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仵作闻言,看着西凉茉眼里不由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随即两个家丁抓住大惊失色的陆峰和仵作一同下去验伤。
不到一时三刻,那仵作恭谨地上来道:“回禀郡主、国公爷,只此人身上的伤痕与烟儿小姐指间所留完全吻合,也在他的伤口上验出了百花艳,想不到郡主的学识如此渊博,奴才佩服!”
那再次被拎上来扔在地上的陆峰,已经面如死灰,赵夫人凄厉尖叫一声,扑过去抓挠踢打陆峰,完全没了之前的贵夫人风范。
众人咂舌,没有想到这样斯文俊逸的贵公子竟然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奸杀犯!
“想来这位公子就是与郡主两情相悦的了,只是何必如此残忍呢,竟然央及无辜的烟儿小姐。”慎二太太很是感慨,语义却极为恶毒。
那陆峰仿佛一惊,也诧异地看向慎二太太,却不知为何对上慎二太太的那个方向后,立刻一颤,不再作声地低下头来竟然承认了:“我……我是与郡主有染。”
众人哗然,于是众人的目光都诡异而厌恶地看向了西凉茉,靖国公虽然眼中闪过狐疑,但立刻怒喝:“陆峰,你休得胡乱攀咬!”
那赵氏忽然惨笑,恶狠狠地看向西凉茉:“怎么,靖国公也要庇护那个无耻的小贱人么,好,你若不能一命赔一命,我们就金銮殿上见!”
西凉茉似乎觉得很有趣地似的,忍俊不禁地低笑出声,惹来众人不可思议的侧目,只觉得西凉茉是不是因为事情败露而惊吓出了毛病?
西凉茉只微笑道:“既然陆峰公子说与本郡主有私情,那么陆峰公子必定深深爱慕于本郡主,早与本郡主常有往来了。”
陆峰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只是那少女眼神漆黑如深潭,深不可测,让人看得不寒而栗,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我们认识于郡主微末之时,后来郡主却不肯再认在下的婚约,今日在下与郡主想重修旧好,却被烟儿小姐撞破所以……所以我才……杀人。”
“好,那本郡主且问你,本郡主生辰八字是什么,本郡主最擅长什么,本郡主与你何年何月何时何地相识,又以何为信物?可有证人?你可认识本郡主身边的丫头叫什么?本郡主最爱的薛涛签你可有?”西凉茉一连串的问话,问得陆峰目瞪口呆。
陆峰随即想了半天,勉强道:“我与郡主交往并不很久,只在花前月下,所以我不太记得了,郡主最善……最善……画皮之技,没有证人,也不认识郡主的丫头,但是薛涛签是有的,就在我身上,是五片,是郡主亲笔所写!”
说着他还翻了几片薛涛签出来。
众人正是觉得他前言不搭后语,一头雾水的时候,就听见西凉茉身边的白蕊冷笑起来:“真是可笑,郡主最不擅长就是簪花书,甚至不擅长写字,更不要说写什么薛涛签了,只要取来房里的书一对比就是了!”
陆峰顿时如五雷轰顶,他呆呆怔怔地张大了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大家闺秀连毛笔字都写不好,却没想到且不说西凉茉上辈子本就不擅长写毛笔,今生连饭都吃不饱,何况习字。
众人哗然,黎氏更是怒目而视:“你可知污蔑人是什么罪过,尤其是郡主之尊,也是你随口可以攀咬的么?”
西凉茉冷冷地道:“白嬷嬷,给我掌他的嘴!”
白嬷嬷立刻道,是,随即上去就抽陆峰的耳刮子,白嬷嬷手上是专门的打耳光专用竹板,打下去夹肉,剧痛无比,所以她一气狠狠‘啪啪’抽了二十几个耳光,直到西凉茉淡淡喊停,她才住手。
陆峰晕头转向,俊秀的面容肿胀如猪头,吐出了半口牙齿,面目全非,看的人心惊胆战。
“这就是污蔑本郡主的下场,你若还不说实话,就要请陆公子尝尝国公府邸司刑房的好手段了,不知道公子能够挨过几关,身上还剩下几两肉?”西凉茉温婉一笑,但看在旁人眼里却让人不寒而栗。
陆峰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实情。
原来与他有私情的正是被害死的西凉烟,他们早年在西凉烟元宵上香的时候遇见,暗生情愫多年,只是陆峰虽然俊俏多才又多情,却只是个区区庶子,根本不可能娶西凉烟。
他曾希望与西凉烟私奔,但是西凉烟虽然少女情怀,却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要嫁给门当户对的贵人,肩负家族使命,怎么肯放着名门少夫人不做,与他私奔?
一定亲,就去陆峰断了联系。
今日陆峰借机前来,就是想要和她重修旧好,却不想西凉烟怎么也不肯,于是他一怒之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西凉仙给强行轻薄了,还将她掐晕,当时等他清醒过来,已经傻眼了。
只是将他和西凉烟引入此地的橙雨给了他一个计策,索性掐死了西凉烟,再栽赃在西凉茉头上,橙雨就让人带他偷偷出府,橙雨到前头去惊动众人,他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混在男宾间离去。
却不想被白嬷嬷抓个正着!
待得众人去看橙雨,却发现她又惊又惧,大惊之下,忽然猛地抓挠自己的喉咙。
“不好,她服毒了!”靖国公大惊,一把抓过橙雨点住她身上的大穴,却已经来不及,橙雨七窍流血地仰面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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