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迪好心地劝我还是由他和其他侍从来照料啻风,但在我看来刚从南部丛林回来的这些男人,带着连续数天未曾合眼的疲惫,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再继续照料伤病缠身、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啻风。
待御用医官、柴迪等侍从退出寝房,我让夕原打来一盆冰水,毛巾在水中濡湿拧干后,忍着恶臭,仔细地擦拭去溃烂部分的黄稠浓血。这样照料病人,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不但病情异常严重,而且有些要擦拭的部位接近*。想到我照料的这个男人——是他把我和心爱的人隔开,软禁在这座异星豪宅中,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求去照料他,是同情,抑或是那一瞬间的感动?
身旁很快就堆了不少染满浓血的毛巾,抹完药膏,药膏的清香盖去了浓血的恶臭,而其他侍女也适时地进来收走肮脏的毛巾,在褥子旁整齐地叠上带着淡幽香气的雪白毛巾。
坐在啻风身旁,手掌擦拭着他额头的汗珠,发现他的额头烫得有些灼手,慌忙用浸泡过冰水的毛巾搁在他的额头,每隔十多分钟换上一次。这些经验还是在地球上时,看电视学的,真没想到有一天会在异星用到。
吩咐侍女换冰水、毛巾,擦拭身体,涂抹药膏……忙乱的一天,几乎让我觉得自己怎么有点像主妇的味道。
在我忙碌时,那只让啻风差点没命的灵奥溜进寝房,趴在褥子边打量着我,一双大眼睛又无辜又好奇地眨动着,显然它知道从今天起我已是它的主人。偶尔见我累得靠在一边,它也想帮个小忙,从冰水盆里叼来一块湿漉漉的毛巾,放到我的手边。而我怕动物嘴叼过的毛巾有病菌,让夕原把这块淌着水的毛巾放在使用过的毛巾处。却不想伤了小家伙的心,它委屈地伏在我的脚边,嘴中发出“呜呜”的像是哭泣一般的声音,倒真让我有点哭笑不得,却也消除不少身体上的疲劳。也难怪兰德人把拥有一只灵奥当作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确实这种宠物异常聪明可爱。
夜色已浓,啻风依旧紧闭着双眼,身体还是很烫,但额头的烧已退了不少。想到身旁的侍女们也忙了一天,我吩咐她们去休息,但夕原不肯,在换完一次药膏后,她去膳食房亲手做来数道美味的夜宵。
回来时,她告诉我,遇见旋梧问起啻风的伤势,说她想来照料公爵大人,但是啻风禁止她进入我的寝房。我这时才注意到自从婚典那晚后,替我沏雪柳花茶的人换成了夕原,此后也一直没有再见过眼前这男人的其他侍妾。不知道他是怕我见到他的侍妾后老想到他的那些特殊嗜好,还是怕这些侍妾伤害到我?毕竟女人之间的战争比男人的更加隐蔽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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