阴毒:“明的不行我们只能来暗的,她会使炸我们也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她以千人对十几万兵马,我们就以十万对她全部的兵力,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万全之策,明天我们就行动,我就不信,老天只帮她不帮我们!”
苏馥珮心中已经对夏候靖兄妹一阵拳打脚踢,明天?今晚就让你们粉身碎骨,你们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苏馥珮看了青绝一眼,示意她走,赶紧把**埋好,否则明天夏候靖他们就行动了。
青绝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离去。
“谁在外面?”却不知这样轻的脚步也被南宫夜听到了。
随着南宫夜的话落,门口的守兵赶紧朝这边冲了过来,将苏馥珮和青绝围住。
夏候靖三人从营帐内走出来,打量了两人一番,发现是南晋国的兵,夏候冰清质问道:“你们俩个跑到夏昌的军营做什么?”
苏馥珮微愣,这才发现原来夏昌南晋虽是驻扎在一起,但也有分界,刚刚她们俩在南晋的军营里埋**没有人发现她们,但现在她们到了夏昌军营的范围,军服都明显不同。
这可怎么办好?
苏馥珮脑中三百六十度急转想着理由,上茅厕?南晋军营没有茅厕吗?大晚上的跑到夏昌国来上?找人?如果人家问你找谁,要求当面对质怎么办?不成,溜弯不小心过界了?这也太明显太假了!怎么办呢?
“问你们话呢?为什么不回答?”夏候靖冷冷盯着苏馥珮二人问道。
苏馥珮倒是不怕他们看,反正她和青绝现在脸上都带着两张人皮面具,是两个长得还算可以的男人,光线暗,又装着兵服,他们火眼睛睛也看不出她们是谁来。
罢了,还是用找人的理由,到时候一句没找到不就成了?
苏馥珮粗着嗓子答道:“小的们是来找人的!”
青绝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等会要是没法月兑身,为了保证苏馥珮的安危她只好出手了!
“找谁?有何事?”夏候冰清再问。
苏馥珮在心中暗骂夏候冰清,我找谁你管得着吗?难不成找相好的?可是坑爹的军营哪来女人?只有军妓……
心中不满,脸上却十分恭敬,随机应变道:“小的前些日子赌钱输了银子,一个好心的大哥借了小的一百两银子,小的今日前来还银子,但是小的赌钱心切,竟忘记问大哥叫什么,以为来碰碰运气可能会遇到,谁知找了几圈也没看到人,准备回去了的。”
夏候靖三人半信半疑,相视一眼没有出声。
夏候冰清又指向青绝道:“他呢?”
“小的胆小,拉他来作伴的!”苏馥珮回道。
夏候冰清还想问点什么,南宫夜冷道:“我南晋兵不可来你们夏昌军营吗?夏候公主要如此盘问?”
“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小心为妙,否则出了事谁负责?”夏候冰清不以为意道。
南宫夜冷哼一声:“夏候公主要是知道小心二字,何以会伤重而回?你们夏昌军前往我南晋军营,朕可从未管问,何以我南晋兵来了你夏昌军营倒成了奸细?”
夏候冰清不服气再要说话,夏候靖一声怒喝:“行了,夏候冰清,这是朕的地盘,何时轮到你说话?要不是看你是朕的妹妹,你现在孤身一人,朕早就将你赶出去了,你还喧宾夺主了?”
南宫夜现在还不能得罪,他们现在只有这么一点人马,若是不合力根本是自寻死路,这个时候他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夏候冰清咬了咬牙,夏候靖你这个没用的男人,是非不分,本公主可是为了你好,出了事你别怪本公主没有劝过你!
苏馥珮心中暗笑,就知道你夏候冰清的日子不好过,你还狂什么?
“还是夏候帝明事理,夏候公主没事还是将脸上的伤养好吧,就你这身脾气再加上你这容貌,将来有哪个男人敢要你?”南宫夜嘲讽道。
夏候冰清怒极:“南宫夜,要娶本公主的男人排成了一条长龙,轮不到你操心!”说罢瞪了苏馥珮和青绝一眼扭头而去。
苏馥珮的脾气好吗?温柔吗?还不是有大把的男人喜欢她?她夏候冰清会没有人娶?开玩笑!
