啻风的一句话,让我整个白天深陷在恐惧中。他……让我侍寝?想到两个夜晚曾经隐隐听到的喘息申吟声,想到白色毛皮上的斑斑血迹,想到接下来轮到的竟然会是我,只觉得喉咙发紧,曾经被他吸过鲜血的部位阵阵刺痛。
也许啻风已吩咐过夏伊,我没有再做一些粗重的活,只是让我在卧室边的一间大房间里调制香料。虽说在宫廷中无聊时也向艾柳等人学过香料制作的一些简单流程,但奎北的用料跟宫廷中有几分差别,而我又心神不宁,不是放少了份量就是放错配料,以至于在我四周常常飘起一股怪味,惹得路过的侍妾捂着鼻子直翻白眼。
在我的身旁是一扇锁住的落地窗户,窗外用银色的金属弯成罩住整扇窗户的花形护栏,在窗台和护栏之间种着一些极冷天气中能够生存的细小植物,开着一些黄色紫色的小小花朵。许多时候,我就趴在窗边眺望着远处雄伟的雪岭、峡谷中冰封的河流,想象着自己如果是一只雪鹰……
“啪——”,头上被夏伊用彩色羽拍甩了一下,回过神,却见自己身旁瓶歪罐倒,一片狼籍。
把洒出的粉末胡乱地倒入水晶瓶中,用塞子塞住就算已完工一瓶,至于到时候放入熏炉后会散发出什么气味,那我可管不了了。
见夏伊走远,我的目光又落回窗外,正瞧见一艘飞船在泛白的天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光弧降落在窗底下的平台上。很快,从飞船内走出一个身穿厚厚皮裘的女人,身后跟随着七八个抬着箱子抱着器物的侍从侍女。啻风迎出来,摊开手掌和那女人说着些什么,从举止上来看,很有些不高兴。那女人拍了拍他的肩,向身后的侍从侍女做了个手势,顾自走进堡内。
“她是谁?”耳听得不远处有侍妾在问人。
“她是费茹侯爵夫人,是伯爵大人的一位有王族血统的远房姨妈,偶尔会来奎北度假。大人很烦他的这位姨妈,讨厌她来他的领地做客,却还对他指手划脚。你知道大人不喜欢有人进入他的私密场所,但这位费茹侯爵夫人可不管。记得上次过来,最得大人宠爱的贝耶接受了侯爵夫人赠送的一条项链,结果被大人命人绑在塔楼上,用皮鞭抽了一夜,后来……”说话的女人压低了声音,我费力地听着,“后来据说被拖出去扔在冰原上喂了鬼狼兽……”
经过的夏伊用力地把彩色羽拍甩向说话的女子,严厉地说:
“你是不是想在塔楼上尝尝皮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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