南宫夜勾嘴一笑,看向苏馥珮和青绝道:“既然找不到就跟朕回去吧!”
苏馥珮二人赶紧弯身低头:“是。”
“既然如此,南宫帝回去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前往烟云关!”夏候靖抱拳朝南宫夜一礼。
南宫夜回了一礼,领着苏馥珮和青绝而去。
到了南宫夜的营帐,苏馥珮赶紧道:“皇上,您歇着吧,小的们也回去歇息了!”说罢拉着青绝赶紧走。
“等等!”南宫夜喊停她们。
苏馥珮和青绝步子顿住,慢慢转过身去:“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南宫夜道:“他先回去,你留下伺候朕沐浴。”
“沐浴?”苏馥珮喊出声来,让我伺候你沐浴?你脑子没病吧?
南宫夜挑眉:“如何?你敢违抗朕的命令?马上去备水,朕在里面等着你!”说罢甩袖进了营帐。
苏馥珮气得上下牙关打架。
“王妃,不要管他,我们走!”青绝拉着苏馥珮离开。
苏馥珮赶紧停下道:“不行,我要是走了南宫夜肯定不会罢休,到时候满军营地找我们,我们岂不是要暴露身份?不过是给他提水沐浴,没事的,我提水放下就走,你先去埋**,等会我去找你!”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你一个人在南宫夜身边属下不放心,要不属下去提水,你去前面等属下?”
“他指着要我去,换了你岂不更惹怒他?别蘑菇了,等会引起他的怀疑,你赶紧走,如果半个时辰我还没去找你,你再来救我!”
青绝犹豫。
“你们在磨蹭什么?皇上要的水怎么还不去提来?”南宫夜的贴身护卫走出来冲着二人吼道。
苏馥珮微惊,赶紧将青绝推走,然后点头哈腰道:“小的这就去,这就去!”说罢朝夜色中跑了。
夏候冰清回到营帐,坐在铜镜前,将脸上的面纱拿下来,抚上脸上那道疤,像条蜈蚣一样爬在脸上,好丑!
她拳头猛地拽紧,没有男人喜欢她吗?没有男人要她吗?她夏候冰清就不信了,她堂堂一个公主,黄花大闺女竟然没有男人要?
她命人提水好好沐浴了一番,将长发散下来,又着了一袭粉色烟云衫,重新坐到铜镜前,化上精美的妆容,然后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英眉大眼,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小嘴,尖尖的下巴,虽然那道疤痕还在,但经过她铺粉遮盖,已经淡了许多,在夜色下基本看不出来。
她重新戴上面纱,走出军营,朝一个将军的营帐而去。
挑帘进了营帐,那位将军正在准备睡下,见到夏候冰清来了,赶紧起身拜道:“公主这么晚了有何要事?”
夏候冰清走向前扶起将军,小手抬起将军的下巴,柔声问道:“你喜欢本公主吗?”
将军微愣,赶紧点头:“末将喜欢。”
他身材魁梧,长相普通,夏候冰清一直不喜欢他,骂他丑八怪,今天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
“本公主美吗?”夏候冰清眉眼带笑,再问道。
“……美。”以前很美,但是现在……
夏候冰清更欢喜了,小手捏着他的下巴问:“你愿意娶本公主吗?”
将军愣住。
夏候冰清凑到他面前,满身香气扑向他:“如果你答应娶本公主,本公主马上就是你的!”
将军心头一热,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夏候冰清欢喜万分,一手继续捏着将军的下巴,一手将脸上的面纱拿下来:“抱本公主去……”
“啊!好丑!”夏候冰清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将军已经吓得大叫跑到床上躲了起来。
夏候冰清脸上的笑容立即化成寒冰,飞身而起取下帐中的剑,朝那将军一阵乱刺,一阵血流如注,溅得夏候冰清满脸满手都是,在夜色中极为吓人。
夏候冰清弃了手中的剑,满身是血地走了出去,只要敢说她夏候冰清丑的人,都得死!
她走出营帐继续往下一个营帐去,今晚就算杀光了这里的男人,她也要找出一个愿意要她的男人来!
“砰!”苏馥珮两手一软,手中的木桶便掉到了地上,木桶里的水溅了一地。
南宫夜听到声音进到屏风后一看,不由得拧眉道:“怎么像个女人似的,连水都提不动?”
苏馥珮暗暗咬牙,这都第十桶了,你提十桶试试,洗个澡而已,弄个这么大的浴桶做什么?老娘的手都要废了,等会多给你这埋点**,多炸炸你才能消了我心头之恨!
心中再怒再恨也不能表现出来,苏馥珮低头道:“小的没用,皇上怒罪!”
“行了,水够了,来给朕更衣!”南宫夜张开双手,挺直站在苏馥珮面前。
苏馥珮两眼翻白,不是吧?还真让我伺候你洗澡?
“小的笨手笨脚不会伺候,唯恐惹恼了皇上,皇上还是找别人伺候吧!”
“朕不怪你,你只管伺候,要是合朕心意,以后就留你在身边伺候了!”
苏馥珮哭笑不得,你明天就要死了,我在你身边伺候个神马?
她继续拒绝:“皇上,小的真的没伺候过人,要不小的帮您找人来伺候着?”
南宫夜放下手来,转身冷冷看着苏馥珮:“你果然胆子不小,连朕的命令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刚刚在夏昌军营朕便觉得你说话语气不卑不吭,有几分气魄,很是看重你,所以让你来伺候,没想到你岂止是不卑不吭,简直胆大包天!”
苏馥珮赶紧低下头去,身高本就矮了南宫夜一大截,这样一低头弯腰,更是矮了,她心中暗暗叫苦,苏馥珮呀苏馥珮,你造的是什么孽?
南宫夜靠近苏馥珮几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不耐烦道:“没有人可以违抗朕,赶紧给朕更衣,伺候好了朕有赏,伺候不好,你的小命就没了!”
“是!”苏馥珮意识到就算她找千百个理由也不能改变南宫夜的意思后,只好妥协,走到南宫夜面前去给他月兑衣服。
玉扣的腰带,苏馥珮一现代人哪会解这玩意,平时皇甫翊的腰带都是下人解的,所以她解了半天也没能解下来,本就热的夏天,又穿着这男人的军服,苏馥珮满身大汗。
那个汗哒哒的!
南宫夜拧着眉头看着苏馥珮笨拙的动作,他真的没伺候过人?连腰带也不会解?这小手白女敕似水葱,怎么男人会有这么白女敕的手?而且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玉兰花香,令他心头一阵燥热。
“咔!”苏馥珮终于解开了,长长呼了口气,将玉带放下,又踮着脚给南宫夜月兑去软袍,里衣,露出强壮有力的胸膛。
苏馥珮闭上眼睛,非礼勿视!
“你怕看朕?”南宫夜望着紧闭双眼的苏馥珮,这小子的身材也太瘦小了,是谁挑了这么个人进军营,八成收了什么好处!
苏馥珮答道:“小的不怕。”
“那你闭眼做什么?”南宫夜饶有兴致地问。
苏馥珮赶紧睁开眼睛,看向一边:“先生说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你上过学?”南宫夜打断她,见她一边吃力给自己解衣服,一边扭头不看自己的样子十分有趣,不由得勾起一抹难得的笑容。
“小的小时候偷听过学院上课,会一点点。”终于把衣服完了,就剩下裤子了,这个不会还要她月兑吧?
“为什么偷听?”南宫夜问,看了看对苏馥珮道:“继续。”
苏馥珮一头冷汗,不是吧?
深吸一口气,她转过头去,手指朝南宫夜的腰上伸去,一边答道:“因为小时候家里穷,没银子上学。”手伸了半天也没伸到南宫夜身上。
“朕来吧!”见苏馥珮小手都在发抖,南宫夜突然阻了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自已月兑了裤子进到浴桶里。
苏馥珮如负释重,听到水声方才睁眼一看,南宫夜已经进了水里,这下没她的事了吧?她赶紧转身逃走。
“过来给朕挫背!”南宫夜慵散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馥珮步子一顿,咬牙切齿,南宫夜,你能不能放过我,我还得去埋**炸死你呐!
她能说不去吗?南宫夜武功高强,帐外又有无数守卫,屏风外还有两个高手,她能逃出去吗?
罢了,谁让我落你手里呢?
她无力地应了声是,转身回去挽起衣袖拿起浴桶上的浴巾浸湿,慢慢给他挫着背,心早就神游天外了,娘的,连皇甫翊都没享受过这种高级待遇,你南宫夜倒是享受到了,等会再给你多埋点**,看不炸得你血肉横飞?
这样想着,手上猛地一用力。
“唔。”南宫夜痛得一声闷哼,转头一把拽住苏馥珮的手:“你想谋杀朕?”
“小的岂敢,小的早就说过不会伺候,是硬要皇上逼着小的伺候,这可不能怪小的。”我还不伺候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老娘还真的宰了你,只可惜没有带匕首在身上!
南宫夜眉头一拧,眸中寒光闪现:“你很不情愿伺候朕?”
“小的没有。”苏馥珮一副无辜的模样道。
南宫夜盯了苏馥珮半响,放开她转过身去道:“多少人想近身伺候朕,都没有机会,你却这般不情愿,朕还非得让你伺候不可了,今天晚上不伺候朕舒服不准走。”这小子的脾气倒和静儿一样,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以前静儿穿男装混进他府中的时候,就与这小子一模一样。
苏馥珮想对着南宫夜的背一顿拳打脚踢,但想到南宫夜武功高强,一点响动也逃不过他的耳边,便作了罢,只好继续给他挫背,动作轻柔,再也不敢弄痛他。
南宫夜十分满意,爬在浴桶上说起话来:“以前静儿也这般不情愿伺候朕,但朕就是想让她伺候,反抗了几次后,她便乖了,每次都能让朕满意。”
苏馥珮明知故问:“静儿是谁?您的婢女吗?”
“不是,她是司马国的长公主,长得极美,能文能武,是个很可爱的女人,她很爱朕,朕也很爱她。”南宫夜痴迷道。
苏馥珮鄙视南宫夜,虚伪小人,哪个男人会把自己真心深爱的女人送给自己的父亲?你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怕闪了舌头?
“那后来呢?皇上为什么没和她在一起?”苏馥珮淡淡地问道。
南宫夜身影一僵,似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拳头拽起来,没有回答。
“小的该死。”苏馥珮撅了撅嘴,现在知道痛知道后悔了?早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没关系。”南宫夜松开拳头,起身靠在浴桶上。
苏馥珮有点惊讶,南宫夜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戳到他的痛处竟然没发作?
背挫好了,便给他挫手,走到他身侧,拿起他的手慢慢洗着。
南宫夜看她一眼道:“你有点像她!”
苏馥珮差点没栽进浴桶里,脸上讪讪笑着:“皇上说笑了,小的是个男人,嘿嘿,怎么会像皇上的心上人?”
南宫夜被苏馥珮的表情逗得一展愁眉。
苏馥珮走到另一边,拿起南宫夜的手给他洗。
南宫夜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迷离道:“你的手真美,和静儿的手一样,以前朕总是这样握着她的手,她会依在朕怀里,喊着夜哥哥,会撒娇地让朕带她去皓月国看烟火,朕却失言了,从始至终都没能让她看到岭南奇老制的烟火,朕对不起她。”
那两次在皓月国都想把岭南奇老带到南晋国给他制烟火,可是岭南奇老那老家伙不肯来,否则在静儿的忌日就可以给她看到想看的烟火了!
苏馥珮赶紧抽回手:“皇上,小的是男人!”她重重地咬着男人两字,以图提醒南宫夜。
南宫夜竟然扬眉笑了:“你很有趣,朕发现有点喜欢你了!”
苏馥珮第一次看到南宫夜的笑容,觉得有种日出冰破,寒梅盛开的惊艳冰寒之美,正愣着又被南宫夜的话惊得差点栽倒在地,南宫夜,你男女通吃?
“皇、皇上,夜了,小的不打扰您休息了,小的告退!”苏馥珮觉得她再不走,绝对会被南宫夜逼疯,这男人私下里怎么和平日看到的不一样?
“静儿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南宫夜望着苏馥珮的背影道:“连背影也与她极像。”
苏馥珮彻底恼了,转过身来怒道:“左一句静儿右一句静儿,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你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还要将她送给别的男人,南宫夜,你这不是犯贱吗?”
南宫夜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眸中冷光阵阵,紧紧盯着苏馥珮。
他怎么知道他把静儿送给了别的男人?难道是听别人说的?
苏馥珮心头咯噔一声,完了,又没有控制小宇宙,南宫夜可是个危险人物,青绝还没来,要是他恼休成怒要杀了她,她岂不是死得冤枉?
“你说得没错!”南宫夜眸光一转,满身寒气散去,悲伤道。
难得遇到敢对他说真心话的人,这点也与静儿极像!
啊?
苏馥珮惊得张大嘴巴,南宫夜竟然没有发火还说她说得对?这男人中邪了?
“从来没有人敢将朕心中的话说出来,除了静儿,你是第一个,就冲你这气魄,朕不怪你,过来给朕穿衣服!”说罢起身走出浴桶,背对着苏馥珮。
i服了you!
苏馥珮松了口气,同样非礼勿视,未看南宫夜一眼,走过去拿起衣服给南宫夜穿上。
“你会下棋吗?”南宫夜突然问。
苏馥珮答:“不会。”兰雪是会下的,但她不能说会,否则这男人要是拉着她下棋可怎么好?
“朕教你!”南宫夜拉着她的手走出去。
苏馥珮赶紧挣月兑:“皇上,很晚了,您明天不是要去烟云关吗?”
“朕不困,教会你就睡,以后你就跟着朕近身伺候,朕最喜欢下棋,你得陪朕下。”南宫夜再次拉起苏馥珮的手走到棋桌前坐下。
苏馥珮哭笑不得,你能不能活到明天还难说,就把以后的事给安排了?
教会就睡是吧?那好办!
苏馥珮坐下来,让南宫夜给她讲了一遍怎么下,然后两人开始对弈。
下的是围棋,棋子是玉的,拿在手上冰凉冰凉,让心都慢慢静了下来。
片刻。
“皇上,小的会了。”
南宫夜微愣:“你学得真快,静儿也是这般聪慧。”然后带着笑容地看着苏馥珮道:“上天一定是见朕思念静儿,所以将你派到朕身边,朕一定不会再放开你!”
“小的是男人!”苏馥珮再次强调。
南宫夜无所谓道:“无妨。”
苏馥珮捂脸痛苦不已,果然是男女通吃的货呀!造孽呀!
“那个,小的已经学会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小的告退!”苏馥珮站起身来。
南宫夜拉住她道:“再陪朕下一局,时间还早。”
早?都半夜了还叫早,南宫夜你用的是伦敦时间吗?
“一局而已,很快的,只要你能赢了朕,朕就放你走!”南宫夜边捡旗子边道。
苏馥珮想了想,以兰雪的棋艺赢他不是问题,她速战速决,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而且拖住了南宫夜,钟棋他们在外面更好办事!
“你说的,可别再赖账!”苏馥珮给他打计预防计。
南宫夜已经收完了棋子:“好。”
两人开始。
南宫夜边下边问她:“你叫什么?”
“苏……富,富贵的富。”苏馥珮暗惊,差点露馅。
“多大了?”南宫夜并没发现苏馥珮的异常,继续问。
“二十。”
南宫夜看她一眼:“吃了很多苦吧?”否则二十的男人怎么会长得这么瘦小?
“嗯。”
“以后跟着朕,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一群乌鸦从苏馥珮头顶飞过。
苏馥珮想了想,问道:“皇上,我们这次输得这么惨,您就不怕吗?”
“怕有什么用?”南宫夜落了一子道:“怕是弱者才会做的事,强者是不会惧怕的。”
苏馥珮暗道,等明天把你炸得粉身碎骨,看你怕不怕?
南宫夜突然问:“你怕吗?”
“怕,小的从小胆子就小。”
“呵呵!”南宫夜笑得很天真:“你还不如个女人,在皓月国有个女人,胆大包天,谁都不怕。”
苏馥珮心头咯噔一下,问道:“皇上说的是苏馥珮?”
南宫夜点头:“嗯,就是她,朕倒是挺欣赏她的,有气魄,又才华,天下间像她那样的女人少之又少,长得也很美,朕很喜欢。”
“皇上不是喜欢静儿吗?”苏馥珮继续鄙视南宫夜。
“谁说男人只能喜欢一个女人?静儿是朕心中永远的痛,苏馥珮朕永远得不到,朕现在只有你,朕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苏馥珮直想吐,南宫夜你太恶心了!
下完棋赶紧走,再待下去她就要吐了!
“皇上,帐外有人找他!”一守卫前来通报,指着苏馥珮。
苏馥珮暗喜,是青绝来了!
“何人?”南宫夜眼皮也没抬一眼问道。
守卫答:“先前和他一起跟皇上回来的那个人。”
果然是青绝,苏馥珮站起身道:“他肯定是见小的这么久没回去,来寻小的,小的还欠他银子,他怕小的跑了!”
南宫夜看着苏馥珮道:“你到处欠银子?欠了多少朕都帮你还了。”然后对守卫道:“让他进来。”
“不行了,皇上,小的也该回去了。”
“棋还没下完,朕帮你把他打发了,我们继续下!”语气不容拒绝。
苏馥珮重重叹了口气,她怎么摊上这么苦逼的事?
“你怎么还在这?”青绝被带进来,立即冲到苏馥珮身边拉起她,在她耳边轻问:“你没事吧?”
“他和朕在一起有什么事?他欠你多少银子?朕替你还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他!”南宫夜自是听到青绝的话,对青绝道。
青绝一头雾水,这唱的是哪出?
苏馥珮赶紧拉着青绝走到一边道:“他让我陪他下棋,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我自会想法子月兑身,外面的事情不能耽误。”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事情我们都办好了,我们赶紧撤离。”
“可是他不让我走,我们要是硬走的话会被发现行踪,到时候功亏一篑岂不可惜,你放心,我没事,你先出去等我!”
“可是……”
“你们在说什么?”南宫夜不耐烦地问道:“走那么远做什么?有什么秘密怕被朕听到?”
苏馥珮拉住青绝的手:“快走。”
青绝咬了咬牙:“你一定要小心,我们就在帐外,有什么事你大声叫我们就进来救你!”
“好。”苏馥珮拉着她走到南宫夜面前道:“这小子问我要银子,我身上没有,所以……”
南宫夜见苏馥珮拿着青绝的手,不由得拧眉对青绝冷道:“他欠你多少?”
青绝正要回答,苏馥珮想了想赶紧道:“一千两而已,小的自己还!”
青绝微怔。
南宫夜也愣了愣:“一千两还而已?你怎么欠他那么多银子?”
“手气太背了,就没赢过。”苏馥珮惭愧道。
南宫夜摇摇头,对贴身护卫道:“取一千两来给他。”
苏馥珮见南宫夜这么好骗,再道:“皇上,一千两是本金,利息还有一千两。”
青绝有些缺氧,王妃,您也太见钱眼开了!
苏馥珮暗道,又给你洗澡,又陪你下棋,还要听你那些酸掉牙的情话,老娘才问你要两千两,你赚了!
南宫夜和要前去取银子的护卫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南宫夜看向青绝道:“本金一千两,利息一千两,你这是天价利息?”
青绝答道:“是他亲口承诺了时间要还,结果没还,一千两利息我还是给他优惠了的,否则定要收他两千两利息!”
“朕杀了你!”南宫夜怒了,在他的军队里竟然有这样的事?
苏馥珮赶紧劝道:“皇上息怒,这不关他的事,是小的言而无信,这银子小的自己来还,不用皇上的银子。”
“你怎么还?”南宫夜问。
苏馥珮想了想道:“小的可以给人洗衣服,端夜壶,倒马桶……”
青绝等人听得有些反胃!
“行了!”南宫夜打断她,一双那么白女敕的手,去做这些脏活累活,他怎么舍得?他再次亲卫道:“取两千两银子来!”
“是,皇上!”亲卫转身去取银子,他心中吃惊,一向冷漠冰霜的南宫夜,何时对一个小兵如此关怀了?竟然要替他还赌债?
“这是两千两银票。”亲卫将银票给了青绝。
青绝接过道:“我们两清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找你!”说罢看了苏馥珮一眼,让她小心,然后转身走了。
苏馥珮暗自得意,虽然被南宫夜荼毒了半个时辰,但赚了两千两也还不错,反正南宫夜就要死了,死了银子没花完岂不太可悲?她这是在做好事!
南宫夜见苏馥珮满脸笑容站在那里出神,勾嘴一笑站起身走到苏馥珮面前,低头凑到她耳边坏笑道:“朕帮你还了两千两银子,你是不是得做点什么回报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